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人

  季思淼背著背簍在寧氏的陪同下一起進了‘仁芝堂’。 其實季思淼不太想讓娘也跟來的，自己去賣草藥免不了和別人一番說道，到時候萬一露出了什麽馬腳怎麽辦，雖然這樣想著，但是還是沒能拗過寧氏。 剛進醫館就有醫童打扮的少年迎了上來，看到是兩名女子，果斷的朝看著年紀較大些能夠掌家的寧氏開口了，“阿嫂，是來問診的嗎？診病請到中堂來，要是抓藥，就請跟我到這邊來吧。” 季思淼抓著空檔連忙開口，“這位小哥，我們是來賣草藥的，不買藥。” 少年似乎有些不相信，語氣裏帶著絲絲的輕蔑，“草藥，山裏村姑，能認識什麽草藥，不過是些野草罷了，還拿來這裏糊弄人，也就是師父仁慈才收下了，我可不會！行了行了，快拿著你的‘草藥’離開吧，我可沒有像師父那樣的耐心！” 說罷就往外趕人了，寧氏也好像是早就料到，正打算帶著大姐兒一起走，就聽到仁芝堂外傳來聲音，二人被人潮擁著退不出去，隻好擠在狹小的空間裏呆著。 然後外麵就傳來了一個嬌裏嬌氣的聲音，“快讓讓，快讓讓！我家老爺要是治不好，就是你們害的！” 季思淼就瞥了那女子一眼，就迅速低頭去看躺在擔架上的人了。 實在不是季思淼不想看，隻是那女子打扮得跟隻花孔雀似的，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嫁了個暴發戶，濃妝豔抹，明明才二十幾歲生生就給畫成了半老徐娘的樣子。 仔細地看了看擔架上的男子，患者緊咬嘴唇，可見其正在忍受著劇痛，甚至已經是痛了很久的樣子，額頭上連連冒著冷汗，就連外衫都已經被打濕了，麵色蒼白，唇甲青紫。 這不是典型的心髒病患者嗎？季思淼想著既然已經送到醫館來了，隻要治療及時，那應該還是有救的，便不打算去管了！ 人這麽多，也不想再跟那個醫童多費口舌，正打算出去另找一家醫館賣自己采的草藥，就被一句話驚得站住了。 “夫人，這位老爺這是厥心痛，送來的太晚了，若是能再早一刻，想必還是有救的，老夫，恐怕是無能為力了，您，準備準備吧！” 季思淼不傻，自然是知道這準備準備是打算後事的意思，記得以前爺爺碰到實在是太難太棘手的病人也是這樣說的。 不過爺爺治不好的病少之又少，又是權威醫師，自然沒什麽人鬧騰的，隻要是聽到這句話的人都知道是救不活了。 自己小時候並不喜歡當醫生，因為自己對這種一句話就斷定別人一生的職業實在是不感興趣，但對醫術卻也是頗有研究，再加上爺爺的指導和自身的天賦跟努力，雖然不能繼承爺爺的衣缽，但卻還是得了爺爺的所有本領。 就跟爸一樣，家裏是中醫世家，爺爺一直都希望爸爸能繼承自己的衣缽，可是爸爸跟自己一樣，從小就對醫生這個職業不太感冒，即使是在爺爺的威逼利誘下爸爸也還是毅然決然的悄悄進了軍校，等老爺子發現的時候，老爸都已經在軍校裏呆了幾個月了，總不可能把人從軍校裏麵綁出來吧！ 老爺子也是過了好久才對這件事情釋懷，但是自從老爸生了自己，爺爺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親孫女兒身上，在自己給爺爺反映了自己的想法以後，爺爺就又把腦筋動到了他親孫子季思聰的身上了，不過這醫術卻也還是照常傳授給自己，害的季思淼感動了好久，連帶著那幾天的時候感覺走路都是飄的。 有了醫術，總不可能留著不用，自己也時常會幫助別人，隻是這幫隻鑒於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哪怕是知道坐在自己麵前吃飯的是個已經沒有幾天的癌症病人，季思淼也不會開口，最後的幾天，開開心心的才好吧！ 不過要是能幫，季思淼就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