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正式進家門
顧北堂率先下車,其實後座下來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一身休閑的衣裳,脖子上還帶著一個很薄的格子領巾,配上他清秀雅緻的五官以及看著有些瘦弱的身形,十分斯文。
這個就是顧北堂心心念念想要認回來的兒子,陳天佑。
站在陳天佑旁邊的女人,應該是就是他的母親陳慧婷了。
陳慧婷應該有四十幾歲的年紀,但意外的是保養得還算不錯,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一頭長發鬆松的扎著。
身上穿了一件得體的旗袍款式的修身裙裝,身材依舊不錯的陳慧婷,一顰一笑之間,還真有一些風韻猶存的滋味。
她一下車就禁不住的看著這座漂亮宏偉的大宅,看著周圍的保鏢,還有成排的站立恭迎的傭人,心裡立馬激動了。
哪怕她表現的在矜持,依舊從眼裡不可抑制的泄露了一些出來,帶著一些貪婪,帶著一些幻想。
顧北堂一心都在自己旁邊的兒子身上,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關注這個陳慧婷。
他本來今天將兒子接回家后,就準備跟這個女人直接說明情況,兒子他是一定要的,至於陳慧婷,只能不好意思了。
今天將這個女人一起帶過來其實是呂雅的意思,按照這個女人的話說,就是要親眼看看,能肚自帶大兒子一直到二十多歲,守著一個秘密一守就是二十來年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模樣。
顧北堂並不理解女人之間那種硝煙戰火,但他也能感受到,呂雅明顯來者不善,雖然心裡覺得很無聊,但依舊順著她,將這女人帶來了。
反正,他現在是有了兒子萬事足的模樣,想要自己也有一個健康的兒子,顧北堂就忍不住高興。
「天佑啊,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呂阿姨,這位是你的哥哥顧正傑,你們倆年紀相當,平時多相處,應該會有不少共同話題。」
一旁的江暖都忍不住移開眼,生怕臉上不合適的表情一下子沒忍住。
這番話本來聽上去真的沒什麼,但是偏偏雙方的對象兩人,身份太過特殊。
一個是正妻的兒子,但是身體不好,從小就住在療養院那種地方,生命當中沒有屬於一個年輕人該有的絢麗色彩。
另一個是小三的兒子,身體健康,聽說名校畢業,學習優異。
兩個兒子不是一個女人生的,這會兒說年紀相當,就十分不恰當了,這不是又一次的在提醒所有人,顧北堂在二十多年前,就背叛呂雅么?
還有後面的共同話題四個字,這兩人就算什麼都不計較,真的友好的跟親兄弟一樣,想必也是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的。
陳天佑能聊什麼?聊他從小到大的生活,學校多麼精彩,酒吧多麼熱鬧,KTV多麼好玩?
顧正傑能聊什麼呢?難不成聊療養院多麼的安靜,聊他坐在輪椅上的原因,不是雙腿殘疾,而是心臟病的原因?
這聊起來,完全就是尷尬死亡話題好么,真是佩服顧二叔,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這位也是你的堂哥,顧淮南,這位是他的妻子,你的堂嫂,江暖。」
「呂阿姨,二堂哥,大堂哥,堂嫂,你們好,我是陳天佑。」
「什麼陳天佑,很快你就要上咱們顧家的家族族譜了,應該叫做顧天佑。」
這話說完,其他人還沒搭話,一直被眾人無視的陳慧婷立馬湊了過來笑眯眯的道:「你爸說的沒錯,你是你爸的親生兒子,當然應該跟著他姓顧了。」
「以後你跟人介紹,就說自己叫做顧天佑,可不許在說錯,聽到沒有。」
呂雅雙手環胸,眯起眸子,冷笑一聲:「你就是陳慧婷?」
陳慧婷一愣,看著她眸光微閃,隨即笑著點頭:「對,呂小姐,是我。」
她冷笑一聲:「果然是小地方出來的,說個話都上不了檯面,什麼你爸,什麼呂小姐。」
「你應該稱呼我為顧夫人,稱呼我丈夫為顧先生,這種基本常識,你難道不清楚么?」
陳慧婷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了起來,她心裡十分憤怒,但是面上沒有表現出絲毫,一臉歉意的道。
「不好意思,我剛才就那麼叫順口了,我下次會注意的。」
「下次?那就不用了,因為,我想也不會再有下次了。」
陳慧婷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呂雅也沒給她解釋,上前一步,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聽說,你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先生去酒吧喝酒的時候,你撞見了,趁著我先生喝醉后……」
她話還沒說完,但是後面的意思都能聽懂,一旁的顧北堂面色有些不好看,這些事不是已經過去了么?
好端端的怎麼又提了起來。
陳慧婷面色微微一變,自然不會承認,擺擺手:「不是不是,不是這樣的,當年,顧先生確實是去酒吧喝酒,我剛好在給旁邊那桌推銷酒水,看見顧先生暈在了吧台上,我,然後……」
這種事,不管怎麼說都是個十分讓人不齒的桃色事件,呂雅本身也懶得聽那種在她看來骯髒的細節。
她挑眉,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道:「原來當年你是個陪酒女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好貨色呢。」
陳慧婷一張臉咻的漲紅了,這個身份她年輕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因為每個月可以掙不少錢而高興不已。
但是此時此刻,站在這個地方,面對這群人,她這個曾經當過陪酒女的身份,頓時讓她有些無地自容起來。
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可惡。
「顧夫人,都是工作,我只是賣酒,又不是賣身,你這麼貶低我,是什麼意思,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工作不分貴賤么?」
這個可惡的女人,只不過是比她出生好,這輩子比她會投胎一些罷了,如果兩人的身份換一下,她指不定還不如自己呢,哼。
「呵,只賣酒,不賣身?」
呂雅不可置否的冷笑一聲,然後指著一旁的陳天佑:「若真是如此,那他是怎麼來的,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