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人間悲劇
本來這件事就是顧氏集團被栽贓陷害,背了黑鍋,真相大白后,所有人都知道公司屬於受害方。
顧氏的這則聲明,立馬得到了各大網路平台的擁戴和叫好,讚揚聲一片連著一片,雖然在新品的銷售業績上,會有虧損。
但相比挽回了集團的聲譽來說,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畢竟像顧氏這樣的跨國大財團,損失一些錢其實根本不算什麼,能破財免災的事,對於公司來說,反而是簡單事。
這次的危機,算是徹底的過去了。
江暖坐在顧淮南的辦公室里,百無聊賴的聽著助理蘇木彙報一項項的工作。
「警署那邊聯繫了那夫妻兩人當地的警方,結合周圍鄰居的說詞,相關的證據和照片,已經發過來了,老闆需要過目么?」
「不用,這件事已經了結了,不需要在關注。」
「等等,我想看。」江暖舉起手站了起來,那樣子就好像是學生在教室里回答老實點問題一樣。
顧淮南笑著點頭:「你想看當然可以看。」
蘇木將文件袋遞了過去:「少夫人,請過目。」
她接過了檔案袋,將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幾張紙上都是鄰居的一些口供,還有幾張照片。
江暖將這些口供快速的看了下去,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咬著唇,憤怒的狠狠拍了下桌子。
「太可惡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這還是人么?太過分了。」
根據這上面的口供,這些鄰居們的說詞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的,他們都是住在那對夫妻倆周圍的,對於他們家的情況,那是十年如一日的看在眼裡。
那個死了的女孩兒沒有大名,連戶口都沒有上過,只有一個從小取的賤命,叫做二丫。
二丫一生出來就是個畸形兒,那位法醫的鑒定沒有錯,雙腿的肌肉萎縮是天生,從娘胎裡帶出來的。
本來生的就是個丫頭片子不說,還是一個殘廢的丫頭片子,對於這對夫妻倆人來講,這個女兒生了還不如不生。
現在是法制社會,這要是放在以前的舊社會,這孩子一生出來,就是個沉塘扔井的命,但現在看來,還不如一出生就被沒了小命。
起碼,也好過這麼多年來備受折磨和苦難來的強千百倍。
這夫妻兩人,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男的是個酒櫃還是個賭鬼,女的性格十分潑辣,蠻不講理。
哪怕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但在她看來,這個女兒就是個討命鬼,一個廢人還不如死了算了,免得家裡還要花錢養著,供吃供喝。
二丫在這個家裡,生活的還不如家裡養的牛和狗。
根據鄰居的口供,這麼多年,左右相熟的人家,誰都知道,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女人對孩子的打罵聲。
這孩子十歲左右的時候,鄰居左右就再也沒有看見過了,聽說是從牛棚轉移到了地下以前放糧食的倉庫里居住。
從來沒有將這孩子當人過。
桌上的幾個照片,就是這個二丫居住的倉庫和牛棚的樣子,髒兮兮的不說,只有靠著牆角邊的一床破破爛爛的,漆黑的甚至看不出顏色的被子。
江暖從出生到現在,接受的最多的,就是書中的教育知識和道理,她是做研究工作的,這項工作的性質不理外事。
所以,這種網路上時不時就會有一兩例的,基本都是發生在偏遠窮山溝地方的悲慘事例,其實已經不算很稀奇了。
但江暖是從未聽過的,這也是第一回看見過。
她看著這些照片,想著那擔架下面,那女孩兒的身體痕迹,鼻尖一酸,眼淚吧嗒吧嗒的流了下來。
這可把顧淮南嚇了一跳,起身大步走了過來,坐在她旁邊,聲音輕柔:「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就哭了?」
他拿著紙,給她擦著眼淚。
江暖抿著唇,吸了吸鼻子,癟嘴:「這女孩兒,太慘了。」
顧淮南:「……」
他著實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但望著她那雙澄清的眸子后,心底深處突然軟了下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只能希望,她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你放心,那夫妻倆,不會有好下場的。」
江暖看著他,咬牙:「一定要狠狠的懲治他們。」
顧淮南點頭:「好,肯定會的。」
他心裡冷笑,那兩人不管是受了誰的指示,敢招惹到他的頭上,怎麼可能只是區區的懲治?
不過這些,就不用跟江暖說的那麼詳細了。
「這次的事,真的很謝謝你,你是最大的功臣,所以,夫人,想要什麼禮物?什麼都可以。」他笑著轉移話題。
江暖一愣,隨即猛地看著他,才被淚水浸濕過的雙眸亮晶晶的:「真的什麼都可以么?」
顧淮南嘴角的笑意緩緩收斂,他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什麼都可以,除了跟契約有關的以外。」
從這女人的雙眼裡,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心裡在想些什麼,顧淮南心裡冷笑一聲,想跟他解除關係?這輩子都別想了。
他剛這麼想著,便楞了一下,忍不住皺眉,什麼叫這輩子都別想了,難不成,自己想拴這女人一輩子?
還記得他一開始的打算,真的只是拿一個女人當擋箭牌罷了,只不過,江筱筱變成了江暖,但大致都是一樣的。
但現在,他最初的想法,似乎有些變化了,顧淮南擰著眉心,若有所思。
江暖一張臉頓時垮了下去,沒好氣的看著他:「你剛才明明說,我幫了你大忙,是大功臣,什麼要求都可以提的。」
顧淮南瞥了她一眼,毫無壓力的否認:「是么?我有說這種話?沒什麼印象了。」
江暖瞪大眼看著他,被某人的無恥程度深深地震撼了。
「你有什麼要求儘快提,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要求。」
在江暖心裡,唯一的疙瘩就是那張契約書。
顧淮南眯眼,淡淡的道:「夫人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在咱們領證之後,那紙契約,本身就沒什麼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