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老將軍
幾個人圍攏著聚在王越周圍，一邊觀摩一邊也在七嘴八舌討論所見到的內容。
他們也不怕王越因之而生氣。既然來了北大營，自然應該知道這邊的規矩才對。都大大方方的展示出來了，自然不該怕別人學了去。
看了半天，王越一直沒停，幾名圍觀的亦是各有心得。
其中一人出聲贊道：「這人雙斧看起來不輕，一對當在百斤開外，還能一直耍上如此之久，可見耐力極為不俗！」
旁邊一人介面，面露疑惑之色：「這倒沒什麼，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我是有些摸不准他的招式……」
有小巨人將手中猙獰的巨斧學著王越那樣揮了揮，而後失望搖頭，瓮聲瓮氣道：「他那招式看起來沒什麼規律，好似在胡劈亂砍，可我將自己代入對手之後發現居然擋不住……」
「真是奇怪！」
在更遠的地方，一名上了年紀的持刀老將也在關注著王越。
「能掌握這等層次的技巧，怎麼看都該是百戰餘生之人才對。可他又這般年輕，到底是怎麼練的？真有人單靠練就能將戰場技藝使到這種程度？」
顯然，又是一個對王越技能產生莫名誤會的存在。
好奇之下，那老將不由走近了些，逐漸跟幾個大個子混在一起。
「老將軍！」大個子們慌忙見禮。
老將擺擺手，低聲斥責一句：「別出聲，認真看看對你們有好處！」
幾人遂不敢多言，和老將一起觀摩前方的一舉一動……
良久，王越雙斧耍弄結束，立定原地。
如今的他呼吸急促，胸膛急劇起伏，渾身更是大汗淋漓長流不止。
心中卻是少有的感到暢快萬分，只覺所有壓力都隨著戰斧劈砍被發泄了出去，渾身筋骨也都被拉伸開來，好似億萬細胞都在共同呼吸，涌動著無盡的力量……
「你們看出什麼來了？」王越練斧結束，老將側頭詢問幾個後輩。
幾人想了想，皆是搖頭，唯有其中一名「巨人」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答道：「好像懂了點兒東西，又感覺若有若無，反正說不上來。」
聽他所言，老將軍面露欣慰之色贊道：「炳坤不錯，終究是學到了點東西。記住你心中那點感覺，說不出來不要緊，只要認真對待，將來那或許就是你在戰場活命的本錢！」
聽說自己領悟的東西能夠戰場保命，鄭炳坤自然滿心歡喜的猛點其頭，丁點不敢遺漏。
其他人自也是羨慕不已，恨不能已身代之！
說完鄭家的小子，老將又對其他幾人道：「天賦上你們或許差了點，但只要肯努力，總能趕上的。戰場形式瞬息萬變，沒有什麼東西是真正無敵的，唯有審時度勢，該謹慎時謹慎，該搏命的時候就要敢於搏命才行！」
幾人連聲稱是，皆言受教。
老將軍又看向場中已經調勻呼吸的王越，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如同觀摩一塊稀世珍寶。
同時也有些遺憾的對幾人道：「你們如今看他的斧法終究是早了些，除了炳坤外其他人簡直是浪費機緣！」
語氣中滿是怒其不爭的味道。
除了鄭炳坤，其他人聞言不由心中一梗，一人當即不服反問道：「那人年紀看起來也就跟我們差不多，真有那麼厲害？」
又有一「巨人」人按耐不住，乾脆操起杵在腳邊的戰斧道：「我去找他試試手！」
「回來！」
老將軍一聲呵斥，將人喚了回來。
那「巨人」人雖然心頭不甘，卻也不敢在老將面前造次，聞言只得乖乖停下出擊的舉動。
老將軍把人叫停之後也未讓眾人多等，隨之出言解釋道：「你們還是不要上去受打擊了。實話說，就對方那斧法，認真起來你們連一招都接不住。」
「不可能！」
「怎麼會？」
聽老將軍如此看高對方貶低自己等人，別說是用斧的暴脾氣，就是用針的也忍不了！
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沒什麼不可能的，別看他年輕，整個京城有一個算一個，用斧的達到那境界的絕不超過巴掌之數。能超過的則一個都沒有，而即便是達到那個境界的人中，也沒有一個是低於五十歲的，你想想那幾位是什麼存在，你們又能接下幾招？」
幾個年輕人頓時驚了！
看著不遠處收了戰斧開始打拳的王越，心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老將軍口中那幾位五十歲以上的高手他們自然心中有數，或許不能將每個人都對上號，但總有那麼一個範圍。
那些人無一不是戰場上戎馬半生的老將，身上傷疤的數量比年齡還多的存在。
每一個都是無數次險死還生，是敢與閻王爺較量的勝利者。
能活到今天，靠的不是單純的天賦努力，還得加上幸運機緣俱全才行！
不過這些人層次雖高，卻不如眼前的老將軍好說話，不是家中嫡系子弟跟本別想獲得技藝傳授，要不然他們幾個也不用跑北大營來找人互相交流。
如今聽老將軍把對面打伏虎拳的年輕人提得那麼高，心中升起羨慕嫉妒等情緒的同時也有欣喜，這或許是個新的機會？
幾人正想著，卻見老將軍居然提了大刀向著場中走去。
「這是要親自下場？」幾人心中生疑，卻又滿懷期待。
老將軍地位極高，已是多年不見與人動手，如今願意一展風采，圍觀者自是大飽眼福！
更重要的是，若能夠從中學到一丁半點，那就是機緣了，特別是其中一人用的還是戰斧！
幾人當即認真以待。
王越一套伏虎拳打完，緩緩收住內息澎湃的勢頭，這舉動讓他有些為難。
隨著技能樹多次強化身體，內息自然愈發充沛渾厚，運轉起來如同江河乍泄，威力雖大，卻是越來越難以掌控了。
特別是打伏虎拳的時候，那種感覺尤為明顯。
普通人內息增長，是要有一個極好的身體底子，而身體素質增長又反過來需消耗內息進行培育，這就形成一個完整的循環。
而王越通過技能樹卻從外部打破了這一閉環，造成了身體與內息雙雙以不正常的速度在增長……
他覺得師父可能要失算了，自己若是再這樣繼續練下去，或許等不到劍氣自生的那一天，就要由外而內，自生出伏虎真氣來，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