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前
以前,鄭星北非常想將這青瓷匣子完全恢複,為自己搏回來點聲譽,讓大家都可以記著自己。現在,他能夠肯定,自己的目標己然促成了,可是他卻再恢複不下去了。
鄭星北兩手撐著木桌,頹唐的耷拉著腦袋,誰都看不透他現在的神情。可是放在桌上的就差一步便可以搞掂的青瓷匣子,卻是在投影機的襄助下讓所有來客都瞧的一清二楚。
“這……”
“什麽情況?”
瞅著屏幕上的情景,客人中有好些人都在輕聲的討論。
“這個……看上去,元朝的科技十分發達的啊。”
鄭和永認真的瞧了一陣,嘰咕了句後,他滿臉奇怪的瞅著鄭天錚,道:“這個東西是他從你那買下來的?我剛剛好象還聽到你和鄭星北的關係不怎麽好?”
鄭天錚也是不敢相信的瞅著屏幕上己然差不多算完全品的青瓷匣子,他根本不會想到會出現這個情況。聽見鄭和永如此說,鄭天錚自然清楚他的意思,他撇嘴說道:“這些碎瓷片雖說是從我那兒買下來的,可是現在這事兒跟我毫無關係,你不要亂猜。”
鄭和永依然不相信,他蹙眉說道:“你那時真感到那是元青瓷?你也真沒有瞧出這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即使是現在,我也照舊敢篤定以前我鑒別的這些殘片,就是元青瓷。”鄭天錚的口氣無可置疑,他轉過來強笑說道:“至於為何會是現在這樣……這個我也弄不清楚了。”
所有的人都瞧的一清二楚,現在陳設在桌上的,壓根就不是元青瓷瓶,也不是青瓷匣子。那個從上方看起來有些好似梯形的玩意,如何看……都感覺非常扭捏呢?
這是一台變小型的、那一種舊式的俗名“大頭”的元青瓷電視,更加的重要的是,它的銀幕上還寫著CCAV!
雖說鄭星北還沒有完全拚光,可是在場者眼光都不弱,即使是差了塊,可是都辨認出來了。隻是大家即使瞧出這完全不是元青瓷而是一件假冒偽劣產品,可是卻沒有哪個會蠢到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將這事兒揭破。
鄭和永點了一根煙,搖著腦袋道:“這下子完了,給自己製造輿論沒有釀成,反而搞了這樣一件事出來。哈哈,不過這一次他算是真地出名了,隻是這個聲譽麽……卻不是很好啊。”他頓了一下,好像很感歎的道:“鄭家的下一代若是都是那樣的話,那鄭家就沒有多久好風光了,最多在有那麽一代到二代人就要完了。”
“……”鄭和永講的雖說有些樂禍幸災的意思,可是鄭天錚卻無法回駁他,因為鄭和永講的地確是實的情。
鄭天錚己然可以想到,鑒證了今日這事兒的人在離開鄭家後,會如何評斷這事兒了;“鄭家的那個鄭星北鄭少啊,恢複古董的能耐還是有的,可是鑒別古董的能耐就差多了,可以把一台假得無以複加的元青瓷電視當作寶貝,眼光真的是遜色,頂多就是個會恢複古董的工匠罷了啊。”
古董行當裏最注重的就是眼光,複原古董雖說利害,可是也隻能夠算“工匠”罷了,分辨古董的眼光才是最重要的。出了這一次醜樣的鄭星北估摸會在很快的時間裏成為古玩圈中的笑談,他不清楚要花費多久,花上多大的氣力,才能將這個汙斑洗幹淨。
兩手撐著木桌緘默不言的鄭星北,明顯明白自己即將麵對什麽情形。
這個時候,鄭家主鄭淵站起來,來到鄭星北身邊。他抄起鄭星北還沒有拚光的“元青瓷電視”瞧了瞧,笑著說道:“將元青瓷殘片結合到這麽個小玩藝兒中,一定很難吧?小北,你這想法兒好玩,我十分開心。”
鄭淵將手中的青瓷電視放下,拍了一下鄭星北的肩頭,道:“前幾天我心情不怎麽好,你可以用這個辦法逗我高興,不虧我那麽疼你啊。”
講完,鄭淵調向大家,向大家一抱拳,道:“為我這麽個臭老頭兒,大家估摸餓的都是不輕,好了,開始吃飯吧。”
“年老成精,這話真的是說得不錯一點。”
瞅著鄭淵隻言片語就將這個尷尬場景揭過去,順路還把“這一件假冒偽劣產品裏的確有真正地元青瓷殘片”這事兒不聲不響的點出,替鄭星北挽回了點情麵,鄭天錚不能不傾服鄭淵做事情的手腕子。他這一番話講出來,不止給鄭星北借坡下驢,還順便的替鄭星北挽回了些情麵,將他講成了個成心逗長輩高興的後生。如此,不管他人心中是怎麽想,起碼麵上鄭星北是要好看許多。
鄭淵一席話講完,盛宴開始,不過在場者想法大都不在盛宴自身,他們在等待盛宴結束了以後的劇目。做為今日的主辦人的鄭家,明顯也明白在場的人的想法,盛宴隻連續了不到1小時就結束了。
盛宴結束,又吃又喝了1小時的大家興頭隻增不減,他們清楚,今日的重頭戲將開演。
鄭和永點了一支吃過飯後煙,非常舒服的眯起眼對身邊的鄭天錚道:“看著吧,競拍會要開始了。”
說是競拍會,可是這終究不是個正式競拍會,故而就沒有了這些框框條條的規則。所有參與競拍的古董器具盡都陳設在正廳中,任人擺弄賞欣。倘若在場者選中了某件器具,就能將這一件器具送至競拍席上,瞧瞧還有木有別的買方。倘若沒有別的買方的話,這就依照買方出的價錢賣予買方。
這與競拍會的法則差距很大,可是好處也顯然的多,那便是在場者可以隨便擺弄那些出展的物品,也可以和另一個想要買物品的人開展競爭,同時,這也不會浪費到場客人的時間,實在一箭多雕。
底樓的酒席在短期之內就被拾掇好,一個一個小展覽台都遷到了大廳裏,每一個展覽台上都擺出了件物品,一旁站著個青年人在旁邊幫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