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

  「到底怎麼回事,我根本就沒報名,侯玉梅,是不是你搞的鬼?」侯德順看到去大西北援建的名單上,有自己的名字時,差點沒暈過去。

  「你是我哥,我怎麼可能害你?」侯玉梅見侯德順不相信,跳著腳說道「我還指望你加入hb,我有什麼理由害你?恐怕是葉寡婦吧,人家攀了高枝,能不記恨你這個害她身敗名裂的人?」

  侯德順垂下頭,苦思冥想,許久,癱坐在椅子上,其實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寡婦,但是心裡又不願意相信是她,到如今,根本沒法自欺欺人。

  「現在怎麼辦?大西北一片荒蕪,連房子都得你們自己蓋,日子比黃連都苦,哪有你現在在hb里風光。」侯玉梅著急的說道。

  「我不知道嗎?可廠里已經下告示了,我能有什麼辦法?」侯德順氣急敗壞的說道。

  話雖這麼說,侯德順還是求爺爺告奶奶的找了很多人,可惜這份報告已經到部里,除非那幾位大佬發話,否則誰都沒辦法。

  侯寶金得知侯德順要援建大西北,罵了句活該,可侯大媽收拾東西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再恨又能如何,到底是他兒子。

  屋漏偏逢連夜雨,侯德順的東西還沒收拾好,侯德昌也被廠里下調去慶市的分廠,侯寶金和侯大媽聽到的時候差點沒暈過去,怎麼回事,為什麼兩個兒子都要被調走?

  「肯定是葉寡婦,爸,你當初找誰不好,偏要找葉寡婦?她不就漂亮點嗎?還有你,侯德順,你腦子是被豬啃了嗎?為了一個寡婦就不管不顧了,連親爹都舉報,也不怕天打雷劈,現在好了,把我也連累了。」侯德昌下班就衝到家裡,氣急敗壞的說道。

  「老大,你先不要著急,咱們想想辦法,找找關係,看能不能不下去。」侯大媽急的團團轉。

  「能有什麼辦法?只能想法子從下面調回來,可我瞧著,懸。」侯德昌長嘆一聲,掃了眼侯寶金和侯大媽,最後跟侯大媽說道「我去了慶市之後,就不能跟現在這樣每周回來看望您了,您照顧好自己,有什麼事就給我寫信。」

  「老大啊!」侯大媽哭著抱住他。

  她原來是院子里的一大媽,丈夫是八級鉗工,一月能拿99塊工資,兩個兒子都有工作,小閨女是高中生,誰不誇她一句好福氣,可現在呢,侯家名聲壞了,走出去都不敢抬頭,兩個兒子一個東一個西,從此想見一面都不容易,剩下的女兒名聲也不好,安排不了工作不說,婆家也不好找,短短半年功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侯寶金後悔不已,當時怎麼就把持不住了呢,也怪侯德順這不孝的東西,連親爹都舉報。

  給兩個兒子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居委會的人又送來下鄉通知。

  「您說誰?」侯大媽不敢置信的問道。

  「侯玉梅同志啊,您看這,您女兒自己報的名,侯玉梅同志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同志,同時也是不怕苦,不畏難,不懼犧牲的進步青年,主動要求去西疆戈壁建設祖國,為此,知青辦的大領導還親自題詞來嘉獎侯玉梅同志。」居委會的鄒主任非常振奮的說道。

  侯大媽還沒回過神,一旁的侯寶金只聽到知青辦大領導的嘉獎,連忙問字在哪。

  「哦,是這樣的,大領導覺得侯玉梅這樣的好同志應該大肆宣傳,已經聯繫報社的記者同志,明天或者後天,會對侯玉梅同志進行採訪,到時候由大領導親自贈與侯玉梅同志,並且拍照登報。」鄒主任激動的說道。

  「還要登報?」侯寶金瞪大雙眼,興奮的問道。

  「當然,我們已經接到知青辦的通知了,對了,侯玉梅同志呢?我想跟她見個面,聊一聊採訪的事情。」鄒主任左右看了看,表示想要看看侯玉梅這個好同志。

  侯寶金看向侯大媽,見她還在愣神,不禁皺眉,輕輕的推了推,「沒聽鄒主任問話嗎?小梅呢?」

  「張老二找她有事,去前院了。」侯大媽愣愣的回答。

  「你這……」侯寶金皺了下眉,跟鄒主任道了聲歉,自己跑去找侯玉梅了。

  小梅倒是夠狠,報名當知青不說,還選了最艱苦的戈壁,但是她這步棋走對了,只要這件事報道出去,那她之前的污點都不算什麼,以後就是愛國的積極分子,連帶著他們侯家的名聲也會好起來。

  找到侯玉梅的時候,她正和張老二聊完天,看到侯寶金不禁小聲問道「爸,您到前院來做什麼?」

  「找你的,居委會的鄒主任來送來通知單,小梅啊,爸覺得你的想法是不錯的,但是去西疆的戈壁灘會不會太艱苦了?」侯寶金擔心侯玉梅堅持不住,如果逃跑的話,侯家就徹底名譽掃地了。

  侯玉梅愣了一下,詫異的看向侯寶金,「爸,您說什麼?什麼西疆戈壁灘?」

  「你不是報名下鄉,人家居委會的鄒主任已經把通知單送到家裡來了,對了,知青辦的大領導誇你不怕苦,不畏難,不懼犧牲,還給你題字了,另外還找了報社的同志,說明後天會對你進行採訪,小梅啊,你要上報紙了,咱們侯家雖說不能翻身,以後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了。」侯寶金越說越激動。

  侯玉梅瞪大雙眼,震驚的看著侯大爺,「不對,不對,爸,我根本就沒報過名,所以那個什麼鄒主任是不是找錯人了?」

  「不可能,通知單上寫的就是你的名字,我又不是不識字。」侯寶金見侯玉梅蒼白的臉色,面色凝重的問道「真的沒報過名?」

  「真的,我根本就沒報過名,而且還去西疆,我瘋了嗎?一定是有人冒名報名,爸,我們趕緊找鄒主任解釋清楚,我還要參加hb,我有美好的未來,我不要去西疆。」侯玉梅驚恐的說道。

  侯玉梅拉著侯寶金想去找鄒主任,可拉了一會怎麼都拉不動,不禁扭頭看向他。

  「不能說。」侯寶金拉住侯玉梅,「知青辦的大領導都誇你了,還親自題詞,另外還找報社的同志採訪你,小梅,只要報紙登出去,你之前做過的事情就翻篇了。」

  「那又如何,我人都去西疆了,去了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我這輩子可能都回不來,我要名聲有什麼用?」侯玉梅甩開侯寶金的手,飛奔回家,進門看到笑吟吟的鄒主任,趕緊說道「鄒主任,是有人冒充我報名,我根本就沒有報過名。」

  鄒主任的笑容一收,面色難看的看著侯玉梅,「侯玉梅同志,這話可不能亂講,我們核對過了,確實是你本人簽字,怎麼可能冒名呢?」

  本來衚衕里出了一個這樣的積極分子,是她思想工作做到位,登了報紙之後,她也能到領導的嘉獎,可要是變成冒名報名的話,那這嘉獎就要變成批評了。

  「是真的。」侯玉梅抓住鄒主任的胳膊,著急的解釋道「我真的沒有報名,肯定是有人冒充我,鄒主任,請你一定要幫我查出來是誰,不然我就找知青辦的同志,或者我就找g委會的同志,我相信總有人能幫我找出那個壞人。」

  鄒主任皺眉,這個侯玉梅不好弄啊,而且看她的神情,可能真的是別人冒充她報名。

  「侯玉梅同志,你先不要著急。」鄒主任決定先安撫住侯玉梅,就算是冒名報名,她的名字已經被報上去,大領導還題了字,又聯繫了報社,不是也得是了,而且必須下鄉,「這樣,我找人查證一下,總之在查出真相之前,你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侯玉梅趕緊點頭,去g委會鬧是最後的辦法了,而且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誰想害她。

  侯玉梅送鄒主任出去,等邊上沒人的時候,小聲問她,「我們這院子都有誰下鄉?」

  這個也不是什麼秘密,鄒主任很大方的告訴她,「就你們前院的方大牛和你。」

  「不對,後院的陳嵐呢?我怎麼聽說她也報名了?」侯玉梅著急的問道。

  「陳嵐?沒這個名字啊,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陳嵐是師範的學生吧,而且再有半個多月就要畢業了,到時候就能成為老師,她下鄉做什麼?」鄒主任不明所以的問道。

  「不可能,她……」侯玉梅迎上鄒主任疑惑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沒什麼,我就是聽人說她報名了。」

  「我們這邊沒看到她的名字,她馬上就要參加工作了,應該不會報名,小梅,你先回去吧,事情沒調查清楚之前,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等有結果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鄒主任沖侯玉梅擺了擺手,轉身就去了知青辦,這件事情得跟知青辦的同志商量商量。

  侯玉梅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對,她確定她寫的是陳嵐的名字,怎麼現在陳嵐沒去,反而變成了她呢?

  她的心臟不自覺加速,偷摸的來到陳家,意料之中的關著門,頓了頓,決定先去知青辦打聽消息。

  「同志,我有個同學報名下鄉,我想問問她是去的哪兒,跟我是不是一個地方。」侯玉梅禮貌的問道。

  辦事員看了眼侯玉梅,要求她拿出戶口證和學生證還有通知單。

  「學生證和通知單都在家裡,但是您放心,我沒有騙人,我真的是下鄉知青,就是想打聽一下,我們是不是一個地方,這樣也好有個伴。」侯玉梅隨便找個借口說道。

  「不好意思,沒有這幾樣東西不能查,而且想知道她去哪兒,你去問她不就得了,通知書應該都發下去了。」辦事員客氣的說道。

  侯玉梅正要再問的時候,就見鄒主任和知青辦的領導有說有笑的出來,鄒主任看著侯玉梅的眼神有些複雜。

  「小梅,正要去找你呢,你剛剛不是說弄錯了嗎?我找知青辦的領導了解過了,沒弄錯啊,就是你自己報名的,是不是最近天氣太熱,把你都熱糊塗了?」鄒主任不等侯玉梅反駁,拉著她到一旁,笑呵呵的說道「你要是忘了,我幫你回憶一下,五月十七號下午,你在紅旗師範報的名,而且鬥志昂揚的表示要去祖國最艱苦的西疆,絕不後悔,王老師,哦,就是給你登記的那個老師,他對你的印象非常深刻,你放心,未免弄錯,明天我們還會請王老師到你家,估計你看到王老師就想起來了。」

  侯玉梅整個人都傻了,她確實去了紅旗師範,也確實說了那樣的話,可她當時是冒充陳嵐,這怎麼就變成她自己了呢?

  「小梅啊,你應該也知道去年冒名報名的事情,當時鬧得挺大,知青辦的領導還被批評了,所以我們很怕類似的事情再發生,所以你放心,知青辦調查的非常仔細,確定是你,才會把通知書送到你的家裡。」鄒主任加重了仔細和你這幾個詞的音量。

  侯玉梅腿一軟就要倒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鄒主任一把拉住,笑吟吟的說道「你可是積極報名下鄉的有志青年,精神一點。」

  「鄒……鄒主任,我……」侯玉梅好容易站穩身子,埂咽著問道「我真的要去戈壁嗎?」

  侯玉梅怎麼都沒想到,她冒充陳嵐報名的事會被人發現,那個王老師不是收了她的鋼筆,那可是國外的鋼筆。

  「瞧你這話說的,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鄒主任笑了笑,拉著她出去,一邊走一邊小聲說道「我勸你安安分分收拾東西下鄉,如果真的計較起來,你知道你會有什麼後果嗎?」

  「什……什麼後果?」侯玉梅不死心的問道。

  「還是去西疆,不過身份就不同了,一個是知識青年,一個是勞改犯,看你怎麼選了。」鄒主任親自送侯玉梅回大雜院,碰到院子里的人問話,就大聲誇讚侯玉梅思想進步,自己報名去了最艱苦的地方插隊。

  眾人看侯玉梅蒼白的面色,僵硬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是自願的。

  鄒主任拍了拍侯玉梅的肩膀,示意她笑的自然一點。

  「對,我聽說西疆那邊一片荒蕪,我既然學了知識,就該幫助那些貧苦的農民解放思想,創造更美好的未來。」侯玉梅腦子很靈活,既然沒辦法改變下鄉這件事,那她得為自己謀福利。

  慶幸的是家裡送她回農村呆了小半年,所以她知道種地有多辛苦,但是農村也不是都得種地,比如會計,衛生所的醫生還有老師,她好歹是高中畢業,當個鄉下老師還不綽綽有餘。

  「沒錯,知青辦的大領導都誇侯玉梅同志是一個不怕苦,不畏難,不懼犧牲的愛國青年,我們給侯玉梅同志的奉獻精神鼓掌。」鄒主任慷慨激昂的說道。

  下班回來的陳岩和林曉慧正好聽到這句話,兩人對視一眼,跟著眾人啪啪啪鼓掌。

  當聽到知青辦的大領導題詞,明天還有報社的記者來採訪的時候,大家紛紛羨慕不已,一個個的圍著鄒主任和侯玉梅問個不停,彷彿都忘了侯玉梅先前的壞名聲。

  看著從面色蒼白到面色潮紅的侯玉梅,林曉慧心下冷笑,這張廠長還真是厲害,不但讓侯玉梅以為是自己出岔子被人查到了,所以只能心甘情願下鄉,還趁機廢物利用,拿她當典型。

  一來么,這時候需要這樣一個人物來召喚更多有志青年報名下鄉,二來就是把侯玉梅架上去了,她不是想要去最艱苦的地方報效祖國嗎,那就一直留在那邊好好報效,也就是說,侯玉梅就是有機會也回不來了。

  林曉慧看著被人誇的越來越得意的侯玉梅,再聰明也是個才高中畢業的小姑娘,以後就知道,現在誇的話,都是一根根架著她的木棍,一旦她想下來,這些木棍就會變成木箭,將她萬箭穿心。

  他們兩人經過侯玉梅的時候,侯玉梅還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帶著鄙夷,像是嘲諷林曉慧不夠有奉獻精神。

  「別搭理她,去了戈壁,有她受的。」陳岩只要想到他們要是發現的不及時,那去戈壁的就是陳嵐,就對侯玉梅恨得牙痒痒。

  「我才懶得管她,對了,小嵐的工作要不要找人問問,我覺得去張嫂子的學校也可以,多少能照應著些。」林曉慧說道。

  「不用,小嵐也算是軋鋼廠的職工子弟,大概率會分到職工小學,有張廠長在,軋鋼廠這邊不會太亂,比大嫂子那邊還要好點。」陳岩搖頭說道。

  「那就好,接下來就是小幽了,下半年是初三,她的成績努努力考上中專沒問題,護士或是老師都可以,呼,咱們家這樣挺好的。」林曉慧欣慰的笑道。

  陳岩跟著點頭,原本是想供兩個妹妹上大學,現在高中和大學太亂,還是讀中專穩妥一些。

  說到這個,全家人都在慶幸陳嵐當初報考了中專,不然她現在是大二生,絕對沒法安生讀書,只有高中文憑的話,想要工作也沒那麼容易。

  第二天,知青辦和居委會的領導,辦事員們帶著報社的記者到侯家,得知侯寶金的事情之後,幾個領導皺了下眉,記者湊近他們小聲說了什麼,領導滿意的點頭,然後繼續拍照採訪。

  知青辦的大領導將自己題的字親自交給侯玉梅,這個過程被記者拍了下來,另外一張照片就是侯玉梅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要去征服星辰大海的模樣。

  林曉慧看到這份報紙的時候,侯玉梅正要登上前往西疆的火車,知青辦的同志和鄒主任親自去送她,順便把刊登了她新聞的報紙送給她做紀念。

  送走侯玉梅,知青辦和居委會的領導都鬆了口氣,隨即是振奮,這次可是露臉了,真得感謝軋鋼廠的張廠長。

  院子里的人也看過報紙了,雖然他們沒上報,但是他們這院子的大門上去了,這也是榮光,就是侯寶金不是很高興,因為上面寫著『侯玉梅同志的父親雖然道德上有問題,但是侯玉梅出淤泥而不染……』

  差點沒把侯寶金氣死,因為這份報紙,他不但沒借到侯玉梅的光,名聲比之前更差了。

  另一個不高興的就是侯大媽,本是兒孫繞膝的年紀,結果三個孩子各奔東西,其中兩個還去了最艱苦的地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她這當媽沒覺得光榮,只覺得心疼,這些天急的滿嘴燎泡,等侯玉梅一走就病倒在床了。

  不同於侯大爺,侯大媽確實是個好人,往常沒少幫大家,比如林曉慧生孩子那次,就沒少麻煩侯大媽,所以她生病的時候,院子里的人都上門看望了。

  林曉慧和張婉琴一塊去的,兩人一個提了兩瓶罐頭,一個提了一斤紅糖,在這個時候都算不錯了。

  可能是怕見風,窗戶一直關著,又是夏天,稍稍有點味道,林曉慧覺得還能忍,可一旁的張婉琴說了兩句就覺得頭暈犯噁心。

  扯了扯林曉慧,臉色不是很好看的說道「侯大媽,我可能是吃壞肚子了,就先回去了,等舒服些再來看您。」

  「那侯大媽,我先送琴姐回去,都是一個院子的,您有什麼事就叫一聲。」林曉慧給侯大媽倒了一杯溫水,跟張婉琴一塊離開了。

  「這侯家也是流年不利,三個孩子,下調的下調,援建的援建,最後一個還下鄉了,你說侯玉梅怎麼想的?想要名聲也不用這麼狠,直接去西大荒,聽說連喝水都難,更別說洗臉洗頭了。」張婉琴出了房間之後,稍稍舒服一些。

  「人家有奉獻精神,你舒服點了吧?中午吃什麼東西了?」林曉慧送她回家,掃了眼餐桌,好傢夥,又是餅乾又是肉的,伙食不錯啊!

  「就吃了點餅乾,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什麼都不想吃,還老犯噁心,等這個周末放假了,我找中醫抓點調理腸胃的中藥。」張婉琴隨意說道。

  林曉慧聽了,心神一動,「你跟秦哥在一起有沒有預防?」

  「什麼預防?」張婉琴一頭霧水的看著林曉慧。

  「就是有沒有戴那什麼,預防懷孕的。」林曉慧曖昧的眨眨眼。

  張婉琴瞪了她一眼,「當然沒有,我們都多大年紀了,尤其老秦,他戰友都快當爺爺了。」

  「那你最近除了犯噁心,還有別的癥狀嗎?比如容易累,嗜睡,還有突然想吃什麼或是聞不了腥味?」林曉慧繼續問道。

  張婉琴一愣,隨即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曉慧,「你是說我……我懷孕了?」

  林曉慧點頭,「你身體健康,秦哥身體也沒問題,你們在一起都半年了,懷孕不是很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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