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惹不起
「做人不能厚此薄彼,懂了嗎?」
鄧挽鹿如月宮搗葯的小兔子接連點頭。
「真懂了?」
「真懂了。」
就在鄧挽鹿以為他會放過她的時候,又聽見居高臨下的男人嚴肅的來了一句:「上課。」
鄧挽鹿以為的上課是他教她學,沒想到他直接甩給她一張理綜卷子,說是先探探她的水平。
見少女呆愣,駱景川皺了皺眉:「失個憶字也不認識了?」
「認識認識,現在就做。」
大致瀏覽了一下題目,鄧挽鹿就開始大刀闊斧的做題。
其實她撒一眼就能知道答案,但是她還要維持人設不是?
勾勾畫畫,把正確率控制到了百分之七十,然後把卷子交給了駱景川批改。
幾分鐘后,分數出來,駱景川滿意的點了點頭。
「總體還算不錯,但大題為何不寫過程?」
「不會寫。」
「知道答案不知道過程?」
「昂。」
「雖然寫過程的確耗時,但還是必要的。我先給你講這套卷子的錯題,然後再給你梳理一下知識結構。」
……
時間很瘦,一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鹿鹿加油!再走兩步!對,就這樣,真棒!」
鄧挽鹿被孔琴誇的心花怒放,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陽光灑下,少女柔和的面龐折射出一層聖潔的光,給人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感覺。
「張媽,快把輪椅推過去,鹿鹿走累了。」
「好的老夫人。」
張媽接過拐杖,把鄧挽鹿扶到輪椅上,然後推到孔琴孔琴面前。
孔琴拿出手帕給鄧挽鹿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我的鹿鹿就是幸運,不用看腿就好了。」
鄧挽鹿含羞帶怯,把一切都藏在笑容中。
一旁看了許久的駱景川邁著大步子走來。
「該上課了。」
「……」著實有些煞風景。
她這一個月都快熬禿了,不停的刷題做題背書對答案,雖然她有水的成分,但是一天坐十幾個小時她全身都很難受。
駱景川把鄧挽鹿推到書桌前,拿出一套題放在她面前。
鄧挽鹿手指點了點,歪著腦袋理直氣壯的道:「我不想做。」
駱景川抿了抿唇,太陽穴突突的。
咬牙切齒道:「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四十六次了。」
鄧挽鹿泉水般清澈明亮的眼睛瞪著駱景川,痞子般雙手環胸,打定主意要堅持到底,取得革命的勝利!
「不做?」
「不做。」
駱景川氣的舌尖抵了抵腮幫子,道:「理由。」
「我會做。」鄧挽鹿斬釘截鐵。
駱景川不信的看著她,道:「好,你可以不做,但是你必須要把我手裡的這套卷子做滿分。」
鄧挽鹿利落的拿起筆。
「……不能省過程。」
「不省。」鄧挽鹿調皮的眨了下眼,然後全身心投入到做題中。
少女低著頭,金髮散落垂在腦後,長如蝶翼的睫毛微遮住她眼底認真的光芒,鼻子小巧而精緻,唇形完美而漂亮。
認真的她……很美。
駱景川看的入了神。
直到鄧挽鹿帶著戲謔的笑喚他他才拉回思緒回到現實。
「駱景川,你看我都看的入神了,我……有那麼好看嗎?」鄧挽鹿雙臂微托下巴,小臉上有些得意。
駱景川收回目光,無視她的問題,冷冷道:「做完了?」
「呶。」鄧挽鹿把卷子往駱景川面前推了推。
駱景川快速的抽出卷子,走到一旁的桌上。
鄧挽鹿看不見的地方,駱景川耳垂通紅。
【好感度+5】
鄧挽鹿:小樣兒~
口是心非的很。
駱景川察覺到一道炙熱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拿紅筆的手抖了一下。
抬頭,睨了她一眼。
語氣冷淡:「分數還沒出來,請把視線放到書本上。」
「書哪有人好看呀……」
少女小聲的嘟囔了一句,然後老老實實的掏出一本書看。
「……」哪個『人』?倒是說出來啊?
可惜女孩兒現在懶得理他。
駱景川改試卷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一倍,十分鐘后才合出分數。
看著卷頭上紅燦燦的300,駱景川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裝了一個月的「中等生」,可真有她的。
不過……她的目的是什麼?
正在思考問題的駱景川身旁突然多了個小腦袋。
「駱景川,有我這麼一個考滿分的學生你是不是很驕傲?」
不知什麼時候鄧挽鹿控制著輪椅湊近。
少女獨有的清甜氣息噴洒在頸間,無形之中勾得人心痒痒的。
駱景川不動聲色的趔開身子,試圖壓下心中的悸動。
少女渾然不覺男人的不自在,湊的更近了些,金色柔軟的髮絲垂下輕輕掃過駱景川的側臉與精緻的鎖骨。
放在扶手上的雙手收緊,呼吸停滯,胸膛起伏。
「駱景川,是不是啊?」
鄧挽鹿的臉突然湊近,在距離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停下。
視線中少女的臉突然擴大,盛滿星河的璀璨雙略帶嬌意,長而翹的睫毛輕閃,粉紅的唇如櫻花一般嬌艷欲滴,莫名想讓人一親芳澤。
駱景川喉結滾動,心跳漸漸加速。
看見男人眼中的痴迷,鄧挽鹿眼底閃過一絲得逞,距離再次拉近,兩人鼻尖對鼻尖。
「問你呢~是不是?」
一說話,兩人的唇幾乎相貼,馥郁芳香噴洒在面中,駱景川回過神一把撤開身子。
撫了撫心跳,理清思緒。
這……就是她裝了一個月的目的?
調戲他?勾引他?
是嗎?
少女笑靨如花,帶著幾分散漫。
好像並不是真心愛慕他,而是要從他身上得到某件東西。
駱景川滾燙的心瞬間覆上一層寒霜,全身像是墜入無盡的深淵。
他幽深漆黑的眸子醞著琢磨不透的寒意,周身凜冽冷漠,如拒人千里之外。
鄧挽鹿收斂笑意。
「鄧挽鹿,…不要來招惹我。」
少女瞳孔一怔,眼底帶上一層迷濛的薄霧,讓人猜不到她心中所想。
「你,惹不起。」
幾個人從男人唇齒間蹦出來,帶著狠意與決絕。
門哐當一聲關上,屋內恢復寂靜。
……
【小鹿,駱景川好像……與之前的氣運之子不一樣。】
鄧挽鹿恢複本來的清冷慵懶,問:【哪裡不一樣?】
【不鳥你。】
【……】
接下來幾天鄧挽鹿沒在駱宅看到駱景川,問了一下張媽才得知他幾天前就已經搬出去了,說是公司發生了大事必須要回去處理。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
鄧挽鹿雙臂搭在游泳池邊,抬頭望天。
修長漂亮的藍色魚尾時而捲起時而沒入水中,攪得池水泛起層層漣漪。
豆豆問:【在想什麼?】
鄧挽鹿長久孤寂的眸光像春日河面上遲遲不願融化的最後一塊浮冰,被突入而來的問話敲碎。
淡淡道:「沒什麼。」
【沒什麼是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在想駱景川?】
「沒有。」
【你撒謊。】
「你說是就是吧。」鄧挽鹿眸光明滅。
【你在傷心嗎?】
鄧挽鹿瞳孔微縮。
【在傷心什麼?回想起什麼了嗎?】
豆豆語氣有些急切。
鄧挽鹿眉頭蹙起,「你有事瞞著我。」
【沒,沒有,怎麼會呢,我可是最誠實善良的統了,怎麼會有事瞞著宿主呢?】
「真沒有?」
【真沒有。】
「真不說?」
【真不說。】
【!】
暴露了!
豆豆小心臟縮緊,身體抖了抖。
她不會……逼他吐出來吧?
可是……那件事他真的不能說。
不然……
鄧挽鹿嗤了一聲,舔了舔微微乾裂的唇,漫不經心道:「不說算了。」
!
?
小鹿有那麼好?
真不追問了?
「無外乎是關於我身世的事,你不說也罷。」
她自己弄清楚……
【你怎麼知道?】
豆豆震驚。
鄧挽鹿神秘莫測的笑了笑,不答。
兩天後,鄧挽鹿的腿有了極大的好轉,不用拄拐杖就能走了,不過還是走不了太久。
中午,湯江來了一趟,說是他想以她的血樣寫一篇論文,鄧挽鹿點頭同意。
高興的湯江出來駱家大門就給駱景川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