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世間有仙
一月二十六，柳家豆腐店。
柳施如常起床。
來到磨坊。
看到傀儡和羅盤（規則陣法）正按照一定的規律工作，看了半小時沒有一道工序出錯，流程甚至比人工的還要標準。
「沈公子還真是神通廣大，這種東西都能搞到，真厲害。」
柳施回去繼續睡覺，卻睡不著，看了看時間。
大約是卯時，此時天已經微微亮。
睡不著，又沒事可干，想到院子中練劍，又怕把妹妹牧靜靜吵醒。
左思右想，乾脆看書。
她平時喜歡看神話等誌異故事，很羨慕神話中的神靈，能操控雷電等各種力量，擁有開天闢地的力量。
她曾經幻想過自己御劍飛行，神魂出竅，神遊天地，腳踏河山，一拳打爆日月星辰等畫面。
當然，只是想想。
畢竟她只是凡人，根本不可能。
沉浸在一本叫《山海經》的經典書籍中，當她回過神來，發現天已經亮了，妹妹也起床，揉著眼睛道：
「姐姐，你怎麼在看書，不做豆腐了嗎？」
「你忘了，昨日沈公子給我們的儀器。」
「哦。」
牧靜靜揉著眼睛，打著呵欠，才想起昨日的事情。
「趕緊洗漱，吃點東西就開市了。」柳施將書合上，去磨坊中盛三大碗豆腐花，一碗給自己，兩碗給妹妹牧靜靜。
她們平常的早餐就是這麼簡單，隨便應付一下。
只有中午和晚上才吃飯。
吃完早餐，開市，賣豆腐。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大概九點。
柳施讓妹妹看著店鋪，她回房間換上一條做工更精緻的白裙，簡單梳妝打扮一下，再走出來。
「姐姐，你怎麼突然換衣服，還穿這麼好看幹嘛？」牧靜靜托著腮幫子，獃獃地問道。
「等會沈公子要找我幫忙，他已經幫了我們這麼多，總不能拒絕他是吧。」
「嗯，有道理，那我也去。」
開什麼玩笑，妹妹跟過去，肯定只會搗亂，柳施趕緊道：
「不用，你在這裡看著豆腐店，我很快就回來。」
妹妹牧靜靜嘟著嘴巴：「好吧。」
過了兩刻鐘。
牧靜靜看到沈公子駕馭著馬車出現，將姐姐接走了，「這兩個人才認識幾天，就鬼鬼祟祟，不帶我玩，我偏不，得跟過去看看。」
牧靜靜回房間換了一套綠裙，腰間系著幾個像粽子的裝飾品，蹦蹦跳跳跑出去，大喊：
「秋水婆婆，幫我看著豆腐店，老規矩，回來我給你十個銅板，記得別告訴我姐。」
秋水婆婆是住她家隔壁的老婆婆，人很好。
「好勒，你放心去玩吧，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姐。」秋水婆婆佝僂著背走出來，「太無聊，終於又有事情可以做。」
「秋水婆婆，那我走了。」
牧靜靜蹦蹦跳跳往馬車離開的方向走去，花了一點時間，終於找到姐姐和沈公子，他們兩個人竟然在一間店鋪買衣服。
「你找我就是買衣服啊。」柳施道。
「對啊，我沒衣服穿了，就想著買幾套，我也沒認識什麼人，就想著找你來幫我挑幾件，順便幫我殺價。」
「那好，殺價我擅長。」
柳施得意地道，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呢，害得自己還穿那麼隆重。
在柳施的幫助下，沈遇書買了幾套白色衣服，「這些都挺好看的，你不買嗎，我幫你買幾套？」
柳施搖搖頭：「不用，我自己來。沈公子，你怎麼都買白色衣服，你是喜歡白色嗎？」
「嗯。」
「好巧，我也喜歡白色。」
「你喜歡哪套，我幫你過過眼。」
「我先看看。」最終，柳施買了一套白裙，本來沈遇書想幫付錢，但是她嚴厲拒絕，「也幫我妹妹買一套吧，好久沒給她衣服了。」
她自己賣一套，再怎麼說也得幫妹妹買一套。
一件淺綠色衣裙。
買完衣服，她還買了幾個粽子裝飾品。
沈遇書覺得綠裙搭配粽子很奇怪，剛想問是不是有什麼典故，就聽到柳施說：
「妹妹被賣到我家做丫鬟時，那一天是端午節，他爹娘為了給弟弟買粽子，把她給賣了，所以她就發誓天天要吃粽子，後來在我家吃粽子吃到吐。再後來，她看到店鋪有粽子裝飾品，於是突發奇想把裝飾品掛在腰間，好像在說我天天有粽子吃，我妹妹還挺可愛的吧。」
「嗯，很可愛。」
沈遇書也算是開了眼界，竟然為了幾個粽子，把女兒賣掉，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幹出這種事。
「衣服都買得差不多了，也該回去吧，不知道我妹妹那邊如何？」
「好。」沈遇書和她離開店鋪，看了看太陽，道：「快中午了，要不我們吃個飯再回去？」
「嗯。」柳施點點頭。
「我知道有一間好吃的，我帶你去。」
兩人來到一間名字叫做「棲鳳居」的酒樓。
牧靜靜也跟過來，一臉幽怨：
「好傢夥，你們兩個來這麼好的酒樓不帶我，真是氣死我了。」
「棲鳳居酒樓。」柳施望知道這間酒樓，價格中等，味道的確不錯，「今日沒做飯，吃完給妹妹打包一份。」
「不用，她也在。」沈遇書往回走，將一直跟著的牧靜靜拎起來，放到柳施面前。
「嘿，姐姐，好久不見。」牧靜靜尷尬地說了句話。
「你怎麼跟過來？」柳施問道。
「我這不是放心不下你嗎？」
柳施刮刮妹妹的鼻子，冷哼道：「得了吧，還不知道你，小饞貓，既然來了，那就進去吧。」
三人進去，在一樓找了個位置，店小二拿著菜單上來。
妹妹搶過菜單，舔著嘴唇，道：「給我來一份雞蛋炒飯加只雞，牛肉麵加頭牛，我點好了，你們兩個點吧。」
柳施一敲妹妹的腦袋，笑著對夥計說：「雞蛋炒飯加只雞可以，牛肉麵就不要加牛了。」
又點了一個菜，就把菜單遞給沈遇書。
沈遇書點了一個湯和一個菜。
完事。
「能不能加頭牛？」妹妹眼巴巴望著姐姐，「我想吃一頭牛。」
「顧客，真不好意思，加牛肉可以，加頭牛真的做不到。」夥計笑著道。
「那行吧，沒你的事，去上菜啊。」妹妹翻翻白眼，「那麼大的店，加頭牛都不行。」
柳施敲她的腦袋，道：「你安靜點，別說話，說書先生要講故事了。」
鳳棲居酒樓有個特點，中午吃飯和晚間吃飯這個時間段，有個說書先生經常講一些獵奇故事，往往都是修仙者的故事。
不知道真假，但是聽起來賊帶勁。
「說書先生說，世間有神仙，能飛天遁地，操控風雨雷電等力量，沈公子，你信世間有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