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眾人的抉擇與補償
畫面在持續變化，視角轉換。
前方蜿蜒數萬里的星羅山脈中一道道衝天而起的光柱，白綠藍橙紫金紅，七種光柱代表著七種星門。
數以千計的星門同時開啟，星羅山脈中的星獸傾巢而出，它們將全力佔領星耀大陸。
「轟隆隆」，大地震動，萬獸出山，聚集在鎮星城前。
它們目露凶光，齜牙咧嘴，獸蹄輕蹭著大地，彷彿是在蓄勢，只待一聲令下，就會發出最強的攻勢。
突然，星辰山上，一道黑色的光柱貫穿虛空，王哲面露驚色，這是八級星門，竟然在此刻現世。
天空中出現一道黑影，它巨翅橫空，將太陽的光芒都遮擋大半，整個鎮星城都籠罩在它的陰影下。
碎虛金鵬，八星級星獸，星辰山的皇。
它懸停在鎮星城上空，巨翅煽動，狂風呼嘯，掀起一陣飛沙走石，吹的王哲睜不開眼睛。
「呼，呼，呼。」
天上出現黑雲，狂風呼嘯，黑雲壓城城欲摧。
王哲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努力思考著對策，以現在鎮星城的實力完全抵擋不住碎虛金鵬的攻擊。
身後的幾千萬同胞將無一倖免，都將成為星獸的食物。
星耀大陸也將生靈塗炭，到處都是戰火，人類流離失所，好不容易建立的文明又將崩潰。
「人類，我很欣賞你，只要你投降，我可以讓你真靈不滅，永恆存在。」
一道沉悶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猶如天地雷音，讓王哲的內心一顫，永恆？雖說成為卡師能延長壽命，可誰不想永恆的存在？
王哲抬頭凝視著碎虛金鵬，仔細打量著它，「可笑！人怎麼可能永恆？」
見他意動，碎虛金鵬巨翅揮動，天空中又響起一道聲音，「只要你投入深淵的懷抱，自然能永恆存在。」
「深淵？」王哲眉頭緊皺，「那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呵呵呵！自然是有代價的，不過是替深淵征戰罷了。」碎虛金鵬輕笑一聲。
「征戰？就如同你們一般，通過星門別人的世界？」王哲不屑道，聲音中充滿嘲弄。
「哈哈哈！即使沒有我們的侵略，你們的世界也註定是要毀滅的，沒有人能違背宇宙的規則。」
碎虛金鵬猙獰狂笑，語氣中帶著不可一世，「除了深淵！」
王哲低頭沉思，眼中流露出一絲精光，「那麼，深淵是什麼？」
「深淵是宇宙中最強大的勢力，宇宙滅而它不滅，是至高永恆的存在。」碎虛金鵬眼神狂熱，像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緊接著，空中傳來一聲喝問：「告訴我，你的選擇，是生？還是死？」
王哲聽到這話，心中無奈，他嘴角上揚，輕笑道：「當然是生！」
「哈哈哈！好……」碎虛金鵬聽完，發出一聲狂笑，可王哲下一句的話，讓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但是，我更渴望自由！」
「好好好！，那你就去死吧！」碎虛金鵬巨翅瘋狂煽動，掀起一陣風暴，將王哲吹倒在地，「而且這座城市也將給你陪葬。」
下一刻，數以百萬計的星獸發起了進攻，堅不可摧的城牆，在強大的攻勢下，頃刻間崩塌，這座屹立一百多年的城市將要化為虛無。
王哲奮力的廝殺著，可是他的實力完全不是八星級碎虛金鵬的對手，最後他遺憾的閉上了雙眼。
身死道消，鎮星城化為烏有，星獸長驅直入…………
畫面結束，王哲默不作聲。
獨孤千仞看著消失的畫面，心中欣慰有餘，卻滿是無奈，「若你真的經歷這一幕，你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以他的眼光，當然看出王哲並沒有陷入幻境中，並且是完全清醒的狀態。
這小子不簡單啊！竟能抗住七星的幻術。
聽到這話，王哲心中早有預料，果然還是瞞不過，索性也不隱瞞，「雖然是清醒狀態，但我說的也是實話，我渴望自由。」
「你對永恆難道就不心動嗎？」獨孤千仞目光灼灼的盯著王哲，彷彿要把他看穿。
「呵呵！我可不想成為行屍走肉的存在。」王哲不屑道。
獨孤千仞詫異，「看來你意識到真靈不滅的缺陷，所謂真靈不滅就是完全化作星獸存在於深淵中，即使死亡也能在深淵中復活。」
王哲眼神閃爍，陷入思考，「是不是每一隻星獸，都存在真靈？那若被擊殺，也能掉落卡牌嗎？」
聽到這話，獨孤千仞不由得仔細打量了幾下王哲，「沒想到你能想到這一層，在聯邦的猜想中，卡牌中可能蘊含著真靈的碎片。」
真靈？碎片？卡牌？
千萬種靈感在王哲的腦海中爆發，一種全新的卡牌製作方式隱隱在他腦海中誕生。
獨孤千仞見王哲沉默不語，瞧眼望去，一看之下，只見王哲低頭沉思，顯然陷入了深層次的感悟中。
這種感悟可是可遇不可求啊！在獨孤千仞一百多年的生涯中，也只有寥寥幾次。
隨即也不再打擾，看向旁邊陷入幻境中的雷霆幾人。
獨孤千仞依樣畫葫蘆，在空中畫了四個圓，白骨高塔中的千萬隻眼睛射出光芒，在圓中形成一幅幅畫面。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不時頻頻點頭。
最左邊的是雷霆，同樣的血紅色城牆，同樣的困境，同樣的問題，只是換了不同的人罷了。
「告訴我，你的選擇，是生？還是死？」
雷霆站立在城牆下，腰背挺直，即使在此時此刻他依然昂頭挺胸，眼神中充滿了不屈的信念。
「我選擇生，但我寧可站著死！」
天空中雷光閃爍，地面上風雷騎兵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雷霆身後，在他的一聲怒吼下，義無反顧的朝著獸潮發起最後的衝鋒。
……
「告訴我，你的選擇，是生？還是死？」
又是同樣的喝問響起。
「只有生命才能上演奇迹，我渴望真實的生命。」
林楓指揮著萬千藤蔓，艱難的抵禦著獸潮，最後還是被湮沒在獸潮中，生命的最後一刻，林楓望著已經化作卡牌的藤球。
他心中低喃，「果然卡牌是有極限的，只有真實的生命，才有無限的可能，老師的道路是正確的。」
……
「是生？還是死？」
趙磊望著身後的同胞，眼神堅定，「守護這座城市，是我的責任，我會盡全力守護我的市民。」
趙磊奮戰至最後一刻，倒在城牆下，眼中仍然信念堅定。
……
「是生？還是死？」
石靜不作聲，她的身體化作虛無，消失在虛空中，黑夜降臨，將前方的星獸大軍全部籠罩。
「我行走在暗夜，生死皆由我掌控！今夜我選擇死亡，不過是你們。」
石靜在黑暗中穿梭，不斷收割著星獸的生命。
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好的隱藏也有破綻，在碎虛金鵬的攻擊下，重傷而死。
……
獨孤千仞欣慰的看著眼前的畫面，這在迷幻狀態下，做出的選擇才是最遵循本心的。
這時，王哲也從深層次思考中醒轉過來，看到了四人最後的畫面，心中也是極為高興。
「你這幾個朋友都不錯，值得深交！」獨孤千仞笑著對王哲道。
這一點王哲自然知曉，點點頭，「他們何時能醒來？」
此時畫面已經結束，獨孤千仞笑道：「隨時可以。」
說完，他打了個響指，一道無形的波動籠罩在四人身上。
地上，已經暈睡多時的四人慢悠悠的醒過來，直起身，頓時看到了王哲和他身邊精神奕奕的老者。
心中疑惑，「這老者是誰？」
王哲走上前，將他們扶起，簡單的解釋了下剛才的幻境和獨孤千仞的身份。
四人大驚，立馬對獨孤千仞恭敬的行禮道：「見過第二議長。」
獨孤千仞笑著點點頭，「嗯！你們表現不錯，對這次擅自將你們拉入幻境，我很抱歉。」
他的幻境可不是簡單的幻覺，裡面的五感六識可都是真實的，可以說完全是經歷了一次真實的戰鬥，他們最後在戰鬥中全部陣亡。
直面死亡！絕對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獨孤千仞想起什麼，從儲物卡中拿出一件卡武，正是從杜成身上得到的那一件。
他已經檢查過，並沒有什麼線索，至於裡面的卡牌他也看不上，索性就當做這次事件的補償吧。
「你們看看，裡面應該有你們用的到的卡牌？就當是給你們的補償。」
四人面面相覷，紛紛看向王哲。
王哲可不矯情，接過卡武，剛想運轉能量打開卡武裡面的空間，可看著眼前的卡武，心中疑惑，好像在哪見過。
腦海中畫面閃過，停在一張英俊的臉龐上。
「杜成？這好像是杜成的卡武。」王哲蹙眉，隨後語氣堅定，「沒錯，就是杜成。」
「咦？你們認識卡武的主人？」獨孤千仞問道。
「嗯，是和我們一起傳送過來的。」王哲當時覺得他熱情的過分，心生警惕，就沒有答應一起行動。
聽完王哲的描述，獨孤千仞點點頭，對他們的運氣表示驚訝，估計是杜成的封界之術，還沒施展，避免打草驚蛇，才沒有對王哲他們動手。
否則以星神教的作風，看到如此優質的人，絕對會忍不住下手。
「他是星神教的教徒，這次地下骷髏士兵的暴動，就是他引起的。」獨孤千仞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聽到這話，眾人心中十分慶幸。
王哲運轉能量輸入卡武中，將裡面的東西都取了出來。
卡牌不多，只有二十幾張，甚至還有破碎的卡牌。
材料也沒有多少，都是不死族領地中的特產，估計是杜成隨手收集的。
但讓王哲驚訝的是竟然有一塊星盤，是四星的。
剛看到這塊星盤，腦海中的真實圖鑑中，材料博士·買提瑞爾的卡牌突然亮起，光芒耀眼，彷彿在提示什麼。
王哲顧不得手上的卡牌，直接交給其餘人，拿起地上的星盤，仔細端詳著，想要看出為什麼它能引動他腦海中的卡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四人都選好了需要的卡牌，他們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顯然他們對選擇的卡牌很滿意。
四人望著依然看著星盤的王哲，心中疑惑，這星盤難道還另有奧秘，不進行抽卡，也看不出星盤的好壞啊？
「議長，我可以選這塊星盤嗎？當然我可以用其他的星盤換，或者用能量幣買。」王哲忐忑的看著獨孤千仞。
他知道每一個星盤都是珍貴的資源，一般是不會輕易售賣的。
獨孤千仞聽完，不由的哈哈大笑，「這本來就是給你們的啊！還有那些卡牌都是，包括這空間卡武。」
方才看到他們在千挑萬選著其中的卡牌，獨孤千仞覺得有趣，也就沒有明說，想看看他們會選擇什麼卡牌。
嗯！
獨孤千仞點頭，對眼前幾個年輕人的表現很滿意，眼光獨到不貪心，知分寸懂禮貌，天賦高值得培養，不出幾年都能成為聯邦的棟樑。
聽到獨孤千仞的話，王哲驚呆了，這就是大佬的壕橫嗎？星盤隨便送？還有空間卡武？
眾人臉上也露出吃驚的表情，方才他們千挑萬選，糾結的選出其中的一張卡牌。
突然，你告訴我，這些都是我們的。
當真是喜從天降，要不是獨孤千仞在這裡，他們怕不是能不顧形象的大吼大叫。
王哲二話不說，拿過卡武戴在手腕上，瞬間將星盤收入卡武中，「你們的卡牌需要我替你們保管嗎？」
王哲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們手中的卡牌，這些我都還沒看過呢，看他們選了這麼久，一定有很多好牌吧。
他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四人見王哲這副模樣，頓時握緊了手中的卡牌。
見王哲他們搞怪的動作，獨孤千仞開懷大笑，「哈哈哈！年輕真好啊！」
眾人不好意思的相視而笑。
之後，獨孤千仞帶著眾人離開骸骨迷城，一道耀眼的紅光籠罩整座白骨巨城，瞬間化作一張卡牌。
獨孤千仞輕輕撫摸著手中的卡牌，輕嘆一聲，將它收起。
隨後他懸空飛起，將另外三座分佈在星域中的骸骨迷城也召了回來。
將王哲五人帶到星壁邊緣，對王哲簡單吩咐了幾句，就離去了。
王哲五人告別獨孤千仞，通過星壁回到了鐵血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