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知州隱私
小丁與僕人劉三住進兗州城的一家上等客棧,忽然收到兗州王府送過來的請帖,邀請小丁後天前去王府參加兗州王六十大壽的壽宴。
打發走了送信之人,小丁回到房間,暗自納悶:這兗州王,消息倒是滿靈通的,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到達兗州了呢?他為何要邀請自己去赴宴呢?
正在屋內獨自琢磨,外面再次傳來腳步聲,接著就聽見店夥計敲門:「客官,您在屋裡嗎?有人來找您!」
又有人來找?是誰呢?
小丁疑惑著打開門,見店夥計又帶了一名小廝打扮模樣的人站在門前。見小丁出來,店夥計連忙介紹道:「客官,這位知州老爺派來的官爺找您!」
知州派來的人?
小丁納悶,心說知州又派人來做什麼呢?
只見那個小廝打扮的人見到小丁后,連忙拱手施禮,並遞上一封請帖說道:「您就是田將軍吧?我家知州老爺派我送信給您,說要邀請您今晚去府衙里赴宴去。」
又赴宴?
小丁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請帖,打開看了下,見是兗州城知州鄭藉大人親筆寫的請帖,大概意思就是說,他平素比較仰慕田小丁將軍的大名,今天聽見守城軍回報,知道田將軍來了兗州城,派人一打聽才知道住進了客棧,因此打算晚上設宴招待田將軍,為田將軍接風洗塵。
看完帖子,小丁明白了為何兗州王府和知州府,都能這麼快得到他來兗州的消息了。原來是從守城侍衛那裡知道的。對於兗州王府和知州府,在城門口處安插眼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給了送信小廝二兩散碎銀子打賞,將其送走,並令其轉告鄭知州,晚上會準時去赴宴的。
想到晚上要去知州府,後天還要去赴壽宴,小丁覺得還是帶些禮物過去會比較好。於是,他又從當初沐王送給他的禮物中,挑選了幾樣看起來不錯的玉器,單獨裝到禮盒裡。
這幾樣玉器都是被錦繡坊眾女挑選后剩下的,都是比較大的擺件之類。女人更偏愛那些首飾之類,所以這些較大的擺件,雖然價格都很昂貴,她們卻不喜歡。
沐王當初送給小丁的玉器之類的擺件有不少,小丁留了一部分在將軍府,只帶了少數幾樣放在車上,本是準備帶回落霞村,放自己家裡當擺設用的,這回卻另外派上了用場。
到了傍晚時分,小丁提了裝有玉器擺件的禮盒,與劉三出門,讓劉三駕馬車載他去往知州府。
知州府就在兗州城最中心,並不難找。劉三隻稍一打聽就打聽到了。
等小丁來到府衙前面的時候,小丁這才發現,這知州府也是時分破舊。這讓小丁想起了落霞縣的縣衙,破破爛爛,跟村裡的房屋似的。
兗州的知州府雖然沒有落霞縣縣衙那樣破爛,卻也看得出,是很多年都沒有修葺過了。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官不修衙已經成為很多地方官員的一條潛規則。
這是因為,地方官通常都很容易調動,如果一位官員在一個地方任職一年兩年的話,他修葺了衙府,可能還沒等他修完呢,就被調走了,即便是他修好了府衙,那也不過是替人做嫁衣,調走之後,還是留給了下一任的官員。
而且,修葺官衙通常還不能使用公款,如果使用公款,就可能會落個以權謀私的帽子扣在頭上。可是自己掏腰包修官衙,那也是需要不少錢的。能當上官的,沒有一個是傻子,都是在官場里混了多年的老油條,誰會去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所以,在這時代里,出任地方官的諸如知州、知縣一類的官員,即便府衙再破,也沒有人會去傻乎乎地自己掏腰包來修葺。所以,這時代里,地方官的府衙多數都很破舊,根本沒人去管。
小丁讓劉三趕馬車回客棧,先不用管自己。然後,他去敲府衙的大門。
府衙的門衛見了小丁遞過來的請帖后,便帶領小丁朝府衙內走去。顯然,他事先已經得到過知州的吩咐,因此才敢直接往裡面領人。
跟隨門衛一直來到府衙主院的大廳外,門衛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小丁就看見從大廳里走出幾位身穿官服的人來。
為首一人年紀約四十來歲,三綹墨髯,氣質文雅,雖然穿著官服,卻仍有一種儒生的氣質,這讓小丁想起了那個老奸巨猾的胡縣令。
落霞縣的胡縣令也是經常一身儒生的打扮,還常常手拿一柄摺扇,長相也是書生面孔,實際卻是老謀深算。
其實這也並不奇怪,仔細一想就可以明白,這些當官的,當初都是從那些書生走過來的。在經歷科考之前,他們都是書生出身,等考中之後才會走上仕途,當官后,他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擺脫掉當年做書生時的那種氣質和習慣,甚至有的人在官場上混了很多年,也仍然會保留當年的書生氣質。
跟隨在為首這人的身旁,還有三四名身穿不同顏色款式官服的人。小丁一個也不認識。
這時為首那位官員見到小丁,率先開了口,笑著說道:「想必你就是田小丁田將軍了吧?今日一見,果然氣質不凡啊!哈哈!哈哈!」
小丁一見,連忙遞上禮物,施禮說道:「在下正是田小丁,敢問您就是鄭知州鄭大人吧?」小丁猜測地問。
「啊,哈哈,在下正是鄭籍。田將軍太客氣了,何必還帶禮物,快裡面請!」為首官員鄭籍鄭知州抱拳回禮爽朗說道,並命小廝接過禮物。然後他擺了一下手,示意小丁往大廳裡面走。
小丁跟隨鄭籍走進府衙大廳,路上,鄭籍幫小丁介紹了其他幾位官員。原來另外幾位乃是兗州城的刺史、通判、按察使,團練使、監察使等。具體叫什麼名字,小丁也懶得記。
大家相互寒暄之後,進入大廳落座。
有小廝幫小丁給端上茶來。大家便邊喝茶邊互相吹捧閑聊著。
從談話中,小丁知曉,原來這些官員,在兗州已經聽說了自己在中州得到皇帝親自封賞一事,也知道了自己成了平西將軍,雖無實權,卻也是有官階的,享受朝廷俸祿,也算作是吃皇糧的一族。
然而,就在大家聊天聊得火熱之時,小丁忽然聽見府衙的后宅里,有女人嗚嗚的哭泣聲傳入耳中。
小丁的這等聽力對於普通人來說,簡直就是聞所未聞的事。
他繼續暗暗運轉功力仔細聽,聽出那哭泣的女子年齡並不大,應該是一位年輕的女子。
小丁甚是感到好奇,心說,這外表看起來有些儒雅的鄭知州,難道也是一位人面獸心之人嗎?難道是他強行搶掠了別人家的姑娘,給關進了后宅不成?
於是,小丁覺得這事既然被自己遇見了,那就不能不管一下,便開口問道:「敢問鄭知州,不知是何人在後宅獨自哭泣啊?」
鄭知州一驚,詫異地看了看小丁,然後說道:「田將軍好耳力,竟然能夠聽見后宅的哭聲?」
「呃——,在下確實耳力要超出常人。不知后宅到底是誰人在哭泣呢?」小丁繼續追問,並且暗自觀察鄭籍的面部神情,希望從他的神情方面能夠看出點什麼蛛絲馬跡來。
但是,小丁並沒有看出鄭籍有什麼異常。只見鄭知州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應該是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又在偷偷哭泣了吧,唉……」
「是您的千金?她為什麼要在後宅獨自哭泣呢?」小丁聽鄭籍說是自己的女兒,就感覺有些奇怪。雖然撇清了鄭知州搶掠良家姑娘的嫌疑,卻勾起了小丁的好奇心。
「唉——,這事說來話長。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這件事本來我也不該對外亂說的,既然田將軍問到這裡了,本官也就不好再繼續隱瞞。這事是家門不幸啊!」鄭籍一副無奈的神情說道。
「啊,既然是大人的家事,不便相告,在下不問便是。」小丁聽鄭籍說還涉及到了他家的隱私,便也不好再繼續追問。
「無妨無妨,既然田大人想知道,那麼老夫就說一說這件事,倒也無妨。」鄭籍說著捋了捋下巴上的三綹鬍子。
小丁一聽,只得點了點頭,心說,既然你想說,那你就說說吧,正好我也想聽一聽呢。
另外幾位官員,此時也是一副期盼的神情,在等待鄭知州講述他家的故事。
鄭知州此時臉上一副悲傷的神情,長嘆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講述他家的故事,小丁忽然站起身,說道:「且慢,大人不妨稍後再講,后宅此刻可能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大家快些過去看看吧!」
鄭知州此時也是一愣,連忙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小丁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我覺得我們還是儘快過去看一看吧!」
鄭知州一見小丁那鄭重的神情,便點頭同意了,大家一起起身,朝著后宅奔去。一直來到后宅鄭籍女兒的房門外。
鄭籍上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覺得事情不妙,連忙撞門,等撞開們后,眾人朝里一看,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