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大眾情人
在那老家夥手中，我就像是孩子手中的一個布偶，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連王婆婆都沒有法子，桃花姐她們幾個更是靠不上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帶走。
小文急了，大叫著撲過來，摟住了“老孫大哥”的腿：“你放開他不能把他帶走啊，他腿上還有傷呢……”
我看到那怪物皺了皺眉頭，一臉厭惡的表情，趕緊衝小文喊：“你快起開，趕緊回去，我不會有事兒的！”
我真怕他生氣後，一腳下去把小文踩扁。
小文哭喊著：“要不就讓我也跟你去吧，斌子，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肯定也不活了……”
“桃花姐，麻煩你啦，快將小文拉走！”我高聲叫道。
桃花姐她們幾個上前，將小文拉開。桃花姐勸道：“小文你不用擔心，斌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王婆婆走過來，對小文說：“你放心，過幾天我保證把斌子接回來。你一個女孩子，留在這荒郊野外也實在不方便。”
小柔說：“要不我留下來陪著小哥吧，他腿上有傷需要照顧。”
王婆婆點頭說：“這樣也好，斌子知道如何找到若月，有事隨時打招呼。現在我們回去吧。”
說著她又衝老怪物說道：“老孫大哥，我們現在就回去，希望您善待我的小朋友，過幾天我來接他……”
那家夥可真夠倔的，氣哼哼地頭也不回，拎著我邁開大步“哐哐”往前走，一步能邁出丈餘遠。
小文聲嘶力竭地衝我哭喊著：“斌子，你可不能出事啊，自己多保重，我在家等你呀……”
王婆婆又在小柔耳邊悄悄囑咐了幾句，小柔得令後快速趕了上來。
如此，我雖然算是撿回了一條小命，卻被困在了大山中，接下來還會怎樣，心裏真是一點譜都沒有。
一路上，我看到許多被我砍得東倒西歪的樹木，後來還路過了我跟小文野餐之所，心裏免不了的一陣悲傷。
娘了個波一的，這叫什麽事兒嘛，好好的日子，偏偏讓我過得稀碎稀碎的了！
又翻過了一座山，前方出現一處懸崖，足有幾百米高，往下看一眼都頭暈目眩。
老怪物來到崖邊，一刻都沒有停留，將我夾在腋下，縱身就往下跳。
我的那個天娘啊，他那麽龐然大物，這要是不摔死也對不起誰了！
我心裏的惶恐不用說，腦子裏一片空白。
奇怪的是，老怪物並沒有垂直跌落，而是如同打開了降落傘一般，在空中盤旋了幾圈，然後在一峭壁處停了下來。
這應該是我多能想象得出的最大的鳥了！
那地兒很小，他站著都感覺有些玄乎。我真是怕他一撒手，那麽我就將萬劫不複！
麵前的石壁沒見有啥縫隙，可是經他一推，竟然旋轉出一扇門來，有一尺多厚，裏麵黑乎乎的，有陣陣陰風撲麵而來。
他夾著我進洞，隨手將我扔在冰涼的地上。估計他也知道，我現在即使想跑，也是上天沒路入地無門，除非我長出一雙翅膀，飛上崖去。
他回手剛要關門，小柔躋身進來，想必她跟得也很辛苦。
以前見過小柔從我家四樓跳下去，但剛才這幾十米，估計也讓她費了不少周折。
老怪物愣愣地打量著小柔，甕聲問道：“你，來嘎哈？”
小柔趕緊堆出一臉媚笑：“孫爺爺，王婆婆派我過來，幫您哄孫子開心，您不是有兩個孫子嘛，隻我小哥一人哪夠用……”
老怪物明顯有些不耐煩，嘟囔了一句“囉嗦！”，然後就頭裏去了。
我發現這老東西很有點意思，就是說話太不囉嗦，簡潔得不能再簡潔。
小柔過來扶著我前行。還好，右腿那兒雖然還有些木脹脹的不舒服，但起碼可以著地了。
石洞裏沒有燈火，我們跟著老怪物黑燈瞎火地走了有幾百米，就在我快有些堅持不住時，眼前豁然開朗，好大的一個石窟啊！
長寬都有上百米，好高好高的洞頂上，垂掛著各式各樣的鍾乳石。洞壁上有許多窯洞，洞口前零星的有幾個婦女在埋鍋造飯，一群七八歲左右的小丫頭，在石窟中間奔跑著嬉鬧著……
恍惚間，我好像走進了一個村落，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
這兒的人長得都很高大，兩米多個頭都算是矮的，女人們都隻在腰間圍了個草裙，見了老怪物紛紛行跪拜禮，他隻是點下頭算是應對。
不多時，我身後就跟了一幫瞧新鮮的女人，嘰嘰喳喳指指點點，我大氣不敢出，更不敢回頭去看。
來到正中的一個大窯洞跟前，老怪物示意讓我跟小柔進去。
但見這個窯洞，門臉有四層樓那麽高，紅漆大門，門窗上由黃布裱糊，也算氣派。
進門來，就見門口地上，蹲著一個女人，她麵前是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大木盆，旁邊有隻剛宰殺的山羊。她正在用山羊血和麵。
更為奇特的，是她一邊和麵一邊奶著孩子，那方式我以前想都沒想過：
她將兩隻碩大的乳-房順肩膀甩到身後，兩個孩子一人捧著一個，拚命吸吮著。
歎為觀止！
老怪物盯著那倆小孩，神情已與前麵大不相同，滿眼的慈祥和憐惜。
等那倆孩子吃夠了奶，老怪物說話了：“大娃二娃，是不是這兩個砍傷了你倆？我給你們抓回來了，吃飽了就出去騎著玩吧？”
那倆孩子長得胖乎乎的，都隻穿了件肚兜，很像是年畫裏的福娃，很招人喜歡。
還沒等我看清呢，那倆小家夥歡呼著一躍而起，伴著一股陰風，忽地一下便騎到了我跟小柔脖子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倆是咋爬上來的我都沒鬧明白。我想起了昨晚，那個爬到我背上的黑影，情形跟眼前基本相同。
“好呀好呀，又可以騎大馬啦，快點快點，去院子裏跑一圈……”我背上的孩子說。
老怪物裂開大嘴嗬嗬地笑了，像是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心願，然後晃悠悠走到裏麵一塊大青石板旁，倒頭便睡。
那孩子把我的頭發當成馬鬃，薅著不撒手，另一隻手用力怕打我的臉頰，嘴裏嚷著：“駕，駕！……”
小柔的待遇也跟我差不多。
我再次想到地煞劍，又一想，可不敢貿然行事，小不忍則亂，本來咱就是來給人家當牛做馬贖罪的，所以還是忍一時退一步吧。
出門，來到石窟寬敞的地界，我奮力像馬匹一般一顛一顛地奔跑著，腿上的刺疼令我沒幾步就大汗淋漓。
小柔累得也不輕，她是鬼，不能負重。
身後，一大群丫頭片子跟著奔跑。這時我才發現，整個石窟裏，除了大娃跟二娃，竟然再沒有一個男孩子，全是清一色女娃。
甚至，除了老怪物以外，再沒有一個男人。
咄咄怪事呢！
後來，我終於被累得癱倒在地，那個大娃還沒有盡興，一邊往起扶我一邊嚷嚷：“快起來嘛，再跑十圈，我還沒玩夠呢……”
他的力氣可真大，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孩童所應該持有的。不能由著他來，要不然我的小命非得交代在這兒不可。
我急中生智，哄大娃說：“光騎馬也沒啥意思，咱們換個遊戲玩，我會好多花樣呢……”
於是把上小學時玩的把戲都拿出來，跳格子，搬磚，擊壘，拍飛錘，跳大繩……
一時間，院子裏人歡馬叫，好不熱鬧。估計那些孩子以前除了瘋跑，剩下的就是騎人脖子上顛簸，也沒玩過好的遊戲，這下可算是逮到新鮮的了，玩得不亦樂乎。
不光是孩子們開心，好多老娘們也聚攏過來。不過她們可不是來玩遊戲的，主要是看我。
就那麽不遮不掩地死死盯著我看，不住地舔嘴唇咽唾沫……從她們那貪婪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我不敢跟任何人對視，機械地應付著大娃二娃的玩興正濃。
可真是苦了我，饑腸轆轆，既困又乏，現在要是有誰能給我一碗打鹵麵或是一盤餃子，讓我給他一萬塊錢我都願意。
要是能再有張席夢思床墊，就是讓我睡醒後死去也心甘。
……
終於，從正房那兒走出了女人，喊大娃二娃回去睡覺，我總算得以解脫。
等那女人一手一個，拉著大娃二娃進了窯洞，我本以為我的噩夢可以暫告一段落，可以放鬆一下了，誰曾想，更可怕的災難接踵而至。
那些女人一擁而上，七下八下就扯光了我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