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都是你自己作的
霧,很大的霧,一輛車上兩個人正在爭吵,女人瘋狂的大聲喊著要和男人離婚,男人似乎崩潰了,嚷著要女人陪葬。
他們的車衝下了護欄,在岩石上翻滾,最後被一塊巨礁卡主了,兩個人都渾身是血,女人的手裡緊緊的握著手機,瞪圓了眼睛,她不甘心……
白胤庭從夢中突然驚醒,他深深的喘息著,這是他腦補父母發生車禍時的場景。
這麼多年,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他的夢裡,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努力的平靜自己,看向夏竹,如果她真的是鄭鸞雄的女兒,他做得到心如止水嗎?
此時,白胤庭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一切只是誤會,他必須想辦法給這兩個人做一個鑒定,他要看到報告單上明確的寫著夏竹和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白胤庭起身慢慢的走出病房,給楚飛打電話,這件事有些麻煩,不過也是有可能性的。
「老大,這件事我會想辦法,不過,有意義嗎?」楚飛問。
有意義嗎?白胤庭苦笑,或許只是想要求個心安吧,可是如果事與願違,那麼自己的心就真的亂了。
楚飛也不想為難白胤庭,他有自己的主見,而且白胤庭的決定也不太容易改變。
掛了電話,白胤庭沒有回去病房,他突然間又好想抽一支煙。
心中真的很煩悶,可是煙才從口袋裡拿出來,還沒走幾步,白胤庭就眯起了眼睛,芮丹妮竟然氣勢洶洶的向他走了過來。
她不是被送去國外了嗎?竟然還敢回來。
白胤庭的臉色立馬冷了下來,芮丹妮走到他面前,剛才的氣勢瞬間沒了,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胤庭哥,我好歹是你的表妹吧?就算做錯了事,你也不至於讓我們全家都去死吧?」芮丹妮委屈的哭。
「你做錯什麼了?」白胤庭想起她對夏竹做的事仍舊氣憤。
「我就是頭腦太簡單了,才會被顏凝宣給騙了,都是她給出的主意,真的,我雖然不喜歡嫂子,可是我也沒想著要害她啊。」芮丹妮解釋。
「你是沒想著要害她,還是沒想到都失敗了?」白胤庭並沒有半分同情。
「胤庭哥,我錯了,你就放過我爸爸吧,如果非要怎麼樣,我去死總行了吧?」芮丹妮看似十分認真。
「你這是來找我鬧自殺的?」白胤庭看穿了芮丹妮的套路。
記得小時候,她就會用這一招,每次都將外公和外婆嚇得夠嗆,然後就可以逃過所有錯誤的懲罰,才會鑄就她今天的任性和無所畏懼。
「我這次是真的。」芮丹妮說著還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瓶子,舉高了給白胤庭看。
白胤庭不禁冷笑,又是農藥,連變個花樣都不願意。
「裡面是可樂還是雪碧啊?」白胤庭實在不願意搭理她,臉色黯然,準備離開。
「我說了這次是真的。」芮丹妮臉上從未有過的認真,並且將瓶子蓋擰開了。
白胤庭從她的身邊走過,感覺到她擰瓶蓋時的吃力,似乎這個瓶子的確以前沒有打開過,並且他聞到了農藥刺鼻的味道。
這讓他有些驚訝,下意識的一把將那個瓶子給搶了過來,隨後幾下擰上了瓶蓋,然後丟進了一邊的垃圾桶。
「芮丹妮,你在醫院裡選擇自殺是怕搶救不及時嗎?」白胤庭覺得她就是嚇唬人。
「那我跳樓好吧?」芮丹妮繼續哭,「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滿意了?」
「那也不一定。」白胤庭的意思你如果真的想死也要三思,因為很有可能枉死。
「但是至少我解脫了,現在我爸每天都在埋怨我,我有家不能回,像個過街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芮丹妮現在的狀態的確很崩潰。
「行了,在我面前就別演戲了。」白胤庭不想聽。
「你會後悔的!」芮丹妮說著用力的撞開白胤庭跑了過去。
白胤庭捂著被她撞疼的胸口,這才注意到她竟然跑進了夏竹的病房。
「芮丹妮,你給我出來。」白胤庭當時就慌了,他不想讓夏竹知道這些事。
可是當他跑進去已經來不及了,芮丹妮已經將夏竹吵醒了,而且她拚命的拉著夏竹大哭,夏竹似乎受到了驚嚇。
「芮丹妮,你鬧夠了沒有?」白胤庭過去一把將芮丹妮給拉了起來。
「夏竹,以前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是我對不起你,你有什麼怨氣都沖我一個人來,不要在折磨我父母了。」芮丹妮大聲嚷嚷。
「怎麼了?」夏竹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跟我出去。」白胤庭想要將芮丹妮拉出去。
「我不走,夏竹,如果不是因為你腳踏兩隻船,我也不會針對你,這一切說起來也是你的錯,為什麼接受懲罰的人卻要是我們?」芮丹妮用力的掙扎,她此時就像一個發了瘋的病人。
白胤庭用力捂住她的嘴巴,不想讓她在說話,她的這些話會刺激夏竹的神經,她必須保持平靜。
芮丹妮的兩隻手亂抓亂打,頭髮也散開了,即便被捂住了嘴巴,也還是不斷的大嚷大叫。
看到她此時抓狂的狀態,夏竹也急了,她很想坐起來,卻沒有力氣,額頭全是冷汗,只能一聲聲的叫著白胤庭的名字,希望他放開芮丹妮。
白胤庭擔心夏竹這樣亂動會撐開了沒有癒合的傷口,於是將芮丹妮放開跑了過去,「你別亂動,也不要聽她胡說,她就是瘋了。」
「沒錯,我是瘋了,我為什麼瘋了?」芮丹妮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紅著眼睛吵嚷著,「還不是被你們逼瘋了。」
「沒有人逼迫你,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來的!」白胤庭瞪眼。
「我可是你表妹,我爸爸是你親舅舅,白胤庭,你怎麼忍心?」芮丹妮真的豁出去了。
「胤庭,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夏竹感覺自己的傷口特別疼。
她剛才起來的時候似乎用了力氣,傷口裂開了,但是夏竹不敢說,只能咬牙硬撐著。
「沒事。」白胤庭發現夏竹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很快,就發現她受傷的地方病員服有血跡滲透出來了。
「黃禹博,禹博!」白胤庭臉色鐵青,他不想再一次看到夏竹進入ICU病房了,那種讓人絕望的等待,這一生他都不想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