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魔劍護我掌中花終
仙魔之戰,一觸即發。
之前魔皇攻上仙界擄了玉華仙君的那次,算不上仙魔之戰,耍了手段,出其不意,只能算是小打小鬧。
真正的仙魔大戰,仙魔兩界全民參與,在上古戰場開展,至於為何在上古戰場展開?
一是因為不波及無辜,二是上古戰場的經久不散的殺伐之氣。
那殺伐之氣能激起人心底的戰意。
將人所有的力量激發出來。
傾巢而出,殊死一戰。
開啟上古戰場,需仙魔兩界之主合力。
姒灼與玉華隔著輪迴河遙遙對視,同時結出法印,黑白兩色在輪迴河上空交織,緩緩融合在一起,向輪迴河沉下。
地動山搖,空間扭曲。
浩浩蕩蕩的仙魔大軍瞬間來到一片遼闊的焦土上,地上殘戟折劍無數,還燃著亘古不滅的烽火。
不遠處立著一座陳舊漆黑的古城,城牆上有無數刀光劍影的痕迹,漆黑的色澤彷彿是長年累月浸染的鮮血鑄就的。
高聳入雲,巍然不動。
只一眼便給人一種以難以抑制的壓抑感。
一進入上古戰場。
便有鋪面而來一股滾燙的殺伐之氣。
滾燙了眾人心中的熱血。
剛剛和諸仙弔兒郎當對罵的時暝,此時也緩緩拿出武器,難得認真正色起來。
所有人皆是如此。
姒灼與玉華平靜對視一眼。
寒芒一閃,同時出劍。
「叮!」
清脆的聲響在姒灼與玉華之間響起,魔劍與仙劍寒芒陣陣,光可鑒人的劍面上,倒映了一瞬兩人的容顏。
倒映出眼中只有對方看得到的笑意。
空中悠哉悠哉,地上戰意滔天。
仙劍與魔劍攜著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碰撞,尖銳的擊打聲讓仙兵魔將心頭一顫,彷彿聽到一聲令下,即刻沖向對方交戰。
在高空看來,遼闊焦土如棋盤,黑與白的人影,皆是密密麻麻的旗子。
你爭我奪,刀光劍影。
他們已然沉浸在戰意之中,殺紅了眼,千百年來累積的熱血,在這一刻迸發,早已顧不上其他。
兩方人馬絲毫沒有意識到。
方才還在他們頭頂對戰的兩界之主。
早已消失了。
古老的城池之上。
銳器落地的聲響傳來。
仙劍和魔劍被人隨意扔在了地上,一旁玄衣白裳交織在一起,雪色流雲紋的衣袂貼上了堅硬陳舊的牆壁上。
金色曼珠沙華在玄衣上盈盈流光。
姒灼將玉華的手扣在牆上。
十指緊緊相扣。
如血殘陽的餘暉斜斜地撒落在兩人身上。
橘黃的光落在玉華的長睫上。
在他的容顏上勾勒出清俊的輪廓。
面如冠玉,霽月清風。
她吻上他的唇,讓輕喘落在溫柔餘暉里。
白底流雲藍紋的衣帶落在了地上,靜靜地碎了一地暖色的霞光,曖昧與寧靜交織,繾綣了輕緩的時光。
耳畔有彼此凌亂的呼吸。
也有城下的刀光劍影。
城下烽火狼煙,殺伐遍野。
城上一吻傾城,繾綣良久。
餘暉中恍若融為一體的輪廓,美得驚心動魄,讓人忍不住顫抖戰慄,恨不得將極樂的時光永遠定格在這一瞬。
糾纏不休。
……
花兵月陣暗交攻,久慣營城一路通。
樂處疏通迎刃劍,浙機流轉走盤珠。 ……
被姒灼關小黑屋的天秀。
十分糾結,要不要將某件事告訴姒灼,讓她……嗯,雙修節制一點,省得修著修著就飛升了。
飛升之後……
這個位面的設定。
實在讓人有些一言難盡。
姒灼要是知道了。
估計會想用刀片割了者的喉嚨。
讓她去地下賣刀片致富。
天秀正猶豫著,要不要冒死諫言,就感覺到一陣力量波動,頓時不用猶豫了。
哦豁,還真要飛升了。
體內的力量忽而躁動地翻湧起來。
姒灼和玉華皆是一頓。
玉華地長睫顫了顫,眼中迷離的水霧散去些許,眼尾還殘留著幾分動人心魄的艷冶。
「陛下,我好像要突破了……」
姒灼沉默了一下。
「嗯,本皇也是。」
她和他其實並沒有刻意去雙修。
也不知道是天生契合還是怎麼滴,明明一個修仙,一個修魔,一起「修」竟然能使修為突飛猛進。
哦豁,一不小心就要飛升了呢!
不過這個飛升來的有點不是時候,姒灼和玉華此時正如膠似漆負距離,實在不是飛升的契機哇。
現在兩人面臨一個問題。
是做完再飛,還是飛完再做?
姒灼選擇前者,玉華正要說什麼,還沒出口就又被壓倒,渾身一個激靈。
「呃,陛下不擔心空中……失儀么?」
現在不是應該停下飛升么?!
接著做萬一還沒完事兒就飛起來了。
那不是空中礻果.奔、露天活.c混.宮了?!
這個、這個……
想想就讓人有點恐高。
「嗯,小花說的是。」
姒灼點頭,然後加快了速度。
「陛、陛下那麼快做什麼?」玉華有些沒反應過來,語句斷斷續續,凌亂而破碎。
魔皇陛下沒臉沒皮、煞有其事地道:「只要我們車速夠快,飛升就追不上我們。」
玉華:「………………」
……
車速果然夠快。
飛升被甩了好幾條街。
完事兒之後,姒灼捏個決就瞬間恢復了衣冠禽獸……哦不,衣冠整齊的樣子。
玉華也一副清冷禁慾的仙君樣兒。
兩人面對面打坐。
準備飛升。
他們可不是鶴歸,說死就死,好歹飛上去看看是什麼場景,不好玩兒再下來唄。
「別!別飛——」
天秀火速趕來爾康手。
可惜,還是沒趕上。
姒灼和玉華飛著飛著,忽而一陣窒息感,眼前一黑一亮,竟然到了位面中轉站!
「……?」
姒灼在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死了。」
天秀解決了她的疑問。
姒灼腦門上的小問號更多了。
「我怎麼死的?」
「咳咳,飛著飛著高空缺氧,然後你就窒息而死了。」天秀在心裡,給創造這個設定的者,點了根蠟燭。
「……?!」
窒息,姒灼是智熄!
「這、是、修、真、位、面!」
神踏馬高空缺氧!
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她還沒睡夠玉華呢,還打算睡個千百萬年呢,竟然這麼稀里糊塗地死了?!
天秀也很無奈啊,「者太監了哇,她想不到飛升之後怎麼搞,就醬紫了。」
「……」
姒灼深呼吸,殺氣都要燒開了。
「把這個狗屁者的名號給我報上來,我要讓她——」
「活、吞、刀、片!」 ……
仙魔之戰畢,夢澤靈力復甦。
時暝站在橫屍遍野的戰場上,渾身染血,雙眼有些茫然,忽有什麼東西從空中掉落在他面前。
是魔皇與仙君的佩劍。
銀色的縛靈鎖將兩把劍纏繞在一起,時暝愣了愣,他似乎在等什麼,等了很久,卻什麼都沒等到。
陛下和仙君走了。
他想,扯出一個笑。
而後跪坐在地上,將兩把劍埋葬在一起,親手挖了一捧又一捧的焦土。
「陛下,您騙人一點都不走心……」
姒灼和玉華之間的事,他都知道,
只是,裝傻罷了。
姒灼偏偏忽悠人都不走心,他為了幫她瞞著,也煞有其事地忽悠別人。
害得他顯得好傻。
做完這一切,時暝起身。
帶著魔界的倖存者離開上古戰場,在姒灼與玉華不在的日子裡,收拾著夢澤大陸煥然一新、靈力充裕的舊山河。
陛下,您不在的日子裡。
您來過的世界。
安定繁榮,盛世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