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衝動的代價
「救命啊！殺人啦！」
從趙府門口有人跑進來，嘴裡大叫著。
「什麼？打人了？」在屋裡看書的趙員外也是愣了一下，從屋裡走出來，還有人趕來他家裡叫板？
走出門外，就見十幾個雜役手裡拿著木棍，刷刷刷的跑過去。
「出什麼事了？」趙員外問道。
「老爺，那個教書先生，叫了一個打手過來，說是要見三小姐，現在在前屋和別人大打出手呢。」
「什麼？」趙員外也是有些詫異，就隨著看熱鬧的人去看個究竟。
到了前廳，就見十幾個雜役和一個年輕英俊的人打在一起。
年輕人手裡的劍都沒有出竅，這些趕來的雜役也不是他的對手。
這邊四五個人抄著棍子就上去了，接過這邊人來了一個鞭腿，面前的人就是人手一個大腳板子，頓時就飛了出去，倒在地上。
周若成，雖然以別人的視角是鄒先生，冷著臉站在後面，也有不少雜役要去打他的主意的，但是沒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眼看雜役們都要經受不住了，趙員外終於發話了「住手！」
兩撥人這才停止下來，看著趙員外如何說話。
「鄒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趙員外看著周若成，皺著眉頭「你無緣無故打傷我家額傭人，還擅自闖進我家的府邸，你是何居心？」
「你是何居心？把我拒之門外，自家女兒病了也不聞不問，還不讓我看望，有你這麼當爹的么？」周若成反問道。
「我們家的事情，用得著鄒先生來插手么？」趙員外冷著眼問道。
「趙青媛是我重要的學生，她的安危我當然應該知道！」周若成大聲說道。
「小女身體尚安，只是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已經派大夫看過了，鄒先生請回吧。」趙員外說。
「趙員外，你說謊話卻不打草稿，我剛才在門口的時候門衛可是說的趙青媛得了天花牛痘，怎麼到了你的嘴裡就成了風寒了呢？」周若成問。
「這是府人互相轉告導致穿串了而已，我自會處置造謠的人，但是鄒先生你和小女非親非故，現在又要強闖我的府邸，要是我上報官府，把你一些秘密都都抖出來，我覺得我們雙方都沒有這個意思。」趙員外冷著臉說道。
「那麼趙員外，你敢把趙青媛帶來我們當堂對峙一下嗎？看看到底是你說的真還是趙青媛說的真。」周若成問。
「我的意思就是青媛的意思，我說她病了就是病了，你有什麼意見么？」趙員外捋著鬍子，傲慢的說。
「好一個說風就是雨的爹啊！」周若成冷笑著。
「鄒自成！你不要不知好歹！你知道你把青媛害的有多慘么？！你要是為了青媛好，那就不要再來糾纏我妹妹了！」趙青琳在後面也叫著。
「我真的只想見她一面！」周若成咆哮著。
「鄒自成！你看清楚你的身份！」趙員外伸出兩根手指指著周若成「你看看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只是一個小學校里教書的教書先生！窮秀才一個！一沒有功名二沒有產業！你覺得你賠的上我家的姑娘么？！」
「功名和產業什麼的就有那麼重要麼？」周若成問道。
「就是這的重要，你的能力和身份成就了你的地位，你的地位還不和我們屬於一個階級的，我讓你來當小女的家庭老師，不是讓你和我家女兒私會的你這個斯文敗類！
」趙員外大聲說道。
「啊！你要身份是吧？」周若成也冷笑了起來。「我馬上就可以讓你合不攏嘴！」
「哼哼，真是可笑！」趙員外笑著。
「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到趙青媛的人！」周若成說「張青！」
張青「噌」的抽出劍來，「各位，現在可不是剛才那樣小打小鬧了，不怕死的就上前來吧。」
「。。。。。。」趙員外氣不過「來人啊！給我稟告官府！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
趙青媛坐在床上，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導致眼睛有些紅腫。
「小姐，您就吃點東西吧，您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一邊的丫鬟說。
「不吃。。。」趙青媛回答。
「小姐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先生么？小的覺得他模樣穿戴都很奇怪，和周大人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丫鬟說。
「不要用外貌去衡量一個人！」趙青媛大聲說「鄒先生也有自己的報復有自己的苦衷！不是說一個人官位的高低就能去評價的！」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餓壞了自己啊。。。要知道，老爺也是倔脾氣，你們這樣誰都沒有好果子吃的。。。」丫鬟說。
「我不吃，在父親不答應我之前我是不會吃飯的。」趙青媛別過頭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另一個丫鬟跑進來了「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情這麼急急忙忙的？」另一個丫鬟問道。
「小姐的那個老師，那個鄒先生，帶了一個打手過來，和老爺他們打起來了！」丫鬟說。
「什麼？」趙青媛從床上站起來，但是因為沒有進食站都站不穩，丫鬟趕緊上前扶住她。
「小姐，你站都站不住了，還想著那個先生啊？」丫鬟都替趙青媛覺得不公平。
「我、我要去見她！」趙青媛掙扎的爬起來。
不過門外又有人進來了，嘴裡還念叨著「趙青媛？趙青媛？！」
這個熟悉的聲音趙青媛一輩子都忘不掉，扯著嗓子叫起來「先生！！！！！！！！」
「這？這怎麼回事？」看見趙青媛這憔悴模樣，周若成也是心疼。問丫鬟們。
「那天周大人來，小姐說先生的好話，大人被氣走了，老爺大發雷霆，禁了小姐的足，小姐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丫鬟說。
周若成這下心裡更是有些絞痛了，這出鬧劇完全就是因為自己啊！他上前把趙青媛抱進自己的懷裡嘴裡喃喃「對不起，對不起。。。」
趙青媛眼角再一次的濕潤了，乾涸的淚腺再一次的分泌出液體來，抓著周若成的衣襟「先生。。。先生。。。」
這個時候趙員外也來了，後面還有幾個官差，看見兩人相互擁抱在一起，心裡又是惱怒要是心疼「官差大人！就是他！就是他闖進我家！還搶了我的女兒！」
兩個官差上去，張青橫著劍攔在前面。
「幹什麼？你想襲警是不是？」官差手裡拿著刀，質問道。
周若成抱著趙青媛站起來「趙員外！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身份么？那麼你看好了！」
接著周若成摘掉了眼鏡，撤掉了鬍子，再把頭上的假髮扯掉，頓時顏值就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而且最最要命的是，這人的相貌，在場的各位其實都認識。
「周周周周周周周周大人？！」趙員外頓時就語無倫次了起來。
「不好意思了，因為我的原因，鬧了這麼大一個鬧劇，還害苦了趙青媛，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周若成說。
趙青媛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周若成「先生。。。你就是周大人？」
「嗯。。。你的直覺其實很準確，對不起，我編了那麼多謊話騙你，我想因為我的身份耽誤你的學業。」周若成柔聲對趙青媛說道。
「周大人。。。你這是何必呢。。。。」趙員外也是一臉的卧槽，愣了半晌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騙了趙員外也確實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是一直想隱瞞這個秘密的，原本是等趙青媛考完了洲試，取得了成績，鄒自成這個人自然也會離去，可不想趙青媛對這先生的執念這麼深，這是我實在沒有想到的。」周若成此刻摟著趙青媛。沒有打算鬆開的意思。
趙青媛紅著臉，在自己喜歡的男人的懷裡，其實沒有相信的那麼幸福。。。實在是太讓人覺得羞澀了。。。
「咳咳。」被擠在中間的官差說話了「我說，到底是怎麼個一回事呢？」
「誤會！都是誤會！」趙員外趕緊說「這是周大人和我們開的一個小玩笑。」
「嗯！我和大人原來就有婚約在，周大人只是換一個身份來試探我的他的真心的！」趙青媛也說。
我靠！這妮子說瞎話也不打草稿啊？真是深的我真傳啊！周若成趁人不注意，捏了趙青媛的屁股一下。
趙青媛滿臉通紅的看著周若成，神色也滿是神氣。
「可即便如此，在場的各位也要隨我們去官府一趟，做一下筆錄。」官差說。
「可是大人，這都是誤會了。。。」趙員外說。
「是你報的官吧？」官差問道「既然是你報的官那麼這個案子就已經立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人是要記錄在冊的！」
「可這位可是執政府大人。」
「就算是天皇老子！也要去做筆錄！天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官差說道。
「這。。。」趙員外說不出話來了。
「算了趙員外，這事情本來就因我而起，也得給這兩位官差大人一個交代是不是？」周若成上前給趙員外賠了個不是，然後一人給官差塞了一些錢「官差大人，也是本官糊塗，像試一試我未過門的媳婦對我的真心，你們別往心裡去啊。」
官差倒也不是不收這個錢，但是態度還是沒變「沒事，周大人，我們也只是走個程序而已，那麼還請大人麻煩府里走一趟吧。」
。。。。。。。。。
這個消息在江杭城傳的也很快，很快就傳到了江洲府。
「總管，總管不好了！」魏嬸跑了進來「我剛才買菜的時候，聽見有人說少爺和趙府的人打起來了！都驚動官府了！」
唐韻霖放下手裡的活「你說的再具體一點。」
這個時候採薇也跑進來「總管。。。不好了，剛才老魏回來，說少爺因為和趙府的人打起來，現在被送到官府里去了！」
花姒瑾也跑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周若成到底怎麼樣了？」唐韻霖問道。
「周若成？我想說剛才有個姑娘把廚房炸了，來彙報一下。。。」
「走！去官府！」唐韻霖說著就起身走了出去，嘴裡還喃喃「你就不能給人過兩天安生日子么。。。事情一出又一出的。。。」
浩浩蕩蕩一行人到了官府，張青站在外面。
「事情怎麼樣了？少爺呢？」唐韻霖問道。
「少爺沒事，只是說錄個口供，不過這件事被楊素珍。。。楊知府知道了，現在在裡面問話呢。」張青說。
唐韻霖臉色鐵青，上前抓住張青的衣襟「你怎麼給少爺當得護衛？少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攔著？！」
「少爺為了自己的學生不顧龍潭虎穴，我應該支持他，何況動手的人是我。」張青說。
「那你知道這件事落到了楊老狗手裡少爺又好果子吃么？！」唐韻霖大聲質問道。
邊上幾個人也是頭一次見到唐韻霖這麼激動，趕緊上去勸架。
「這才一天不見就又給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你覺得你脫得了這個關係么？」唐韻霖大聲問道。
「這確實是我的責任，我自然甘願受罰。」張青說。
「你負不起這個責任！」唐韻霖指著張青的鼻頭「你只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莽女！就知道用拳頭說話！現在還是拳頭說話的社會么？！」
「誒誒誒，吵什麼呢？」回頭，周若成已經走了出來，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擔憂的神色。
「少爺？」幾個人圍了上去「少爺你怎麼樣？少爺你還好吧？」嘰嘰喳喳個不停。
「沒事，趙員外幫我打掩護了，這件事情也就備個案，做一下筆錄。」周若成笑笑。
頓時眾人都鬆了口氣。
「但是。。。」周若成的笑都有些凝固了「我假扮先生授課的事情暴露了，這個的後果反而比較嚴重一些。。。畢竟官員不能私任他職。。」
「那。。。怎麼判決的？」唐韻霖問道。
「三日之後，三堂會審。。。」周若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