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生來貧賤
季思淼和繆若兮兩人一同淋著雨，還有一些貴女也是相同的命運。
隻有跪在祭台上的皇後和站在一旁的林雲夕幸免被大雨淋的命運，就連易藍也是在下麵淋著雨。
季思淼噴了噴嘴裏的雨水，充分表現了她現在很不爽，“噗~呸呸，若兮啊，皇後這是閑著沒事幹了嗎，大雨天的就讓我們在這裏淋雨，虐待，這是虐待。”
繆若兮捂住季思淼的嘴，“行了，少說點兒話吧，祭雨祭的是雨神，每次祭雨都是選在這個時候，這樣才會靈驗，保佑大安朝風調雨順。”
季思淼無奈的搖頭，“這萬惡的舊社會，為什麽皇後就在祭台上呆著，半點雨都沒淋到，可惜了我偷帶出來的饅頭，全都泡發了。”
繆若兮戳戳季思淼的鼻尖兒，“我就說今天午睡起來怎麽都沒看到你，原來是去廚房偷饅頭去了。”
繆若兮豪邁的圈住季思淼的脖子，偷笑著，“別氣了，等今天的祭雨完事兒了，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麽好地方？”
“就是……”
兩人在底下秘密謀劃著，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兒，好在雨下的蠻大，掩去了她們嬉笑的聲音。
皇後跪在祭台上也不好受，雖然沒淋雨，但是腿都跪酸了，好在桂嬤嬤還給做了兩個護膝，不然今天回去非殘了不可。
不過，那些人，都準備好了吧！
皇後的眼裏精光一閃而過，好巧不巧的被在祭台附近淋雨的易藍瞧了個完全，“看來皇後也不是什麽好鳥，以後可還得小心著。”
一個老方丈慢慢的走上祭台，後麵跟著幾個小和尚，走近了祭台，離得最近的小和尚忙將手裏的禪杖遞給了老方丈。
老方丈胡子一大把了，看起來還真夠那麽點佛心在，身上穿著袈裟，手裏拿著禪杖，在地上這麽一點，畫著一些季思淼看不懂的圈圈。
老方丈手裏的動作停下，閉眼開口道，“皇後娘娘，可以開始了。”
皇後這才起身，從侍女的手上接過一個淨瓶，拿出裏麵的翠竹枝條，走到貴女們身邊開始晃著枝條灑淨瓶裏的水，老方丈也跟在皇後的後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季思淼總覺得老方丈一直在看著自己，像是在打量著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皇後一路灑灑停停終於走到了季思淼麵前，隨意地將枝條在季思淼臉前晃了晃就繼續往後走，倒是老方丈，在季思淼旁邊停留了幾許便拄著禪杖繼續朝後走。
“施主乃一個異世之魂，實不該來這兒。”
季思淼猛地拉住老方丈的袖子，撿起老方丈掉在地上的佛珠，“方丈，您的佛珠。”
老方丈沒有接，默默地看了季思淼兩眼，“貧僧看這佛珠與施主有緣，便送與施主了。”
說完也沒有再隨著皇後同行，朝著相反的方向去了。
季思淼呆愣地捏著手裏的佛珠，“這方丈既然知道我是什麽人，那是不是也知道該怎麽回去？”
繆若兮用胳膊肘子抵了抵發呆的人，“你怎麽了，那個老家夥是不是說什麽了？”
季思淼抿了抿唇，搖頭，將手裏的佛珠舉了起來，“沒事，老方丈說與我有緣，送了這串佛珠給我。”
一顆晶瑩的雨珠打在佛珠上，似乎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可惜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這還差不多，要是那老和尚耍什麽心眼兒，看我不把他華國寺鬧個天翻地覆。”
季思淼挽住繆若兮的手，“你也是夠了，整天打打殺殺的，不知道究竟學了些什麽，我看你爹的病就是讓你給氣出來的。”
繆若兮在季思淼腰間掐了一把，疼的季思淼呲牙，“你幹什麽？”
繆若兮立刻離得老遠，嘴裏吹著口哨，攤手道，“沒幹什麽啊！”
季思淼氣的胃疼，不說話了，等結束了就先吃飯。
可惜事情哪有季思淼想的那麽美好，祭雨是結束了，但是這誦經文是什麽鬼，又不是文藝晚會，還要每人誦一段兒，開玩笑呢吧，這我看都看不懂更別說還要念出來了。
為了能在祭雨典上出出風頭，貴女們可是下足了功課，祭雨前幾天就開始準備了，專挑一些難懂的經文看，但這裏麵並不包括季思淼。
眾人在祭雨結束後早就隨著皇後移步到了大殿，季思淼看著手裏的經文想把它撕碎吃了，想到肯定會消化不良這才罷休。
求助的看向繆若兮，兩隻眼睛卟啉卟啉的閃著光，繆若兮別過頭，“別看我，我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季思淼拿著經文快步走到老方丈麵前，啪的一聲把經文摔在了老方丈麵前。
當然，這是想象，季思淼還沒有傻到把救命稻草給惹了的地步。
認命的拿著經文悄悄地踮著腳朝人群後麵挪去。
易藍從後麵圍了上來，“季太醫這是去哪兒？”
“嗬~嗬嗬~我內急。”季思淼被逼的往後退。
易藍笑了笑，小聲的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可是去查過你的底的，不過是農家村婦，恐怕連字都不識得一個，你不是內急，是心裏急吧，因為怕出醜，不過你擔心什麽呢，這就是你的出身，生來就貧賤。”
語氣裏的輕蔑讓季思淼不爽到了極點，要不是因為這是佛家聖地，真想給你兩拳。
季思淼猛地湊近，指了指天，“記住你說的話，欠了人總是要還的，佛祖可是看著的。”說完就又走回了自己剛才的位置。
易藍看著季思淼走遠，咬碎了一口的銀牙，“該死的村婦，明明剛剛還是自己占優勢，居然敢威脅我，哼，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跪著求我！”
季思淼說完那番話，心裏舒服不少，捏著自己手裏的經文去找繆若兮了。
皇後先開頭，嘴裏念念有詞，可惜季思淼一句都沒聽懂。很快就輪到了繆若兮，可人家念的很順溜，連個破折號都沒有，完全不像是從來沒接觸過這類東西的人。
倒像是，日日夜夜誦經念佛，能隨口即來的人。
季思淼的小眼睛發光了，伸出大拇指小聲地說道，“若兮，你念得太好了，要不待會兒，你提醒提醒我唄？”
繆若兮默默的轉過頭，表示我什麽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