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找到許佳瑞
七天！張凌整整調查了七天，沒有找到一絲有用的線索。
不是張凌不努力，他真的很用心，把以往的手段全部用上，可是沒有找到一絲信息。
監控摸排，信息走訪，犯人審問，能想到的都做了，整個案件越查越奇怪。
因果顛倒。
前後不連。
嫌疑人語氣統一面部驚恐。
調查過程中，處處受阻。彷彿黑暗中有一雙大手，在默默地掩蓋著什麼。
別的案件都越查越明，這個案件越查越迷糊。撰寫的調查報告上，哪怕一個剛畢業的普通警員都能發現案件中的不對。
派出所里張凌皺著眉頭，一邊思考著一邊拿著一堆資料，走進會議室。
一開門翻滾的煙霧，直接從門后涌了出來，若不是知道裡面有人，張凌都以為裡面失火了呢。
「咳咳！」煙氣嗆的張凌臉皺成一團，捂著鼻子拿手裡的資料在面前扇了扇，把煙霧扇開，咳嗽著說道。
「你們吸煙的時候把窗戶打開，猛的一看，以為失火了呢。」
說話間走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過了，好一會兒煙氣才散去。
開完窗戶來到桌子前，指了指手裡的資料。
「各位，上面要求我們三天之內必須破案，這個案子已經拖了七天了，不能再拖了。」
「有什麼好的思路，都講講，暢所欲言。」
話音剛落，離桌子最近的一位50多歲的老警察率先開口。
「這個案件疑點太多，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但切入點太少了，而且各個路全被堵死，我們沒有一點調查手段。」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潛逃的犯罪嫌疑人許佳瑞，這個是最好的突破口。」
「老李少在那扯沒用的。」坐在高凳椅上一位警官放下水杯說道。
「傻子都知道找到許佳瑞是最好的突破口，可是怎麼找到她？」
「泰國的旅行團還沒到地方，就被我們叫停，飛了回來，跟團的根本沒有許佳瑞這個人。」
「她從案發現場小區出來之後，整個人直接人間蒸發了，我們在周邊所有道路上的監控都排查了一遍，都沒發現她的蹤影。」
「我甚至懷疑她已經遇害了。」
「老王，你什麼意思？」最被反駁的那位張警官當即說道。
「如果她被害了，那麼案子是誰做的？我們不要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一件簡單的激情殺人事件，不要想的太複雜。」
「只要把她抓捕歸案，一切問題全部解決了。」
聽了張警官的話，坐在後面還在噴雲吐霧的一位插嘴道。
「簡單？」
「是你想的太簡單，還是你根本不想再深入調查？」
「從抓捕歸案嫌疑人的口供。」
「交警隊調來的十字路口監控和我們車上的行車記錄儀，受害人根本不是楊丹。」
「嘭！」話還沒說完，張警官就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斷了他的話語。
「受害人不是楊丹，是誰？」
「家屬辨認、指紋檢測、DNA檢測都確定了她的身份，還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僅憑一個模糊不堪的監控！」
「她是獨生子女，又不是雙胞胎，那個監控我們也看了，也進行了摸排同樣沒有發現它的蹤跡……」
「啪！」身後的那個警官似乎被他的語氣激怒，直接把他的話語打斷。
「就和你說，她又不是雙胞胎，哪來的一模一樣的人？」
「指紋檢測、DNA檢測也有可能出錯，況且我們現在還沒找到受害人的腦袋，就不能100%確認死者的身份。」
「眼睛可以騙你，但科技不會騙你！」張警官刷的一聲站了起來。
「放屁！相比於科技，我更相信我的眼睛……」身後的那個警官毫不示弱地站了起來。
「好了、好了、好了。」張凌連忙站在中間打個圓場，不讓兩人吵起來。
「都少說兩句，我們來開這個會，是讓你們找出切入點，不是讓你們過來吵架的。」
「想找找個沒人的地方，隨便吵。」
有張凌在中間打圓場，兩人冷哼了一聲重新坐下。
「唉！」張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就是現在案件的難點。
監控視頻上發現死者楊丹的身影，卻找不到她本人。
現場發現的那具無頭屍體，至今也沒有找到腦袋，DNA，指紋檢測做了幾次都明確指向楊丹。
但根據抓獲的嫌疑人口供，全部失口否認殺害了楊丹，只承認和她發生了衝突，用刀不小心劃破了楊丹的手臂，見了血，所以他們才會倉皇退去。
小區監控上顯示他們又沒有第二次返回案發現場。
所有人回到家裡都沒有逃跑的意識，被抓的時候絕大部分都不知道楊丹已經死了。
最奇怪的就是許佳瑞失蹤了，出了小區大門就失蹤了，別的犯罪嫌疑人都能看見他們一路回家的軌跡，只有許佳瑞監控上一點兒也沒有顯示。
活著的『楊丹』。
死了的『楊丹』。
不見蹤影的許佳瑞。
找不到頭顱的屍體。
調查組內部都分成了兩派。
正當張凌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會議的時候，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派出所留守的協警在門口喊道：「張所長，巡警報告發現嫌疑犯許佳瑞的屍體。」
「什麼！」
屋子裡的幾人同時傳來驚呼。
張凌隨手把手上的資料往桌子上一扔，拿起帽子往頭上一戴。
「走，我們去現場。」一揮手，拽著新跑過來的協警跑出了門。
一路拉著警笛，道路相當通暢，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現場早已被人群包圍起來，民警拉了條黃色的警戒線作為分隔，避免圍觀群眾太過靠近現場，造成破壞。
張凌好一通擠，嘴裡不停地說著「麻煩讓讓」，才終於擠了進去。
這時，他才有空打量現場。
一條不怎麼繁華的馬路，路邊是三四個大規模居民樓，被圍在警戒線中心的則是一輛國內相當常見的七座五菱宏光。
敞開的車門，車門前忙碌的法醫和裡面不斷傳來的腐臭味，時刻提醒著他許佳瑞的屍體應該就在裡面。
張凌走到法醫後面看著裡面，許佳瑞的屍體，裡面整個人呈坐姿，全身被包裹在保鮮膜裡面，外面還糊了一層厚厚的石膏。
固定在五菱宏光的後座上，動彈不得。
整個人彷彿充氣式的脹開，顏面腫大、眼球突出、嘴唇變大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腹壁緊脹、四肢增粗、皮膚呈污綠色，隱約有蛆蟲在石膏下翻滾，已經初步顯現巨人觀的外貌。
但從面容依稀可以辨認，是許佳瑞本人。
皺著眉頭張凌退了出來，拉著旁邊現一步趕到的巡警詢問道。
「是怎麼發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