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江晟
趙慕詩心中一跳,此人竟然一眼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裝,還當街戳破,實在是很不禮貌。
「你說你買了,你有憑證嗎!」
趙慕詩不服氣的掐著腰,兇巴巴的不肯退讓,杏兒怕她惹事,趕緊拉著她試圖離開,趙慕詩完全不理解杏兒,就像較勁似的仰著下巴。
「那姑娘想要如何?」
男子也不氣惱,還是搖著摺扇,雲淡風輕的開口。
「既然你我都想要,姑娘不知有什麼方法可以決定到底屬於誰呢」
趙慕詩隱晦的露出一抹壞笑,面上依舊維持著正義凜然的模樣。
「那就擲色子吧,誰大就賣給誰!如何?你敢賭嗎?」
男子嗤笑一聲,伸出一手,很快便有隨從遞上色子,隨身帶著這個東西,果然是個敗家子,趙慕詩在心中狠狠鄙視了他一番。
「姑娘,不如我們進店坐下來比試如何」
男子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論這些,他可是個行家,就不信這麼一個姑娘家能贏過他。
「來就來,難道還怕你不成」
不顧杏兒拚命的阻止,趙慕詩大搖大擺的跟著進了店中,杏兒狠狠跺跺腳,說好的不惹事,就不該相信娘娘!不過她也只能跟在趙慕詩身後。
兩人坐定,很快有下人送上茶水,只是兩人的心思都不在喝茶上。
趙慕詩氣定神閑的開口「你先吧」
男子也不客氣,揮手拿起色盅,瀟洒的搖了起來,手法行雲流水很是熟練,色盅落下,男子隨手打開色盅,三枚色子分別呈現三五六。
男子頗為滿意,第一局試探一下,並不需要真的動真格的,只是隨手玩玩而已。
輪到趙慕詩擲色子,趙慕詩只是胡亂的晃悠幾下,毫無觀賞性可言,對面男子微微蹙眉,這是看不起自己嗎?
直到趙慕詩隨手打開色盅,三枚色子分別是四,五,六,堪堪比男子多了一點。
男子雙目終於失去了笑容,認真的盯著色子,那是自己帶來的,不可能有問題,看她的手法,根本就是胡亂搖晃,難道她就是單純的的運氣好嗎?
趙慕詩微笑著看著男子臉色變幻不定,想贏她?怎麼可能她可是有掛的人啊。
「怎麼想賴賬嗎?」
趙慕詩一臉不屑,男子咬咬牙,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
「三局兩勝如何,若我輸了不僅店鋪給你盤下鋪子的錢在下出,如何」
他就不信這個丫頭運氣會永遠那麼好。
「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在場諸位皆是見證」
省錢的事不幹白不幹,雖然不是自己的錢,不也得自己親自去取嗎,其實也挺辛苦啊。
(麗妃吐血中o(*≧д≦)o!!我的錢啊!我的錢!我的!我!)
男子這次面色嚴肅,深吸一口氣,揮手拿起色盅,看似認真的揮舞起來,只是因此比上一次的表情明顯認真很多,甚至額頭都凝出一滴汗水。
色盅打開,五,六,六,男子神色一喜,這次穩贏了,而趙慕詩竟然沒有絲毫緊張,甚至還有點不耐煩。
再次隨便晃悠幾下,色盅打開,六,六,六。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男子手指指著色子,一臉不可置信。
「那就感謝仁兄慷慨了!老闆過來簽字吧!」
趙慕詩瀟洒起身,全然不看男子一臉見鬼的表情,笑眯眯來到中年男子面前,等待接收鋪子。
「不可能!」
男子起身伸手就想抓住趙慕詩的胳膊,就在他手還沒碰到趙慕詩衣角時,一股森然殺意升起,一柄長劍劈下,若非他反應的夠快,現在已經是個殘疾人了。
男子也不怯懦,退後半步,一柄摺扇揮出,與長劍交錯在一起,趙慕詩回頭,猛然瞧見承鈺正與男子交戰火熱,幾個回合后,承鈺佔據上風,男子被逼的後退,承鈺也不戀戰,退後趙慕詩身旁,似乎看出趙慕詩的疑惑,淡淡的吐出一句。
「路過」
趙慕詩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麼,雖然她很想問三日前承鈺應該也與刺客戰鬥過很想問他是否受傷,但是理智告訴她必須離承鈺遠一些,承鈺已經有妻子了。
趙慕詩眼神暗淡,默默低下了頭,若可以,她並不想見承鈺,有些事明知不可以,卻很難管的住內心的渴望。
「願賭服輸,主動付錢吧,或者打到你願意付錢」
承鈺一身勁裝長劍在手,說不出的瀟洒,對面男子收起玩世不恭之態,認真的盯著面前之人,剛剛交手,他清楚的感覺到此人的功夫明顯高於自己。
「在下並非是想要耍賴,只是好奇姑娘色藝如何見到如此出神入化」
男子抱拳,為表誠意直接收起摺扇,承鈺見狀也長劍入鞘,只是依舊面容冷峻的擋在趙慕詩面前。
趙慕詩從承鈺身後探出一個腦袋,裝模作樣想了想然後的開口
「與生俱來的天分,別人學不會的!」
男子愕然,這話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苦笑一聲,看來今天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啊。
「在下江晟,今日與幾位不打不成交,可否賞臉痛飲幾杯」
「好!」
「不行」
倆人同時開口,同意的自然是趙慕詩,她都被苦澀的中藥灌的味蕾都麻痹了,吃點好吃的喝點小酒再美不過了。
說不行的是承鈺,趙慕詩的酒品他可是知道的,實在不想再被她吐一身了。
「詩詩,你身體還沒康復,很虛弱,不能喝酒」
承鈺有些陰沉的臉,關心的說道,明明身體還很虛弱,就偷偷跑出來,害的他趕緊追過來,卻正巧見她在與人賭色子,玩的還挺開心的。
「哎呀,我已經沒事了啊,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身體虛弱的」
趙慕詩似乎突然察覺不對,自己在宮中的事,承鈺並沒有瞧見,而且好像他並不知道自己身份。
面對趙慕詩狐疑的眼神,承鈺暗叫不好,竟然一時激動,說漏嘴了,只得用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低聲說。
「聽說冷宮有宮女受傷了」
承鈺眼神飄忽,扯了個並不成功的謊言,還好趙慕詩哦了一聲也沒多想,承鈺應該是把她當做宮女了吧。
只是他怎麼知道受傷的是自己,趙慕詩還有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最終在趙慕詩的軟磨硬泡下,承鈺不情不願的陪著她還是去了酒樓,趙慕詩發誓只喝一點點。
到了酒樓,趙慕詩發現江晟竟然與自己相談甚歡,可以說臭味相投,當場就差拜把子了,在承鈺幾次阻止無效中,趙慕詩又成功的把自己喝醉。
最後不得已從江晟那裡借了個馬車,杏兒扶著爛醉如泥的趙慕詩,上了馬車,而承鈺則坐在車外趕著馬車,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來到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小院。
承鈺跳下車子來到門前,輕輕扣門,屋內老者聞聲問道「誰啊」
「貴客到」
很快老者打開院門,正要行禮,被承鈺眼神制止,老者瞭然,沒有再多開口。
杏兒把趙慕詩安頓在床上,還好這次她沒有喝酒,再次來到這個小院,杏兒與老者打了招呼,說起來也算是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