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番外三：宋綏&陸歆
「哎哎！聽說了嗎,方穹娛樂要招練習生啦！」
年輕的短髮小姑娘興沖沖地跑回了宿舍，手裡晃著一張彩色畫報，畫報上有個鎏金LOGO：方穹。
「！」原本正趴在被窩裡睡得正香的另外兩個室友猛然驚醒,爬起來瞪大了眼，「真的嗎？！是我知道的那個方穹？」
「國內還有別家方穹？」小姑娘揮了揮手裡的畫報,激動得小臉兒紅彤彤,「怎麼樣，要不要去試試？」
「我們就不了吧,練習生也是要看臉的……倒是那個……」
室友說到一半,寢室的門又被推開了，扎著高馬尾眼的女孩衝進來,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嘴裡還叼了半個饅頭，偏偏一雙大眼睛是那種只要看一眼就忘不了的靈動。
她匆匆跑到自己的床位背起書包，腳尖一轉就又要走。
「又要去打工了？」短髮小姑娘問。
陸歆家裡條件不好她們幾個室友都知道，每天打好幾份工這種事,哪個天生體弱的Omega能受的了？
室友伸手指了指短髮小姑娘手中的畫報，試探著問：「那個方穹娛樂招練習生，你要不要去試試？」
陸歆長得好看，在他們大學里追求者都能繞校一圈了,去參加練習生選拔萬一過了呢？
「練習生？有錢拿嗎？」陸歆不關心別的,她只是想攢夠剩下兩年的學費而已。
短髮姑娘笑起來：「當然有啊！方穹可以業界出了名的大方，萬一你能出道兒，那不是就有數不清的錢了？」
嘖,陸歆要是火了,那以後她肯定逢人就說：哎呀那個頂流她曾經跟我一個宿舍的！
一聽說有錢拿,陸歆想也沒想,從短髮姑娘手中把那張畫報抽走了，邊往外走邊揮手：「多謝啊！」
方穹娛樂的練習生選拔定在周末，這次是方穹娛樂首次招收練習生，聽說是老闆突然心血來潮說要做個女團。
國內練習生成團模式還沒有很普及，員工們對這個項目大多都抱著懷疑的心態，但老闆任性，還能咋辦？
干唄。
周末一大早，幾個被宋綏急聘進公司的casting專員就帶著一群小老弟整理出了一間練習室，他們負責審核評分，擇優錄取前二十名。
陸歆抵達方穹娛樂辦公樓下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山人海了，提交報名表通過身份審核后即可進去參加選拔。
陸歆把列印出來的報名表遞交給核對人員，前腳剛踏進大樓，後邊就聽見辦公人員互相交談的聲音：「今兒少說也來了三百多人吧？老闆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嘖，這排場！」
說完那員工還舉了舉大拇指。
陸歆緩緩把僵硬的脖子扭正：啥？三百多人？錄取二十個？那她怕不是要一輪游？
但反正人都來了，陸歆決定頭鐵一次！
電梯到達七樓，她四下打量這個傳說中的內娛王者地盤，真不是一般的氣派。
裝修是以灰調鑲金為主，白色黑色為輔，奇異的撞色竟生生給人看出一股子滔天富貴來。
當時陸歆就想，要是能在這種地方工作，工資肯定不會低。
然而往前走了幾步，就看見有幾個小姑娘抹著眼淚兒出來了——
「嗚嗚嗚嗚我才唱了一句導師就讓我回家……」
「哇啊啊啊我舞蹈大招都沒用到就被刷了！」
從後邊過來的妹子拍了拍這慘烈二人組：「誰不是呢？我音樂專業照樣沒唱完整首。」
也不知道這邊是什麼奇葩的審核標準。
陸歆捏著手上的號碼牌悄默默地靠牆站著，眼睛瞪得老圓，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專業的大佬都被刷了，那她這種菜雞還不得死無葬身之地？？？
「57號陸歆！」
引導員在練習室門口喊了一聲。
陸歆整個人一愣怔，隨後反應過來舉著手過去報道：「有！」
排在她前面的姑娘出來時眼眶紅紅，估計是情況不好。
陸歆為這次選拔準備了兩首歌，一首快一首慢，但因為她本身的音域本就高不成低不就，所以兩首歌難度都不高。
站在幾名casting專員面前她緊張得直摳手指，但她盡量穩住了聲音里的顫意：「各位導師好，我是57號陸歆。」
她提前提交了兩首歌的伴奏卡帶，準備好后朝控制音樂設備的工作人員比了個「ok」的手勢。
那邊正要放伴奏，練習室的門被一個西裝革履精英打扮的男人從外邊拉開，但他沒有進門，反而抵著門退的了旁邊。
緊接著，從外邊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色衛衣的年輕男人，看起來就像是某家的富二代少爺，他唇角是那種自帶笑，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
「宋總！」
原本坐在一排桌前的專員紛紛起立，那整齊程度，簡直讓人懷疑他們下一秒就會鞠躬敬禮參見首長。
男人點了點頭，說話有那麼點兒惜字如金的意味：「如何？」
「一切順利老闆。」
男人點了點頭，隨意地走到桌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見他落了座，其他人才戰戰兢兢地一起坐了。
「vocal方面我另有人選，你們選拔多注重其他方面。」男人翻了翻通過第一輪選拔的練習生名單，直接跟旁邊幾人吩咐。
陸歆整個人都驚呆了，站在中間不知所措。
「這位是我們方穹娛樂的宋總，宋綏。」西裝革履的精英男好心給她介紹道。
「宋，宋總好。」陸歆說話有些打殼，但她不是因為緊張，而是在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混過一輪考核。
既然這位是方穹老闆，他說vocal已有人選，那審核人員肯定會對vocal選拔更加嚴格，再結合剛才前邊幾個參加聲樂組選拔的小姑娘，陸歆覺得以自己的歌唱實力繼續唱歌的話，肯定得被刷。
所以目前她正處於頭腦風暴中。
「你們繼續吧。」宋綏坐在長桌邊上就不走了，但他明顯也不打算過多干預。
工作人員已經把伴奏放出來了，是那首慢歌。
陸歆順利把歌曲完成，沒什麼大毛病，但意料之中的也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幾位老師在陸歆的審核表上填寫了分數，然後第二首快歌的伴奏響起。
陸歆覺得這首歌如果還是中規中矩唱完的話，那她大概率就涼涼了。
第一輪副歌唱完后是一段間奏和抒情曲調，節奏不快不慢，陸歆靈機一動，大著膽子壓著節奏來了段freestyle。
畢竟是現編的，歌詞沒多高級，但因為從小到大的文學素養，單壓完全不成問題。
整首歌唱完，陸歆覺得自己都快要虛脫了，腦細胞死了一層又一層，胸悶氣短就差當場倒下了。
「原本你的介紹里沒有這段rap？」宋綏雖然不打算多插手，但還是忍不住被吸引了注意力。
他是個老闆，唱跳什麼的他一竅不通，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隨便一聽就知道陸歆是個新手兒，節奏有點問題，但敢現場freestyle的rapper本就不多，女rapper更稀有。
「臨時加上的，因為宋總之前是vocal有人選了……」陸歆又開始摳手指了，剛才真的是在這些專業導師面前獻醜了，rap她只是平常愛聽，但自己從沒試過，這是她第一次唱rap，水平肯定不怎麼樣，她心虛。
宋綏點頭表示了解：「雖然有瑕疵，但很有靈氣，人也聰明。」
能這麼快摸清楚公司的人才需求，並改變自己的行動方案，是能擔當大任的好員工！
大老闆那邊都點頭了，導師們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順著捧了！
「對，不錯不錯，以後稍加訓練，成為國內第一女rapper不成問題！」rap導師現在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選拔意外的順利，陸歆一個本沒什麼才藝的小菜雞一路過關斬將直接殺進了前二十。
因為來參加選拔的妹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唱rap……舍她其誰？
練習生拿不到多少工資，與其說是工資不如說是公司給的補助。
陸歆依然會跑出去打工賺學費，做練習生對她來說算是穩定增加了一筆補助費。
宋綏坐在辦公室里，手裡翻著秘書剛遞上來的練習生訓練情況。
「陸歆今天又缺課了？」他眼皮沒抬，眉頭蹙了起來。
「呃那個……宋總，我們發現，陸歆好像另打了兩份工，應該是比較忙……」秘書也不知道該怎麼講，按照規定，公司的練習生應該不能私自打工，但陸歆這樣明顯是急著用錢的樣子，而且之前老闆對她那麼關注，他們也不知道這事該如何處理。
「打工？」宋綏眉頭都打結了。
陸歆可是那二十個人里唯一的rapper，她不好好練習會直接影響成團的，到時候S.A成團出了問題，他老妹回來不得給他皮扒了？
說曹操曹操到，就在他腦補出被親妹胖揍的場景時，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宋綏看了看來電人，直覺得頭皮發麻。
抬眼想向秘書求助，誰知那廝見勢不妙早就偷偷溜了，只留下他不得不接下自家親妹的電話：「緋緋啊？什麼事？」
「宋綏，你這什麼語氣？你該不會把我的S.A給搞糊了吧？」
方緋在國外讀書，預計今年年底就能回國，到時就是S.A首秀之時！
誰能想到好好的方穹娛樂少東家，她不想繼承家業一心想搞女團呢？
「沒沒，哪兒能啊？」宋綏心虛地跟她打哈哈，對rap型人才的稀缺絕口不提，還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到時候你回來，肯定都給你辦妥了！」
掛掉電話他就直接聯繫了陸歆：「別打工了妹妹，老闆給你漲工資……什麼？五千？沒問題，趕快回來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