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子母蠱
第二百七十八章 子母蠱
“咣當!”
一聲金鐵交擊之聲響起,黎靖麵前有刀劍相擊,火星迸濺,離他鼻尖僅有數指之遙,他麵不改色,身形也沒有絲毫停頓。
替黎靖擋那一劍的,是身邊另一名黎家高手,與此同時,擋灰衣老叟的那一劍,已將雲南王府護衛的頭顱劈開,再一腳掃飛,撞飛了另一名衝上來的雲南王府護衛。
黎靖飛身掠到淩霄麵前,眼裏閃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傲然,他看著橫劍在胸的淩霄,平靜的說:“世子,我們可以談談了嗎?”
在黎靖的眼裏,有一抹極細的深藍暗芒閃動,帶有一種魅惑人心的詭異力量,即便是淩霄的心智之堅,亦有過片刻的怔忡,隨後,他猛的一驚,後退兩步,驚怒喝道:“南昭狗賊,爾敢對本世子施展這種卑劣的惑心之毒?”
雲南王能率兵滅了南昭國,對南昭的情況必然了解,作為世子爺,淩霄有權查閱雲南王府的最高機密,他知道南昭秘毒中有一種惑心之毒,此時一見黎靖眼中的深藍暗芒,就馬上反應了過來。
“看樣子世子爺對南昭的情況了解得相當透徹啊,竟然辯別得出惑心之毒,那麽,世子爺覺得接下來還有必要做困獸之鬥麽?”黎靖輕聲笑道,心頭卻是狂喜,他所布下的局雖然出了一些波折,卻達成了最初設定的目標。
“你休想給本世子下惑心蠱,本世子寧死,也絕不會讓你得逞!”淩霄被血水糊滿的臉上,看來不本來麵色,隻死死瞪著一雙暴凸的雙眼,橫在胸口的劍猛的上揚,割向自己的脖子,卻被灰衣老叟一劍擊飛。
“想死?遲了!”黎靖笑吟吟的說著,手揚了起來,一個黑色的金屬球出現在手裏,球體表麵黝黑,泛著烏光,隱隱的有古怪的字符流轉。
淩霄一見黎靖拿出金屬黑球,頓時臉色大變:“子母蠱?”
“世子爺認得這是子母蠱就最好不過了。”黎靖笑了笑,語氣誠懇的說:“世子爺其實沒必要太抵觸是不是?我並不是要用惑心蠱控製世子爺,而是要跟世子爺平等相交,結為永不背叛的同盟。”
好死不如賴活,淩霄也不例外,更何況他生來就是雲南王世子,有著與生俱來的尊榮,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死在荒郊野外,也太憋屈了。
若是活著就要被人控製,如同走狗,連思維都要受人控製,淩霄骨子裏的驕傲無法容忍,寧可死去。不過中了子母蠱,盡管還是要受對方控製,卻也能保持自己的思維,且對方承諾是平等結盟,一旦對方背棄承諾,要控製他做出不利於雲南王府的事,他還能以死相扛。
淩霄不由得遲疑起來。
黎靖眼裏劃過陰謀得逞的笑意,以淩霄的驕傲,若是對他下惑心蠱,必然是寧可一死。但是,當他一開始以為是要被下惑心蠱,準備以死相拚時,卻被告之要被下的是子母蠱,僅止是平等結盟的保證,就會讓他的心防鬆懈,產生可以接受的念頭。
果不其然,淩霄略作遲疑,緩緩的點下了頭。
大功終於告成!
黎靖大喜之下,心神一鬆,身邊兩名高手也同樣興奮,一時間,他們都沒有察覺到異變突起!
被蘇蕙命令潛近來救淩霄的那名屬下,突然暴起,身形如鬼魅般在起火的樹木間閃過,數個撲躍,落到淩霄身邊,一把抓起他,朝著蘇蕙的方向甩過去,與此同時,從他手裏打出一篷毒蒺藜,籠住黎靖三人。
那透著腥味的異味也隨著毒蒺藜迅速散發,令黎靖三人頓覺頭暈目眩,心知毒蒺藜必是劇毒之物,毒性之烈,竟連他們預服了南昭秘製解毒丸,也不能解毒。
為山九仞,功虧一簣,黎靖如何甘心,退出毒蒺藜籠罩的範圍後,就是一聲暴厲己極的咆哮聲響起:“何方鼠輩,找死!”
聲音響起來,黎靖手中的黑色金屬球裏飛出了一隻蠱蟲,翅膀展開,像一隻漂亮的藍色月光蝶,翩然飛過,速度卻快得像一道流光,轉瞬間就飛到淩霄跟前。
蘇蕙恰在這裏從藏身的樹叢中撲出來,一把抱住了淩霄,好死不死的,蝶形蠱蟲撞在她的眉心,竟然像不受任何阻隔,就那麽詭異的從她的皮膚上滲了進去。
同一時間,黎靖將黑色金屬球貼在自己眉心,一隻略大些的蠱蟲爬出來,直接鑽進了他的眉心。
隨後,黎靖才意識到不對勁,感到眉頭的母蠱在掙紮,很驚惶,仿佛受到壓製一般的不安。通過子母蠱之間的聯係,他方才明白子蠱沒有進入淩霄的身體,而是誤入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女人身上。
黎靖驚怒交加,一切的算計都成了空,眼下淩霄落入對方的手裏,不管對方是敵是友誼,都讓他控製淩霄的一場謀算成了空。
“賤人,你找死!”黎靖恨極欲狂,暴吼如雷動,但是很快,他又覺驚悚不安。他想利用母蠱對子蠱的天然壓製,讓蘇蕙帶著淩霄過來,但是,母蠱竟傳來抗拒之意,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蕙帶著淩霄退走,消失在化為火海的山林裏。
蘇蕙身體裏多了隻蟲子,心有不安,卻無暇多想,接住淩霄的下一刻,轉身就逃。生死逃亡,她的小宇宙爆發,速度是前所未有的快捷。
在她身後,那名屬下被灰衣老叟一劍斬斷左臂,仍不退縮,悍然又是一把毒蒺藜灑出去,迫得灰衣老叟揮劍攔截,就聽一陣叮叮當當的碎響,毒蒺藜全給擊飛,但是等灰衣老叟欲斬殺對手時,卻發現對方己鬼魅般的消失了。
“蟊賊,哪裏逃!”
灰衣老叟不甘的怒吼,回應他的卻是一聲解恨無比的嘲笑:“老賊,當誰都跟你一樣傻啊,現在不逃,等著被燒死啊!”
聞言,灰衣老叟扭頭,卻見雲南王府的人竟然還有一個沒死,趁著剛才他們遇襲,那人突起發難,刺殺了他的同伴,此時連站都站不穩了,半跪在地上,仍吡牙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