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8章 最後一段閱讀(二十七)
靠。
這次我終於看清這怪東西的樣子了。
而且,我立即湧上了一股惡寒。
這東西竟然長了一張和人臉十分相似的面容,我忍不住打著手電筒仔細對著它身上其他部位照去,越看越發覺這壓根兒就是個人,有手有腳,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四肢彎曲程度明顯要比正常的人類誇張許多。
「媽的!什麼東西!」我被這玩意兒嚇了一跳,手電筒都差點掉在地上。
月靈也皺著眉頭頂著那邊不說話。
「嗚嗚」
這次這東西直接當著我們的面發出了這種哭聲。
「嗚嗚!」
「肖辰他是不是在和我們講話?」月靈疑惑地說道。
「有嗎?」我說話的同時,手電筒一刻都沒離開過那怪東西,生怕它一不留神又溜到我身後。
接著就見這東西在地上打了個滾兒,開始轉身朝著他身後的一處窄縫前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著我們發出那種「嗚嗚」的聲音。
這次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出來了,這傢伙的意思好像是在叫我們跟著他一樣。
果然,月靈二話不說,立馬就跟著朝前走了過去,沒辦法,我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上前去,邊走我還邊想這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我倒是寧願相信這是某種形體詭異、行為乖張的動物,如果說他是人的話,只怕我今晚睡覺都會作噩夢的。
很快,我和月靈兩人便跟著前邊那東西擠過了那岩縫,期間我的身上還蹭到了那種腥臭的粘-稠液體,惹得我頻頻皺眉。
穿過這岩縫之後,只見前邊又是一條長通道,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失去方向感了,只能任憑著那東西在前邊帶路。
也不知道跟著他拐了幾個彎,總之最後我們停在了又一處開闊的鐘乳洞內。
我的手電筒光一直在跟著他,只見這東西進入這洞內之後,立刻雙腳沿著岩壁朝上攀爬了過去。
這景象實在太過詭異了,看得我一陣頭皮發麻。
我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傢伙身上了,卻沒留意腳下,最後還是月靈拍了我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低頭一看,赫然看到林海和賈有德、以及蘇蝶等人的身子正歪七扭八地躺在我們身邊。
我第一反應是他們已經死了,忙不迭俯下身子查看起來,然而很快我就發現這些人全部都有呼吸。他們的武器裝備全部都散落在地,似乎並沒有遭人襲擊的樣子。
除此之外我還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
賈有德居然不在其中。
我立即朝著附近的其他位置掃了一眼,依然沒有看到賈有德的身影。
月靈則似乎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賈有德不在的事實。
「嗚嗚!」我正在查看導致他們暈倒的原因是什麼的時候,就發現那東西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起來,我猛然抬頭看了它一眼,見它正努著它的腦袋朝側邊不停擺動著。
接著我就聽到一陣「呼嚕呼嚕」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心說這傢伙剛才不是很輕鬆就將那些斯拉吉解決掉了嗎?怎麼現在發出這種像是求救一樣的聲音來了?
不過我很快就會知道原因了。
因為這「呼嚕」聲的數量
很多。
而且是從我們四面八方傳來的。
這也是奇怪,為何我們最初在洞外的時候沒有看到絲毫這些斯拉吉的影子呢?而且我們還在洞外放了一把火,依然沒有引誘到任何的斯拉吉。可是我們一旦進入其中,就立刻被這些斯拉吉包圍了。
同樣的情況似乎在我們之前進入那地下樓房的時候也遇到過,當時我們也是在樓房內部被這些斯拉吉突然襲擊了。我總感覺這些斯拉吉明顯是在有意圖地偷偷潛伏在我們四周跟隨著,等到我們最為放鬆警惕的時候就會下手。
我可不相信這是那些斯拉吉通過自己的智商來做出的決定,難道說是有人在操控它們?
月靈此時也聽到這些聲音了,只見她嘴巴里立馬發出了一連串「嗚嚕嚕嚕」的叫聲。
我也不知道她這種叫聲到底有沒有起到一些效果,總之那些斯拉吉還是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了這鐘乳洞的四周各個入口處,開始沖著我們吼叫起來。
我開始的時候還在納悶兒這些斯拉吉怎麼不直接衝進來,不過很快我就發現原因了,只見剛才那隻長著人臉的怪東西開始四腳攀著石壁上下跳竄起來,同時嘴巴里發出一陣陣表示威脅的「嗚嗚」聲。
我靠
這怪物真的是在保護我們。
我心裡湧上一陣異樣的感覺,讓我將這麼個怪東西接納為自己的「友軍」,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現在看來,剛才這傢伙之所以在我們四周遊盪,也完全是為了防止我們受到那些斯拉吉的傷害了。
洞口處的那些圍觀的斯拉吉明顯都有些懼怕這怪物,一時間都堵在門口,也不敢往裡沖,只是在門口一聲聲吼叫著。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十幾分鐘,接著我便看到開始有一部分斯拉吉試著將腳步邁了進來。
我對於這些斯拉吉的數量還是沒什麼底,因為視線阻擋的緣故,我無法看出後邊還有多少它們的同夥,但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少不了,因為我隱隱約約聽到後邊似乎還有更多的「呼嚕」聲傳來。
那人臉怪物開始在我們頭頂的石壁上倒懸著來回亂竄起來,一副想把四周的斯拉吉全部威懾住的樣子,然而這些斯拉吉也不是善茬,它們等待了一陣子之後,似乎發現這洞內的威脅就只有它一個,便開始一步步朝里走了進來。
「月靈!快想想辦法!」我慌亂中只能求助於月靈了。
然而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前方不言語,一副正在思索什麼事情的樣子。
我擦,我心說這祖奶奶該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開始構思小說了吧?
然而接著我就見她轉頭看著我說道:「肖辰!你聽!」
「聽?聽什麼?」我急忙問道。
月靈直接將我的身子按到在了地上,我臉頰抄底,耳朵眼直接貼在了地上。
我強行屏住呼吸,收住心跳,很快,我就聽到了一陣若隱若現的哨聲傳到了我耳朵里。
靠!
果然是有人在控制這些斯拉吉,這哨聲和朱子君當時吹的哨子十分相似,可蘇蝶不是說這島上能控制這些斯拉吉的就只有朱子君自己嗎?朱子君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咬死的,而且我還親手給他挖了個墳墓把他埋了,那這哨子是誰吹的?
接著我就看到這些斯拉吉又朝著我們圍攏了一步,這下頭頂的那人臉爬行怪物終於怒了,只見它怪叫了一聲,對著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波斯拉吉猛然撲了上去。
我急忙用手電筒光線照去,只看到這人臉怪物的四肢猛然像彈簧一樣拉長伸展開來,瞬間便攥住了一個斯拉吉的身子,接著就見它兩個前肢一開一合,下一刻,這斯拉吉就已經分成兩半倒在它面前了。
周圍的斯拉吉立刻開始後退起來,這人臉怪物身子猛然再度朝前飛撲了一段距離,朝著那邊的斯拉吉追了過去。
不好
我心說這人臉怪物一離開,只怕其他方向的斯拉吉就要動手了,我立馬用手電筒朝著四周掃了一圈,果然看到剩餘的斯拉吉已經朝我們圍了過來了。
我急忙從地上拾起開山刀準備好拚死防禦的準備,然而還沒等我把刀拿穩,我就聽到耳旁猛然傳來一連串巨大的槍聲。
接著就見那些斯拉吉嚇得連連開始後退起來。
我一扭頭,正好看到月靈正端著被李景雲他們散落在地上的一桿自動步槍朝著四周射擊著。
額
這月靈不是說她不會用槍嗎?
接著就見月靈朝我扔過來一個東西,我接過來一看居然是一把手槍。
「小心!保險已經打開了!直接扣扳-機射擊!」月靈說話的同時又舉著那桿自動步槍朝著四周掃了一圈,這下絕大多數的斯拉吉都被逼退到了鐘乳洞外邊。
但還是有零散的幾個傢伙頑冥不化繼續朝前走來,現在情況危急,我也顧不上有沒有危險了,腦中只記得月靈說扣下扳機就能開槍。
我雖然對槍械一無所知,但至少還明白扳-機是什麼,當下直接對準我正前方的一隻斯拉吉的腦袋猛然扣了下去。
「砰!」
我手中的手槍竟然真的發齣子彈了,然而我並不清楚子彈到底有沒有射中目標,我只感覺自己右肩被一股很強的推力朝後搡了一下,同時虎口處傳來一陣巨大的酥-麻感,我立即感覺自己右手脫了力,手槍不由自主地朝地上跌落下去。
嘖嘖
這就是手槍后坐力的威力,我以前只是聽說過,卻從沒親身經歷過。
我抬頭朝前一看,發現我對面的那些斯拉吉沒有一隻像是受傷倒地的樣子,但我剛才那一槍雖然沒有射中目標,卻還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因為我看到那些斯拉吉全部都止住了腳步,只是在我面前「呼嚕呼嚕」地噴吐著粗氣。
我正打算把槍撿起來,就見月靈抬手又是一梭子子彈掃了出去,這下那些斯拉吉完全被嚇到了,開始一隻接一隻返身朝後退去。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剛剛那陣若有若無的呼哨聲又響了起來,並且這次我即便不趴在地上也可以清楚地聽到了。不過仔細聽去就可以發現,這些哨聲明顯和朱子君吹的那種哨聲頻率不同。
但是那些斯拉吉依舊被這陣哨聲給喚了回來,這次這些斯拉吉也比剛才要躁動了不少。
月靈拍了我一巴掌問道:「現在有兩條路,你選哪條?」
說完月靈便盯著我看了起來。
「你他娘的倒是說說是哪兩條啊!」
月靈皺了皺眉,明顯是因為我又爆粗口了的緣故。
只聽她用極快的語速說道:「第一條,留下來和他們死在一起。第二條,跟著我逃出生天。」
額
我正想問問有沒有第三條路,就見那些斯拉吉已經撲了上來,月靈再次提著手中的自動步槍橫掃了一圈。
我內心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這兩條路無論哪一條都難以抉擇,前者違背我的本能,後者違背我的良心
然而緊接著就聽月靈說道:「第三條,你在這裡守著他們,我去把那個吹哨的人抓出來!」
靠。
「大姐,你剛才不是說只有兩條路嗎?」
「第三條是我才想出來的。」月靈立即說道。
「那我選第三條!」然而我的「三」字才一出口,就見月靈身子朝著剛剛那哨聲的方向一閃,下一刻她已經消失了。
我這才想起來那些斯拉吉是不會攻擊這個月靈的,可是我怎麼辦?
就憑我一個血肉之軀能擋得住這麼多斯拉吉的圍攻?
我打著手電筒朝四周轉了一圈,那些斯拉吉眼見著月靈離開,似乎膽子比剛才更加肥了一些,開始再一次朝我緩緩逼近過來。
有句話叫「狗急跳牆」,形容人在危難的情況下,身體會爆發出筆平時強上很多的潛力,然而我現在這種情況,就算爆發十倍的潛力恐怕也是無濟於事了。因此我現在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拼正面是肯定拼不過了,我一不會用槍,二沒有怪力,因此我打算用取巧的方法。
我開始學著月靈發出那種「嗚嚕嚕嚕」的怪聲,本來我是沒有抱太大希望的,然而我這聲音才一發出,就發現那些斯拉吉前進的腳步明顯遲緩了下來,同時我聽到它們嘴巴里發出了一陣像是貓咪一樣的嗚叫聲,我就姑且理解為是「猶豫」的意思吧。
我一見起效果了,急忙加大嗓音,開始更加頻繁地吼叫起來,我一邊叫喚著,一邊身子還在不停地改變著角度,我試圖盡量把自己的聲音平分到四周的這些斯拉吉身上。
但是我終究不是月靈,不能準確地掌控這些斯拉吉的行動,事實上,就連月靈自己之前也不能完全控制他們。
只見這些斯拉吉短暫地愣神過後,再一次開始朝我走來。
我一下子慌神兒了。
我的腦中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我記得以前家裡養狗的時候,只要我一蹲下身子,這狗就會逃跑,大人說這是因為那些狗以為我蹲下身子是要撿石頭砸它。不過後來我聽說過一種更為科學的解釋,那就是所有四條腿的動物,在對目標發動攻擊的時候,都是先彎下前肢,弓起後肢來進攻;兩條腿的鳥類也是先彎下脖子,然後跳起來攻擊對方,所以在動物界,彎腰成了要準備攻擊對方的標誌,這是進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