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多少有些虐緣
氣氛變得有些異常,甚至尷尬,白胤庭內心帶有對鄭鸞雄的偏見和警惕,他極力不讓對方看穿自己,可是那種隱忍多年的怨恨卻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峰。
特別是聽到鄭鸞雄的笑聲,即便只是一個正常的習慣性的大笑,也讓他內心不爽,在他聽來很刺耳,就是對他的挑釁。
好在鄭鸞雄的笑聲很快就結束了,他將那張照片拿起來,很認真的看著,低聲說:「這塊玉石吊墜是從我這裡送出去的,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找它。」
白胤庭心裡有些波動,卻只是看著鄭鸞雄,聽他接下來怎麼說。
「這是我這一生未了的心愿,找不到她,我死不瞑目。」鄭鸞雄說完抬頭看向白胤庭,眼神倒是真誠。
「鄭老將我邀到家中,又提起這個吊墜,難不成我和這塊玉石有什麼關係?」白胤庭假裝糊塗。
「沒錯,這塊玉石吊墜就是你身邊的人拿去做鑒定的,而且據說是受了你的委託。」鄭鸞雄也很直接。
白胤庭沒有任何錶情,和鄭鸞雄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鄭老,如果這是我的東西,我自然不會隱瞞,可是我真的沒見過這個吊墜,不知道您所說的我身邊的人是哪一個?」白胤庭一裝到底。
「他叫楚飛。」鄭鸞雄的手裡始終拿著一竄佛珠,一顆一顆的轉動著。
他很想靜下心來,可是他的心卻怎麼靜得下來呢?
「楚飛?」白胤庭佯裝一愣,「如果這個吊墜對鄭老來說很重要的話,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問個明白。」
不料,鄭鸞雄竟然對他擺了擺手,「不必了,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那不是他的東西。」
白胤庭懸起了一顆心,他一直想要隱藏守護的秘密,該不會已經被發現了吧?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調查我。」鄭鸞雄突然開口,「想必也知道我和你的母親有些淵源。」
白胤庭的臉色突變,他最不願意觸及的心底的那片傷痛,終究還是要揭開了。
「那塊玉石吊墜是不是在你母親的遺物中發現的?」鄭鸞雄追問。
遺物?白胤庭愣住了,夏竹母親的東西,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他母親的遺物?
難道她們兩個人之前也認識?白胤庭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動,事情貌似越來越複雜了。
看到白胤庭一臉的疑惑,鄭鸞雄嘆了口氣,「這都是陳年往事了,我也不想舊事重提,主要是我欠了那塊玉石吊墜主人的情,人海茫茫,除了這塊石頭,我真的再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鄭老,您剛才說懷疑這塊玉石吊墜是我母親的遺物?而她又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她和那個人是認識的?」白胤庭的心裡已經起了波瀾。
「多少也有些虐緣吧。」鄭鸞雄回答。
虐緣?白胤庭打了一個寒戰,沒想到自己和夏竹之間不僅僅是一個鄭鸞雄!
「怎麼?你這是知道些什麼?」鄭鸞雄看出白胤庭的臉色不對勁了。
白胤庭搖頭,他的確開始心虛了,畢竟夏竹的母親就在他的家裡,而他的書房裡有全家福的照片,萬一被她看見了,豈不是完了?
「白先生,如果你知道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母親的遺物?」鄭鸞雄繼續追問。
「不是,不過我可以幫忙調查一下。」白胤庭有急事需要處理,所以當即起身告辭。
鄭鸞雄當然不希望他就這樣離開,因為他想知道的答案還沒有得到,可是白胤庭顯然一分鐘都不想多留。
他有心事,而且是很重要的心事,重要到讓鄭鸞雄感覺到了他的慌張,白胤庭一向沉穩,這種慌亂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
鄭鸞雄知道至少自己調查的方向是對的,白胤庭就是他找到那個女人的鑰匙。
白胤庭離開鄭鸞雄的住處,回酒店的路上給夏竹打了電話,他的手心都是汗,但願一切安好。
「喂,胤庭。」夏竹的聲音依然溫柔。
「夏竹,」白胤庭聽見她的聲音就踏實了很多,「岳母身體還好吧?在家裡還習慣嗎?」
「胤庭,你那麼忙還記得關心我們,好感動啊。」夏竹笑。
「你的母親自然也是我的母親,這是應該的。」白胤庭說不出的心虛。
「我媽媽還好,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好像有些低落,總是發獃。」夏竹也很無奈。
「她是不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白胤庭更加緊張了。
「沒有吧,我媽媽有休息之前看書的習慣,這次她看的書忘記帶過來了,所以我們就去你書房裡拿了兩本,我覺得就是她現在看到的那本書有什麼問題。」夏竹滔滔不絕。
書房?聽到這兩個字,白胤庭的腦子裡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的炸開了,她已經看到了,並且認出了自己的母親。
雖然沒有問清楚自己的母親和夏竹的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鄭鸞雄那一句虐緣,足以說明一切。
他早該想到了,如果說鄭鸞雄和夏竹的母親生下了她,那麼他們絕對是相愛過的,而自己的母親為了鄭鸞雄要和父親離婚,他們之間也是有故事的,這樣看來,三個人之間,或許很早以前就已經亂了頭緒。
「那本書叫《紅字》,我正打算有時間偷偷看一看,我媽媽看那本書的時候竟然哭了。」夏竹還在說,白胤庭卻只聽到了《紅字》這本書的名字。
「夏竹,」白胤庭將她的話打斷,「聽我的話,你不要去看那本書了。」
「為什麼?」夏竹更加好奇了。
「因為,」白胤庭不想夏竹傷感,於是他比較委婉的說:「那本書講述的是一個單身母親將女兒帶大的故事,是一本很有名的經典名著,我想岳母應該是回想起了年輕時的辛苦。」
夏竹的心一下子就被刺穿了,母親有多不容易,她都看在眼裡,這樣說來,那本書就是禁書,她必須將它收起來,再也不會出現在母親的視線中。
「岳母沒有跟你說什麼嗎?」白胤庭試探性的問。
「她有什麼就是不願意跟我說,總是喜歡憋在心裡一個人承受,」夏竹嘆了口氣,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她倒是跟我說過她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