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風燭殘年
「咳咳咳……」
史戰天坐在辦公桌后，乾咳了兩聲后，重新看向了兩個孩子。
自從那場大戰之後，他就犯上了這咳嗽的毛病。
按理來說，九錢天師的恢復能力應該比普通人強。
可是史仁還是看出，自己的祖父身體卻是一日不如一日，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普通老人一樣，根本不像以前的史戰天。
只是，史仁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只是感覺，這傷勢恐怕並沒有完全痊癒。
但史戰天不願意說，所以，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史仁見到史戰天又咳嗽了幾聲后，趕忙上前說道：「祖父，您的身體……」
史戰天擺擺手道：「我沒大礙，你先坐下吧。」
史仁雖然有些不放心，但還是坐了下來。
「祖父，您叫我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史戰天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后，看向了坐在史仁身旁的成二婷。
「其實，我今天想要說的事情，多半與二婷有關係。」
成二婷一聽，趕緊直了直自己的身體。
「和我有關係？」
「是啊，是關於你的身份的事情。」
此話一出，成二婷眼神變了變，默默低下了頭。
「我知道，你的事情，史史他並不知道，是嗎？」
「祖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是我不願意問，了解太多別人的隱私，不是件好事。」
史戰天笑笑道：「你不用緊張，其實，那件事情在十九年前發生的時候，震動了全球天師協會。」
「所以，並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很多人遺忘了在那件事情發生后，所激起的蝴蝶效應罷了。」
「人啊 ，是一種善於忘記過去的生物，尤其是那些曾經帶給他們恐懼的事物。」
「總是在後怕的過程中慢慢淡忘，二婷，我知道，你正是因為那件事情，從小到大一定過得很辛苦，對嗎？」
成二婷緩緩低下頭沒有說話。
這麼多年來，她也曾相信過很多人，這些人都因為她的身份，才樂意與她親近。
可是，當這些人知道她的過去后，便開始疏離她，甚至……背叛她。
經歷了這些事情，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掩蓋自己的過去，才能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
可如今，史戰天想要將那件舊事提起，成二婷自然明白，提出這件舊事之後，自己所要承擔的究竟是什麼。
史仁看了一眼她后，再次看向史戰天道：「爺爺，您說吧，我想知道那件舊事究竟是什麼？」
聽到史仁這麼說，成二婷有些驚訝的看了一下，緊接著，她便十分失落的低下了頭，心中更是有些害怕。
這種害怕，不是因為自己的過去被揭露而害怕，而是害怕，在史仁知道真相之後，真的會離自己而去。
這種失去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經歷，尤其，眼前的男人，是他……
於是，她站起身，輕聲說道：「傻蛋，你想知道，就聽你爺爺的吧，之後無論聽到什麼，得出什麼結果，做出什麼決定，我都能接受，我在外面等著就好。」
說著，她就要往外走。
這時，史仁一把拉住了她道：「傻狗，你就留下來，聽聽爺爺究竟說了些什麼。」
「沒有可是！」史仁一臉嚴肅的盯著她。
而成二婷看著他的眼神中，似乎是多出了什麼東西，這種感覺，讓她的心頓時有了一絲踏實感。
她朝著史戰天看了一眼，只見史戰天朝她點了點頭，示意她要信任他。
深深吸了口氣，成二婷又重新坐了回來。
史戰天看著史仁道：「孩子，你應該知道，魔族的種類，分為幾種吧？」
史仁道：「知道，分為三種，力魔、幻魔還有魅魔。」
「沒錯，力魔與幻魔，說到底，其實就是魔祖當初降臨后，將部分人類注入了自己的血液。」
「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部下而產生的，在不斷的進化中，便形成了魔族這樣的亞人種種族。」
這些事情，之前在晉祠的地下室的時候，史晹四人就告訴過他。
「那魅魔呢？難道魅魔不屬於魔族的人嗎？」
說到這裡，史仁才意識到，自己從進入天師協會開始，就從來沒有見過魅魔。
甚至於那些年齡稍大的天師前輩，都不曾提起過。
這倒是讓史仁有些疑惑起來。
「魅魔，實際上並不屬於魔族，甚至於，她們在原本是並不存在於實體的精神遊絲，是天地的靈氣，也是天地的精華。」
史戰天頓時讓史仁感到一陣意外。
這種只出現在玄幻小說里的情節，如今居然會變成了真的，這放給誰都會感到震驚。
「可是為什麼很多天師中，比我稍大的那些前輩們都沒有說過關於魅魔的事情？」
「那是因為，魅魔一般不會隨便出現於世，就算現在，四十歲以下的人都沒有親眼見過魅魔的真正樣子。」
「所以，對於晚輩來說，這個魅魔更多的是出現在書本和傳說當中的。」
「可是，就算是書本上，對魅魔的描寫，也就到此為止了，剩下的便是一句暫未考證就一筆帶過，年輕一輩的人更不可能知道多少。」
史戰天點點頭道：「確實，不過，那是因為你父親給了你一個普通人類家庭，所以你從小到大，他都沒有給你灌輸關於魅魔的知識。」
「但是那些從小都在天師家族長大的孩子，他們都會告訴孩子一件事情，那就是，魅魔本身存在著巨大的危險，很大的危險。」
史仁皺了皺眉。
這些父母或許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魅魔，可為什麼敢這樣教育自己的孩子？
而史戰天接下來的話，很快就回答了他的疑問。
「魅魔，我之前說過了，她們是汲取了天地精華才形成的，精華即精神，既然主修的是精神，這就造就了魅魔的一個特點。」
「那就是，當她們真的凝結成人類形態之後，只會凝結出身體機能相對較弱的女人的形狀，不會凝結出需要強大身體機能的男人形狀。」
說到這裡，史仁下意識的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成二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