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chapter99
Chapter99
紅白色的團扇圖案？！
中原中也一瞬間便想到了當初和希尋的那場「分手大戰」時,她穿著的那身族服，衣服背後紋著的那個團扇族徽。
而且，雙眼被挖去了？
眼睛,對於那一族人來說,應該是最重要的東西吧。
預感到事情怕是不簡單，中原中也從甲板上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地沉聲道：
「帶我去看看。」
……
在一眾下屬們的圍攏下,第一眼看到正中央被平放著的那個昏迷的男人時，中原中也剎那間怔住了。
……希尋？
晃神了一瞬后,中原中也重新看向這個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心中卻仍是一片驚愕。
像,太像了，長得和希尋太像了，那臉型、那眉眼、還有那頭捲毛。
猛然間想起希尋曾經說過,她有一個雙胞胎弟弟！
對了，希尋穿越到這個世界,就是在她十八歲生日那天,而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也就十八歲左右,如果那個忍者世界的時間相對於他們這個世界來說是靜止的話……
頓感自己悟到了真相，中原中也當即對著周圍的部下下令道：
「立刻把他送去醫院……不，直接送去PortMafia專屬的急救室！快！」
周圍的下屬們聽到后，也是當即行動了起來。
這幾位都算是中原中也比較親信的下屬,從海里把這個年輕人打撈上來時,其實他們也都第一眼覺得眼熟……因為長得確實太像夏目小姐了啊！
而中也先生此刻這個態度……果然是小舅子吧！
「是，中也先生！」
趕快把中也先生的小舅子送去搶救啊！
……
辦公室里,希尋敲完了今天的最後一份文件,有些手酸地甩了甩手指。
嘖,她以前爆肝敲代碼編程遊戲都沒這麼累手指的。
……由此可見某森姓屑老闆對PortMafia員工的壓榨，血汗工廠般的工作量。
終於搞定工作並且熬到了下班時間，希尋拿出手機，打算對中原中也進行今日份的慰問。
然而才剛點開對方的頭像，還沒來得及在對話框里輸入文字，反倒是突然彈出了一條對方發過來的訊息。
「誒？」不禁有些驚訝。
而且，訊息上什麼都沒有多說，只是給她甩過來了一個地址，附上了一句【趕快來一趟】。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樣，猛然間感覺眼睛莫名地疼了一下，直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
希尋立刻便趕去了地址所在的位置，PortMafia的一間專屬急救室。
急救室外守著的PortMafia成員一看到希尋趕了過來，立刻說道：
「夏目小姐，您來了，快進去吧！中也先生也在裡面。」
聽到這話時，希尋稍微安心了一點，這話的意思，應該不是中原中也出了什麼事情被拉去搶救了。
推開門走進，只見正中央的病床旁圍了一圈的醫生，中原中也同樣也站在床邊，神情凝重地注視著病床。
「你來了。」
抬頭看向走進急救室的希尋，然後眼神示意醫生們都先出去吧。
待到圍著的那圈醫生散去后，希尋終於看清了病床上躺著的那個戴著呼吸機的年輕人。
映入眼中的一瞬間，希尋頓感呼吸一滯，雙目甚至無意識地變成了血紅的寫輪眼，死死地盯著床上的人：
「……鏡？」
在聽到希尋艱難地從嗓子里喚出這個名字時，中原中也覺得自己應該是猜對了，然而那句「果然是你那個雙胞胎弟弟吧」還沒說出口時，卻見希尋神情有些恍惚地連連後退了兩步。
身子有些顫抖，連帶著嗓音一起，喃呢著：
「不……不是鏡……」
「啊？不是嗎？他不是你提過的那個雙胞胎弟弟嗎？」中原中也有些意外，判斷出錯了？
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希尋的腦中產生了無數的想法、無數的猜測、無數的假設，衝擊得她臉色都慘白了不少，甚至有些不敢上前去確認。
「你……沒事吧？」中原中也注意到了她狀態的不對勁，當即上前兩步走到她身旁，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還好嗎？」
感受到肩膀上傳遞來的溫度，希尋情緒得以稍稍平復，視線再度掃向病床上的那個年輕人：
「雖然很像，但是……他不是我的弟弟……他不是鏡……他不是……」
就算經年未見，她也不會認錯她的弟弟。
哪個宇智波會認錯自己的弟弟啊！
「中也，你是……怎麼發現這個人的？」
「傍晚的時候我帶著部下們在港口做任務，發現近海的地方有一個像是溺水的人，就打撈了上來。對了，那邊堆著的那些，是這個年輕人被打撈上來時身上穿著的衣物，你……要不要看一下？」
「……嗯。」
中原中也拉著希尋走向角落裡堆著的那身衣服，同時小心留意著她的情緒。
果然，在看到那件上衣背面紋著的團扇族徽時，她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中原中也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幫她平復下來。
「我沒事……」
深呼吸了下后，希尋蹲下身來，仔細地辨認著那幾件衣物，想要從中獲得更多的信息。
暗色、高領、團扇族徽，典型的宇智波族服特徵，只是衣服的款式卻更加像是這個世界的，或者說是，更加現代化。至少當初她還在木葉生活的時候，人們的衣服款式和戰國時代相比並沒有太大改變，宇智波的族服也都是那種長袍款的，並沒有人穿這種看起來更像是短袖衛衣的族服。
眼中的神色沉下了幾分，寫輪眼也消散看來，雙眸一片幽黑，甚至看起來有些空洞。
果然……呵，是之前她腦海中湧出的種種假設里，她這個膽小鬼最不願意去面對的那種。
那個忍者世界，大概已經過去好多好多年了吧。
病床上躺著的那個，無疑是宇智波家的孩子，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鏡的後代。
好奇怪啊，此刻她心頭的那種感覺……並不是她選擇離開了那個忍者世界、而是那個忍者世界已經拋棄了她。
她這個已經消失在忍者歷史中之人，一粒無足輕重的小塵埃。
這時，看到衣服旁邊的那個木葉護額，緩緩拿起，捧在手心。
一個戴著木葉護額的宇智波，這證明，至少在這個孩子穿越前，木葉和宇智波還是共存的。
宇智波，還沒有徹底走向覆滅。
時隔多年，再次拿起這個護額，她也說不清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曾經，身為木葉登記在冊的忍者的她，從來都沒有佩戴過木葉護額，因為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木葉的宇智波希尋」。不過，倒也並不是覺得宇智波家族對自己而言更有歸屬感，站在哪一邊、村子和家族究竟哪個是更優先一級，她是無所謂的。
只不過是因為……她答應了泉奈了。
她承諾過泉奈的。
「他的情況怎麼樣，醫生怎麼說？」出聲時，希尋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又沙啞了幾分。
身後站著的中原中也看她似乎理智漸漸回神了，終於開口道：
「情況並不樂觀，生命跡象很微弱，剛剛醫生們會診的結果是，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而且……打撈上來時就發現，他的雙眼都被挖去了。」
聽到最後那句「雙眼都被挖去時」，希尋頃刻間爆發出的殺氣連中原中也都被震懾了一下。
他能感覺得出來，此刻的她，處於憤怒的邊緣，同時也，非常悲傷。
「……雙眼被人挖去了是嗎。」喃呢著這話時，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在那個忍者世界里，覬覦宇智波家族的寫輪眼的人不勝枚舉，但宇智波也不是輕易就會將寫輪眼拱手讓人的。況且家族血繼限界絕不外流，幾乎是每一個血繼限界家族不成文的規定，宇智波家也一樣。擁有寫輪眼的宇智波族人在戰場上，在面對已確無生還可能的狀況時，甚至會選擇自毀雙眼，也絕不讓外人奪走這雙眼睛。
所以，這孩子，究竟……遭遇了什麼。
中原中也亦蹲下身來，自「分手」后，第一次主動伸手攬住了希尋，輕輕地將她攬在懷中，聲音也放柔了幾分：
「沒事，還有別的辦法能救他……」
……
一個小時后——
診療室的大門「砰——！」地一聲被重重推開，手持著大柴刀的與謝野晶子一臉不爽地站在那裡，忿忿地瞪著把她叫來的中原中也。
「哼，居然讓我來幫PortMafia治療傷員。」
因為森鷗外的緣故，與謝野晶子對PortMafia一直都相當排斥，如非必要根本就不願意打交道，即使是相對來說風評還不錯的重力使也一樣。
中原中也同樣綳著臉回道：
「別忘了當初『天人五衰』事件時，你們偵探社被獵犬追殺，可是我去救的你們。事件徹底結束后，你不是也對我說過，日後願意還我這個人情嗎？」
橫濱人情王中原中也，終於也讓別人欠了次他的人情。
與謝野晶子撇了撇嘴，「是啊，不然的話我現在也不會來……」
話還沒說完，一直沉默地站在病床旁的希尋突然開口道：
「拜託了……還請救救他，與謝野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