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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人逍遙,劍無情(二)

  柳承宗眼見汪天學了陰陽十八爪之後,練就了一身鋼筋鐵骨,甚至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他由絲毫不會武功,迅速成為了一流高手,柳承宗又羨又急。他急著要修習陰陽十八爪,卻捨不得男女之間的快活之事,怎肯揮刀自宮。他急著報復龍在天,武藝與人家相去甚遠,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卻難以下了決心,自斷塵根,心癢難耐,急上加急。

  終於,讓他探聽到了,上微派有一門陰陽雙修的功法,修習了此門功夫,便可以不用自宮,並且可以事半而功倍,柳承宗心中狂喜不已,馬上去向李若冰打聽。李若冰向來對柳承宗頗有好感,見他風度翩翩,態度謙恭,心裡高興,隨即一口答應下來,說此事就包在她身上好了。

  這門男女雙修的功夫是上微派的精深內功,一般的門人弟子難有機會接觸,就是祖大海這樣的大師兄,一心醉心武學,也是略為知道些法門,並未正式習練過。

  李若冰答應的痛快,卻也不免躊躇起來,她也知道男女雙修功法是上微派的不傳之密,師父行事謹慎,向來嚴厲,四大長老,為人更是古板,要想從他們口中探知端詳,定是難上加難。「噢!對了,我何不找大師哥!」她知道此事還要著落在大師哥身上,想到這裡,李若冰高興地一拍大腿。「師父對大師哥最是寵愛,常誇他不僅資質好,而且練功最勤,大師哥已經得了師父的真傳也說不定。」 對付大師哥,她有辦法,李若冰越想越興奮,她甚為得意,馬上和柳承宗一同向青城山而去。

  到了青城山下,二人約定,由李若冰上山找祖大海探問功法,柳承宗則在山下靜候佳音。

  上得山來,遍尋不見祖大海,向同門打聽,得知他正在後山練功。後山一帶環境清幽,祖大海喜歡安靜地修習所學。李若冰歡快地和眾人打過了招呼,蹦蹦跳跳地向後山而去。她一改往日的冷若冰霜,熱情地和遇到的每一個人打招呼,眾同門深感訝異,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到了後山,祖大海正在練劍,他身手矯健,劍術精純。他一會兒竄高,一會兒伏低,劍光霍霍,呼呼風生,只見他劍術又有大進,李若冰看了,又是艷羨,又是佩服。不一會兒,他一套劍法練完,收式抱劍而立,臉上微含笑意,顯然對自己的劍法頗為滿意。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響起,接著一聲喊,「大師哥,好劍法!」人隨聲至,李若冰走到了跟前。「師妹!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到的?」「剛到,我一回來,就來看師哥練劍了!」「是嗎?我只顧練劍,全沒注意。」祖大海憨憨地說道,顯得略微有點難為情。「大師哥醉心武學,修為高深,劍術又有大進,真是羨煞小妹了。」「師妹,過獎了,師父的本事我也只學了十之一二,還差得遠呢!」「大師哥總是這樣謙虛,誰不知道你資質高、用功最勤,大師哥必能得了師父真傳,說不定哪一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呢!」「師妹,快別這樣說,我哪敢與師父他老人家比。」「大師哥緊張什麼,要是那樣,師父高興還來不及呢!」她咭咭咯咯地說著,笑著,祖大海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感覺又陌生又疑惑,一邊聽她說笑,一邊想著心事,偶爾憨厚地陪著笑笑。

  「大師哥,練功累了吧?」李若冰淺笑嫣然,關心地問道。「我。。。。。。還好。」祖大海見她吐氣如蘭,看她神情,讓人感覺說不出的甜美,自己說話越發不利索了,便把頭偏了一偏,目光移向了別處。

  「大師哥,出了這許多汗。給!快擦擦吧!」李若冰說著便遞過了一方白色的錦帕。那錦帕做工十分精美,帶著馨香,如蘭似麝,祖大海怎好意思拿來擦汗,所以便沒有伸手去接。「怎麼,大師哥,嫌棄我?」李若冰秀眉輕揚,似嬌似嗔。「師妹,我一會兒洗洗就可以了,我怕污了你的錦帕!」「大師哥,說哪裡話來,既然不嫌棄,就拿去用吧。要不-——我來給你擦!」李若冰半開玩笑半認真,伸出手去,臉上帶著狡黠。「師妹,我,我自己來吧!」祖大海萬分緊張,慌裡慌張地去接錦帕。他一不小心觸摸到了李若冰的纖纖玉手,只感覺滑膩溫潤,心裡忍不住「怦怦」狂跳。他慌亂地用錦帕抹了幾下額頭,手竟然微微顫抖,香氣入鼻,臉頰頓時變得滾燙,心神忍不住微微一盪。他把錦帕攤在手中,見上面汗漬斑斑,有了不少污點。祖大海不好意思地沖李若冰笑了笑說道,「師妹,可惜了你的錦帕!」「大師哥,太也見外。」李若冰一臉嬌嗔,卻更是嫵媚。祖大海怎敢直視,看到他這個樣子,李若冰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她聲似銀鈴,分外動聽,祖大海手裡摩挲著那錦帕,不敢抬起頭來。

  「大師哥,一定口渴了吧,我去給你取水!」說完,李若冰便輕快地去了。「師妹!不用了,師妹!」祖大海喊了一聲,李若冰回過頭來對他笑了笑,自顧自去了。祖大海望著她的背影,心旌搖曳,忍不住把錦帕湊到了鼻子跟前,那香氣愈發濃烈,直入心脾,他閉上眼睛,陶醉不已。

  山上女子本就不多,祖大海醉心武學,無心他顧,平時連話也沒有與師妹們多說過幾句。突然之間,李若冰對他如此熱情,瞬間點燃了他心中的那一團火。細思此事,祖大海懵懵懂懂,心裡泛出絲絲甜蜜。想到動情之處,也覺得臉頰發燙,心跳加快。他嗅了一會兒錦帕,拿在手裡摩挲端詳了一陣子,心裡猛得一驚,別讓其他人撞見了,想到這裡他忙把錦帕揣在了懷裡。藏好了錦帕,見四下無人,不禁啞然失笑,心想:這裡平時少有人來,我幹嘛這樣緊張,就是撞見了又有何妨。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麼突然膽子就大了起來,想了一陣子,他興奮過度,心緒始終無法寧定。他怕李若冰瞅見了自己魂不守舍的樣子,便又打起拳來。「大師哥,水來了!」他剛打了一半兒,李若冰便到了,她笑顏如花,聲音甜美,祖大海說不出有多麼受用。李若冰給他倒了杯水,淺笑盈盈地遞了過來,祖大海接過了水,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感覺這水更甜,從來沒有這麼好喝過。「大師哥,慢點喝!」李若冰輕聲細語地囑咐著,等他喝完了,李若冰又給他倒了一杯。祖大海這一次喝得很慢,偶爾抬起頭來看一眼李若冰,待見到她笑呵呵地看著自己,忙又低下頭喝水。想說一些話轉移一下注意力,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倒是李若冰怕他尷尬,先自開了口。

  「上次下山,只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想不到大師哥的技藝精進如斯。」李若冰誇祖大海進步神速,祖大海也頗為自豪,咧開嘴笑了。他對自己的進步也頗為得意,不無自豪地說道,「師妹眼光不錯,最近一段時間,我感悟很多,確實進步了不少。」「這學武一途,大師哥有沒有訣竅?」「訣竅嗎,倒是沒有。」祖大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接著說道。「我只是用功不輟,偶有所感而已。」「是這樣啊!」「嗯。」「大師哥進步神速,我這些年,技藝倒是有些荒廢了。哎。。。。。。」說完,李若冰嘆了口氣。「師妹只要勤加修習,一定也會有大的突破的。」祖大海見她嘆氣,忍不住安慰她。「真的嗎,大師哥?象我這樣,會有大的突破嗎?」「當然會,你一定可以的,師妹!」「大師哥這樣說了,肯定沒問題。」李若冰展顏一笑說道。見她笑了,祖大海也跟著笑了。

  「大師哥,我有個不請之請。」李若冰話鋒突然一轉,祖大海不解其意,知道她有話要說,爽朗說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師妹有話請講!」「我想今後,與大師哥一起練功,不知大師哥能不能從旁加以指教。」「這個。。。。。」祖大海沉吟著,李若冰見他有些猶豫便問道,「有問題嗎,大師哥?」「沒問題,沒問題!」祖大海怕她誤會,忙爽快地答道,隨即又解釋道,「指教是萬不敢當,以後咱們可以相互切磋!」「謝謝大師哥,真是太好了,明天,咱們就開始,可以嗎?」「當然可以!」「那好,就這樣說定了,大師哥!」「嗯。」「大師哥,你休息會兒,我去給師父請安!」「好的,師妹,你去吧!」李若冰對他笑了笑,蹦蹦跳跳地去了。祖大海邊打拳邊想心事,總是心不在焉,索性不練了。

  第二日,李若冰如約而至,二人習一會兒拳腳,練一會兒劍法,把本門的各種技藝,凡是學到手的,都演練了一番。李若冰倒也認真,祖大海偶爾也給她指點一二,有時候也相互切磋驗證一下技藝。祖大海突然多了李若冰陪他練功,一開始緊張了一陣子,後來二人相處倒是十分融洽。他們有說有笑,講講練練,也說一些江湖傳聞。只是祖大海憑空增添了許多心事,也增添了許多樂趣,不象之前一個人那樣枯燥,每天也多了一份期待。晚上,他也會做美夢,有時候也會笑醒,有師弟不免開始對他調侃一二。時光易逝,轉眼十幾日過去了。

  這一日,二人練了一會兒拳腳、劍法,說了一會兒閑話,李若冰突然好奇地說道,「大師哥,聽聞咱們有一門陰陽雙修的功法,十分了得,不知是真是假?」「這個功法,有是有的。」「原來江湖中的傳聞竟是真的?太好了。哎,大師哥,你修習了沒有?」「很遺憾,我還沒有修習過!」祖大海不無惋惜地說道。「怎麼會這樣?大師哥,你可是我上微派眾弟子中的佼佼者,師父怎麼還未傳你?難道是師父不肯?」李若冰有點憤憤不平地說道。「師妹休要這樣說!」說完之後,祖大海覺得自己有點太過嚴肅,接著說道,「想來定是我功力尚淺,時候未到吧!」「難道師父一點兒也沒有給你透露過?還是師父就是捨不得。。。。。。?」「不是的,不是的。」祖大海見她說出這樣的話來,怕傳到師父耳朵里極是不敬,連忙搶著解釋道。「師父倒是給我看過幾次圖譜,也讓我記了口訣,只是。。。。。。」「只是什麼?」李若冰刨根問底。「只是師父也說了,這門功法需要機緣。」「哦,原來是這樣。」李若冰想著心事,突然興奮起來,開口問道,「大師哥,可否還記著圖譜與口訣?」「這個自然。」聽他說完,李若冰怔怔地想了一會兒心事,突然嘆了口氣,顯得失落至極。

  祖大海見此,對她憐惜不已,心中甚是不忍,忙問道,「師妹何故嘆惋,突然之間,怎麼神情如此悲戚?」「哎,似大師哥如此勤苦練之人,竟還無緣修習我門中獨門功法,小妹生性疏懶,怕是一輩子也休想了。」「師妹何必憂急,勤修不輟,一定會有所突破,再說了,這門功法未必便那麼難以修成。」「誠如大師哥所說,修習功法也非難事,但是。。。。。。」李若冰說到這裡止住不說,臉上卻帶著失望落寞之情。祖大海見了她神情,難解其意,便又問道,「不知師妹所憂何事?」「小妹不思進取,功力淺薄,想是一輩子無緣此門功法了。」「哦。」祖大海聽了她的訴說,沉默了好一陣子,看著她愀然不樂的樣子,心頭也布滿了烏雲。

  「要不,我把口訣和圖譜說與師妹吧。」「不行!不行!未經師父許可,這怎麼能成?」祖大海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抬頭看見李若冰悵然若失,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裡驟然做出了決定。「我怎麼能讓她不快樂,算了,豁出去了,大不了讓師父好好責罰一番,我就把口訣和圖譜說與師妹,也好讓她沒有遺憾。」想到這裡,他叫了一聲「師妹」。「大師哥。」李若冰回了一聲,看著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有話要說,便問道,「有事嗎,大師哥?」「師妹」祖大海又叫了一聲,猶豫了片刻,才下了決心,接著說道,「要不,這樣吧,我把口訣和圖譜說與你聽吧!」「那怎麼成?師父知道了一定會生氣的,肯定要責罰於你,我可不想,你為了我惹師父生氣!」「師妹,師父責罰就責罰吧!只要你開心就好,我不想你不快樂!」說完,祖大海心臟「怦怦」直跳,自己也詫異不已,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李若冰見他說得果決,便不再堅持,柔聲說道,「大師哥待我真好!我一定保密,盡量不讓師父他老人家知道。」「嗯。」祖大海點了點頭向李若冰說道,「師妹,你聽好了,這便是陰陽雙修的口訣!」李若冰聽了馬上寧心靜氣去聽。

  只聽祖大海輕輕地吟道,「陰陽雙修,其道天成。百日築基,培本固元。以身心為坎離,以男女為龍虎。刀圭入口,一得永得。聚而不散,煉而彌堅。迴風混合,百日通靈。雖愚昧小人,行之立超聖位。」

  李若冰默默地聽著,用心記著,不消半日,便完整記了下來。見李若冰聰明伶俐,很快便記得純熟,祖大海也很替她高興,不過一喜之後又是一憂。李若冰察顏觀色,急忙相詢,探問原由。祖大海不無憂心地說道,「口訣易授,圖譜卻在師父那裡。」「哦,原來是為這事,大師哥圖譜可還記得?」「記得倒是記得,只不過為兄卻沒有繪圖的天賦,這該如何是好?」「嗯,這倒是個問題。」李若冰沉吟了片刻,突然興奮地說道,「哎,有了,這個好辦!」「有什麼辦法,師妹快說!」祖大海聽她說有辦法了,趕忙催問起來。「大師哥,這門功法不是男女雙修嗎?」「是啊!」「你看這樣好不好,由你指導,你我二人把圖譜演示一遍不就成了嗎?」「不,不,不,這樣不行的!」祖大海一連說了三個「不」字,臉上為難之情甚重。李若冰難解其意,不知他為何突然又不肯了,難道他又反悔了。想到了此節,李若冰拉起了祖大海的手臂,輕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說道,「大師哥,你就教我,好不好嘛?你說好不好嘛?」她只道是祖大海怕師父責罰,突然之間又不肯了,她哪知祖大海的為難之處,根本不在這裡。

  過去,人們講究禮法,男女授受不親,一定要避嫌,這陰陽雙修功法需要男女兩人一起修習,免不了要有肢體接觸、肌膚相親,祖大海見過圖譜,知道這事頗難,師父說的要待機緣,想必也是對此而言。祖大海想想圖譜上的內容,不住的搖頭,李若冰卻是拉著他的手臂不斷央求。見她嘟著小嘴,俏臉生嬌,祖大海再也硬不起心腸堅持。他對自己說道,「師妹對我一番情意,我卻恁地不解風情,我只比貓畫虎地點到為止,千萬不能辱沒了師妹的名聲就是了。」這樣想定了,便點了點頭。見他同意了,李若冰笑逐顏開,拉著祖大海的手說道,「大師哥,咱們開始吧!」她滑膩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祖大海一陣緊張,忙掙脫開來。見了他窘迫的樣子,李若冰「咯咯」地笑了。

  祖大海忙正容說道,「師妹,這陰陽雙修功法要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這第一階段是煉己築基。」李若冰見他神色肅然,臉色莊重,怕耽誤了要事,忙斂起笑容,靜心聆聽。祖大海接著說道,「煉己築基,關鍵是要排除私心雜念,調整平衡,開拓胸懷,提高境界。」說完盤膝而坐,也示意李若冰象自己一樣,並傳授了她吐納、安神之法。李若冰與祖大海相對盤膝而坐,閉上眼睛,雙手置於兩膝之上,各拈了蘭花指,按照他教的方法開始吐納。

  等李若冰掌握了吐納、安神之法,祖大海便開始教她下一式。這一步是,二人雙掌相對,凝神練氣,祖大海說明了姿勢要領,略微比劃了一下,便即止住。再下一步,二人要雙足相對,祖大海略加解釋,也一帶而過。及至雙足交叉互抵,雙手交叉互握,費點唇舌也能一一解釋明白,越往後,越難以言明,往往解釋比劃了半天,李若冰也不知所以,終是難解其意,二人只好暫時打住,先讓李若冰熟悉已經明白、修習過的圖譜上的姿式和要領。

  過了幾日,李若冰對所修習的圖譜已經極熟,便催著祖大海繼續傳授。雖然頗感為難,又不好啟齒,他還是硬著頭皮往下進行。圖譜上的功法,越往後越是繁複,光靠嘴上解釋已經不能分說明白,必須要藉助肢體,共同配合才能演示出來。

  祖大海讓李若冰雙肘觸地,支撐起身子,倒立而起,她身體微曲,小腿在空中平伸,自己亦雙手拿大頂倒立而起。他慢慢地向李若冰靠近,靠得足夠近了,他的腿已經高出了李若冰的腿很多。然後,他的腿向下彎曲,雙足輕輕地搭在了李若冰的腿上。動作一完成,他稍微放鬆了,便嗅到了她身上芬芳的氣息。突然意識到和她的頭靠的非常非常近了,待看清她的頭離自己只有一拳的距離,心中一慌,忙收腿回放,直立而起。李若冰見他起來,便也跟著站起。祖大海忙給她解釋,真正雙修的時候,兩個人都要除去羅襪,一邊說,他臉頰微微泛紅,李若冰微笑頷首會意。

  下一個動作難度更大,祖大海匍匐在地,前小臂直立,撐起了整個身子,上臂與身子持平,右腿凌空向後平伸,左腿呈九十度向左凌空伸展。他做穩了這個動作,讓李若冰雙手扶在自己上臂之上,做出和自己一樣的姿勢。

  李若冰雙手剛扶住了他的雙臂,他的身子不由得抖動了一下,等她用力撐起身子下壓,他的身子更是晃了兩晃,他忙雙臂加力,穩住身形。「我做好了!」李若冰動作一到位,便喊了出來。祖大海正要示意她可以下來了,突然感覺到臉上微癢,想要用手去撓,卻分不出手來。看得仔細,原來是李若冰的頭髮垂了下來,在他臉上滑動不止。幽香入鼻,她抓住自己雙臂的手更是滾燙,頭髮滑到了鼻翼,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出來。他身子劇震,自己雙臂一軟,趴在了地上。李若冰沒有防備,從他身上滑落,滾落一旁。祖大海沖她尷尬地笑了笑,正想說句抱歉的話,李若冰已經站了起來。祖大海也想起身,無奈鼻子又癢,他趴在地上又打了兩個噴嚏。一時塵煙四起,祖大海頓時弄了個灰頭土臉,李若冰見了「咯咯」笑出聲來。祖大海雖略顯尷尬,但見她笑得爽朗,也就不以為意,跟著她一起笑了。李若冰掏出一方錦帕要給他擦臉,祖大海趕忙阻止,他從懷中掏出錦帕說道,「呶,這裡有!」李若冰見是之前自己給他擦汗的那方錦帕,與他對望一眼,兩個人相視而笑。

  陰陽雙修功法,共有三十六式,愈到最後,愈是繁複,更費時日。美人在側,嬌顏如花,兩人每日里肌膚相親,呼吸相聞,怎不叫祖大海心猿意馬,情迷意亂。初時,他只是臉紅心跳,尚能勉力控制,待到三十六式學完,祖大海早已情根深種。

  是夜,星稀月朗,祖大海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一會兒想兩個人修習陰陽功法的情狀,一會兒想她的嬌顏,忽然間又為不知怎樣一訴衷腸而哀傷,想來想去,心中不由得煩躁起來,忍不住起身,輕輕開了房門,慢步輕聲行了出去。月色甚好,空氣中瀰漫著花香。「能與她花前月下,該有多好!」祖大海想著,嚮往著,心中微感甜蜜,笑意卻溢滿了嘴角。他向前踟躇而行,不知不覺來到了李若冰的房門之外。「師妹是否入睡,她可也象我惦記她一樣惦記著我。」他正這樣想著,突然聽到了十分怪異的聲音。他似乎聽到了李若冰輕聲地**,這聲音怪異之極,說不出是痛苦還是快樂,是放縱還是壓抑。「難道師妹不舒服了?」祖大海心裡又是關切又是不安,向前貼近,竟然聽到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在靜夜之中,這聲音是那樣的刺耳。

  祖大海驚詫莫名,好奇心大起,又記掛著李若冰的安危,他一步一步邁上台階。他屏住呼吸,靠近窗前,房間里的喘息聲、**聲響成一片。祖大海輕輕地把窗紙戳了一個小洞,眯縫著眼湊上去查看,頓時懵了。進入眼帘的是,兩具**的胴體,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香艷的畫面入目,沒有了臉紅心跳、血脈賁張,隨之而來的是氣血上行、羞怒交迸。「師妹,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祖大海在心裡嘶喊著,猛地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座美麗的大廈在心裡轟然倒塌,他這一拳用力著實不小,聲音雖沉悶,卻已驚了屋內二人。

  房內窸窸窣窣地忙亂了一陣,祖大海心如死灰,不知道怎樣下的台階,腳步不知道有多沉重,沒人知道他心中有多麼悲痛。他向前挪動腳步,身後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大師哥,大師哥。」傳來了李若冰輕聲的呼喚。祖大海聞所未聞,手中的錦帕脫手而去,一陣微風吹來,錦帕在空中隨風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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