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黑臉姑娘
小丁一行人到達江寧城之後,便帶領大家一起去逛街。
在街上,他無意間發現了曾與他同船而來的那兩名大高麗國的男女。
小丁一路跟蹤二人,來到了城內的一家錦繡坊門店跟前。通過天開耳,小丁聽到了那對大高麗國男女與錦繡坊里賣貨小姑娘的談話。
他再次聽到了「大地之眼」這個辭彙。卻始終搞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先後兩次,他都是從番邦人口中聽說,卻都說這個什麼「大地之眼」的地圖已經在大宋國境內出現。而大宋國的人,貌似卻很少有人知道這件東西。
錦繡坊賣貨的那位小姑娘,說話聲音清脆,口齒伶俐,她反問那對大高麗國男女什麼是大地之眼,那對男女卻不願透露太多信息,這小姑娘倒也識趣,也就不再繼續追問,反倒是向這二人推銷起她所賣的綢緞布料來了
那兩位大高麗國的男女,一聽小姑娘說得句句在理,尤其是那個女人,看著眼前的這些綢緞和布品,確實喜歡得很,於是當即就點頭答應,買了兩身小姑娘的布料。
錦繡坊的這位小姑娘見賣出了貨物,自然十分開心,眼睛都笑得彎彎的。她熟練地拿尺子量布料,扯布料,用算盤給那二人算賬,一看就是經常做這些事,早已熟爛於心了。
同時,這小姑娘還在向這二人推銷,只需多花上幾兩銀子,她們錦繡坊里就有綉娘,可以幫他們直接把衣服做好。
那二人一聽,覺得小姑娘的主意也不錯,也就點頭同意了,於是,小姑娘又朝後面喊出了綉娘,幫二人量好了尺寸,拿著他們剛買的布料去後面了。並告訴他們,明天過來取衣服。
兩名大高麗國人,打探完了消息,也買了布料做衣服,然後就離開了這家錦繡坊。賣貨那小姑娘倒也不太關心這二人所打探的什麼消息,反而是為她剛剛賣出了布料而感到欣喜不已。
小丁一直在錦繡坊的門外注意聽著裡面的談話,此時見兩名大高麗國的人走出了錦繡坊,他便也不再繼續跟蹤。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前來大宋國的目的,是想尋找什麼「大地之眼」的地圖,自己也就沒必要再繼續跟著他們了。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混子街上的人群里,那兩名大高麗國人倒也沒有注意到小丁的跟蹤。只是離開錦繡坊后,就快速走了。
小丁在街上閑轉了一陣之後,孫大聲和白駿飛他們這些人才趕了過來。他們見到小丁后還在說呢,「田兄弟你怎麼走這麼快,我們剛一轉身,就發現你沒了影。」
小丁只好笑笑說道:「我是沒太觀看路邊的那些東西,所以就走的快了些。」
大家的確都買了不少東西,有吃的,也有玩的,都是一些江寧城裡的地方特色的東西。他們這些人在臨離開侯府時,小丁曾讓他們去侯府的賬房裡支取了銀子,用來購買路上所需物品,因此,他們手裡都還剩有不少銀子的。
大家逛了大半天的時間,中午在街上找了家餐館大吃大喝了一通,直到下午過了一半了,他們這才找了家客棧休息。
住進客棧后,大家相互分享自己今天在街上所買來的吃的玩的,其樂融融。
白駿飛夫婦買了一對半尺來長的木頭刻成的雌雄短劍,兩劍可以雙劍合璧,拼合到一起,上面雕有漂亮的花紋,看起來十分精緻。夫婦二人各執一柄收好,當做了兩人結婚以來的定情信物。
孫大聲夫婦則是買了一對泥人,一個老頭模樣,一個老太婆模樣,他與羅大鳳也各自一人收一個,當作了他們二人的愛的結晶。
歐慕雲買了一對玉佩,一個龍形,一個鳳形,他把鳳形的玉佩送給了小娥,小娥紅著臉收下,心裡自然是默認接受了歐慕雲。
靈貓卻是,買了一對玉石的戒指,她與小丁結婚之後,還沒有婚戒。當時她們在當初那座島上,條件艱苦,只有身邊的幾位朋友來作見證,其他一切都是什麼都沒有的。因此,她今天看到了戒指,雖然不是鑽戒,但她看了也是十分喜歡,便買了一對,送給了小丁一枚,她自己則帶了一枚。
玉石戒指上面除了雕有花紋,分別刻著文字在上面。一枚上面刻著「天長」二字,一枚上面刻著「地久」二字。小丁收下了可有「天長」二字的那枚,靈貓留下的是「地久」二字的那枚。
別人都是成雙成對,或者已經結婚,或者相互愛慕,已是情侶。唯有范三胖,孤身一人,看著別人成雙入對,恩恩愛愛,他心裡這個不是滋味啊!暗暗發恨,自己也一定要好好努力,爭取早日取個婆娘回來。免得總是在別人面前賣單,看著別人撒狗糧。
當然,這個時代里還沒有撒狗糧這個辭彙的,這裡只是形容一下罷了。
不過,他倒是也買了些自己喜歡的東西,比如一些彭煮飯菜時所需的上好香料,還有一對純銀打造的筷子,約有尺許長。在他看來,這麼長的一對筷子,都可以當做判官筆來使用對敵了,同時,銀器還可以用來試毒。一般,如果飯菜裡面下了毒藥的話,用銀器一試,就可以試出來的。
所以,在他看來,他所買的物品,可比其他人買的那些東西,實用多了。
他在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嘗試過討個老婆過日子的,只是他的形象有些不太討喜,又矮又胖,跟個地缸成精似的,又不是很有錢,矮矬窮一個,誰家姑娘也是看不上他的。
後來他機緣巧合,遇到了一名武師收他做徒弟,因此,學了些三腳貓的本事,因為是半路出家,所以武功學得也只是稀鬆平常。不過,他倒是蠻有天賦,居然另闢蹊徑,根據盾牌和短刀的套路,自創了一套鐵鍋配鍋蓋的武術套路。
如今看到別人,全都成雙入對,就他還獨自老哥一個單練,於是他再次萌生了要找個婆娘一起過日子的想法,可惜人海茫茫,想要找到一個能與他相配的姑娘,貌似還真不太容易。
范三胖正在獨自哀嘆自己難以找到一個與自己能夠相配的伴侶呢,忽然就聽見客房外面有人大喊一聲:「好小子,你居然敢非禮我?」聲音粗獷豪邁,震耳欲聾。
很多住客聽見這聲音后,全都紛紛打開門縫,偷偷向外看著。范三胖也是悄悄開了個門縫朝外面望去。
只見,距離他房間不遠處的一間客房門口。店夥計正在哭喪著臉,唯唯諾諾地解釋著:「對不起,這位爺!哦哦——,不,不,這位姑奶奶!都是小的不對,是小的眼拙,沒有看出您是一位姑奶奶,小的這裡給您賠禮道歉了。「說完,這夥計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一頓賠禮道歉。
站在這夥計對面的,是一尊黑面大佛,哦,不,是一位黑臉的姑娘。她粗眉大眼,翻鼻孔,大板牙,皮膚黝黑,頭髮有些短,略微發黃。個頭比那夥計還高半頭,都快趕上小丁的身高了。
她不僅個頭高,塊頭也很大,身材魁梧彪悍,顯得有些胖。但並非是虛胖的那種肥肉,而是顯得比較結實的那種腱子肉。
她的相貌雖然醜陋了一些,體型也有些像一條綠林好漢。不過胖姑娘的身材一般都是很有料的,最起碼胸前有肉,屁股肥圓,不似那些比較瘦弱的姑娘,大多都是太平公主,要胸沒胸,要臀沒臀。
范三胖一見站在那間屋門口的黑臉姑娘,頓時就感覺眼前一亮。心裡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若是能娶到這麼大塊頭的一位姑娘回來做婆娘,那豈不是賺到了嗎?這樣的婆娘,可是一個頂倆的,你看那身材,你看她那一身膘,嘖嘖……
或許,還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范三胖可能是知道自己條件有些差,所以也不敢奢求去找什麼美貌女子,如今見到這個黑大個,立時就感覺,她與自己太相配了,這還真是想瞌睡就來枕頭啊!
那黑面大佛,呃——,黑面姑娘,見到店夥計連連道歉,便粗聲粗氣地吼道:「賠禮道歉?你剛剛非禮了本姑娘,賠禮道歉就算完嗎?哪裡能夠這麼就便宜了你小子?」
店夥計一臉苦瓜樣,心中叫苦連連,誰能想到這尊大佛居然這麼難纏啊!他連連說好話賠禮,可是那黑臉姑娘就是不依不饒。搞的店夥計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時,范三胖感覺此時應該到了自己該表現的機會了。於是他推開屋門,朝著店夥計和那黑臉姑娘走了過去。
來到二人面前後,他對著那姑娘一抱拳,說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依在下看來,這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姑娘不如給在下一個薄面,就繞過這夥計一次吧!」
范三胖本以為自己這樣一說,這黑臉姑娘便會借坡下驢,接著他的這個台階,直接放過那店夥計呢,誰曾想,她居然轉臉瞪了范三胖一眼,說道:「你又是哪裡來的地缸成精?敢來管本姑娘的閑事?」
這句話一下子就揭了范三胖的短,俗話說的好,當著矬人別說矮話!這黑臉姑娘當面就說范三胖是地缸成精,這讓范三胖十分尷尬。
范三胖本以為,這姑娘也就是性格彪悍些而已,沒想到竟會彪悍到如此程度。他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彪悍的姑娘,楊王府的楊月靈就屬於彪悍類型的姑娘,不過,楊月靈雖然性格彪悍了一些,但身材長相還是不賴的,儘管也長得很高大健壯,但是她身材勻稱,不顯胖,也是前凸后翹很有型。
楊月靈的性格彪悍,但她並不傻,只是快人快語,想啥說啥,屬於直性子人那種。而眼前這位黑面姑娘,卻是比楊月靈還要彪悍三分,她根本不在乎對方是什麼人,也不管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害到對方的顏面。
范三胖本是想過來調節一下這黑臉姑娘與店夥計之間的矛盾的,在黑臉姑娘面前表現一下,以便好進一步博取對方對自己的好感。誰曾想,好感沒博來,反倒是熱臉碰上了冷屁股。被這黑臉姑娘給一頓指責。
於是,范三胖心裡也便有了些許氣氛,他來之前的想法早已拋之腦後,口中卻是反諷道「你說我是地缸成精,我看你還是母黑熊成精呢!」
那黑臉姑娘一聽,立時眼珠子一瞪,矛頭立即轉向了范三胖,口中喝道:「好你個矮地缸,你居然敢罵我是母黑熊?我看你是想死是吧?」
范三胖也不服氣地叫道:「你就是一頭母黑熊,是你先罵我矮地缸的,你不用拿話威脅我,你以為我會怕你啊?」
黑臉姑娘一聽,立時火冒三丈,用手指著范三胖的鼻子,說道:「好好好,你居然敢主動來招惹本姑娘,那麼,本姑娘就陪你較量較量!」說完,她轉身回屋,提了一柄大鐵鎚出來,繼續朝著范三胖吼道:「矮地缸,你有種就跟我出去比劃比劃,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居然敢跟本姑娘囂張!」
范三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是想調節別人的事情的,沒想到沒打到狐狸反倒惹了一身騷。自己被人罵了不說,還要跟自己叫囂,這年頭,誰怕誰啊!誰也不是被嚇大的,打就打。
想到此處,他也叫喊道:「打就打,難道我會怕你這母黑熊不成?你等著,我去取兵器去。」說完,范三胖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了鐵鍋和鐵鍋蓋出來。
兩人嘴裡誰都不肯讓步,一前一後就來到了客棧的院子里。
店夥計一看傻了眼,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那姑娘不是一直在怪罪自己嘛,怎麼和那個矮矬子要打起來呢?
店夥計一臉蒙圈,其他房客倒是躍躍欲試,眼看著要有好戲看了,作為吃瓜群眾們,他們自然是不怕事大,越熱鬧才越好。
小丁這些人,也在屋中聽見了外面的吵鬧,見范三胖與那黑臉姑娘出去了,他們也全都歲在後面,來在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