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救援
第四百一十一章 救援
話說出口,蘇蕙自己也才意識到,內心裏對林煜的牽掛有多深。
看到她這樣子,雷老歎了口氣說:“殿下臨行前下了死命令,不能讓小姐出湖洲城半步,否則,太守府有多少人得死多少人。”
蘇蕙堅持道:“他說了不算,我不會讓他動你們分毫。”
雷老也堅持,攔著蘇蕙,死活不肯讓她出門,“殿下是為了小姐好,請小姐體諒殿下的良苦用心,勿要讓殿下在外征戰時分心。”
聽著這話,倒是有一絲感動在蘇蕙唇角慢慢浮起,末了,仍堅持道:“我可以幫他,你不是也說,在魔鬼沼澤的時候,虧得我堅持不取天華帝國藏寶,才能移禍給北寒皇,才有如今北寒戰亂四起嘛。”
雷老被噎住,眼裏露出不為人知的掙紮之意,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總之小姐不能離開湖洲。”
蘇蕙不苟言笑的看著雷老,而後者是如臨大敵的回望,僵持片刻,有下人來稟報說府門外有鍾家人求見。
“鍾家人,從玉陽來的嗎?”蘇蕙驚訝的問,隨後命人快請進來。
漸晚的天色,隱約能看到毛毛細雨在飄著。蘇蕙走到院子裏,讓雨絲淋在臉上,涼絲絲的,好不舒服。直到院門外傳來腳步聲,她才抹了一把臉,朝門口望去,卻見到一個意料不到的人……鍾麗媚,盡管她扮成個糙漢子,還粘了胡子,仍瞞不過蘇蕙。
在片刻的怔然之後,蘇蕙笑逐顏開,迎了上去親熱的說:“這是什麽風,把你這丫頭給吹來了。”
鍾麗媚見身份被識破,也是抿嘴兒一樂,笑道:“進府以前,我還愁著,萬一要是二姐不認我這妹子,該怎麽辦呢?”
“你管我叫過姐,就是我一輩子的妹妹。”蘇蕙認真的說,見鍾麗媚眼裏不斷有淚水滾落下來,眼裏也有了淚意,張臂抱緊了她。
姐妹倆緊緊相擁而泣,好半天,才各自分開,回屋裏去坐下,待丫環奉上茶後,蘇蕙把人都打發走了,才問:“可有什麽要事?”
鍾麗媚勉強一笑道:“難道沒什麽要事,我就不能來探望二姐不成?”
“得了,要是單純來探望我,你至於打扮成這鬼樣子,別考驗你老姐的智商了,趕緊的,有什麽說什麽吧。”這樣說著,蘇蕙己是眉頭一皺,猜道:“難道說,是有誰對玉陽鍾家下手了嗎?”
“二姐,你的腦子是怎麽找的啊,這麽輕鬆就猜到了?”鍾麗媚訝然說,不等蘇蕙再催,她說出了來意。
鍾老夫人帶著獨孫回了玉陽鍾家老宅,不想太後從厲皇後手裏拿到飛虎軍名冊後,為了讓飛虎軍能乖乖聽話,把鍾家祖孫給抓了,用以要脅那些忠於鍾大將軍的將士們。
當年鍾麗媚離開京城後,其實也回了玉陽老家,隻不過她沒臉以鍾家三小姐身份露麵,而是以寡婦身份開了家鄉繡坊,打算就這樣清苦度日,過完餘生。後來,鍾家暗衛營的餘星找上門來,帶來鍾大將軍的命令及一幫人手,幫她建立天罡分部。再後來,餘星等人被抓,她卻因為是跟餘星單線聯係,並沒有暴露,逃過一劫,依舊在玉陽潛伏。
待祖母跟幼弟回玉陽老家後,鍾麗媚一直暗中照拂,幫著暗中剪除了不少各方勢力的耳目,或者心存不善者。但是,她還是沒有料到情勢惡劣程度,沒能及早帶著祖母與弟弟逃走,還天真的以為,祖母跟弟弟呆在玉陽鍾家很安全。
等到京城來人抓走鍾家祖孫後,鍾麗媚救援不及,無奈之下,趕赴湖洲,期望蘇蕙能施以援手。
“二姐,祖母年邁,小弟智力隻如三歲孩童,我怕他們……”說到這裏,鍾麗媚哽咽著說不下去了,捂臉痛哭起來。
“知道他們被抓後,去了哪裏嗎?”蘇蕙忙問,心下倒是琢磨著鍾麗媚所說小弟智力隻如三歲孩童的話,不由得想這或許是鍾大將軍將調兵印鑒交給她這個冒牌女兒,而不留給獨子的原因。
見蘇蕙沒有一點推脫的意思,鍾麗媚感激莫名,直接用髒兮兮的布衫袖子抹了淚,旋即說據她收到的消息中,抓人的是宮廷侍衛,但是他們到玉陽鍾家抓人之後,卻沒有返京,而是往瀾江方向去了。
“這麽說來是英王派人到玉陽鍾家抓人?”蘇蕙若有所思的說。
“是太後派的侍衛,這一點我確認過了,而且據我收到的消息,是太後從厲皇後那裏拿到了飛虎軍的名冊,但太後拿到名冊,並沒有交給北寒皇。”鍾麗媚說著,又很是不滿的說:“真是搞不懂爹腦子裏想什麽,那麽重要的秘密,竟然交給厲皇後。”
“爹建飛虎軍的初衷,就是為了那個陰險的老女人,唉,厲皇後也真是不辜負她的姓氏,太厲害了,爹生前被她玩弄於股掌之上,死後還要被她拿來交易,被她利用得還真是徹底啊,就不知道爹在九泉之下,有沒有那麽一丁點的後悔了。”蘇蕙撇著嘴說,叫爹的時候,倒是很順溜的。
聽蘇蕙也跟自己一樣叫著爹,鍾麗媚心裏一暖,又說:“爹就是個老糊塗,幸好,他還沒有糊塗到把印鑒也交給厲皇後,所以,我想他其實也是後悔了吧。”
“算了,揣測這些也沒意義,當務之急是要救人。”蘇蕙說完,又叫了雷老進來,跟他商量要如何救人。
雷老就一個要求,隻要蘇蕙留在湖洲,其餘的一切都聽她的。在蘇蕙同意後,他立馬出去調集高手,隨鍾麗媚帶著去救人。
在坐了一會兒後,雷老轉來說人手己調集,蘇蕙便對鍾麗媚說:“二姐不能隨你們去,就辛苦你了。”
鍾麗媚腳步一頓,轉臉,嫣然笑道:“二姐說的哪裏話,你沒把我們當外人,肯施以援手,我就感激不盡了,哪還能要你陪同涉險。”
被鍾麗妍這麽一說,蘇蕙卻覺難過。又過了一會兒,有一陣帶著細雨絲的風吹進屋裏,她猛的起身說:“我必須要去,那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