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冷漠
冷血殺手！
這是個老掉牙的外號，沒有任何新意，卻被各大媒體不約而同放到楚懷頭上。
尤其是第二天的平麵媒體跟上之後，楚懷憑借一直保持的冷酷直接火遍洛杉磯，火遍加州，甚至慢慢蔓延到整個美國。
當然，特倫特.約翰遜的那番話，作用重大。
在姚日月正式轟開NB的大門之後，關於華夏球員，關於華夏的一切都能夠輕易吸引眼球，更別說這種幾乎是指著鼻子的侮辱性言論了。
當然，大媒體不會如小媒體那般無良，又本著維護自己人的目的，倒是將重點集中到楚懷“按住摩擦不肯罷休”的焦點行為上，至於特倫特.約翰遜的言論，那不過是氣急之下的口不擇言，沒看見他反應過來後非常誠懇的道歉了嗎？
但是，身在休斯頓的姚日月卻是主動接受采訪，大個子提到：“我不會對那個言論發表看法，那是非常片麵的胡言亂語，作為亞洲第一體育大國，華夏早已敞開胸懷接受世界的矚目——”
記者當然知道姚日月指的是08燕京奧運會，倒也沒在這些問題上計較，隻是詢問對於楚懷行為的看法。
大塊頭還有大智慧，說的就是小巨人姚日月，他沒有生氣沒有動怒，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打消了記者的暗懷鬼胎。
“我從來沒聽說過，那個（潛）規則，指的是第三節比賽。”
記者當場愣住。
對啊！
在籃球比賽中，哪怕大比分領先，球隊主力依舊上場預防對手反撲也屬正常，何況是比賽剛過半的第三節？
NBA的比賽裏，超級巨星在第三節比賽中刷分，也沒有人敢出言指責吧！
……
楚懷依舊不理會外麵的風風雨雨，一心呆在校園裏埋頭苦練；而自從他接受過係統史詩級試煉之後，這種苦練程度再次升級。
他現在相當別扭。
誠然，看著自己的表現（複盤錄像）確實感覺相當漂亮，尤其是那種漠視一切的掌控感深深讓他著迷，可那不是他打出來的啊！
楚懷發誓，包括所有的手勢，所有的表情，就不是自己的！
但是轉眼他就頹然，這種頹然在死命訓練半天之後，愈發嚴重。
他完全找不到控製這種本能的辦法，或者說，一踏上球場，他的身體就幾乎下意識被本能操縱，然後很多時候他依舊遲滯的思緒根本跟不上本能的動作。
能夠控製住臉上不出現其他表情，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但楚懷不敢提出自己的事情，他怕一旦被球隊知道，會直接失去參加比賽的資格；再假如自己的精神狀態一直無法治愈，估計從此離開賽場都大有可能。
所以，裝下去吧！
哪怕隊友們在相處幾天後，依然懼怕他的冷漠，哪怕連最好的兄弟阿裏紮都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不敢聲張。
係統的史詩級試煉，才是第一次，最多下次比賽之後，第二次試煉的時間就進入最後的選擇期限。
楚懷不敢輕易再接受幾乎要將他衝擊成白癡的試煉，可是，他又怎能看著係統悄無聲息的離開？
……
1月22日，UCLA棕熊隊繼續坐鎮主場，將前來挑戰的加州大學金熊隊斬於馬下。
62-78。
整場比賽，棕熊隊球員手感都是涼透，阿裏紮甚至交出8中1的命中率，但法瑪爾11中3，阿弗拉羅12中4的命中率也好不到哪裏去，就別說其他球員了。
但是，他們依舊勝得輕而易舉，金熊隊整場比賽都在追趕，然而在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麵前，都是徒勞。
上場36分鍾，22投18中，罰球9中9，沒有三分出手就再一次砍下賽季新高47分5助攻5籃板2搶斷的楚懷，在對方球員甚至教練眼裏，就是一個活生生的魔鬼！
突破，無休止的突破！
上半場後半段，眼看阻止不了楚懷砍分的金熊隊，就果斷采取了雙人包夾。可那個運著球閑庭信步如入無人之境的身影，輕鬆就能轟開包夾圈，然後同樣閑庭信步的得分。
尤其是其他隊友手感沒有任何提升跡象的時候，楚懷幾乎直接扣掉了傳球鍵，一次次侵入對方禁區，然後一次次打成，或直接得分，或獲得罰球，甚至全場搏得三次2+1！
這他麽還是人？
楚懷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盡力提起比賽節奏，最多就是突破的時候將毫無規則的節奏變化融入其中。但僅憑這一點，在金熊隊麵前就是無解。
“他的絕對速度不算最快，但單憑節奏我們就防不了他！”
金熊隊主教練本.布勞恩賽後滿是無奈：“我看過楚的比賽，他對節奏的掌控在NCAA裏，絕對的大師級別。但我們顯然沒有想到，他的硬實力，依然是大師級……”
本.布萊恩倒是對楚懷讚歎有加，哪怕手下球員尤其是對位楚懷的控衛也有崩潰的趨勢：“當然，我會好好安慰馬丁，他確實經曆了一場噩夢般的比賽。但是我的說，馬丁那小夥子能夠挺過來的，他會認識到自己的不足，然後提高自己（的球技）。”
在記者追問對楚懷近兩場的比賽風格後，這位寬厚的教練搖頭：“每一個有所成就的球員，幾乎都有各自的性格和比賽風格，外人根本無法置評。楚是個好球員，以後或許會成為華夏乃至亞洲球員的標杆，我無法做出準確的評價。”
最後，本.布萊恩不耐道：“（他）一沒惡意傷人動作，二沒滿嘴低俗垃圾話，小動作也幹淨無比，你們到底想要我評價什麽？”
記者們啞口無言。
倒是本.霍蘭德終於有心思好好接受采訪，他興致顯然不錯：“楚？毫無疑問，他是我們的超級巨星！”
“是的，和野貓隊的比賽是楚蛻變的關鍵，賽後的第一時間，楚告訴我：‘先生，我不想再這樣輸球了。’然後，他請假缺席了球隊訓練，呆在宿舍看了幾十個小時的錄像！”
“哪場比賽？”
本.霍蘭德攤攤手：“老實說我也問過楚，但是顯然我的記憶力不太好，記不住那麽多比賽的具體對陣。但是，楚說了好幾個偉大的名字，我卻是記憶猶新……”
他看看下麵望眼欲穿的記者們，輕巧說道：“邁克爾.喬丹、以賽亞.托馬斯、奧斯卡.羅伯特森、約翰.斯托克頓、加裏.佩頓、科比.布萊恩特……”
記者們眼睜睜看著本.霍蘭德如數家珍地將一個個名字念出，卻沒人打斷他這明顯屬於托詞或者幹脆就是炫耀的胡言亂語。
本.霍蘭德自己也不信楚懷在短短兩三天就能學到這些球星的能力，甚至引發自身的蛻變，可再不信，他又能怎樣？
現在的楚懷氣場太強，他這個主教練說話也需要注意了再注意，生怕引來狂風驟雨一頓好噴，好吧！
看看可憐的喬丹，好好一個超級高中生，被死死壓在替補席，出場時間越來越少不說，單就這兩天，已經被噴成什麽樣了？
他本.霍蘭德作為球隊主教練，不要麵子嗎？
……
喬丹.法瑪爾確實感覺自己生活在口水之中！
就像他在高中時噴他的那些垃圾隊友一樣，性格大變的楚懷，直接將以前暗藏的“陰暗麵”明目張膽表現出來，首當其衝的就是有作死習慣的喬丹.法瑪爾。
訓練懶散，過來就是一頓口水！
防守不積極，抓住又是一頓口水！
胡亂出手，再一頓口水！
甚至每次訓練稍有空隙，楚懷就會拿起籃球，反客為主找法瑪爾單挑，或者說是虐待，然後口水不停，直接將法瑪爾噴到自閉才會罷休！
法瑪爾感覺洛杉磯的天變了，再不如以前那麽明媚，那麽碧藍，那麽……煙氣沉沉之中，似乎都隱藏著那副麵無表情的可惡麵孔。
阿裏紮也不好過。
作為楚懷的死黨，最鐵的兄弟，他不止一次被“愛上單挑”的楚懷拉住，然後被虐待，被那雙鋒利的毫無感情的目光盯住，然後頭皮發麻。
苦中作樂的是，大概楚懷知道這始終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沒有像法瑪爾那樣時刻開噴，算是留下情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