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內人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

  在門前的白星有點看不下去了，今天的塗山可算是破了幾百年來的規矩，隨意讓外人進來。

  蕭雅是接到消息才急急忙忙趕來的，本來她現在和唐燁琳應該在海南玩，兩個人。

  「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文華說要走？」蕭雅氣勢洶洶的問。

  蕭龍浩就坐在門外，謝文華說了除了幾個姐妹之外誰都不許進去，蕭龍浩也不例外。

  「蕭龍浩！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蕭雅也不顧什麼顏面了，當面說蕭龍浩的名字，雖然蕭龍浩也一直都沒有在她面前弄一個爹的樣子。

  「進去問他，我自己也不知道。」蕭龍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蕭雅也不再看蕭龍浩，直接進入了房間。

  房間里，謝文華就坐在一張桌子前，而鄒文熙坐在她身邊，怎麼說鄒文熙也是蕭家的五少奶奶，在這裡不算破例，就是鄒文熙自己有點尷尬。

  「到底怎麼回事？文華？你說你要走？」蕭雅進來了，直接問。

  「不是走……」謝文華笑了「好吧其實差不多……」

  「怎麼了？是不是蕭龍浩惹著你了？」蕭雅坐倒謝文華的身邊，牽起她的手問。

  「沒有……你老爸萬花叢中過到處是樹葉我都挺過來了，還會有什麼讓我覺得生氣的？」謝文華苦笑。

  「那你為什麼要走？」蕭雅再一次質問。

  「因為我要回家了……」謝文華嘆了口氣。

  「回家？難道蕭家不是你的家么？你都住了這麼久了……」

  「是我真正的家鄉。」謝文華說。

  「哪？」

  「這裡。」

  「這裡？」

  「是的，這裡，生我養我的地方，塗山。」

  「那我們有空回來住不行么。為什麼要走？啊？你告訴我。」

  「為了蕭家，我欠了塗山太多太多……所以我要留下來，彌補我的過錯。」

  「有什麼錯的！蕭龍浩不是常說女人是沒錯的么！錯的只有慫恿的男人！」蕭雅馬上回駁。

  「這句話你怎麼聽進去了？你不是最討厭他的么……」謝文華笑了。

  「我這是就事論事，什麼事情不可以商量著來？為什麼要鬧得這麼嚴重？」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謝文華看著蕭雅的眼睛。

  「當然是真話！」

  「因為你是人，而我是妖……就這麼簡單。」

  蕭雅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謝文華。

  「有很多事情，人可以做到，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妖才做的到，而現在我必須做幾千年前我沒有做到的事情……」謝文華的神色很堅定。

  「那……那家族裡的要務怎麼辦，你可是家族的火字型大小！你走了我們這個家怎麼辦？我怎麼辦！」蕭雅這下是真的急了，本來高冷的臉上現在都是擔憂甚至恐懼的神色。

  「字型大小……我就是沒了下一個還會有……家族裡的事情呢，我沒了……自然有人會去做……還有小雅啊……我確實養了你很久……但是一不可能一直都在我的身後不是？是時候自己去走一走了啊……乖……」謝文華摸了摸蕭雅的頭。

  鄒文熙都不知道謝文華和蕭雅其實是這麼一種關係。

  「著的不能挽回了么？」蕭雅最後問。

  「不是挽回……是拖欠了太久……不得不去做了。」謝文華嘆了口氣，然後對蕭雅坐了一個叩拜禮，這是中國古代里最高的一種禮節。

  「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蕭雅先是愣了愣，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睛就流出了淚水，然後也學著謝文華行了一個叩拜禮，走了出去。

  出去后不久，就聽見蕭雅很大的一聲「臭老爸！」

  沒錯，蕭雅說的是臭老爸。

  「以後我來當你的火字型大小！聽見了沒有！」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蕭雅大概是跑遠了。

  謝文華平生，對著一邊的鄒文熙笑笑「你都看見了？這就是我們蕭家……從屬關係一塌糊塗。」

  鄒文熙笑笑。

  「來你過來……我有話對你說。」謝文華向鄒文熙招了招手。

  鄒文熙走了過去，坐在了謝文華跟前。

  「有件事要拜託你。」謝文華說。

  「姐姐說。」

  「以後蕭家，可能就要拜託你了。」

  「啊？」鄒文熙抬頭看著謝文華，彷彿聽錯了什麼。

  「沒錯……就是你。」謝文華笑了笑。

  「姐姐……不是我說……為什麼和我說這些……蕭家還有很多人呢……他們都比我厲害……」

  「可我看中的就是你。」謝文華微笑。

  「可我……我只是……」

  「中國少數可以破解美國導彈的駭客，同時也是我們蕭家的股權董事，身上還有危險的妖狐妲己……最最重要的，你是我們蕭家的五少奶奶……不是么？」謝文華接著他的話往下講。

  「很多時候都是我逼不得已……」鄒文熙回答。

  「人生中有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的，有些時候你不得不上……明白么？」謝文華把臉靠到鄒文熙邊上，說。

  「讓我多一句嘴……我真的不是那個可以勝任的人……我什麼都不會……我沒有什麼能力。也不會打架，更不會經營……到頭來我還是一個高中都沒有畢業的窮小子……沒有你們我什麼都不是……對不起……」鄒文熙也學謝文華剛才的叩拜禮，壓著腦袋說道。

  「你抬起頭來。」謝文華說。

  鄒文熙沒抬。

  「抬起頭來。」謝文華的話變得無比嚴厲。

  鄒文熙只好抬頭，看見的是謝文華認真的眼神看著自己。

  「知道那個時候蕭龍浩要帶你來我們蕭家么？」謝文華問。

  「不是……因為蕭家詩韻姐和你們關係不好么……」鄒文熙弱弱的問。

  「……那只是他的一個借口，難道有了你之後我們家的關係就變得緩解了？」謝文華好沒氣的說。

  「那…」

  「你想想，想你這樣有志向卻沒有能力的人……放在杭州街頭就你一個么？」謝文華問。

  「姐姐你的意思是？」

  「我們蕭家從秦朝就開始起家了……你也別不信，我在蕭龍浩身後到現在……就沒有見他用錯過一個人，看錯過一個人……這就是他的魔力，只要是他看中的，幾乎就沒有是個庸才的……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傢伙，他不喜歡玩弄權術，喜歡自由自在的，像一個甩手掌柜一樣。」謝文華自豪的笑了……

  「可是簡便如此！我們蕭家還是強大！也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么……其實國家一直都在忌憚我們……沒錯，我們蕭家！我們的能力！人脈！」

  「姐姐你別說的這麼玄乎……」鄒文熙一時間聽見這些搞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些話他向來只和大姐說，因為他明白，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沒有必要和我說……風林火山太招搖了……招搖的全中華就怕了……」

  「所以姐姐你才打算離開？為的是保護蕭家？」

  「你也沒有那麼笨嘛……」謝文華再一次的笑了。

  「可是姐姐……有必要犧牲自己么？」鄒文熙為難的問。

  「有必要……這件事情看似是在削弱蕭家，但是反過來……即便我走了，我和蕭龍浩的關係還是在這裡，如果我回了塗山，然後順利的成為了妖盟的盟主，無形之中只會給蕭家一個後盾……一個讓國家不敢對我們怎麼樣的後盾。」謝文華說。

  「可即便如此……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誰來主持蕭家？蕭龍浩那個傢伙又怎麼想？他……會傷心的……」

  「他會不知道？我把話放在這裡，在座的所有人只有蕭龍浩心裡最清楚我想幹什麼……他很精的，但是從來沒有在你們面前展現出來……這也是一種智慧。」

  「姐姐……你說的我真的不懂……」鄒文熙很為難。

  「不懂可以學……慢慢的學……我也可以這麼和你說，你是蕭龍浩帶進來的人，你的一切都是蕭家給的，所以你的一切都要奉獻給蕭家，明白么？」謝文華問。

  「明白。」鄒文熙回答

  「要是你以後敢做出什麼對蕭家不利的事情，我第一個就來殺了你！明白么！」謝文華的話像是玩笑也像是恐嚇。

  「明白！」鄒文熙再一次的叩首。

  「那個……方便么？我想和姐姐說幾句。」謝文華說。

  鄒文熙當然知道她說的人是誰「需要我迴避一下么？」

  「你們難道不是一心同體的么？」

  「至少現在可以交換一下主次了。」鄒文熙笑。

  「那麼，麻煩了。」謝文華也笑了。

  鄒文熙摘下了眼鏡，然後端坐在那裡，很快，他長出了狐狸耳朵，頭髮也變得雪白。

  「找我什麼事情？」換了個音色，現在坐在謝文華面前的人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妲己。

  「沒什麼，我們兩姐妹敘敘舊。」謝文華笑。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妲己笑。

  「當年你因為愛犯錯，然後被追殺，在塗山山門外的時候，我認為這是應有的懲罰……」謝文華說。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揭我傷疤的？」妲己皺著眉頭問。

  「不是……沒想到到了後來，我也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我們沒有犯錯……你老公不是說的好么？女人永遠不會犯錯……」妲己說。

  「有的……我們對不起塗山……」謝文華淡淡的說。

  「我早就是不是塗山的人了……你忘了么，塗山已經和我斷絕了任何關係。」妲己的眼神里也流露出額一絲沒落。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我們和人類的區別，就是可以活著見證這一改變。」謝文華看著妲己。

  「或許吧。」妲己開著一邊的布置，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請姐姐答應我一個自私的請求！輔佐鄒文熙！輔佐我們蕭家！輔佐我的夫君可以么！」謝文華突然又對著妲己行了一個叩拜禮。

  今天是作者對叩拜禮上癮了么……

  「你求我？」妲己看著她。

  「是的。」謝文華還是拜著沒有起來。

  「好啊……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