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意
可在這裡，就屬於稀罕物，連那裡挑嘴的現代人都愛吃，更何況古代呢
所以她教給他們的第一樣就涼皮
因為是試吃，不打算做多，四口人夠吃就好，但是程序一樣不能少
先把麵筋洗出來蒸上，然後再做涼皮，喬小郎剝蒜砸蒜，喬大郎把辣椒，花椒，麻椒，八角炒香搗碎
按照蘭姐所說的比例配好，放到一個大碗里，再燒火，熱油，最後把油淋到那些調料
用筷子攪勻，哇哦，當時，一陣香氣撲鼻而來，不由的讓大家都咽咽口水
喬大郎嘿嘿一笑，「蘭姐，就憑這味道，一定會有不少人來吃」
顧氏把涼皮做好，麵筋從蒸籠里拿出來，切成塊，涼皮切成一指寬的條，又把黃瓜切成絲，把蒜沫勾成蒜湯，裡面放上一些醋和鹽
劉玉蘭指揮著，「小郎，你去拿四個碗，四雙筷子過來，妹子你把每個碗里，抓一把涼皮放裡面，然後上面放上一小把黃瓜絲，澆上蒜汁，淋上一勺辣椒油」
她也好久沒吃過涼皮了，不由的咽咽口水
四碗涼皮擺好，四個人拿著筷子，圍著桌子做好
劉玉蘭摸著碗，讓顧氏給她拌了一下，夾起來嘗了一口，點了點頭
「嗯嗯，就是這個味道，口味再重一點點就更好了，下回把蒜湯里多加一點鹽，咱們北方人口味重」
其它三人趕緊把自己的那份拌好，嘗了一口后，誰也沒說話，都埋頭狂吃，只聽見扒拉碗和嚼涼皮黃瓜的聲音
劉玉蘭暗自笑了笑，這東西好吃不貴，誰都能接受
普通人吃的起，富貴人也愛吃
四個人每人吃了滿滿一大碗涼皮，連碗底的醋蒜湯都喝了，真是過癮極了呀
顧清秀興奮的不行，「蘭姐，我覺得這個行，絕對行」
喬大郎也跟著點點頭，「咱們明兒就不賣餛飩了，就賣這個，秀兒，你在家裡做涼皮，我和兒子在外面擺攤就好」
「不用，早清做一些，看看賣的如何，要是好，中午我再回來做，做這個很快當，」
「都學會了吧？」
「嗯，還要謝謝蘭姐，不然這夏天，我們一家人還真是難熬」
「其它都好做，就是麵筋和辣椒油最關鍵，賣吃食，一定要乾淨，當天做，當天賣，賣不了自己吃了或送人，也不能第二天賣剩下的」
「嗯嗯，我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早晨盤好的肉餡，不出攤，咱們就晚上吃包子用了它」
「嗯，那我下午回趟劉家莊，把我個人的事辦下」
「我們三陪著蘭姐一起，就個伴兒」
「那也行，不過，你們在官道等我，不能進村」
「為啥？」
「呵呵，你們要跟著進村，那我想辦的事，肯定辦不成了」
兩人有些不理解，她耐心的解釋道
「若是我回家，他們給我撐腰做主，哪怕是收留我，將來我肯定不會對他們差了，若是他們趕我，不認我，那就得斷關係，沒必要以後糾纏」
「蘭姐是不是怕將來好過了，他們粘上你？」
「怕倒不至於，只是蒼蠅多了煩人，更何況，見死不救，又怎能富貴同享」
夫妻沉默了一下，蘭姐說的有道理，可是面對生養之恩，他們再狠心，也做不到對爹娘心狠
劉玉蘭看出他們所想，冷笑一聲
「你們是狠不下心，可是他們卻能狠下心對你，若是心軟，那你的兒子，你們一家，最後就會被那麼所謂的親人逼死，搓磨死
誰也沒權利奪走別人的生命，哪怕是自己親生的
但是，你若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能讓你好活，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們可懂？」
顧氏和喬大郎打了一個冷戰
「蘭姐，我這就借車去，今天有官兵查，車都閑碰上，花個小錢就能借到，咱們早去早回」
「好」
喬大郎出了院門，長吸一口氣
這蘭姐，不是常人，絕對不是，自己先前眼拙了
好可怕，太可怕，他剛剛看到蘭姐眼中的一抹殺意，讓他心驚膽戰，腿都發軟
對，就是殺意！
想起那涼皮生意，他給自己鼓了一下氣，蘭姐明理，不會對他們這樣的老實人不利，想到這兒，他大步朝鬧市走去
顧清秀指著劉玉蘭的衣服，「蘭姐，要不要換身衣服？先穿我的」
「不用，就這樣，在我打官司這段時間，我身上的衣服不能換，最多晚上睡覺前洗下身子」
「啊？為什麼？」
「只有在人最困難的時候，才能看出人心，我這樣說，你可懂？」
顧清秀這才明白過來蘭姐的用意，想不到蘭姐心計這麼深
劉玉蘭看在眼裡，不屑的勾了下唇
「吃一欠長一智，若不是當初我傻，怎麼會吃這大虧？，好人耍心計，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壞人耍心計，是為了害人」
顧氏點了點頭，「蘭姐，我知道了，蘭姐做這些都是為了自保」
「是啊，不然我何苦這樣呢，哎~」
喬大郎借好驢車，顧清秀鎖好門，三人做上驢車后，因為沒拉貨物，驢子跑的很快
一個時辰后，就到劉家莊的村路邊上，喬大郎把車停下，「蘭姐，劉家莊到了，要不我們把你送到村口？」
「不用，你們就在這裡等我」
小郎下車扶著她，扶到村路上，把她的身子朝著劉家莊的方向
「姨姨，您就順著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就可以了」
劉玉蘭摸摸小郎的頭，「姨姨能看見一點亮光，謝謝你」
小郎不好意思的抓抓頭，而她探著手裡的拐棍，向前慢慢行走，顧氏擔心的望著她，又看了看自己的男人
「大郎，要不我和小郎在後面悄悄跟著？」
喬大郎若有所思，「不用，蘭姐很要強，她不希望我們跟著，自有她的道理，你在車上教兒子認字，看書，哪怕咱家沒錢供孩子上學，也不能讓孩子當睜眼瞎」
好在這是夏天，一家人把驢車停在陰涼處，從包里取出一本書，湊在一起看
劉玉蘭見左右沒人，走路也快當多了
從官道到村裡，有二里地，對她來說，也就喝杯茶的事
看到人時她就裝瞎，沒人時她就飛奔
終於到了村口，瞧著眼前的劉家莊，劉玉蘭長吸一口氣，和虎狼村差不了多少，大多數是泥坯房
有那麼幾家是磚木結構的，她按照記憶，尋找著原身娘家
「喂，你是哪個村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劉家村的一個老嫗問她，她忙裝成瞎子，臉上表現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額，我是劉老根的閨女，十幾年沒回來了，村裡變化不小，不知道我爹他們家在哪兒？正在尋思呢」
那老嫗一聽，「原來是老根兒家的閨女，來，嬸子帶你回家，」
「多謝這位嬸子」
老嫗一邊走，一邊問她「你的眼咋啦？我瞧著好象你看不見？」
「哎~做綉活傷了眼」
「怎麼這麼不小心，你這是來看爹娘？還是？」
「有點事」
「哦」
一個村本來就不大，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院門是開著的，那老嫗大嗓門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