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七章
不行,這功勞不能自己攬了。
沐陽已經下定決心,什麼功勞自己都能要,就是這些老前輩的思想自己不能隨意剽竊。
因為他不配。
若非本身就是人民軍隊的一員,而是一個普通的現世農民兵,恐怕到頭都不會認為稱呼還能改進。
「嗯,這個以前跟楊師長談過,說是軍區首長討論過的問題,說不定明年就在全軍推廣了!」沐陽一筆帶過,選擇讓師長來當擋箭牌。
實在不行,還有「軍區首長」這面大盾牌。
「原來如此!」
趙四立刻恍然大悟,心裡的疑惑一掃而空,恐怕是首長們還在商酌。
「趕緊把戰利品都分了吧!事先說好了,金銀財寶可不能分,這些繳獲可得歸公處理,軍分區允許我們自己處理才能自己用,懂了沒?」
「這我當然懂的!」
趙四嘿嘿一笑,也加入了瓜分戰利品的行列,拿了十個肉罐頭和一大桶餅乾走了,沐陽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由得他去了。
拿那麼多,估計是拿去給突擊隊的傷員吃了,這倒是無所謂。
抬頭仰望著星空,由於雲層較厚,今夜竟然沒有什麼星星,只能看到一輪月牙。
「今日乃是二十四節氣中的霜降,剛過佳節中秋半月,月亮的狀態確實是新月或者叫朔月,又過了兩天,月亮已是一輪峨眉月了!」
「前日是農曆九月初一,那今日就是初三,六日後就是重陽節……快入冬了。」
「入冬了,白雪皚皚的晉北,可不適合大規模出兵作戰,只能小股部隊打游擊,能不能利用起來呢?」
沐陽默默估算時間,八路軍大反攻快開始了,不過反攻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估計11月上旬就能結束秋季反攻。
得跟友軍部隊協調一下,不能自己一枝獨秀,否則引來日軍重兵圍剿復仇就只能哦豁完蛋了。
「算了,明日再想,先歇息罷!早點休息早點起床才行,我得看看弄了多少鋼回來。」
…
次日,引著初生的曙光,戰士們心情輕快地開始了行程,今日中午好像說弄了幾隻家畜,同志們可以放開肚子吃肉。
「無意打擾!」
沐陽對楞嚴禪寺的住持擺了擺手,一番協商下住持同意讓通訊排的同志進去找了兩間廂房辦公,派了幾名警衛員保護他們,至於大部隊則是在外面紮營。
商量完住持就帶著一群和尚躲入正中央的「千佛玉佛殿」,再也沒有出來過,沐陽也知道住持是個聰明人,沒有讓自己的人到處亂跑,以免犯了軍隊的禁忌。楞嚴禪寺就在義井鄉鎮區不遠處,日本人的公路據點就在三里之外,這時候沐陽才跟趙守誠成功匯合,兩軍合兵一處,人數再次超過千人。
「這據點打了一天一宿,也打不下來么?」
「主要是敵軍堡壘太堅固,我們沒有太過堡壘攻防戰的經驗,若是小鎮攻防、縣城攻防,那我軍還有經驗。」趙守誠說得很客觀,說白了就是自己沒打過這種硬仗,有步兵炮也不一定能攻進去。
雙方就是在比拼誰的誰的底牌多,不但在試探對方的能耐,己方將步兵炮都搬出來了,在辣椒彈的掩護下一度衝到了敵人的碉堡面前,可惜依舊被日軍埋設的暗兵給擊退,打到最後雙方都無法奈何敵人。
一夜戰鬥下來,倒是把日本人的建築布局都摸透了。
…
「敵軍庫房並不在地上,而是在底下,無法在開戰初就斷了他們的後勤儲備。若是有足夠時間,我等倒是可以利用地道攻入敵軍的地下工事。」
「可惜沒有,不是么。」沐陽看得很開,他又不重面子工程,弄死多少日本人只能讓敵人和刮民黨軍對雁北支隊更加忌憚,不一定符合他的發展理念。
都帶了那麼多東西回來了,日軍在應縣北部30多個據點,除了最大的一個之外其餘全被他拔掉了,這不是勝利?
而且他還留了一支小型挺進隊在黃花嶺、黃花樑上,在日本人的肚子里狠狠地釘了一枚釘子。
黃花嶺,那是應縣與山陰縣在北部的分界線。
再往西行,就是一片水網較為密集的農業區,這些河湖大多都從洪濤山脈上起源,歷經千米落差匯入大同盆地。黃花嶺雖說只有幾百米高,但好歹也是此方東西南北一萬平方公里大地上唯一的制高點,還沒有八路軍在上面建立根據地。
他是第一個。
而且黃花嶺距離應縣火車站僅有10里遠,也不知道日本人知道八路軍把觸角伸到黃花嶺的時候面色該有多麼精彩。
偷偷地,八路軍來了。
不帶走一片雲彩,但卻留下一地釘子。
「儘快結束戰鬥……算了,放過這群日本人,把我們物資運回去,一天過去了,雁山嶺土匪也該發現事情不對勁,我怕代運興管不過來,部隊需要儘快返回雁山嶺。」
「行,我讓參謀部安排。」
趙守誠點了點頭,轉身就去準備了。
…
堅守在據點內的日本兵早已疲憊不堪,支撐他們繼續戰鬥的可能只剩下心中的信念了。侵華戰爭是日本最輝煌的時代,即使是一個普通士兵也會為自己的國家而感到驕傲,願意為自己的國家,以及國家元首天皇而死。
也只有他們是真正難纏的敵人,在偽軍還沒成勢之前一直都是八路軍的大敵。
如今漸漸入冬,不單是入夜時分提前,太陽東升時分也在延後,白天越來越短,夜晚越來越長,以前早晨6點太陽就能升起,如今7點鐘還是有些黑。
「敵軍已經一小時沒有發起進攻了,每一次進攻都比上一次要猛烈,也不知我們能否堅持到援軍到來之時。」
日軍軍官默算著時間,松下隊長告訴他,援軍最快可以在太陽升起之前抵達,可現在?就是一個偽軍援軍都見不到,多半是被八路軍圍點打援打掉了。
「能發現敵軍的蹤跡么?」
「不能,他們被我們打怕了,不敢輕易進攻,可惜我們外圍陣地全部失守,頂層樓也被八路軍的步兵炮轟成廢墟,無法居高臨下觀察。」
「不怕,我軍還有碉堡群,敵軍雖然有步兵炮,可一看彈藥就不足,不然我等早已死無葬身之地!」明白人總有明白的想法,這種人對敵人而言最是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