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臨近年關,平安已經六個多月,林曉慧還沒給他斷奶,一個是他還沒出牙,一個是奶粉太貴,最主要是因為她自己捨不得,看著他奶呼呼的模樣,這天寒地凍的,不然等開春了再說。
倒是林秀芝家的豆子,滿四個月就給喝粥了,五個月吃麵條,現在七個多月,瞧著瘦瘦小小的,已經不喝奶,大人吃什麼他就跟著吃什麼,頂多煮的軟爛些,而且這小孩吧,反而健健康康的,都不會生病,倒是平安前兒吹了點風,還感冒了。
林秀芝推薦了她給豆子喝的中藥,林曉慧不放心,去老字號找大夫問了,說是給大人的感冒藥,孩子喝的話劑量太重,所以重新開了,平安喝了三天才好。
因為這個,李陳氏還怪林曉慧不識好人心,她給的藥方子只要吃半副就好了。
可不是半副就好了,那可是成人的劑量,豆子幾個月大的孩子,肯定立竿見影。
所幸在養育孩子這方面,陳媽比較聽林曉慧這個親媽的意見,這要是跟李陳氏這樣的,分歧太大,見天的吵架。
今兒是周末,陳嵐也回來了,這會所有人都在書房,這裡有壁爐,燒的是碳和煤球,林曉慧擔心中毒,所以開了點窗,不過還是挺暖和的,可能跟他們圍坐在壁爐邊上有關。
上邊擺著燒水壺,還有花生和土豆,紅薯埋在碳里,要不了多久就能吃。
一家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嘮家常,尤其陳嵐,半個月才回來一次,把學校發生的一些好玩的事分享給大家,林曉慧正聽得津津有味,就聽外邊傳來敲門聲。
「曉慧,石頭,你們在家嗎?」
聽聲音就知道是張婉琴,林曉慧趕緊把孩子給陳媽,繞到客廳開門,免得書房的暖氣跑了。
「琴姐,找我們什麼事?」林曉慧好奇問道。
「永安昨晚說跟朋友出去喝酒,可能晚點回來,也可能就睡朋友那了,往常都沒事,可今天快中午也沒回來吃飯,我就上他朋友那找了,也沒見到人,我擔心是不是出事了。」張婉琴著急的說道。
陳岩和林曉慧聽了,忙勸道「放心吧,徐哥一個大男人,能出什麼事。」
「那誰說得准,前院的大牛不就被人打了嗎?」張婉琴憂心忡忡。
「性質不一樣,大牛是自己惹到人了,徐哥一直上班下班,能惹到誰打他。」林曉慧搖頭,覺得被打的可能性不大。
話雖如此,一晚上沒回來,白天也沒見人影,換誰都會擔心,幾人又去找了李向東,他們都有自行車,出行方便些。
張婉琴和林曉慧去徐永安的朋友那找,陳岩和李向東一個去廠里,一個去徐永安可能會去的地方。
張婉琴知道的那些朋友都去遍了,都說沒見過徐永安,尤其徐永安說要一塊喝酒的那個,賭咒發誓沒見過他,也就是說,他昨晚說的跟朋友喝酒是騙張婉琴。
林曉慧看到她難看的臉色,安慰道「可能是半道想起什麼事,就去忙了,我聽說採購員的工作挺忙的。」
張婉琴露出有些難看的笑容,「可能是吧。」
兩人又繞著未央路找了一圈,全都沒有看到人,這時候也沒個手機,不知道李向東和陳岩那邊有沒有找到,擔心錯過,兩人先回了一趟四合院,從張大媽那知道他們沒回來過,道了謝,兩人又出去找人。
一直到下午六點多,陳岩在軋鋼廠的一個廢棄倉庫里找到了被人綁著的徐永安,一起的還有李向東,他在外邊沒找到,所以到軋鋼廠跟陳岩會和。
找到時,徐永安的上身穿著衣服,但是下半身……是光著的。
也不算光著,褲子脫到大腿根,連帶內褲也脫了,算是光屁股吧,椅子邊上還有一個火盆,這會已經滅了。
看到陳岩和李向東,徐永安頓時眼淚都下來了,被膠帶粘住的嘴一直發出嗚嗚聲,聽音調肯定是救命。
兩人趕忙過去,現在可是十一月,最冷的天氣,凍了這麼久,不會凍壞了吧?
陳岩給徐永安撕掉膠布,李向東給他鬆綁,徐永安的手已經僵了,緩了好一會才伸直,第一件事就是撥弄自己那裡,惶恐的說道「東子,石頭,送我去醫院,快送我去醫院。」
兩人對視一眼,先幫他把褲子穿上,本來想扶著他走,結果發現他的腿凍得沒什麼知覺了,陳岩趕緊背著他往外走,然後把他放自行車後邊,兩人一個推,一個扶著徐永安,慌忙往醫院趕。
徐永安是真的慌了神,就這麼獃獃的看著自己下邊,埂咽著問道「不能凍壞了吧?」
陳岩和李向東的目光碰了一下,因為林志勇的關係,陳岩跟他熟了一點,所以他問道「徐哥,你被什麼人綁起來的?什麼時候綁的?」
這要是昨晚就綁著了,那不用說了,肯定壞了,華佗在世也救不回來。
「我跟朋友喝了酒往家走呢,半道上被人敲了悶棍,醒來就在老倉庫了,應該是上午八點多。」徐永安像是想起什麼,抖了抖身子。
這話不管是李向東還是陳岩都不相信,徐永安肯定做了什麼事讓人抓到把柄,所以被人綁起來也不敢說出來,會用這種方式懲罰,指不定是男女方面的。
兩人各自思索,皆沒有問出口,到了醫院,有醫生護士幫忙,陳岩就先去找曉慧和張婉琴,免得他們繼續四處亂轉。
一直呆愣的徐永安聽到陳岩要去找張婉琴,才反應過來,大喊道「石頭,別把我的真實情況告訴小琴。」
可惜他反應的太遲,此時的陳岩已經出醫院的大門,徐永安像是想到什麼,拉著一旁的李向東讓他追上陳岩,一定不能告訴張婉琴真實情況。
李向東大概猜到點什麼,正想追出去,被一旁的醫生給攔住了。
「誒,你不能走,你得先去繳費,待會患者有什麼事還得你簽字。」
徐永安急的不行,下一秒又被醫生的問話拉回思緒。
「你怎麼受傷的?把事情的經過的給我說一下,還有大概的時間,拖延了時間會耽誤治療。」
另一邊,陳岩已經回到四合院,張大媽說張婉琴和林曉慧剛到家,準備跟一大爺二大爺說說,打算去報警。
陳岩聽了,忙跑到一大爺家,看到張婉琴正焦急的在那說什麼,趕緊說道「琴姐,徐哥找到了,被人綁在軋鋼廠老倉庫里了。」
「你說什麼?永安被人綁在倉庫里?軋鋼廠不是有人值班,綁在倉庫里怎麼會沒人發現呢?」張婉琴一邊問一邊跟著陳岩出門,「他現在人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那個……」陳岩看了眼一直朝這邊張望的李陳氏和張大媽,給張婉琴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徐哥喝酒回來的路上,被人敲了悶棍,然後被人綁到倉庫,時間有點久,腿可能凍著了,我跟向東哥先把他送去醫院,他們現在就在醫院,我是回來給你報消息。」
張婉琴不傻,看到陳岩給自己使得眼色就知道有些話他不好說,趕忙讓陳岩載她去醫院,著急忙慌的跑到垂花門,又扭頭跟林曉慧說「曉慧,我讓石頭送我去一下醫院。」
「趕緊去吧,對了,你們帶錢了嗎?」出去找人肯定不會帶錢,但是醫院是要收錢的。
張婉琴一拍腦門,又跑回家抓了一把錢塞到兜里,急沖沖的趕去醫院。
路上,陳岩把發現徐永安的場景複述了一遍,包括徐永安的解釋,至於他自己猜的,肯定不能說,萬一真是被人尋仇呢,反正他看到的聽到是怎樣就怎麼說,具體的就看張婉琴自己怎麼想了。
張婉琴焦急的心一下涼了,因為她很清楚,徐永安昨天根本沒跟朋友喝酒,親戚就更不可能了,徐永安跟自家那邊好些親戚都不來往,來往的她今天也去找過了,都說沒見過他,再有就是他領導和同事,如果和領導同事喝酒,他根本不需要騙她是跟朋友喝酒。
所以他昨晚去哪了?為什麼會被人脫褲子綁在倉庫?照陳岩說的,那人還生了火盆子,顯然是沒打算讓徐永安死,但是把他那個放外面凍,顯然是不想讓他好。
什麼仇什麼怨才會被人這麼報復?
除了亂搞男女關係,張婉琴想不到別的。
剛剛在家裡的時候還憂心忡忡,可到了醫院,張婉琴竟然冷靜的不行。
「琴姐?」陳岩喊了一聲。
張婉琴被他叫回神,扯了扯嘴角,「到了啊,謝謝你啊,石頭,我先去找醫生了解一下情況。」
找了護士問路,兩人很快到搶救室,正巧碰到醫生出來,得知張婉琴是徐永安的愛人,醫生沉默了一下,然後把她單獨叫到一旁,具體說了什麼,李向東和陳岩都沒聽到,不過看醫生那嚴肅的神情,徐永安怕是問題不小。
兩人對視一眼,綁架徐永安的那個人還真是狠人,竟然想出這麼個辦法,這絕對是對男人最可怕的報復。
過了一會,張婉琴回來,兩人都沒有過問病情,關於這種隱晦的病,他們還是別多問了,免得難為情。
等徐永安被醫生推到病房,陳岩和李向東見沒別的事了,就先去軋鋼廠取自行車,久了怕被人偷走。
「琴姐,要不要通知你們家裡人?」陳岩想了想,問道。
張婉琴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暫時不用了,我爸心臟不是很好,我擔心嚇到他。」
陳岩點頭,載李向東回軋鋼廠拿車,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沒談徐永安的事,回到四合院也是,張大媽他們問了就說不清楚,也確實不清楚。
回到家,林曉慧抱著平安迎上前,小聲問他到底什麼情況。
剛剛陳岩給張婉琴使眼色的時候,她也看到了。
跟院子里的人不能說,跟林曉慧就沒什麼不能說的了。陳岩把事情的經過和猜測一股腦都說了。
林曉慧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陳岩,「真的光屁股被綁起來了?」
「我和李向東都看到了,那還能有假。」陳岩嘖嘖兩聲,「凍了一天,哪怕身邊有火盆,我瞧著也夠嗆。」
北方的冬天多冷啊,今兒算好些,那也是零下五、六度,老倉庫空蕩蕩的,沒比室外暖和多少,徐永安凍了一天,以後還能不能人道都說不準。
林曉慧剛想問點隱晦的,就見陳嵐和陳幽在那聽得津津有味,揮手把他們趕回書房。
「去去去,小孩子聽這個幹嘛。」
兩姐妹嘟著嘴離開,林曉慧輕笑一聲,而後小聲問道「你們都在一個廠上班,徐永安有沒有在外邊偷吃,你沒聽到點風聲?」
陳岩猶豫了一下,說道「還真有,徐永安是採購員,長得也不算差,跟車間里一個年輕寡婦有點曖昧,還被人看到過摟在一起。」
「那會不會?」林曉慧問道。
陳岩搖頭,「那女的是寡婦,總不能是她男人從地里鑽出來把徐永安綁了吧?」
林曉慧的思維更廣,她那死掉的老公肯定不行,但是別的情夫呢?
算了,兩個人在這猜來猜去的沒意思,張婉琴肯定被傷到心了,也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張婉琴確實心涼的不行,徐永安自己不能生孩子,故意誘導她以為自己不能生,還讓她喝了那麼多苦湯子,可她因為兩年多的感情,因為他的苦苦哀求選擇原諒他,並且還想著到孤兒所或是鄉下抱一個姑娘養著,可他呢,竟然還去外邊找女人。
她絕不相信這是第一次,她說呢,怎麼隔三差五要跟朋友喝酒,先前還以為他不能生孩子所以煩悶想喝酒,所以她都沒攔著,恐怕都是去找女人了吧?
看著病床上的徐永安,張婉琴痛定思痛,這回不管他怎麼說,怎麼求她,她都不會原諒他了。
過了半個多小時,徐永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張婉琴時,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隨即馬上鎮定下來,輕聲問道「小琴,嚇壞了吧?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嚴重凍傷,雖然保下來了,但是功能是否健全要看後續恢復。」張婉琴看著徐永安的眼睛,「你昨晚去哪喝酒了,怎麼就被人綁到倉庫去?這也太無法無天了,不行,我得去報警,必須把這種人繩之以法。」
徐永安驚慌的想要坐起身,扯到繃帶又趕緊躺回去,「不能報警。」
見張婉琴疑惑的目光,徐永安轉了轉眼珠子,說道「我傷到這地方,說出去多難為情,到時候我還有什麼臉面在軋鋼廠,未央路街道存活。」
張婉琴眸光閃了閃,這理由找的也太牽強了,「我們跟警察說一聲,不把你的真實情況說出去就完了,只說你被人綁架,有什麼關係?難道就這麼算了?」
徐永安恨恨的咬了咬牙,誰讓他倒霉的被人當場抓到,這要是說出去,對方肯定會告他亂搞男女關係,說不準那女人為了清白會告他強女干,那他白受傷了不說,還要坐牢,工作,名聲,家庭全毀了。
「小琴,還是算了吧,主要我沒看到人,警察為了找人肯定得從我們熟悉的人開始調查,而且石頭和東子都看到了,被警察一嚇,說不準就會說漏嘴,到時候我還有什麼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徐永安苦苦哀求。
看著這副嘴臉的徐永安,張婉琴沒像上次那樣不忍,反而覺得可怕,這個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人,好像變的虛幻起來,從裡到外透著假。
「徐永安,要麼報警,要麼離婚,你選一個?」
徐永安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張婉琴,「小琴,你說什麼?我聽錯了吧?」
「你沒聽錯,兩個選擇,要麼報警,要麼離婚。」張婉琴還是想給他最後一個機會,他要是敢報警,自證清白,哪怕他以後不能人道了,她也會守著他過日子,要是不敢報警,那麼他們從此一別兩寬。
徐永安呆若木雞,許久才回過神,似哭非哭的說道「小琴,我知道我這次傷到那地兒了,可你不能因為這個就跟我提離婚吧?」
張婉琴眼眶一下紅了,「徐永安,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瞞著我,還故意說這種話讓我心軟,你昨晚根本就沒和朋友喝酒,你不許說話,等我說完,你所有的朋友我都問遍了,就是沒見過的朋友我也去找過,都說沒見過你,那你去哪了?徐永安,我是不聰明,但是你也別拿我當傻子耍,不報警是被人當場抓女幹了吧?」
「小琴,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對,我昨晚是沒有跟朋友喝酒,那我是去找老中醫針灸去了,我知道你喜歡孩子,所以我一直偷偷治療,不告訴你的原因是擔心沒效果,讓你更加失望,真的,小琴,我沒騙你,那老中醫就在北門子街道,我怎麼可能被人抓女干,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前些日子表現的不錯,領導賞識我,想要提拔我當採購部的副主任,所以才會被人報復,小琴,你要是不怕跟著我丟人,那就去報警吧?我沒什麼可心虛的。」徐永安義正言辭的說道。
張婉琴嗤笑一聲,「行,那我現在就去報警,如果你是無辜的,曼說流言蜚語了,吃糠咽菜我都陪你。」
見張婉琴來真的,徐永安嚇到了,不等她走出病房,徐永安趕緊叫住她。
「等等,小琴,別報警,不能報警。」不然他真的就完了。
張婉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許久,她看著徐永安說道「離婚吧,到底夫妻一場,我會照顧到你出院,等你能走動了,就跟我去辦手續。」
說完,不管徐永安再說什麼,保證什麼,哀求什麼,張婉琴都不吭聲。
第二天上午,林曉慧看到回來拿衣服的張婉琴,一臉憔悴,主要精神萎靡,不禁擔憂的問道「琴姐,沒事吧?不然讓石頭去醫院給你搭把手?」
徐永安是男人,林曉慧去照顧肯定不太方便,所以才會說讓陳岩去幫忙。
張婉琴搖頭,想沖林曉慧笑一下,結果怎麼都笑不出來,「曉慧,昨兒謝謝你跟石頭,要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永安已經沒什麼大礙,再有個兩三天就能出院,而且醫院有醫生和護士,我能照顧的過來,你趕緊去喂平安吧,我聽到他哭聲了。」
看著她走遠,林曉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回去就把這事跟陳媽說了,陳媽嘆息著搖頭,「這男人啊,總是管不住身下那二兩肉。」說完像是想起什麼,趕緊找補,「當然了,咱們石頭肯定不能做這種事,他要是敢亂來,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林曉慧笑道「我可記住您這句話了,真要有那麼一天,您可別捨不得。」
等到晚上,林志勇跟著陳岩一塊回來,原來是從陳岩那知道了徐永安的事,張婉琴可是他未來大姨子,要是他知道了不來搭把手,張婉霞肯定心裡不舒服。
「人現在在醫院,那兒凍傷了,咱們也不好過問,你就當不知道,只當他腿凍傷了。」林曉慧又把上午碰到張婉琴的事兒說了,「我瞧著兩人肯定吵架了,你去了少說話。」
林志勇點頭,提著幾個蘋果就上醫院去了。
不到一個小時,人又回來了,小聲的說張婉琴都不搭理徐永安,鐵定吵架了,而且挺嚴重的,他從病房出來的時候,還聽到了離婚兩個字。
林曉慧和陳岩對視一眼,已經鬧到離婚了嗎?
「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萬別跟別人說,對了,琴姐有交代不能告訴小霞嗎?」林曉慧問道。
林志勇點頭又搖頭,「她讓我就跟小霞說,她爸媽那邊暫時瞞著,回頭她自己找時間去說。」
「行,你照她說的辦就是。」林曉慧已經百分百確定,徐永安在外邊找女人了,不然張婉琴不會提出離婚。
林志勇在陳家吃了飯,就騎車去找張婉霞。
"你說琴姐沒事吧?"林曉慧到這個世界這麼久,張婉琴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
「別想了,琴姐是個直爽大方的北城大妞,不會被這點小困難打倒。」陳岩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