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沒人在意
呂雅嗤笑一聲,當著他的面,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北堂的電話,還將免提打開了,那一頭接了起來。
因為白天才吵過的緣故,加上被自己大兒子的態度氣的不輕,顧北堂的語氣並不好,十分冷硬。
「什麼事?」
呂雅也不在意,淡淡的道:「陳慧婷你還記得吧。」
陳天佑的親生母親,顧北堂自然記得,呂雅繼續道:「自從陳天佑進家門,你應該沒少給他錢吧。」
顧北堂以為她要拿這種事跟他繼續朝,臉色沉了下來:「怎麼,我給我兒子錢,不行么?」
她扯了扯唇角:「行,怎麼不行,但你知不知道,你那寶貝兒子從你那兒拿了錢后,都給誰送了過去?」
陳天佑瞳孔一縮,身形頓時僵住了。
她不屑地冷笑一聲:「你的好兒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小小年紀很會玩兒啊,拿著家裡給的錢,都貼補給了那個陳慧婷。」
「陳慧婷拿了顧家的補償款,非但沒有離開金城,揮霍光了后,又從陳天佑手裡拿了幾百萬,在XXX開了一家高檔咖啡廳,日子過得別提多滋潤了。」
「這些事,你知道么?」
陳天佑已經完全傻眼了,心裡的怒火甚至不知不覺降了下去,變成了忐忑和緊張。
他和自己母親見面次數並不多,滿打滿算一個手指頭也能掰出來,他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的,怎麼都沒想到,對方會掌握的如此詳細。
顧北堂對這些還真的不知道,忍不住擰眉,他給錢自己兒子花他樂意,但兒子轉手都給了外面那個女人,他心裡也不悅起來。
但要教訓,也是單獨教訓兒子,當著呂雅的面,他是不樂意的,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你不用管了。」
「呵,你處理?若不是我告訴你,你那寶貝兒子,把家裡東西都往外搬空了我看你都不清楚。」
「這就是你的好兒子?吃裡爬外的東西。」
最後幾個字,她陰冷的視線盯著陳天佑,一字一頓的道,直說的後者臉色猛地一變,忍不住後退兩步。
顧北堂沉下臉:「夠了,你有完沒完。」
「難道我說錯了么?你這兒子心眼可不小,由此可見,他心裡向著的依舊是那個陳慧婷,他跟你打招呼了么?他告訴你了么?他背地裡做這些事,還不知道存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呵,不是白眼狼是什麼?」
呂雅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一根利劍一般,狠狠的刺激著陳天佑的自尊心,他狠狠的咬著唇,卻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因為這是事實,但哪怕他心裡清楚,他根本沒什麼目的,只是單純的想要讓自己母親過的好一些,想要實現她最基本的夢想,讓她能在大城市裡紮根,僅此而已。
但這些,就算說出來,恐怕也沒人相信。
呂雅盯著他的臉,緩緩勾唇:「對了,再跟你說一件事,我今天去見陳慧婷了,她姿態囂張的很,還敢罵我,我就狠狠教訓了她一頓。」
陳天佑抿著唇,忍不住抬頭看過去。
卻只見電話那頭沉吟了幾秒后,顧北堂淡淡的道:「沒鬧出什麼大亂子吧。」
他是擔心呂雅下手過重,造成不好的影響,後者顯然也聽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慢悠悠的道。
「沒少胳膊少腿,人還好好地。」
顧北堂一聽頓時就不放在心上了,隨意道:「還有事么?沒事我掛了。」
呂雅掛了電話,看著一張小臉頓時失去血色陳天佑,心情頗好的靠在沙發上:「怎麼,咱們二少爺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二少爺從她嘴裡說出來,帶著無盡的諷刺。
陳天佑滿心不敢置信,他腦子裡甚至現在還在重複著,看見母親那一刻,母親抓著他的手,一年猙獰咬牙切齒的話。
「天佑,是呂雅,是呂雅那個賤人把我打成這樣,你一定要幫媽報仇,你去告訴你爸,你不是說你爸最疼你么,什麼都依著你么。」
「你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我要讓呂雅付出代價,我一定不能放過她。」
陳天佑腦海里一遍遍的響起母親的囑咐,隨即恍惚著,另一邊腦袋又冒出了剛才父親那輕飄飄若無其事的語氣。
他心裡忍不住泛起一抹寒意,不用再問也知道結果了,父親那裡會管他母親的死活,哪怕呂雅下了那個狠的手,也不會有人在意。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都抖了抖。
對於能打擊到這個野種,呂雅一向樂此不疲,坐直了身子看著他,呵了一聲:「陳天佑,只要你在這個家裡一天,我就會一直盯著你。」
她說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緩緩地道:「你可以繼續拿錢給陳慧婷,但我告訴你,只要你敢做,類似今天的教訓,就不會停止。」
「畢竟,拿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陳慧婷,還比如……」
後面一個沒說出來,但她盯著陳天佑的視線,就能說明一切了,那眼神,讓陳天佑心臟狠狠的震了一下。
……
顧淮南坐在辦公室內,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動作一頓,緩緩地眯起眸子。
只見手機屏幕上,信息顯示宮沫,簡訊上就一句話:只要顧先生人來,那瓶抑製藥劑,我雙手奉上。
後面還附帶了一個地址,是一家五星級酒店。
他對那個抑製藥劑並沒有什麼興趣,就算拿到手了,也不會給自己爺爺服用,畢竟宮沫那個女人給的東西,還真不敢隨便用。
但因為助理蘇木前段時間查到了一些關於這個女人的資料,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走一趟。
來到酒店,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宮沫,遂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了她對面。
宮沫今天顯然是用心打扮過的,從頭髮到妝容在到身上的衣著甚至首飾,沒有任何一處不精巧精緻,看著就讓人眼前一亮。
但欣賞的人,顯然不包括顧淮南,畢竟,在他的認知里,宮沫本人就等於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