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然要美人作陪

  趙令曦雷厲風行地帶著三皇子來到淑妃的晴淑宮。

  這會兒二公主正騎在小太監的背上玩,她是皇上目前唯一的女兒,頗受皇上的寵愛,說是掌上明珠也不為過,再加上淑妃的縱容,養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昭妃這時過來可有要事?」淑妃還不知道二公主做的事,面對突然駕到的趙令曦,疑惑問道。

  趙令曦不與她廢話,直接揮手,將二公主直接抓了過來。

  「賤女人,你放開本公主!放開!本公主要殺了你們!賤女人,狗奴才!」二公主劇烈地掙扎,又是撕,又是踹,尖叫著口出惡語。

  抓住她的太監怕傷到她,被她在臉上連撕了幾道口子,血淋淋地十分駭然。

  「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本公主要稟告父皇,滅你九族!」她眉目間乍現狠厲,完全不像是個公主。

  趙令曦一手拿住她的肩膀,將她的雙手剪到身後,再往牆上一按,那些太監怕傷到她不敢用力,但趙令曦用了十足的力氣,公主完全動彈不了,喘著粗氣繼續罵道,「趙令曦你個賤女人,不得好死,放開本公主!」

  「繩子。」趙令曦冷冷地道。

  墨痕默契地遞上繩子,趙令曦熟練地將公主綁了起來,直接打了個死扣。

  「昭妃你這是做什麼?」淑妃立即站了起來,忙道,「有什麼事好好說。」

  她多少猜到了發生什麼事,二公主欺凌三皇子也不是一日兩日之事。

  靜嬪是個軟弱脾氣,三皇子也是個忍氣吞聲的,她是宮中最尊貴的女人,那她的女兒嬌縱一點、霸道一點也沒什麼,所以她一直未曾管教。

  「淑妃,子不教,父之過,皇上日理萬機本宮自然找不到他去,你身為公主生母,卻對她的惡劣行為屢次不教,你既然不會教,那本宮就替你教。」

  公主幾番掙扎后,繩子卻紋絲不動,她可能不知道,當年昭武都尉還叛逆的時候也被趙令曦這般綁過,他用盡辦法掙扎了一夜都沒能逃出去。

  「這是本宮的女兒!該怎麼教都是本宮的事!」淑妃又急又氣,趙令曦替代了她掌管宮中之事她心裡沒有像她表面表現得那麼坦然,要不然二公主也不會這般針對趙令曦。

  「二公主蠻橫無禮,目無長輩,欺凌幼弟,口出穢語,心性歹毒,這種種表明你毫無教導之能。」趙令曦的話讓淑妃如置身冰窖之中,她唇口發顫,毫無反駁能力。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說我母妃!」淑妃自知理虧,無言可對,但二公主叫得很大聲,顯現出幾分潑辣戶的性格來。

  趙令曦直接無視她,繼續冷眼看著淑妃,「公主多次欺凌熠兒,手段惡劣且無恥,若熠兒有一點兒問題,本宮饒不了你,皇上與太后更饒不了你!」

  「小孩子們,小打小鬧……昭妃你沒生過孩子,你大題小做了!」淑妃臉漲得通紅,急切地想找個理由替公主與自己開脫。

  「哼,小題大做?」趙令曦冷冷一笑,笑得淑妃心裡發顫。

  淑妃的貼身宮女見狀不妙,趕緊悄聲告訴她二公主究竟做了些什麼,「娘娘,公主她著了五六個太監扒了三皇子的褲子,還拿棍子去打他那寶貝,說三皇子是個不中用的兒子……」

  淑妃聽得此話,嚇得魂飛魄散,快步到三皇子身前,關切地問,「好孩子,你沒事兒吧,千萬不要怪你瑤兒姐姐,她是沒有惡意的……」

  三皇子一言不語,躲到趙令曦的身後,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角。

  趙令曦將他護好,神色毫無周旋餘地,「淑妃教管二公主不力,本宮以太后親賜的玉印為旨,帶走二公主嚴加管教,淑妃不得違逆!」

  「我不要,我不要,母妃救我!母妃!」二公主見淑妃被趙令曦死死壓制,氣焰漸熄,開始哭喊起來。

  淑妃難受不已,想去將二公主奪回來,卻被墨痕等人攔了下來,她哭得嗚嗚聲,「瑤瑤……」

  「嬪妾勸淑妃娘娘聽話些吧,昭妃娘娘已是寬宏大量了,若此事讓太后皇上知道了,他們定會怪罪您的。」看戲看累的容良娣笑盈盈地說,淑妃頓時憋回了眼淚,她當然知道容良娣如今多受寵,若她添油加醋告訴皇上,皇上怕是要徹底厭棄她了……

  「母妃,救我,救我……」二公主還在哼唧,墨痕一揮手讓太監將公主直接抱走。

  淑妃沒有辦法,只能踉蹌幾步追出來,抹著眼淚哭得梨花帶雨。

  將二公主帶回溶月殿後,容良娣也不看戲了,欠身告辭,「皇上待會要去聽戲,嬪妾先請辭了。」

  聽戲嘛,自然要美人作陪。

  趙令曦點點頭,轉身招呼扛著公主的小太監道,「把公主帶到小閣樓里去。」

  這小太監倒不畏懼二公主,吭哧吭哧就將二公主扔進了閣樓里,公主罵了一路,從要殺了他到滅了他全家,又到若肯放了她,她定要賞賜他黃金千兩,但小太監絲毫不為所動。

  將公主扔進閣樓里便退到門外,「公主安生些吧,好好聽昭妃娘娘的話。」

  二公主這個小閻羅哪肯罷休,便嚷著,「那本公主就撞死在這了,看父皇放不放過你!趙令曦!還有崇慶侯府!」

  這讓小太監慌了神,這時,趙令曦走了進來,笑了笑,「公主好氣魄。」

  然後墨痕與畫蝶抽出一捆數尺寬的布,趙令曦又示意過去幾個太監將公主身上的繩子解開,再押住她,將她推到柱子上,用這些布一層層得將她捆在柱子上。

  這些布將她從脖子底下包到了腳脖子上,別說掙脫,連動都動不了。

  「公主,若你肯誠意向熠兒道歉,本宮就放了你。」趙令曦悠然自得地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的二公主。

  這法子十分好用,無論是宮裡還是宮外後院,對付那些不聽話的主子娘娘,既可以懲戒她們,又能防止自戕,還不會使她們身上留下繩索的傷痕。

  「本公主今日就是死在這兒,也不會道歉!」她扯著嗓子吼道,兩眼通紅,像個小魔頭。

  趙令曦勾起唇角,緩步往外走,「那就公主好好在這兒思過吧,每日喂兩頓湯水即可,這樣也不用出恭了。」

  這話讓二公主慌了,趕忙問,「那……小恭呢……」

  趙令曦側過身子,用團扇遮住唇,「那就自便咯。」

  「趙!令!曦!」二公主咆哮道,讓她溺在身上,還不如一刀給她個痛快。

  「公主也覺得羞辱了是不是?那你羞辱熠兒的時候有想過他的痛苦嗎?要不要本宮也將你褲子扒了丟到大庭廣眾之下去?」趙令曦見她如此生氣,剋制在心底的生氣一時忍不住。

  常言道不要與小孩較真,但小孩是真的不懂嗎?

  「你敢?!」她的聲音比之前要小了點,也是恐懼趙令曦會真的扒她褲子。

  「公主,請在此地好好反省,若覺得自己錯了,就給熠兒道歉,本宮就考慮放過你。」

  趙令曦丟下這句話,轉身而去,無論二公主怎麼吼叫、哭喊都不搭理。

  回到殿內,囑咐溶月殿的宮女太監不準給二公主食物吃,每日送些湯水即可,墨痕有些擔心,怕皇上太后怪罪下來。

  「她們不會怪罪的,公主如今的德行她們豈會不知?她若做出點別的事或許還能容忍,但她差點傷害了熠兒的命根兒,影響皇族慕家的血脈延續,這一點太后皇上就不會站在她那一邊。」趙令曦吹開熱氣,淺淺啜了一口熱茶。

  太后要的,是皇族慕家的繁榮,是後宮平穩,二公主的所作所為都踩中太后的雷區。

  或許公主只是一代王朝的附庸品,或好或壞,都逃不過聯姻和親之事,但在趙令曦心裡,她多多少少是希望能將二公主的陋習改掉。

  「淑妃溺愛她,又受出身影響,終究是小家子氣。」趙令曦無奈,對於二公主的頑劣,她更多將錯怪在淑妃身上,還有皇上。

  但想想皇上,他自個若是有為的,後宮也不至於這般混亂。

  先皇後走得不光彩,他沒有責任嗎?

  陳貴人囂張跋扈導致淑妃遲遲未能真正掌管六宮,他沒有責任嗎?

  到靜嬪的死,他沒有責任嗎?

  真正要負起責任的人,卻在聽戲。

  趙令曦眸底一沉,這也是她決定要將二公主教好的原因,一個父親不管,母親溺愛的孩子,就像野蠻生長的荒草,就算她錦衣玉食,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公主。

  但她終究是荒草。

  *

  自從二公主被帶到了溶月殿,淑妃一日來七八趟,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穿的,哭哭啼啼,惹得容良娣都心煩。

  「淑妃娘娘,別哭了,嬪妾等會兒要去陪皇上聽琵琶,是南府送來的琵琶伎,您要不和嬪妾一塊兒去?」

  淑妃頓時止住了眼淚,眼睛紅紅地問,「真的?」

  容良娣抿嘴一樂,鬢間兩朵金絲桃花,明妍照人,忽然讓淑妃想起容良娣剛入宮之時,在永壽宮她被陳婕妤和賢妃拿來取笑像這個人,又像那個人,像個無所適從地小可憐。

  「走吧,淑妃娘娘,皇上等著我們呢。」

  淑妃抹掉眼淚,向趙令曦借了妝鏡補了妝,與容良娣攜手笑得跟朵花似的,歡歡喜喜去聽琵琶曲了。

  臨走前容良娣回過頭朝著趙令曦眨了下眼,無聲地道,「欠我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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