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很樂意
通道越走越寬,最後通向一個倉庫,很顯然,這個入口是私人的,也就是饒家自己挖掘的的通道。
倉庫走廊兩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雖然周圍圍了布,但鄧挽挽大概猜到了什麼。
「這是我家的倉庫,前面是店鋪。」
至於店鋪是幹什麼的饒思遠沒說,反正一會兒自見分曉。
出了倉庫大門拐個彎就是一個走廊,走廊直通前面店鋪。
一進店鋪,就看到黑衣人站滿兩側。
「饒少,翟少。」站崗的黑衣人低頭恭敬的喊人。
翟斌蔚和饒思遠點頭示意,然後帶著鄧挽挽二人走過。
鄧挽挽休閑的打量著店鋪陳設和規模。
店鋪很大,裝修也不花哨,只有幾排展示櫃和幾大排架子,放的全是軍火武器。
看著琳琅滿目的軍火槍支,鄧挽挽的血液開始沸騰,每個細胞都在叫囂,她腦袋裡沒有關於任何關於軍火的記憶,可一看見這些,腦子裡就自動蹦出了它們的型號、射程以及各種信息,就好像見到老朋友一樣,有種熟悉感。
饒思遠注意到鄧挽挽的眼神在軍火武器上逡巡,他臉上劃過一絲瞭然,然後上前一步,跟鄧挽挽一一介紹。
半個小時過去了,他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
鄧挽挽聽的也很認真,偶爾還點點頭。
居然都對上了……
她的眼眸越發深邃。
饒思遠一直觀察著她,看到她眼神變了,以為她聽累了,就停止了介紹。
「我們去黑市上轉轉。」饒思遠伸出手,讓鄧挽挽先行。
【小鹿,黑市又不黑,怎麼叫黑市呢??】
【黑的是貨。】
【貨也不是黑色的啊。】
【閉嘴。】
【……】
黑市上的商品琳琅滿目,不過一般都不為外界所容,人體器官,槍支彈藥,高級假藥,地皮房產,野生動物……
鄧挽挽大致都瀏覽了一下,不過都未作停留,然而卻在一個藥材攤子前停下。
「老闆,這個怎麼賣?」
鄧挽挽蹲下,拿起攤子上的一株藥材問。
要是慕容幸川在這裡就能一眼認出來,這株藥材跟他實驗室里那兩株不知名的藥材一模一樣,也是治療鄧挽挽的病的主藥材。
老闆也是個華夏人,看著有七八十歲,穿著有些邋遢,手裡拿著芭蕉扇,坐在竹子編的椅子上——打著鼾。
聲音還有些大,但並未有人上前叫醒他。
看藥材李還在睡,翟斌蔚走近,俯身,拿出手機點了一首歌,聲音開到最大,然後貼到他耳邊。
我是一隻豬,總貪睡的豬。
吃飽只要不動就很舒服。
……
我是一隻豬,愛打呼的豬。
……
我是一隻豬……
聽到清奇的歌聲,周圍的人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撒比操作的翟斌蔚。
「翟少辦事,你們湊什麼熱鬧,活的不耐煩了。」
身後的黑衣人把他們呵斥走,他們一聽到「翟少」,就不再逗留,匆匆走了。
這首歌豆豆經常聽。
豆豆忍不住的跟著哼起來:「我是一隻豬,不貪睡的豬。
……
我是一隻豬,不打呼的豬。」
聲音有些小,除了離得近的鄧挽挽知道他跑調嚴重之外,其他人都沒聽出來。
「豆弟,你有會唱這首歌啊,來來來,到藥材李另一隻耳朵邊兒唱,大點聲啊,我們雙管齊下,必定在20分鐘內叫醒這老頭。」
「好好好。」豆豆繞到藥材李身邊,俯身。
鄧挽挽在豆豆開唱之前就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饒思遠看到她的動作,猜到了什麼,站遠了些,也學鄧挽挽堵住雙耳。
「我是一隻豬……」
河東獅吼……
翟斌蔚驚得扔了手機,蹲在地上。椅子上的藥材李也激靈一下,睜開眼睛坐起來。
「誰,誰是豬!」
看到蹲在地上的翟斌蔚,藥材李嘆了一口氣。
「小翟啊,怎麼是你啊,你看看你,就算是叫我起床,也不至於罵自己是一頭豬啊…」
還不等翟斌蔚說話,藥材李又繼續說。
「看你犧牲那麼大,全場商品給你打八折。」
「……」
鄧挽挽拂了一下耳邊碎發,眼睛看向兩人,眉眼彎彎,笑了。
如曇花綻放,卻只是一瞬間。
這一幕全然落在饒思遠眼底,隨後,他也跟著笑了。
「老闆,這怎麼賣?」鄧挽挽又問了一遍。
藥材李這才注意到鄧挽挽。
「你這女娃長得精神啊!第一次見面,這株藥材就送你了。」藥材李笑著說道。
「……」
我不止長得精神,我還神「精」。
這老頭夸人的技術恕鄧挽挽真不敢恭維。
鄧挽挽什麼都沒說,從兜里拿出一張沒密碼的卡,放在了攤子中間的錢罐里。
然後道:「謝謝,不必。」
藥材李小眼睛微眯,閃過一絲精光。
這小女娃不錯!
「什麼不必,我藥材李說出去的話一諾千金絕不更改……」
下一秒,藥材李轉了話頭:「不過,看你那麼懂禮貌,卡我收下,我再送你幾粒藥丸。」
說完,從身上的破帆布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小心的遞給她。
……
回到酒店的鄧挽挽看著小盒子里的藥草,無聲的笑了。
看來那老頭看出來她買藥材要幹什麼了,就是不知,這葯怎麼樣。
為了生命安全,鄧挽挽還是決定花點時間檢測一下。
接下來,鄧挽挽不再去地下黑市,讓翟斌蔚幫忙找了一間頂級實驗室,在裡面泡著。
鄧挽挽一做起事情就會全神貫注,經常忘記時間,一轉眼她已經待在裡面好幾天了。
這幾天的飯菜都是豆豆送進去的,剛開始鄧挽挽還會吃,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飯菜被動的次數越來越少,彷彿預示著鄧挽挽的實驗進入了白熱化。
「飯又沒吃?」
已經是第三次了……
饒思遠看著豆豆端出來的早已涼透了的飯菜,眉頭輕皺。
「嗯。」豆豆點頭。
「鐵打的也不能這麼扛吧?都一天了!」翟斌蔚驚訝道。
「我再去送一回吧。」饒思遠想了想,吩咐屬下再去買一份飯。
半個小時后。
饒思遠拎著飯菜,站在實驗室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進。」
一道略微沙啞的聲音傳出來。
饒思遠開門進去,看見了那道單薄的身影。
她身上穿了醫用白大褂,頭髮用醫用頭套包起來,帶著手套的手拿著膠頭滴管和試管,在實驗台忙碌,頭也來不及抬。
她很認真……
饒思遠默默的看著她,沒有出聲。
「愣著幹什麼,幫我倒杯水。」
鄧挽挽以為進來的是豆豆。
饒思遠放下餐盒,倒了杯水,端到她身邊。
「喂我。」
饒思遠的手一頓,然後聽話的把水遞到她嘴邊。
「手怎麼那麼抖。」喝不著水的鄧挽挽轉過頭。
呃……
認錯人了。
「抱歉,我以為是豆豆……不是故意指揮你的。」鄧挽挽道歉。
「我很樂意……」你指揮我。
饒思遠眼神變幻,說出了一句沒頭腦的話。
這回輪到鄧挽挽怔住,接著抬頭觀察他的眼神。
…跟慕容幸川看她的眼神一樣,不過沒那麼濃烈。
饒思遠見她看過來,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有抹開臉,任她瞧著。
不過,紅暈悄悄溜上他的耳尖。
鄧挽挽很快就挪開視線,轉過身,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