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chapter125
Chapter125
面具男所擁有的繼承自宇智波斑的記憶里,「宇智波希尋」這個角色的佔比並不算多，畢竟對於宇智波斑那漫長的一生而言，一個早早便「不知所蹤」的宇智波早已無關緊要。
記憶中,這個叫宇智波希尋的女人和宇智波斑之間可以說是師徒、但也可以說是宇智波泉奈留給宇智波斑的一件好用且絕不會背叛的工具。因為有對宇智波泉奈的承諾在,所以這女人絕不會忤逆宇智波斑的意志，宇智波斑才放心大膽地讓她當自己留在木葉的眼線。
幾十年前的那場「終結谷之戰」結束大概三年後,身體和柱間細胞融合得差不多了,宇智波斑也曾秘密回村去找宇智波希尋，想要讓她開始幫他執行「月之眼計劃」的前期籌備任務,結果卻發現這個女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不光光是木葉，就連宇智波斑的情報網在之後的那些年裡也沒有搜尋到宇智波希尋的絲毫蹤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雖然是枚很好用的棋子，但既然已經尋不到了，那也無需再對此執著。漸漸的,隨著時光的疊加與流逝，「宇智波希尋」這個角色也早已被丟置在記憶的角落裡。
雖然驚訝於這個已經「消失」了四十多年的人為何會突然出現,而且容貌還保持著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但面具男還是很快便定下了心神。況且他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接受了宇智波斑的記憶,因此他此刻的心情除了驚訝也並無其他：
「你居然還活著啊，還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對於過去這些年你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之後我會讓你一樁樁好好交代的，現在我沒有時間在你身上耗。而且,你剛剛對我使用那種大規模的幻術,哼，是要站在我的對立面的意思嗎？」
「如果我說,是呢。」希尋也漸漸收起了嘴角原本噙著的那抹笑意,上前兩步,與宇智波鼬並肩而站，是何意味再明顯不過了。
看到希尋這般表明「立場」，面具男冷笑了聲后，話語中夾雜著幾分脅迫：
「你是忘記你對泉奈許下的承諾了嗎，別忘了你在泉奈臨死前都答應過他什麼。」
面具男從宇智波斑的那部分記憶中，能夠分析出宇智波泉奈對宇智波希尋的影響很大，而那個諾言，也是宇智波泉奈留給宇智波斑的拿捏住宇智波希尋的最強利器。
然而下一秒，希尋卻是一臉輕鬆地回道：
「可是，泉奈後來對我說……讓我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就好，無論我做出什麼選擇、做出怎樣的決定，那個我所給出的『答案』，他希望由我自己來書寫。」
「……什麼意思？」面具男在再次感到不可思議之餘又有些理解不了，既是因為早已在戰國時代便死去的宇智波泉奈要如何同宇智波希尋對話，也是因為宇智波泉奈竟會說出那樣的話嗎，宇智波泉奈當初不就是為了讓宇智波希尋永遠聽命於宇智波斑才要那般讓她立誓的嗎。
已然揣摩到面具男此刻的心思，希尋輕嘆了聲后，悠悠地說道：
「不能理解是嗎？那是當然的啊，畢竟，就算記憶能夠複製過去，但情感不能，因為人終究是有生命的個體，且每一個個體都是獨一無二的，而非無生命且能批量生產的機器程序……如果是真正的宇智波斑的話，一定能理解泉奈的。」
當這話說出后，也意味著披著馬甲的互相表演該結束了。
面具男在一瞬的驚詫后，倒也恢復了平靜：
「呵，原來早已被你看穿了啊，不過，我也的確沒指望過你真的會把我認作宇智波斑。」
這話倒是真的，畢竟宇智波希尋認識真正的宇智波斑並且同其關係密切，他的確無法糊弄宇智波斑的熟人。而且從宇智波斑的記憶來看，這個女人的頭腦和洞察力都相當驚人，想要騙過她太難了。
這時，一旁的絕陰陽怪氣地插話道：
「哎呀呀，被識破了呢，現在要怎麼辦呢，『斑』？」
「暫且撤退。」面具男不慌不忙道，就算識破了他並非宇智波斑也無大礙，並不會影響他的計劃，「下次再見吧，不過就算我不插手，宇智波滅族計劃，木葉高層那邊也不會再容許拖延，你們考慮清楚了的話，我很樂意幫忙。」
時空漩渦在空氣中浮現開來，面具男的身影也開始一點點隨著漩渦消失……什麼情況！
「鼬！退後！還有，小心那些白色的東西！」希尋一邊吼著，一邊將自己的右眼對準了正一點點消失的面具男。
宇智波鼬反應也相當快，在被白絕使用孢子之術附身吸取查克拉前，已經及時識破，揮刀斬殺了從地底冒出向自己湧來的白絕們。
而今晚至今雖然有過驚異但總體上仍一直遊刃有餘的面具男此刻心下是真的生出了一絲慌亂……有一股力量在和他的神威拉扯著！不，應該說那股力量的目標是施加在他身上的，神威的力量在和那股力量對抗！
難道是……
望向前方，果然看到希尋的右眼的萬花筒紋路在瘋狂轉動著……這是她右眼的能力嗎？！
血順著右眼的眼角不斷溢出，然而希尋卻是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我右眼萬花筒的能力是封印，這原本是我為斑老大準備的殺招，畢竟想要從武力上戰勝他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能用我右眼萬花筒的絕對封印將其封印住……不過，既然如今頂著『斑』之名的人是你，那麼就把這個術用在你身上吧。待我用右眼將你永遠封印起來，再讓鼬附贈你一個月讀，這樣也算是幫你實現了你想要的無限月讀了吧，想沉浸在那種虛假的美夢中的話，你自便，但別拉著全人類一起做夢啊。」
面具男感覺自己此刻的身體像是被撕扯著一般，他的神威之力在拚命地將他拉扯回神威空間這個絕對安全領域，而希尋右眼的封印力量則在拚命地禁錮束縛著他、把他拽在原地。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體有著柱間細胞強化，他的身體現在怕是已經被這兩股反向的力量給撕得四分五裂了吧。
但他現在不能停下施展神威，不然的話立刻就會被她封印。嘗試了下后發現甚至連伊邪那岐也發動不了，她右眼萬花筒的禁錮力量是絕對的，連伊邪那岐的力量都被封鎖住了。
這些年來，第一次遇到了真正的攸關性命的危機，面具男憤恨地看去，卻見希尋的狀態也不怎麼好，右眼眼角血流不止，明顯是在超負荷硬撐著。
「這個瞳術對你來說也會讓身體承受不住吧，更何況你本身查克拉量就少得可憐……哼，如果是和我比誰的查克拉量先耗盡，那你可就輸定了。」因為身體的撕扯，面具男的聲音也染上了掙紮下的沙啞。
「我起初，就是做好了耗盡一切、用這個忍術和斑老大同歸於盡的準備，才回到這裡的……只不過如今這個同歸於盡的對象換成了你而已。」
希尋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喘，然而目光依舊凌厲而決絕，右眼的瞳力繼續加強：
「知道嗎，當鼬告訴我你要協助他一起滅族時，我就知道，你絕對不可能是真正的宇智波斑。原因很簡單，根本不需要什麼邏輯推理……的確，當年，宇智波一族『拋棄』了他這個族長，如果他真的還活著，看到宇智波一族面臨即將被屠盡的命運，他也許不會去阻止，但絕對不會參與其中。因為他可是最狂傲的宇智波，對於那個短視而自負的家族，他並不憤恨，因為他根本就不屑，普天之下能入他眼者，除千手柱間再無他人；也是因為，他知道泉奈有多愛這個家族，而他對泉奈的愛也遠超你的想象，泉奈將寫輪眼移植給他時，囑託他用這雙眼睛替自己守護好宇智波一族，他又怎會頂著泉奈的這雙眼睛去親手屠盡整個家族……所以我之前才說，這世間並不是萬事萬物都可以用寫輪眼複製的。就像頂著『斑』之名的你，聲音可以模仿、記憶可以傳接，但真正屬於宇智波斑的情感卻無法共情，只是作為一個記憶旁觀者的你，不會理解宇智波斑的驕傲、也不會理解宇智波斑的愛。」
「……那又能怎樣。」面具男沙啞的聲音愈發癲狂而狠厲，右眼神威的瞳力再次加強，似乎在不甘地同希尋的瞳力對抗、又似乎真正在對抗著的是他內心深處的自己，「到頭來，斑還不是失去一切、一無所有了！這個虛假的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感受到了對方的施壓，希尋強頂著右眼的劇痛，也再次將自己的瞳力加到極限，血已經模糊了她的右眼。
很好，就是現在……
就在希尋打算進行下一步作戰時，一灘捕捉不到任何氣息的異樣物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她的身後，在場任何人都沒有察覺到。
正全神貫注於對付面具男的希尋瞅准了時機，猛地收回了自己右眼的瞳力！
在一直大開著的神威的作用力下，面具男猝不及防地便剎那間回到了自己的神威空間里。
然而，就在同一瞬間——
「……當年那樣居然都沒解決掉你，你當真是有神明相助嗎，宇智波希尋。」
一灘黑泥狀物突然從希尋身後浮現，從後方直戳著希尋的心臟位置而去！
黑絕沒有任何氣息、即使是寫輪眼也捕捉不到其蹤跡，無論是希尋還是一旁剛剛解決完一片白絕大軍的宇智波鼬都沒有留意到，根本來不及防備。
即將被捅穿心臟的一瞬間……
「砰——！」
一道紅光乍現，原本勢在必得的黑絕直接被踹飛到一邊！徹底成了灘爛黑泥狼狽地趴在地上。
那道熟悉的紅光……
比起剛剛險遭致命偷襲，此刻的這道紅光更加震撼到了希尋，尚在流著血的寫輪眼驚訝地看著紅光散去后的那個人影。
而這時，一個發著光的小東西從她口袋裡滑落。
是宇智波止水轉交給她的，那個原本中原中也送給他的贈別禮物，荒霸吐神社的御守。
御守的光芒也一點點散去。
但是，血和淚模糊了的雙眼中，她卻真的，看到了荒神降臨。
她的神明。
「為什麼……你會……」希尋一時間甚至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然後，她聽到了那個她原以為自己餘生都不會再聽到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閉嘴！先警告你，我現在可是很生氣的啊……回去后，我會慢慢和你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