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逼問
不情不願回了學校,準備開始新的生活。
按照慣例,鄭子充宿舍開學第一天都是出去吃。
等到人到齊,各自忙完自己手頭的事後,天已經刷黑了。
雖然才三月,下樓也已是傍晚,但還是覺得燥熱,18年的夏天,未免來得過於早了些。
嫌棄吃火鍋太熱,於是一行人繞到了學校後面的墮落街,隨便找了家串串店坐了下來。
讓老闆先拿了四瓶冰凍過的啤酒,喝了兩口后,鄭子充才覺得整個人都稍微舒坦了點。
一行人說著自己這兩個月來的趣事,你一言我一句,三個人你來我往,好不熱鬧,鄭子充安靜聽著,沒有吱聲。
顧鈺跟他倆說笑著,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時,卻發現一旁的鄭子充坐下后就沒開過口,整個人心不在焉的,見狀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想什麼呢?」
被撞了一下,鄭子充這才回過了神:「你說什麼?」
「我說你想什麼,想這麼入神?」顧鈺覺得鄭子充這兩個月變化還挺大,從前不管大家說什麼他都會跟著插科打諢,整天都是笑嘻嘻的,回來后,卻似乎有了一絲陰鬱,沒有以前那麼開朗了。
雖然這才一天不到,但吳負生也有所察覺了:「你怎麼剛回校就魂不守舍的?」
任許聽他倆這麼一說,還特意盯著鄭子充看了一會,也沒看出有什麼不一樣啊:「我怎麼沒發現?」
「你發現?你能發現什麼?就你這智商。」顧鈺當下立即懟了任許,這貨的觀察力,要是等他發現黃花菜都涼了。
伸腳踢了一下對面的顧鈺,示意自己的不滿,卻不曾想一下踢到了桌子腿,桌上的湯料差點翻了下來,還好鄭子充眼疾手快,及時給扶住了。
「你丫傻叉啊!」顧鈺一下沒忍住吼了出來,還好鄭子充扶住,這要沒扶住這鍋底,自己恐怕就是第一個因為被鍋底燙傷進泌尿科的人了吧,下半生性福不保。
真的是好險!
見顧鈺沒事,鄭子充這才鬆開了手,並將鍋底給扶正。
見顧鈺驚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一邊長出了口氣,鄭子充覺得有些搞笑,當下笑出了聲。
「好笑嗎?鍋底都要朝我飛過來了,還不能被嚇到?」見三人都在笑著,顧鈺簡直了,這有那麼好笑嗎?
看著對面也在別笑的任許,顧鈺氣不打一處來,起身過去給了他幾拳:「你個狗玩意還好意思笑?勞資的性福差點被你給毀了。」
自知理虧,任許也沒還手。
任由他打了幾拳出出氣,等他打完后,任許才開了口:「失誤失誤。」
等到阿姨將蘸水端上來后,三人才打發任許去拿菜。
吳負生一邊將各種肉食丟進鍋里,一邊問道:「話說你不是去了大理嗎?好耍不?」
任許用筷子將它們摁入湯料中,聽到這話,也打聽到:「有沒有什麼好玩的,說來聽聽。」
顧鈺此刻也微微轉頭,看了下鄭子充,想聽聽他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麼。
見三人都盯著自己,鄭子充也不好不說,於是開口道:「沒什麼好玩的,就那樣吧」
「就這?」吳負生一副見鬼的表情,信了鄭子充的邪就怪了,那可能一句話就把三人打發了,真當他們好糊弄了。
「真沒什麼好玩的,不對,我連玩都沒玩,去雙廊的時候有人為了不撞到我然後摔了一跤,我把人送進醫院,事後覺得流年不利不宜旅行,就定了第二天機票回家了。」鄭子充搞不懂他們到底在好奇些什麼,說了實話又不信,非得什麼都說出來才肯罷休。
顧鈺一下來了興趣,一下就抓住了鄭子充話里的重點,有人為了鄭子充摔倒,這可就好玩了:「男的女的?」
「八卦不你,艹。」鄭子充搞不懂他們來勁的點到底在哪裡,一群大老爺們,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就說男的女的!」見鄭子充不肯回到,吳負生心裡就有了答案,就想再試他一下。
「男的,男的,男的!滿意了吧。」鄙視了他們,鄭子充直接回答道,我說男的我就不信你們還問。
顧鈺喝吳負生當下對視一眼,兩人都露出了一個瞭然的眼神。
每次鄭子充一重複再加激動,基本上就是在說謊,兩人當下覺得有瓜可吃。
顧鈺撈了撈鍋里的肉,吃了兩口,冷笑了幾聲:「呵,呵呵,明明就是個女生,丫的還騙人。」
聽到顧鈺說是女生,任許當下也來了興趣:「鄭子充你滿足一下大家的八卦慾望有這麼難嗎?是不是有鬼,是不是心虛?」
吃了兩口,放下了筷子,鄭子充真的是服了他們了:「好吧,確實是女生。她摔倒后我送了她去醫院,然後回大理古城,一起吃了頓飯。沒了!」
三人都覺得鄭子充在扯淡,異口同聲到:「就這?」
「就這!不然還想怎麼著?」在鍋里夾了半天,也沒夾到肉,這三人怎麼八卦著還這麼能吃,明明剛剛放了那麼多下鍋,「你們是豬嗎?這麼能吃。」
持懷疑態度,顧鈺看了看鄭子充:「你加那女生微信了嗎?」
正把串串下鍋,鄭子充一下沒反應過來,如實回了:「加了。」
等到反應過來才發現已經晚了,顧鈺已經將鄭子充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走了。
「名字!」本來還想著密碼破解不了,顧鈺拿來一看,鄭子充這傢伙就只設置了個滑動解鎖,於是直接進了他的微信,想著直接去通訊錄進那個女生主頁看一看。
鄭子充這才想得那天看到蘇星的動態后,就把指紋解鎖和密碼給撤了,忘了換新密碼。
懶得搭理這堆人,鄭子充繼續吃著自己碗里的毛肚。
顧鈺見鄭子充不回答,也沒強求,退出了微信,直接點進了圖庫,最先看到的就是鄭子充跟居安歌在機場的那幾張合影。
「嘖嘖嘖嘖嘖,你們看,這人一點都不老實。」將圖點開后,顧鈺將手機遞給了對面的兩人,示意他們看看。
「我說這妹子看起來也太乖了點吧,鄭子充你是不是勾搭未成年啊?」吳負生覺得居安歌看起來真的太純良了,照片上這麼一看簡直是不要太清純。
「還好吧,就還一般啊。」任許覺得吳負生未免過於誇張,於是拿過手機又認真看了看,「不過看起來確實是很乖巧。」
陽光開朗型vs清純鄰家妹妹型,好像也很不錯。
將手機遞還給鄭子充后,眾人又看向了他。
鄭子充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無語死了,怎麼會有這麼一堆如此八卦的豬室友,這求知慾要是能用一半到課堂上,不科科九十加就怪了,還怎麼可能會掛科。
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下,鄭子充實在是沒辦法了,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鄭子充你怎麼可以這麼不當人,居然不幫人提行李到機場,回家后還不聞不問的,你真的太給243丟人了。」任許將夾到的菜送入嘴裡后,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又接著囫圇到,「一點都不紳士。」
「你這下怎麼這麼積極?」白了一眼任許,鄭子充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我覺得老許說得對,你這事做得一點都不仁道,人家小姑娘好歹是因為你摔倒的,你還不聞不問的。」放下筷子,顧鈺邊聽任許說著,邊喝了口酒。
吳負生此刻也附和的跟著點頭。
鄭子充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索性放了點白菜下鍋,懶得搭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