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居然是故意的
言下之意,這不但是你父母的卧室,今天還是你父母的忌日,你這個當兒子的,不好好緬懷你的父母,還做這種事情,好意思么你。
顧淮南挑眉,笑的一臉邪肆:「放心,他們知道你是他們兒媳婦,看到自己兒子兒媳如此恩愛,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江暖:「……」
真要論起不要臉,她是絕對比不上這個傢伙的。
她憤怒的張張嘴,很想脫口而出協議的事,想要警告這個傢伙,他們兩個人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什麼恩愛,什麼兒媳,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但這番話,到嘴邊卻有些說不下去了,猶豫了下,到底還是閉了嘴。
今天是顧淮南父母的忌日,這種話,還是不要在今天說為好。
江暖深吸一口氣,惡狠狠的的瞪著他:「我告訴你,你要是在敢亂來,我,我咬死你。」
他挑眉,唇角的笑意更曖昧了:「你要咬我啊?咬哪兒?」
「……」
江暖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在她唇瓣邊輕輕地拂過,然後翻身坐了起來:「行了,不逗你了。」
顧淮南看著她:「我剛才在樓下的樣子,是不是嚇到你了。」
江暖也坐了起來,並且坐的離他遠遠的,聞言癟癟嘴:「你知道就好。」
「你不用害怕,因為……我是裝的。」
他聳聳肩,無所謂的道:「當然,憤怒也是有的,但遠遠不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說著自嘲的笑了笑。
裝的?
江暖愣愣的看著他。
「你不覺得,看著那兩個人驚慌失措,想要擺出一副教訓我的駕駛,但又怕的不行的樣子,很有趣么?」
而且,每年也只有這一天,可以讓他什麼都不顧忌,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發泄他的怒火,怎麼能浪費呢,呵。
江暖深吸一口氣,狠狠的翻了個表演,有病。
她一溜煙的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面碗,毫不猶豫的出去了。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主宅里果然響起了一首貝多芬的激昂曲目,不光是主宅,走出去,整個顧家大宅,幾乎各個角落,都是這首音樂的聲音,幾乎無處不在。
江暖有些咂舌,現在倒是還好,這要是整整放一個晚上,這誰睡的著啊,當然,這話,她也不敢跟顧淮南說。
萬一刺激到他某根神經就不好了,雖然顧淮南說是故意的,但下午他那雙眼通紅的樣子,江暖想起來依舊有些心悸。
但當她上樓去了房間后,看見顧淮南耳朵上的耳機楞了一下,指著他:「你……」
他眉心微挑,然後打開抽屜,也拿了一副同樣的耳機遞給她:「戴上。」
江暖接過來看了看,懷疑的戴了上去,一雙眼登時瞪圓了,因為此刻她的耳朵內一片清明,什麼都聽不到。
等她試探性的將耳機拉開了一點后,激昂的音樂聲再次傳入了耳內,手鬆開,世界又清靜了。
「感覺怎麼樣?」顧淮南勾唇看著他,嘴唇上下頜動,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她耳內。
江暖再次驚呆了,指著這玩意:「這,這個也太神奇了吧。」
能夠隔絕外面的音樂,但是卻不會影響和人正常的交談,簡直就是高科技啊。
等會兒。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所以,你每年的今天,就是戴著這個耳機睡覺的?」
顧淮南看著手裡的雜誌,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那,那其他人呢?」她問出來后,才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他挑起眼看著她,吐出一個讓她吐血的回答。
「關我屁事。」
「哦對了,丁伯也有一個,畢竟人年紀大了,睡眠很重要。」顧淮南笑眯眯的道。
江暖簡直無語到了極點,睡覺對誰都是很重要的好么,這傢伙,完全就是用今天的借口,故意折磨人。
此刻,主樓旁邊的副樓,依舊燈火通明。
大廳內,顧北堂和呂雅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聽著四周不停往耳朵里躥的聲音,一張臉漆黑無比。
呂雅拿起面前的鏡子,看著裡面自己脖子上依舊沒有消下去的青紫,甚至現在還隱隱有些窒息的難受感。
她咬牙,啪的一下將鏡子扔了出去,刷的一下站起來:「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這麼一出,顧淮南就是個神經病。」
「他自己有毛病就算了,還禍害我們,太過分了,就這種荒唐的事,以前老爺子每年居然還縱容他。」
「我們稍微提一句,居然還反過來說我們的不是,真是好笑,現在倒好,老爺子躺在病床上,我本來以為這種日子不會在有了。」
「結果呢?那個傢伙變本加厲,下手越來越狠,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呂雅是呂家的大小姐,從小也是錦衣玉食,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貴小姐,嫁進顧家,嫁給顧北堂后,她也過的挺順心。
唯一讓她恨得牙痒痒的地方,就是顧淮南。
這種動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就算不是每年,也差不了多少,她簡直要氣瘋了。
呂雅沒注意道,她隨口一句故意的三個字,讓顧北堂陰沉的眼睛閃了閃。
「哼,我這個侄子,的確讓人刮目相看。」比當初自己那個大哥,還要讓人忌憚。
不,不能這麼說。
他那個大哥壓根就是個沒用的廢物,就那種溫吞的性格,哪裡有資格繼承家業,帶領整個顧家走向更高的地方?
可老爺子偏偏眼瞎,偏愛大哥,依舊讓他繼位,自己只能從旁輔助。
後來,等他大哥沒了的時候,老爺子依舊沒考慮他,寧願去重新培養只有丁點大的孫子顧淮南,也不考慮他。
顧北堂眼裡的恨意,轉瞬即逝,眸子漸漸變深起來。
那個小王八蛋,自己還真是小看他了,靠著自己的手腕,在公司里的威望越來越高。
如果不是他想盡手段,讓公司高層幾個元老級的人物,跟他綁在了一條船上,顧氏早就是小混蛋的一言堂了,哪裡還需要什麼等他二十五歲。
到時候,自己恐怕連一席之地都沒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