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商酌

  把一群發泄完畢的戰士趕回了營帳，沐陽則是巡視營盤。

  把幾個內務有些髒亂的兔崽子踢去洗衣服，沐陽則是在河邊看到那位女同志。

  「怎麼了？」

  沐陽看了看她的姿勢，像她這種老爹是儒者的家庭，盤腿坐不應該算不雅觀的嗎。

  「額……」

  愣了一下，蕭汐似乎是要蹦起來一樣，立刻姿勢，並腿垂在石頭前面。

  然後回頭就這麼看著他。

  沐陽：「？」

  蕭汐：「？？？」

  「……怎麼還在外面呢？」

  沐陽看了看懷裡的表，都晚上十點了，部隊明天一大早就要開拔，而且他和季光順剛剛止了全軍戰士亂跑，也就是宵。

  仔細看了她幾眼，確認她不是想做什麼有思想問題的、或者是有什麼違反令的小動作。

  嗯。

  如果是的話。

  一把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提過來，然後給她來個膝蓋擊打……最後把她摁在地上掏出短槍頂著她的腦袋就能讓她失去反抗力。

  ……咳咳，扯遠了。

  「是下午那件事吧？」

  只見她點了點頭。

  男生嘛，了解細節這種技能比女生要擅長多了，沐陽早就可以憑藉客觀細節看出他人的主觀感受了。

  女孩子是用感受來感知細節，男生則是用觀察來感知細節。

  「那個……」

  那個人叫什麼來著？

  「那個叛徒也是你的下級？」

  想起了鍾宇給他提過的一些事，沐陽就有了這樣的猜測。

  「嗯。」

  「何必呢，你應該感到高興，或許如果沒有我去渾源城炸軍營地，他出賣的可就不是獨立營而是你了。」

  沐陽嘆了口氣。

  「他算是半年前便是我下級，且未留在北平……只是如同商人一般經營許久，卻是一事無成。」

  看她臉色還算平淡，但沐陽知道這種事即使沒讓她傷心，內心總會有些不爽的。

  「這怎麼算是一事無成呢，半年前能與現在相比嗎？」

  「那你覺得張成這事這是我的錯嗎？」

  「？？？」

  姐姐，別這樣。

  沐陽感覺自己似乎是回到了小學，現在則是在教育小女生要保持平常心。

  女孩子那同理心的薄弱之處啊……

  越安慰她，她越委屈，話越多。

  給她一個小導，就能爆出一大堆牢。

  等會還有個作戰會議要開呢，可不能跟她扯太久了，我得找個機會溜了，沐陽眼裡面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嗯，不愧是我！

  「這錯也是他自己的錯啊，關你何事？不信你問老天爺？問問上天？」

  「嗤……」

  蕭汐卻是笑了。

  「這怎麼問？何況，我們**戰士信仰的是科學。我雖然敬天地敬父母長輩，可卻不信這，哪有詢天問地的。」

  想了想，蕭汐發現今天營地似乎有些安靜，剛剛集會她沒去，不會有任務安排吧？等會回去問問小蘭。

  「吶，我這還有一包餅乾，我記得你剛剛聚餐的時候沒怎麼吃東西吧。」

  沐陽從衣袋裡拿出一包紙，看上面還有文，應該是繳獲品。

  只要不是武器裝備、軍用物資以及老百姓的東西，對於打本人獲得的雜物而言，不管是下面的戰士還是上面的指戰員，有時候一點點順手牽羊的小動作教導員都不管的。

  當然，僅限小本上帶的雜物。

  「謝謝…那……啊？」

  蕭汐正準備問他一些事，不曾想一抬頭沐陽就走遠了。

  「……」

  這就走了？

  有些無語地抿了抿嘴，又搖了搖頭。

  …

  哈哈哈！

  小季季我來了！

  沐陽嘴角瘋狂上揚，一隻健碩的右手撩開作戰室的門帘。

  「季團長，你準備好裝孫子了嗎？」

  「你……」

  剛剛還無比愜意地躺在一邊臨時行軍上的季光順又是無語起來。

  「行了，叫你來不是吹牛皮的，咱還得討論作戰方案呢。」

  「來！」

  又等了一會，幾個三團的政委、營長、教導員和獨立營的王剛也來到了作戰室。

  這裡暫時只有營級幹部才能來，因為營帳太小了。

  「沐營長，還得請你把敵告知我們。」

  一個營長說的很誠懇，心裡很是敬佩這種指戰員。

  跟隨大部隊行動聽師長誰不會？

  師部這邊平均一個團就要直面一個軍步兵大隊的進攻。

  沐營長那邊不也是一個步兵大隊呢，就算沐營長被追著到處跑也沒關係，沒看到人家獨立營跑了幾十里來到這裡還沒傷筋動骨呢。

  要是沐營長還能殺傷一些軍部隊，那他們獨立營的戰士就是真漢子。

  「好！我直說了啊！」

  沐陽拿起一塊黑板，從渾源到這裡，獨立營就只有兩個指導員隨帶了一塊黑板和一些粉筆，這回倒是可以用上。

  「經過我詳細偵查與多次戰鬥得出的結論，我們獨立師左翼來犯之軍，其總兵力大約是1400人。」

  「嗯！」

  這很正常，雖說各路消息證明，軍一個步兵大隊一般也就1000人上下，但我們一支隊這幾天遇到的本人都不是正常配置，每一路關東軍都有1500人，保定軍更是出動一個整編聯隊。

  「不過我判斷軍明天就能恢復進攻能力。」

  恢復？

  季光順捕捉到這個字眼。

  「為什麼？」季光順陡然有些好奇，不由得打斷了一下。

  「軍早上還在山裡面跟我轉悠呢，我前天把他們儲存的燃油都給炸了，炮彈也給他們毀了，這會他們要麼灰溜溜地滾回大同，要麼就在原地等物資補給。」

  「炸？」

  本人一千多人的營地裡面，這些戰略物資豈是那麼好炸的？

  季光順沒懷疑沐陽吹牛，紅軍戰士最講究實事求是，一邊的獨立營教導員都沒意見，那肯定就是真的。

  本人還沒開戰就少了一條腿成了瘸子，嘖嘖嘖，這姓沐的狗厲害啊。

  「本人儲存和運輸燃油都有專門的設備和汽車，我下午在公路上見到他們的油罐車了，估計本人損失的物品也補充過來了，接下來我們面臨的就是一場硬仗。」

  「根據我們獨立營跟軍周旋的幾天況來看，本人有四個滿編步兵中隊、一個騎兵中隊、一個運輸中隊、一個炮中隊、一個機槍中隊，戰車部隊不少、火力也不差。」

  「嗯。」

  季光順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跟他分享了一下報。

  「以我們況來看……我們遇到的本人八成都不是正常編製，一團在淶源縣遇到的軍整編聯隊才3000人，一個大隊也只有1000人上下，但師長在北面和你西面渾源遇到的本關東軍似乎都是1400、1500人一支隊伍，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他們部隊被加強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武器裝備，特別是那些鐵皮罐頭和大鐵塊，有時候能給我們造成出乎意料的損失，好些戰士因為不了解軍的各種沒見過的武器而受傷。」

  「你們開戰的時候有遇到軍的空中支援嗎？」

  沐陽問了個最關鍵的問題。

  「有，你別說，本人的飛機可比刮民黨的飛機厲害多了，刮民黨的破飛機就會架廢機槍對著我們掃。而本人的飛機除了機槍還帶了一種大炸彈，丟下來能報銷我一個步兵排，當時我老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