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三日內城破
第四百一十九章 三日內城破
禿鷹等人剛走,蘇蕙就神出鬼沒的現身了,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斜挑,睫毛濃得像羽扇又黑又翹,狡黠的笑道:“看不出來嘛,你還挺能沉得住氣的。”
林煜先是一怔,繼爾一伸手抓過她,深深的嗅了下從她身上散發了幽香,格外的心氣寧和,抿了抿薄而潤澤的唇,掛起邪肆的笑意道:“是給你的聘禮嘛,你應該更緊張吧。”
聞言,蘇蕙望著那一張妖俊得禍國殃民的臉,忽地怔然,想到初見時,他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眼神清澈,問他是誰時,他也是丟狗骨頭般丟出兩個字“林煜”,當時,她可不成想過日後的牽扯不清的關係。
真正說起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是水到渠成,有過波折,卻並未曾造成破壞性的傷害,好聽點說是姻緣天定,悲觀點說是有人為操縱的痕跡,是刻意營造出的花好圓,企圖借助他倆的關係,達到某個不可告人的目地。
後一種猜測,讓蘇蕙一想起來就有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有個可怕的家夥布了個驚天之局,正藏在某個角落裏窺視著自己,對她的一切了若指掌,可以說她成了那家夥的提線木偶,最可怕的,是她是從另一個世界被那人強行拉入這個世界的。
沒誰願意被人擺布,哪怕林煜出現她的生命中,比雨後的彩虹更美麗。
她想掙脫,可就像困在一張巨大的蛛網中飛蟲,想要逃離,卻又悲觀的發現那張蛛網太大,根本不是現在的她能掙脫,這感覺太糟糕了。
眼下,她除了順應被的命運,與林煜牽手走下去,暫時別無他法。不過,她可以加快進程,像看片時快進一樣,就能早點看到結局。
她有理由相信,布局的那家夥,需要林煜一統天下,登頂成為帝皇時,再借助她來控製林煜,或者說借助林煜的力量。
這一瞬間,蘇蕙心念電轉,俏臉微黯,如凝脂白玉的色澤也晦暗了不少,給林煜的感覺,她更像精致易碎的玉雕,心裏突然被刺痛了一下,疑惑的問:“你怎麽了?”
“我有個糟糕的猜想,可能需要你一統天下了,才能得到驗證。為此,我會在三日內破開藍田關,哪怕殃及藍田關內的無辜平民,我也顧不得了。”這般聽著古怪的話,說到後來,蘇蕙臉上浮出悲憫與愧疚的神色。
林煜隻覺得這一刻哪怕跟她緊貼在一起,兩顆心卻隔了千山萬水,讓他緊張,惶然,抿了抿唇,非常嚴肅的說:“我……”
沒等他說下去,一根纖蔥玉指豎在他的唇間,蘇蕙淡而堅定的說:“你不要說話,我也不是要假仁假義的說什麽悲天憫人的話。且不說,朱雀國入侵,北寒大地上戰火己燃起,北寒的百姓避不開戰亂,就隻說,北寒皇敢覬覦我的男人,不除不足以平我之憤。”
她這番話簡直是驚世駭俗,換個男人肯定接受不來,搞不好要發飆,在林煜這裏情況卻是相反,他倒像是被金元寶砸中的乞丐,笑逐顏開。
林煜的笑容很純淨,看著,就仿佛見到沒有雜質的美玉,讓蘇蕙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油然而生。他的嗓音也不是初見時,那種變聲期男孩特有的嗓音,帶有金屬般磁性嗓音,聽著讓人情不自禁的心弦顫動。
蘇蕙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哀歎道:“小鮮肉,真想吃啊!”
“嗯?”林煜挑了挑眉,盡管不懂她嘴裏稀奇古怪的名詞,卻也能猜出個大概,有些哭笑不得,他這算是被自己的女人調戲了嗎?
輕咳了兩聲,蘇蕙心虛的移開視線,極不自然的說:“本小姐說了啊,三天之內必然藍田關的城牆會塌,你要做好進攻準備。”
“你有把握?”林煜驚訝的問。
“那當然,本小姐可是穿越女主,有女主光環啊,少年。”蘇蕙自我吹噓了一番,魔爪習慣性的在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狠狠的蹂躪了一把。
林煜終於惱了,拉下她的手,磨著牙說:“說人話。”
看到他有炸毛的跡象,蘇蕙偷笑了下,才道:“我打聽過,藍田關的城牆建造時,是用粘性極強的黃土,摻上了糯米,夯打結實,就變得非常堅固。”
林煜點頭,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藍田關不僅用黃土摻糯米築城牆,很多民居也用這種方式建造。
“這一帶常年幹旱少雨,所以沒人注意到,一旦這種城牆和建築,在水泡了幾天之後,再抽去水,就會倒塌,注意哦,不是可能,是一定。”這般說著,蘇蕙豎起了一根纖細的手指,在林煜眼前晃了晃。
林煜聽得眼一亮,激動的問:“這話真不是誑我好玩的?你確定,把積水抽幹了,藍田關的城牆就能倒塌?”
“誑你有什麽好玩的?”蘇蕙反問,撇了撇嘴角,一幅“你愛信不信”的神情。
其實,她的話一說出來,林煜就信了,隻震驚太過,下意識的問了聲,然後,不等她回答,他就把才趕走不久的禿鷹等人又叫回來,命他們領兵五萬,趁著夜色正濃,圍著藍田關挖溝渠排積水。
禿鷹一眼看到蘇蕙在林煜身邊,就知道這主意必然是她出的,不是很樂意,剛想說點啥,被林煜一記淩厲的眼刀掃過,嚇得不敢吭聲,乖乖的執行命令去了。
前些天,蒼龍複國軍的輪番攻城,一直都無攻而返,守城的北寒軍就算發現了城外有動靜,一開始也沒放在心上,隻是按例把情況往上報,也沒得到上麵的重視。直到清晨時,端木淩雲聽說城外在挖渠排水,突然心生不安,匆匆趕上城頭。
天己亮了,明媚的陽光普照大地。被大水衝擊後,又浸泡了多日,藍田關城牆根下積了不少魚蝦蟲蟹,隨著積水被排幹,沒來得及退走的它們在絕望的掙紮。
端木淩雲往下看了一眼,莫名的覺得跟它們有同病相憐,不免心浮氣燥,煩亂的說:“該死的林煜,這是出的什麽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