第二十三章 撫摸小腿
在落霞山的飛雲峰上，有一處山寨叫做飛雲寨。寨中共有五六十名山賊，大多都是些走投無路的勞苦大眾。有的是攤上了官司，有的是欠了高利貸還不上，有的是窮的褲子都沒有一條……。除了這些底層民眾，山賊裡面還有一小部分人來自於地痞流氓，這些地痞流氓大多都是跟隨大寨主石堅鍛一起來的，是山寨的元老。
大寨主石堅鍛本是一地主家的子弟，自幼跟隨家裡聘請的武師習武，練了一身好功夫。然後就跟隨一群地痞流氓整天吃喝嫖賭，欺男霸女，瞎混。因為他武功高強，漸漸就成了地痞的頭頭。結果有一次他得罪了一個厲害的仇家，仇家趁他不在，把他的家人全給殺了。他一氣之下也去復仇，帶著人把仇人的家人也給殺了個乾淨。從此他成了通緝犯，無處可去，便帶著家財躲到飛雲峰當了山賊頭子。
二寨主孫大聲是個耿直漢子，也是因為一怒之下殺了個惡霸，由此逃入山中。正好遇到了石堅鍛，兩人打了一架，孫大聲輸了。石堅鍛見他武功不錯，便收了他做二寨主。
山寨在兩位寨主的統領下，漸漸由開始的十幾個地痞發展成了如今的五六十人。每天兩位寨主坐鎮寨中，下面的小頭目帶著人分成幾路出去打劫。
今天上午，守在落霞村通往縣城這條路上的黑臉頭目張大虎和王二麻子，打劫小丁不成，反倒被小丁洗劫一空，連衣服褲子都沒給留下。
張大虎這一組的十幾個人赤條條地回到山寨后，如實稟告了兩位寨主。當即，二寨主孫大聲便大吼一聲，主動提出要帶人前來複仇。
所以，他們在這條路上已經等了整整一個下午，就等著小丁返回呢。
只是，沒有等到小丁，卻先等到了一位騎馬的紅衣少女。眾山賊一見這少女的穿著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子弟，況且就算身上沒錢，她騎的那匹馬也能值些銀子的。
於是，孫大聲大吼一聲便帶人攔住了少女。攔住沒多久，就看到小丁的驢車晃晃悠悠地駛過來了。
有上午被劫的山賊指著小丁偷偷告訴了孫大聲，說那個小子就是打劫他們的人。孫大聲見小丁穿著破爛的衣服，也不過是個長得高大強壯的漢子而已，並沒有放在心上。
高呼一聲：「弟兄們，大家一起上，把他們全給劫下來！」
於是一眾二三十人，各執武器朝著紅衣少女和小丁的驢車就沖了過來。
山賊中，上午吃過小丁虧的人，卻不敢朝小丁這邊沖，而是奔那紅衣少女衝去。結果，還沒衝到那紅衣少女近前，就有六七個人「哎呦，哎呦」地倒在了地上。
二寨主仔細一看，那六七個人的腿上竟然都中了暗器，飛刀、飛鏢、袖箭、鐵蒺藜、飛針……，種類還真多……
原來，這紅衣少女竟是個會武功之人！
二寨主提著鑌鐵大棍就迎上了紅衣少女，二人各展神功斗在了一起。
孫大聲力大棍沉，招數走剛猛路線，三十多斤的鐵棍在他手中也照樣運轉如飛。紅衣少女靈活輕巧，閃轉騰挪，飄來飄去，如同一朵紅雲，游刃於棍網之間。偶爾偷襲一兩種暗器，或是使用機關噴幾股毒煙，也會打得孫大聲連連閃避。
相比孫大聲和紅衣少女，小丁這邊的戰鬥可要輕鬆許多。山賊數量雖多，卻都是些烏合之眾。這些沒有練過什麼武功的普通小賊，哪裡是小丁的對手。沒用多一會兒，就全被小丁打倒在地。
還有三五個上午被小丁收拾過的，他們本是要衝向紅衣少女的，後來見紅衣少女也不好惹，便都退在了一邊。這時見小丁又是手裡拎一條不知從誰那裡搶奪來的木棍，臉上嘿嘿笑著，朝著他們幾個走了過來。
他們立刻主動全都趴倒在地，口中喊著：「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們馬上交錢，我們馬上脫衣服……」看來，都已經熟悉了小丁的套路，連一個敢反抗的都沒有。
紅衣少女與孫大聲這邊此刻也已見了分曉。
剛開始時，紅衣少女還能遊刃有餘，但隨著時間加長，體力消耗，紅衣少女已經見汗，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就在她躲過孫大聲迎頭一棍之後，她迅速朝孫大聲的臉上拋出一塊手帕。而與此同時，孫大聲的一棍掃來，直接掃向她的小腿。
此時紅衣少女想躲已經來不及了，她唯一期盼的就是孫大聲能夠躲避她的手帕，如果孫大聲躲閃手帕，必然就會後撤，那麼他的鑌鐵棍也就打不到自己了。
可是，孫大聲這次沒有躲避……
只聽「啊」的一聲，紅衣少女被鐵棍掃中小腿摔倒在地，接著兩眼一翻昏迷了過去。
而孫大聲打中紅衣少女小腿的同時，卻也被那手帕覆在了臉上，他只聞到一股異香，然後便感到頭腦一陣眩暈，跟著也一頭栽了下去，昏迷不醒。
事情發生只在一瞬之間，事情結果卻有些始料不及。
這就完了？小丁看著倒地的兩人不敢置信。
這時趙來喜喜滋滋地來到小丁跟前，「大哥，咱們是不是還像上午那樣……」
小丁瞬間清醒，笑道：「不錯，妹夫，看來你終於有些上道了！嘿嘿！」
最後，這群倒霉的山賊，又是被小丁洗劫一空，連內褲也沒有給留下一件。就連昏迷中的二寨主也沒有幸免於難，同樣被扒個赤條條之後，小丁才同意這些山賊抬著孫大聲回去。
這回仍是沒有劫到多少錢，一共也就二三十個銅板。武器倒是比上午多了幾把。除了十來把柴刀菜刀，又多了兩把朴刀和兩把斧頭，外加上二寨主的那根鑌鐵棍。
小丁顛了顛這根鐵棍，覺得很是趁手，於是便決定留下來自己使用。正好搭配下午買的那柄匕首，一長一短，各有其用。
洗劫完山賊，小丁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紅衣少女，仍然昏迷不醒。便蹲下身來，見被砸傷的是右腿的小腿，已經有血液流出。他伸手將少女的靴子褪下，將小腿的褲子撕開挽到膝蓋之上，露出蓮藕般的一段白皙小腿。只是，此時的小腿上，有一處明顯的棍傷，青紫腫脹，表面皮膚已經破裂，血液就是從這裡流出來的。小丁用手摸了摸骨頭，發現腿骨已經斷了，而且傷勢不輕，裡面的骨頭極有可能已經碎裂。在這個時代，這種重度骨折，是很難能恢復如初的。
小丁繼續檢查了一下小腿其它部位的骨頭，看看有沒有別的骨折的地方。正在摸著，那少女似是因疼痛而忽然醒來，剛一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靴子也被脫掉了，褲腿也被撕開了，一個衣著破爛的男人正在那裡撫摸自己雪白的小腿……
她想都沒想，羞憤之下掄起巴掌就扇了過去，嘴裡罵了句：「臭流氓！」
此正是：
人若倒霉世態涼，好心也會變流氓；
是是非非難論清，怎管他人說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