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9章 月靈的記憶(二十二)
很快他就發現這木子葉似乎並不認識這邊的路。
「怎麼?你不是以前來過這裡嗎?」林海疑惑地問道:「怎麼連路都不認識呢?」
「我只是走過一次而已。」木子葉說道。
「一次?」
「對,進了後山之後我就再沒出來過。」
「你當時跟著你師父在後山待了多久?」
「大概兩年吧。」木子葉說道。
「就一直在搞那些毒蟲嗎?」
「沒錯。」
林海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道:「那你是怎麼當上族女的?」
木子葉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神情:「只有天分夠高的女子才能勝任族女職位。」
「男人不行嗎?」林海問道:「說不定我可以當族男呢。」
木子葉白了林海一眼:「男人是不行的,很多的毒蟲只聽女人的指揮。」
林海點了點頭:「那你師父難道也是女人?」
「沒錯。」木子葉點了點頭。
林海心裡有些打鼓,心說這不對啊,當時胡馨說以前給她家裡看病的是個怪老頭兒啊,後來胡馨也是隨著這個怪老頭兒的信息才來到了龍灣村,林海一直以為這個人就是木子葉的師父,怎麼現在她師父成了女人了?
難道還有第三個人?
林海急忙詢問木子葉族人里有沒有老頭兒,木子葉點頭說老人當然有了,林海又問有沒有那種地位比較高的,木子葉就搖了搖頭:「族人年紀大了,對毒蟲的控制力就會減低,所以沒有老人擔任重要的職位。」
「那你的意思是,你師父以前也是族女?」
「沒錯,族女就是我們一族中的最高許可權象徵了,我師父就是因為受了傷,這才退位讓我做了族女。」
林海點了點頭,心說這事兒到時候見了胡馨還是得跟她提一下,看看那個所謂的怪老頭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二人很快就到了後山山腳下,上山後,木子葉似乎對這邊的路就開始有印象了,不用林海帶路,她自己就能照著去那木屋的道兒了。
一路在林中急行,行了大概半個鐘頭左右,木子葉的步伐便突然減緩下來,林海這時也認出來了,很快就要到達後山深處的那些木屋旁了。
果然,木子葉撥開前邊的一片灌木叢,前方一片木屋立馬出現在了二人眼前。
木子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還是原來的樣子。」
「不會吧,肯定比原來破敗了不少。」
「嗯。」木子葉點了點頭,接著便朝木屋那邊走了過去,林海也緊跟了上去。
「小葉姐,你在這邊藏了多少個毒蟲?」
「一共是十個封壇。」木子葉說道:「每個封壇裡邊都有數十種毒蟲,現在每個罈子內只可能存活一隻。」
「它們不會餓死嗎?」
「不會,有其他蟲子的屍體,這些將來要用作蠱蟲的毒蟲是不會死去的,它們的生命力比你想象的要頑強許多,吃一點東西就足夠它們存活個一年半載了。」
林海不由得咂了咂舌。
很快木子葉就開始朝著其中最大的一間木屋走了過去,這木屋比林海上次來的時候更破敗了一些。
木子葉進到屋內之後,便叫林海把地上的木板都砸開。
上次林海跟著夏然來這邊找藥方的時候就已經砸開過一部分了,不過還是有相當一部分的木板是完好的。
林海現在已經對木子葉很有好感了,再加上人家木子葉這次找毒蟲可是為了幫自己,所以林海立馬賣力地朝著地上猛砸起來。
很快林海就把這木屋的地板都砸開了,接著就見這下邊出現了幾口封著口的罈子。
「蟲子在裡邊?」林海問道。
「對啊。」木子葉點了點頭。
「我的天,封這麼死,不會憋死嗎?」
「憋不死,能憋死的毒蟲,它也成不了蠱。」接著就見木子葉要伸手去抱那些罈子。
林海急忙把她攔住了:「這些讓我來,這上邊土這麼多,把你弄髒了。」
木子葉皺了皺眉,心說自己雖然沒能用情,蠱血咒把這個野小子控制住,但看樣子,他好像也沒自己之前想的那麼壞
這時林海已經把那些罈子都搬出來了,木子葉見林海要揭封口,急忙喊道:「別!」
「咋了?」林海問道:「這些毒蟲反正我也不怕。」
「那不一樣。」木子葉搖了搖頭:「這些毒蟲還沒被我收成蠱,你的罡氣雖然能驅逐蠱蟲,但不一定能趕走未成蠱之前的毒蟲。」
林海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難道你要親自開封?」
「對。」木子葉深吸了一口氣,林海發現她居然有些緊張。
「你是不是沒太做過這種事兒啊?」
木子葉點了點頭:「對,以前都是我師父開封的,這毒蟲在罈子里憋久了,出來的一瞬間都帶著一股子戾氣,不把這戾氣給它打壓下去,這些毒蟲就沒法被我們收成聽指揮的蠱蟲。」
林海雖然沒全聽懂,但也明白了七八分,知道待會兒肯定是多少有點危險成分在裡邊,所以林海立即說道:「那這樣,我來開封,你來壓它的戾氣不就完了?這樣一來,有危險的話也是我來受。」
「你」木子葉這下是真的有些被林海感動了。
「別你你了。」林海笑著說道:「我自認為這罡氣還是對這毒蟲子有效果的,它們肯定不敢躍過我去傷你。」
木子葉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點頭說道:「那行,你看到那罈子上方有個小線頭了嗎?」
「嗯!」林海點了點頭:「看到了!」
「把那線頭一拉,封壇就會開啟,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好的!」林海說話間便伸手朝著其中一個封壇上邊的線頭挪了過去:「小葉姐,開封了啊!」
「好!」
接著林海便用力一扯線頭,整個封壇的蓋子就被帶了起來,接著林海就聞到一股子惡臭從裡邊傳了出來,只見一隻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黑蜈蚣鑽了出來,連帶著黑湯水也留了出來。
林海差點兒就吐了,不過他還是強忍住了。
這蜈蚣出來之後立馬朝著林海這邊竄了過來,接著就見木子葉在林海身後開始發出了一陣「啾啾」的聲音,同時隔空朝著那毒蟲連續打了幾記掌風。
那蜈蚣被木子葉這麼一弄,身形立馬僵硬下來,感覺上像是有點害怕一樣。
木子葉大聲說道:「林海!你閃開!我沒事了!已經控制住它了!」
林海急忙側身一讓,接著就見木子葉嘴巴里「啾啾」的聲音又大了幾分,同時她朝著那蜈蚣快步挪了過去,迎面又是幾記掌風打了過去,林海即便是站在邊上也能感覺到一陣陣的冷空氣。
那蜈蚣這下徹底軟了下來,接著就見木子葉從地上抓了一把土,朝著那蜈蚣灑了一把,這蜈蚣立馬在土裡打了個滾兒。
木子葉知道林海沒看明白,主動解釋道:「啾啾聲和掌風是把這毒蟲暫時定住,灑土是滅它的戾氣,接下來我就要讓它認主了。」
「怎麼認?」林海問道。
木子葉沒有回答他,而是迅速將自己的食指咬破了,只見一滴鮮血掉在了那蜈蚣身上,這蜈蚣的身子立馬扭曲蜷縮起來。
「你這幹嘛呢?」林海有些疑惑。
「沒事,這是認主的步驟!讓它吃了我的血,以後就認識我了!」
「沒別的辦法了?」
「沒有,這是控制毒蟲的唯一辦法。」
「那我替你滴血行嗎?」
木子葉搖了搖頭說道:「你不行,我小的時候是服用特殊草藥長大的,我的血液和你們不一樣。」
林海皺著眉點了點頭。
過了五六分鐘,這蜈蚣的蜷曲才漸漸停止了,它的身子也重新舒展開來,接著就聽木子葉長吁了一口氣:「好了。」
「就完了?」林海驚奇地問道:「這蟲子以後會聽你的話?」
「對呀。」木子葉得意地說道。
「真簡單」
「那只是你看著簡單而已。」木子葉說道:「這收蠱的手法,沒個十年半載是練不出的。」
林海點了點頭:「那接下來呢?」
「當然是一個壇一個壇的開,我把這些蟲子全部收了。」
「行。」林海答應的同時,又看到木子葉對著那蜈蚣「啾啾」了幾聲,這蜈蚣便像是能聽人話一樣,朝著木子葉爬了過去,接著就見木子葉從懷裡掏出個木盒子,這蜈蚣便鑽了進去。
木子葉立即說道:「林海,回去之後我得用罈子養這些毒蟲了。」
「沒問題。」林海說道:「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千萬別用這毒蟲害村民好嗎?」
木子葉說道:「林海,我跟你實話說吧,我木子葉從來沒有用毒蟲害過人嗯對你算是例外了但我也從沒真的想害你,我知道你不相信,但就算我當時真的用情,蠱血咒把你控制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還是可以保有自己的心智我只是想讓你救我師父而已。」
「我明白。」林海把木子葉的話打住了:「我相信你,我們開剩下的罈子吧。」
木子葉這才「嗯」了一聲。
很快,兩人還是按照第一次的配合方法,將剩下的幾個罈子全部打開了,木子葉先後又收服了諸如蠍子、蜘蛛之類的毒物,全部都被她裝到了那木盒裡。
接著就聽木子葉發出了一聲疑惑的聲音:「咦?不對啊,少了個罈子。」
「少了個?」
「對。」
林海立馬朝著罈子數了起來,之前木子葉說這邊有十個封壇,林海這一數之下,發現還真的少了一個,這邊只有九個罈子。
「小葉姐,會不會是放在別的地方了?」林海問道。
木子葉皺了皺眉:「不應該啊但是也說不準,我師父可能後來把位置挪了。」
「少一個不行嗎?」林海問道:「反正都有九個毒蟲了。」
木子葉搖了搖頭:「林海,我和你明說,這十個封壇里有一個品質最佳的毒蟲,是一個劇毒的帝王蠍,如果不找到並且收服它,那就太可惜了,這蟲子的威力恐怕比那九個蟲子加起來都要厲害,它在封壇里是肯定能殺死其它毒蟲存活到現在的。」
「哦那的確是得找到啊。」
「嗯。」木子葉說道:「肯定還在這些木屋的地下,我們挨個兒找找看。」
林海立馬攔住了木子葉:「用不著,我有更簡單的方法能快速找到,不用挨個兒砸地板了。」
「怎麼?你難道還能透視啊?」木子葉笑著說道。
然而接著就見林海神秘兮兮地點了點頭:「我真的可以。」
「啊?」木子葉嚇了一跳:「難道是罡氣的作用讓你的五感提升到可以透視了?」
「沒錯,只不過要費我不少的精力,我每透視一會兒就得歇息一陣子,但即便這樣也比砸地板來的快吧?」
「林海你可別騙我」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考考我。」
「考考你?怎麼考?」
「這樣,你把手指放到罐子後面,然後比劃一個數字,我可以透過罐子看到是幾。」
木子葉皺了皺眉,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很快就照做了,林海立馬集中注意力,將罡氣全部朝著自己眼睛逼了過去,很快林海就看到木子葉比劃的數字是三。
「林海?你看到數字了嗎?」
「看到了。」林海深吸了一口氣:「是三對不對?」
木子葉獃滯了一下,接著便驚奇地說道:「你還真的可以啊?」
「那當然!」林海得意地說道。
木子葉催促道;「你既然能透視那你就儘快開始吧。」
林海點了點頭,迅速朝著外邊另幾個木屋裡走了過去。
他發現自己這透視所損耗的精力好像還是和以前差不太多,自己雖然突破了四道瓶頸,但是每透視上一分鐘左右,還是會很累。
不過林海還是很快就找到了那第十個封壇的所在地,還真的像他之前猜測的那樣,這封壇被人挪了位置,木子葉說這些封壇本來的確是應該放在一起的,也許是她師父後來臨時挪了位置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