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8章 屏幕裝置第四部分(十)
這裡又出現了我更熟悉的兩點信息。
第一、月靈身上出現了奇怪的味道,這跟我們當時身上散發出的草藥香味十分相似。
第二、月靈開始說鳥語了,這不就跟我身邊的月靈當時當時召喚比丘鳥的時候一模一樣嗎?
我注意到身邊的月靈此時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則繼續按下翻頁鍵。
下面是這屏幕裝置第四部分的第十頁內容:
那群鳥兒在土屯子上盤旋了幾圈之後便飛走了。
期間我還注意到之前一直在天邊冒出的那股煙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看來月靈之前的說法還是不無道理的,如果真的像我之前自己想的那樣,一直朝煙柱行走的話,恐怕早就丟失目標了。
這距離雖遠,但是我依舊可以隱約看到那些土屯子上的人也穿著同樣的藍色工作服,這兩撥人混在一起讓我一下子就分不清誰是誰了,接著就見其中一個人重新返身爬到了那土屯子上,身子一矮便消失了。
我這才知道剛剛這些傢伙的藏身之處不由得更加佩服起月靈這近乎於作弊一般的觀察力了,我甚至都有點兒懷疑這月靈是不是有透視眼了。
土屯子下方剩下的人我仔細數了一下,一共是四個,連上剛才重新爬回土屯子上的那個人,就是五個。這幾個人又來回朝著自己後方看了一圈,接著便繼續朝著東邊的另一片林子里鑽了進去。
「怎麼辦?」月靈居然回頭看著我問道。
「啊?你沒主意?」我意外地問道。
「有。」
「那你還問我幹嘛?」
月靈白了我一眼說道:「那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好嗎?你沒聽說過眾人拾柴火焰高嗎?」
額
這話我倒是聽過,可是從月靈這樣的人嘴中說出來我總感覺很彆扭。
如果說我們這些人里,誰是最特立獨行的一個,那無疑就是月靈自己了。
可現在並不是爭論這些的時候,我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著立馬說道:「要不我們從那土屯子旁邊繞過去,繼續跟上那幾個人?」
「不,我們直接去土屯子後邊,把那個爬回去的人抓住審問他。」月靈這話說的十分堅決,似乎完全沒有給我商量的餘地。
我心說你既然早就想好了,而且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那還問我幹嘛
月靈說完之後,便朝我微微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她。
還好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否則讓其他人看到我這樣聽憑一個「弱女子」擺布,還真的是有點兒丟臉
月靈很機敏,或者說很狡猾,她所挑選的路線全部都是那土屯子的視線死角,再加上這附近雜草樹木密布,我相信除非那土屯子上的傢伙有透視眼,否則絕對不可能發現我們。
果然,我們就這樣一路在草叢中悄然行進,期間月靈一直讓我緊跟著她,這樣一來她身上那種近乎於刺鼻香水的味道便可以將蚊蟲全部驅走了。
很快我們便靠近了最開始的那土屯子,這時月靈再度沖我回手招了招,接著沖著我指了指上方土屯子的位置,那邊有一條隱蔽的朝上小道。
靠
看月靈這意思,好像是叫我先上的樣子。
不過這也正常,誰讓我是爺們兒呢
事實上,就算月靈要主動第一個上去,我想我也是會攔住她的,畢竟我手裡可是有傢伙什的。
我將那開山刀取了出來,在胸前微微比劃了一下找找手感,接著便順著月靈用手為我指引的朝上小道一點點挪了過去。
我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免緊張得手心發汗,我急忙用力捏緊刀柄,生怕這刀從我手裡滑落出去。
我本來以為月靈應該會緊跟我而來,然而當我爬了一半回頭的時候才發現月靈根本就沒和我一起來
這下子我就更沒底了。
不過已經走一半了,所謂開弓沒有回頭箭,讓我退後是不可能了,我深吸了一口氣,接著繼續貓著腰小心地朝上方挪了過去。
我的頭一點點朝土屯子上方冒了出去,漸漸地,我看到了一個背對著我的人影。
沒錯,這傢伙穿了一身兒藍色工作服,就是剛剛那個人。
我心說這也該你倒霉,居然還背對著老子,當下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猛然從土屯子下方爬上來,提刀對著這人便猛衝了過去。
然而衝到一半我才反應過來,我們這次的目標並不是殺他,而是活捉他問話,我這刀子出到一半立刻被我生生止住了。
同時那傢伙也聽到了身後的響動,這貨立刻回頭看了我一眼。
這依舊是個生面孔。
這人看到我先是一愣,接著就見他騰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那速度之快不禁讓我覺得他屁股底下肯定裝彈簧了。
這傢伙順手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朝我揚了過來,我一個躲閃不及被這土盪了一臉,瞬間感覺自己口鼻眼中都沒入了不少。
我急忙朝著地上「呸呸」吐了幾口,眼睛也被迫眯上了。
我急忙把刀尖對著前方指了過去,嘴中大聲喊道:「別動!再動我就不客氣了!」
然而我才將刀子舉起,就感覺自己胳膊被人用力扭了一下,同時我腕關節處也被人狠狠打了一掌,我右手立刻松力,同時刀柄也從我手裡脫落了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發現自己跌坐在地上,剛剛那個傢伙已經站在了我面前,他手裡正拿著我剛剛的那把開山刀。
這傢伙用我自己的刀指著我,他居然也在喘粗氣,看來剛剛我把他嚇得也不輕。
這下我不敢輕舉妄動了
如果我把他再次激怒,我可不敢保證這人會不會直接殺了我。
這人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我很長時間,正要開口說話,我便聽到「嗖」得一聲,接著就見一顆石頭對著這人腦門上「噹啷」一下打了上去,這人話都沒說出口,便兩眼一翻栽倒在了地上。
我立馬原地躍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把那開山刀的控制權奪了回來,接著我便聽到月靈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快!肖辰!把他綁起來!」
我一回頭,看到這月靈左手上還拿著幾個石子。
「你砸的?」
「嗯。」月靈隨口應了一聲,接著就見她給我指了指前方的一棵樹下,我看到那裡散落了幾根繩子,便立刻上前撿起繩子將這已經被月靈打暈的傢伙牢牢綁縛起來。
這人看上去也是三十來歲,不過並不是我們之前在草叢裡看到的那倆人。
他估計被月靈打得不輕,此時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
在我捆綁這傢伙的時間內,月靈還不忘挖苦了我幾句。
「肖辰,你拿著一把刀和一個赤手空拳的人一對一,居然也能輸?」
額
我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發燒,不過我依舊嘴硬道:「我這不是怕失手把他殺了嗎?」
「好吧。」月靈點了點頭,並沒有在這一點上做過多的糾纏。
只見她走到那被綁起來的傢伙面前蹲了下去。
我早就說過,這月靈是一個完全不按照常理和習慣出牌的人,她做的每件事情都能讓我意外。
事實上,月靈很多時候給我的感覺都像是一個多重性格的人,有時候柔弱如小女子,有時候又彪悍如猛-男。
此時的她
明顯屬於後者。
只見月靈蹲下-身子之後,盯著那依舊處在昏迷狀態的男子看了一陣子,接著居然抬起右手,對著這男人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我心說難不成這月靈體內還潛藏著另外一個虐-待狂的性格?
這男子挨了這一巴掌之後,身子顫了兩下,接著居然醒了過來,我這才明白了月靈的「良苦用心」。
他先是面無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接著又轉頭盯住了月靈。
月靈回手沖我招了招,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幹嘛?」
「把刀拿來。」月靈淡淡地說道。
然而她這語氣卻給人一種暗藏殺機的感覺。
我立刻警覺起來:「你想幹嘛?」
月靈見我不給她,居然迅速起身來到我身旁,不由分說把我手中的開山刀給搶了過去。
這次我的的確確是想要反抗的,我以為這月靈是想用刀子砍了那傢伙,然而我卻發現自己完全爭不過月靈。
我又想起了之前海邊的那一次經歷,看來這月靈的力氣還真不是蓋的
草
我竟然連一個女孩兒的力氣都不如?
月靈將刀奪過來之後,立刻返身回到那男子身旁重新蹲了下去,只見月靈把刀子放在了這人大拇指的位置。
「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不過你要記住,你每撒一次謊或者拒絕回答一次問題,我就切掉你的一根手指頭。」
那男子似乎覺得月靈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好笑,居然發出了一聲表示輕蔑的「哼」聲。
其實
就連我自己也覺得月靈這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有點兒太不符合她的形象了
不過我卻很清楚,月靈並不是一個單從外表就能判斷性格的人,事實上,她很可能根本就沒有性格或者說,她的性格是隨著環境的變化在不斷變化著的
因而月靈剛剛說的這些話,我可不會是認為她在嚇唬這男子。
可惜的是,這男子自己並不清楚,在他眼裡,這月靈肯定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月靈對於他的輕蔑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只聽月靈繼續說道:「好,現在我問你第一個問題,你身上有吃的東西嗎?」
我幾乎可以看到那男子額頭上的黑線了。
我剛剛也設想了很多月靈會問的第一個問題,可萬萬沒想到她居然問出了這句話
我立刻咳嗽了一聲,示意月靈趕快把問題朝著重點上引。
月靈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咳嗽什麼?我餓了。」
得,月靈這句話把她剛剛所建立起來的殺氣完全毀掉了。
果不其然,月靈這話才一說完,我便聽到那男子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你到底有吃的沒有?」月靈居然繼續不依不饒地問道。
那男子似乎快笑岔氣兒了,只是一個勁兒地搖頭。
月靈輕輕「哦」了一聲。
我急忙在一旁壓著嗓子說道:「趕快問重點!你要是餓的話,待會兒去蘋果樹那邊摘幾個果子墊墊飢就行了!」
「行吧。」月靈點了點頭,接著就見她繼續回頭看著那男子問道:「第二個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那男子終於止住了笑容,不過他還是「意猶未盡」地看著月靈,接著又看了我一眼,他的腦袋一顛一顛的,充分表明了他的不屑。
我對於他這種態度是很惱火的,我心說老子現在把你綁在這裡,你居然還敢用這種態度,那你是有多小瞧我?
這時月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她的聲音比剛才陰鬱了許多:「我再問你一遍,你的名字是什麼?」
那男子似乎被月靈這音色的轉變給吸引了,不由得看了一眼月靈,好像是在確認剛剛那聲音到底是不是她說的一般。
然而這男子還是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這時
月靈突然毫無徵兆地、突然把開山刀高高舉起,以一個十分誇張的速度舉刀、揮刀、落刀!
我只看到一陣亮光劃過,下一刻那開山刀的刀刃已經落到了那男子的手指上了!
只聽這男子立刻發出了一聲極度驚恐的叫喊,接著「哎呀哎呀」呻吟起來。
我草!
我心說難道這月靈真把這男子的手指頭給砍了,我急忙衝上前去蹲下來一瞧
只見那開山刀的刀尖正好嵌在了那男子的食指和中指的指縫中間,只要再偏那麼一絲一毫,這男子的一根指頭就得分家!
這男子嚇得渾身顫抖起來,接著就見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手指沒事兒,便急忙抽回了手。
「哎呀,居然砍偏了。」月靈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接著就見她再度對著那男子說道:「不過下次你可能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我從那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徹骨的恐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