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蟄伏（上）
洛杉磯，美國第二大超級城市。
近二十個小時的飛行，楚大廚早已沒了以往的精神勁，和飛機上的興奮形成強烈的反差。倒是楚懷很有經驗，加上可以隨時進入係統的模擬訓練場練練對抗，整個旅途中幾乎沒有別樣的勞累。
現在已經是2003，華夏剛過了春節，他的訓練計劃也翻到了新的一頁，進入第二階段。
“都說這米國好，米國妙，在老子來看，還不就這鬼樣子！”
楚大廚提著一個碩大的行李箱，顯然在抱怨剛才在海關的繁瑣遭遇。楚懷笑著應和幾句，朝著依舊在和他喋喋不休的“同胞”禮貌告別，輕車熟路走出了洛杉磯國際機場。
“剛才那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兒子你和他說啥呢？”
坐上出租車，楚大廚強忍著瞌睡，抱怨道：“看他一身黃皮人模狗樣的，連個華夏語都說不清楚，嘰裏咕嚕半天你老子就沒聽明白一句……”
“對啊，別人終究早就是美國人了。”
楚懷沒有和老爸講諸如社區文化的東西，隻是附和了一句。其實在這邊呆過幾年的他，對於美國固化的階級了解很深。
若不是打聽到楚懷出國主要是籃球訓練，且有信心考上籃球名校，剛才那位明顯屬於中產階級的“精英人士”，會理會鄉巴佬一般的兩父子？
——會不厭其煩地推薦社區，推薦賓館甚至推薦學校？
不過楚懷也不意外，這就是美國的普遍現象，投資這一行為早已滲透到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像這樣不需要投入資金，憑借“同胞身份”就大可拉上關係的人情投資，沒有人會拒絕。
坐上出租車，楚大廚總算是輕鬆了許多，雖然依舊兩眼一抹黑，但至少不會再給那些老外當猴看了。其實這完全是他的自我感覺，洛杉磯並不缺少華人，機場外那些將視線集中過來的人，看重的永遠是他口袋裏的美刀。
——如果楚懷兩父子稍有猶豫，或者在機場門口停留片刻，不需要半分鍾兩人就會被熱情的美利堅人民包圍。然後，向導，住宿，景點，學校，所有你需要的服務，都會沒有半點折扣的送上門來。
五分鍾後。
也就是完全出了機場範圍，楚懷父子就成功見到了特意來接待的陳國強，楚大廚的戰友。趁著兩個漢子擁抱寒暄的時候，楚懷打量一下這個壯漢，心裏暗暗有了計較。
“這就是小楚？”
“陳叔好！”
陳國強站定，仔細看了看站得筆直的楚懷，然後張開手擁抱一下，招呼兩父子上車：“好小子，真高！”
“本來想直接在出口接你們的，可惜你們的飛機晚點了。”
陳國強啟動汽車，解釋道：“這老外的地方，規矩太多，哪裏有咱們華夏呆著舒服？一個狗屁臨時停車場，轉眼就沒了空位！”
“不舒服就回去，哪裏不能刨口飯吃？”憋了半天，終於能說話了的楚大廚也是滿肚子怨氣：“本來還說去唐人街看看，這小子說那裏都沒幾個華夏人，現在基本全是越南人或者韓國人，老陳你是地頭蛇，曉得是啥原因不？”
“老楚你想歪了。”
陳國強先是詫異看一眼楚懷，才繼續道：“不是越南人占了華夏人的地盤，而是很多華人尤其是二代三代華人，都搬去其他地方了。”
他也沒多解釋，倒是問楚懷：“小楚哪裏了解這些東西的？”
楚懷解釋幾句，然後陳國強來了興趣，在楚大廚幾乎要殺人的眼光中，和楚懷用英語開始對話。
隻是，定居美國已經六年的老陳自閉了，他的英語還沒楚懷流利，讓楚大廚終於找到借口，不住嘲笑。
……
“你陳叔本事不大，給你找的幾家中學都可以隨時插課，而且有很多亞裔學生的私立學校。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就可以預約試訓，隻要能加入校隊，成績一般不是問題。”
陳國強家在聖安娜，橙縣第二大城市，距離洛杉磯市區也隻有幾十公裏的距離。按照陳國強的說法，這裏治安還算良好，生活也很是舒緩，適合剛從國內到來的人適應這邊的生活節奏。
“謝謝陳叔！”
楚懷道謝一句，心下也是鬆了口氣。現在他的訓練雖說還處在技術訓練階段，但除開虛擬對抗，核心力量的鍛煉已經迫在眉睫。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直接去前世最熟悉的城市開始奮鬥，可單單一個監護人的問題，就讓他撓破頭皮。
看咱們楚大廚現在的樣子，怕不是恨不能明天就飛回華夏，回自己窩裏快活。
幸好，做出了來洛杉磯的決定。
後世華夏學生赴美留學，隻要有錢，就會有很多學校等你選擇。但在2003的美國，想要找到一家合適的學校就沒那麽容易了。
陳國強介紹的幾家私立學校雖然不太出名，至少楚懷就根本沒聽說過，但是好歹也是正規中學，有正規籃球校隊，就完全可以滿足他的要求。
現在的他，又不奢望打多少比賽。
……
赤足身高1.92米，穿鞋身高1.95米，臂展2.04米，體重76公斤，站立摸高2.62米。
憑借著這份靜態身體素質以及一眼可見的一雙大手，楚懷隻花費半天的功夫，就完成兩家中學的簡單試訓。經過短暫的思考，他選擇了一家基督教寄宿學校，布瑞奇中學。
至於第三家，基本沒有試訓的必要了。
“陳叔，我選擇學校主要是為了簽證和訓練，有沒有比賽其實都無所謂的。”
楚懷解釋道：“我問了好幾個外籍教練，他們都認為我現在主要以訓練為主，尤其是身體素質的訓練。而且，NSAA關注度不高，除非你在那幾個籃球名校，或者幹脆是超級天才，否則很難得到足夠的曝光度。”
陳國強不太懂這些，楚大廚更是一竅不通，就任憑楚懷自己做了決定。近三萬美刀花出去，短短兩天楚懷就成功走進這個管理嚴格但治安很好的學校，開始他計劃好的蟄伏日子。
他的目標，從來都隻是NCAA，而且盡可能是實力強大的籃球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