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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誰要和情敵演情人

  池月杉還沒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說:「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夾雜著嫉妒艷羨和嘲諷。

  只有奚晝夢的眼神輕而易舉地和別人區別開來,她漫不經心地垂著眼:「是我要演的劇本,你不滿意?」

  池月杉腦子裡都是那句【是我的黃玫瑰】。

  這特么是什麼劇本,你不滿意又是什麼鬼話!

  你下一句不會是那種[你滿意你現在看到的嗎]這種吧!!

  而且奚晝夢這種人演戲,怎麼可能演配角呢?

  如果在這個世界一定要有一個主角,聞星火學姐可能是主角,奚晝夢絕對是另一個女主角。

  像我這樣出身在下世界的小人物,要怎麼樣才能發光呢。

  好難啊。

  池月杉別過臉:「不敢。」

  她回得莫名其妙,奚晝夢笑了一聲:「那就這麼決定了。」

  這口氣聽起來相當愉悅,她看了眼光屏,「五分鐘后我分配角色。」

  拿到《黃玫瑰》這個劇本的學生嘴巴都要笑裂開了。

  怎麼想都穩了,反而是除了段代真那個組的小組滿臉寫著不高興。

  老師上來打圓場:「這兩位同學本來就是專業人員,所以她們是不計入總分的。」

  說完她看向奚晝夢:「我會看你們的表演給積分,畢竟標尺不一樣,期待你們的在禮堂呈現的終演。」

  奚晝夢的校袍袖子的跟別人都不一樣,如同很多年前宮廷的著裝。

  池月杉還拿著那副柔軟的絲絨手套,盯著上面綴著的珍珠發獃。

  宣平笑眯眯地轉頭:「月杉,你這次穩了啊。」

  幾家歡喜幾家愁,即便老師這麼說,其他小組的到底還是知道自己涼了。

  但奚晝夢和段代真本來就是這個選修課的學生,也算不上外援。即便她們很少過來上課,也意味著她們是有終演資格的。

  《黃玫瑰》組一共五個人,有一位Omega換去了段代真的《壞天使》組,還有一位去別的組增補了。

  加上奚晝夢一共有三個Omega和兩個beta。

  三個女性Omega和一男一女兩個beta。

  這個劇奚晝夢沒有演過,反而是段代真那個劇本她十五歲在帝國劇院謝幕之夜的時候出演過。

  是她對自己在這個世界劇院生涯的最後交卷。

  但創作背景太遙遠,是古老神話和浪漫愛情的結合,是奚晝夢最不喜歡的命題。

  她不喜歡做主角,更喜歡一些卑劣的配角。

  《黃玫瑰》是還沒出現二次分化的時代的故事。

  男主人公傅年出生在一個大家族,他有一個溫婉的未婚妻。

  但偌大的家產並不是他的,他有兩個妹妹。

  二妹妹傅昕是個理工女,對家產沒什麼爭奪的意願,醉心於的學術研究。

  三妹妹看上去柔弱無比,感情生涯非常坎坷,一直想找一個陪伴自己的人。

  傅年以為自己很穩定,卻沒想到自己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是母親和前男友的孽種。

  在血緣繼承的條件下他毫無優勢。

  恰逢父親新娶了一個美麗的繼母,如果他不把這個秘密掩蓋,繼母生下一個弟弟,她可能徹底完蛋。

  即便繼母生的是女兒,那繼承也輪不到他。

  順位就成了二妹妹傅昕。

  傅年的未婚妻唐榕榕攀上傅年就是為了他背後驚人的家產,為了不讓這塊肥肉變成別人的,和傅年一起策劃了一場盛大的謀殺。

  從柔弱的三妹妹開始,讓她死於一場愛情車禍;

  接下來是貌美的繼母,讓她死於父親對的女人出軌的槍殺;

  最後從不怎麼回家的二妹妹傅昕結束,讓她死於實驗室爆炸。

  傅年精心策劃,卻沒料到柔弱單純的三妹妹反殺了說只愛她的男朋友,並奪取了父親的憐憫,得到了公司一半的股份;

  也沒料到美麗的繼母本來是二妹妹的女朋友,她們早就策劃了天衣無縫的計劃。

  傅年的策劃成了她們一環中的一環。

  最後傅年死於年會,從二十二層「意外」掉落,正好死在致辭的父親眼前。

  未婚妻釣到了新的闊少,卻死於游輪事故。

  三妹妹得了遺傳病,她依然美麗脆弱,將財產慷慨送給了二姐。

  讓她幫自己殺一個人,她最愛的初戀,也是拋棄了她的男人。

  這是一個驚悚又華麗的謀殺家族故事,最先的版本是千年前人類的網路故事。

  故事的結尾是斯文的傅昕和美麗的繼母秋玫在露台喝咖啡。

  她們種了滿園的玫瑰,露台不遠處是家族的墳場。

  根本沒什麼亘古不變的家族,傅昕取代了這個身份,和最愛的人奪取了意外橫財。

  她們在陰雨的露台,在玻璃花瓶插著的黃玫瑰前碰杯。

  *

  池月杉看備選劇本的時候首先就排除了這一個。

  她不太喜歡這種又瘋狂又血腥的故事,她的人生已經夠陰森了,她更喜歡童話一點的。

  但劇本也由不得她選擇。

  宣平後半場走了,池月杉硬著頭皮坐在教室的後排,看著奚晝夢分配角色。

  「你們有特別想演的角色嗎?」

  奚晝夢背靠著桌子,敞開的校袍露出她裡面的長裙,腰細得彷彿一隻手就能攬過,更別提上面的刺繡。

  怎麼看都很貴。

  「學姐,總共就兩個男性角色,一個是男主角傅年,一個是傅年的父親,這給你安排吧。」

  說話的是一個捲髮的男beta,他長得中規中矩,看著就像個好學生。

  可能平時也沒什麼存在感,明明又不是第一天上選修,池月杉都有種自己是第一次見他的錯覺。

  「好啊。」

  奚晝夢彎了彎眉眼,「那剩下的女角色呢,除了繼母你們都可以挑哦。」

  剩下的兩個Omega看上去都沒什麼攻擊力。

  自然也演不了劇本里慵懶又鋒利的繼母。

  池月杉坐在最邊上,左邊是一個叫蔣鮮的女beta,池月杉第一次上課的時候跟她說過幾句話。

  她看起來還挺自來熟的。

  「我想演未婚妻……」

  她是個活潑的人,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看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池月杉下意識地看了眼那個男beta石舒陽,對方坐在一邊,溫溫柔柔地笑了一下。

  啊,原來是校園戀愛!

  池月杉懂了,大家也都懂了。

  奚晝夢點頭,「那盛學妹呢?」

  最那邊坐著是一直沒說話的盛陽葵,皇室的基礎課都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的。

  可是選修卻是流動的,從第一節課到現在,盛陽葵都是跟她的三胞胎姐妹坐在一起,現在分開,顯得特別局促。

  她小聲地啊了一聲,微微抬眼,彷彿是被嚇到的小貓。

  池月杉想到昨天聞星火和她相攜離開的背影,那點酸又悄無聲息地蔓延上來。

  盛家三位公主都是Omega,盛陽葵從外形都能看出她是最小的。

  上面兩個姐姐,老二叫盛秋榆,老大叫盛星軌。看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奚晝夢翻到學生登記表的時候也差點瞎了。

  這特么不是連連看么。

  不過盛陽葵不僅看著容易受驚嚇,而且相對來說瘦小很多,活像是套娃最裡面那個。

  「我……我都可以。」

  她的聲音也很輕,奚晝夢傾身,聲音都更加柔軟:「你有想要的嗎?」

  她身上的香水似乎經常換,但前調永遠是淡淡的茶香。

  池月杉沒想到能在奚晝夢臉上看到如此溫柔的表情。

  她想:茶人的信息素一點都不差,分明是詐騙。

  而且這傢伙只會叫我滾。

  粗鄙的用詞和猙獰的面孔在座的各位應該都沒見過。

  夢中情o又如何,還不是有兩副面孔。

  但憑什麼啊,我就是那個差別待遇的差,就因為這個盛陽葵是公主嗎?

  也是,公主。

  而我是個刁民。

  池月杉這個酸那個也酸,那邊的盛陽葵卻因為奚晝夢的湊近而坐立難安起來,好像差點要哭了。

  奚晝夢第一次靠盛陽葵這麼近,她問系統。

  【你覺得是嗎?】

  【系統:我都說了我不知道。】

  【奚晝夢:你不是說該知道的還是知道的么?】

  【系統:我那是亂說的!要是都知道我至於還在這裡陪你每天嘮嗑么,你當我不想干正事嗎!】

  這系統的聲音永遠充滿了一股的猥瑣的機械味,像是潤滑油塗多了。

  奚晝夢惡意地想這玩意在都是系統的地方估計也是吊車尾。

  還不如家裡的AI機器人來得智能。

  【系統:喂喂喂!對本系統尊敬一點哦!】

  「我……我不知道。」

  盛陽葵早就聽說過奚晝夢了,在她還很小的時候。

  奚家是貴族裡的貴族,在某種意義上,奚家的兒女甚至比皇室還珍貴。

  因為他們的精神力極其強悍,就算被蟲族精神入侵也是無法撼動的。

  奚家的祖輩甚至在跟蟲族對戰的時候被抓走過,卻能搗毀蟲族基地一個人歸來。

  也是英雄的英雄。

  而皇室只是一個空殼而已,只有尊貴的女王,才能代表帝國的榮耀。

  這份榮耀,不過是別人加冕的。

  成為女王又有什麼好,王宮那麼大,那麼冷,一輩子也只能是一個人。

  甚至都失去了自己。

  只剩下木然的軀殼被支配。

  她們是不允許有喜好的。

  盛陽葵也不許自己有,畢竟她從未得到,還要經歷失去。

  奚晝夢抬眼,不去看這個顫巍巍的小女孩。

  她們沒差多少,卻好像差了很多歲一樣。

  奚晝夢像個完全的大人,成熟美麗又高貴。

  她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那我給你安排了哦。」

  大家都知道盛陽葵適合演哪一個。

  病弱的老幺妹妹。

  可是大家也不敢說,怕被說成影射。

  奚晝夢點著光腦的屏幕,「那我做一下劇情分配。」

  她好像一點都不關注池月杉。

  池月杉怒了:「那我呢?!」

  其他人瞬間看過來,連蔣鮮也側頭,她的眼神好像在說這不是廢話么。

  奚晝夢笑了一聲,她點點頭:「池同學想演什麼?」

  池月杉:「妹妹啊!」

  在座的人都傻了,心想這個一年級是不是瞎啊。

  奚晝夢問:「為什麼?」

  池月杉彷彿覺得她是個白痴:「戲份最少。我表演很爛的,不然會給大家拖後腿。」

  蔣鮮頓時覺得這個一年級也不賴。

  奚晝夢欸了一聲,一驚一查德有些刻意。

  換做別人做還覺得很做作,偏偏她的臉太有欺騙性,「表演很爛不就是要磨鍊嗎?」

  蔣鮮又猛點頭。

  池月杉心想:姐妹你不至於吧,你剛才還覺得我說得對呢!

  這幫牆頭草!!!

  池月杉:「我又不是要當演員,只是一節課而已。」

  她說得理所當然,即便戴著眼鏡,奚晝夢也能想到她此刻那雙正眨著的眼眸。

  肯定心裡又在罵她吧。

  奚晝夢笑了笑,一邊把垂落的長發別到耳後,「我是個完美主義者,既然我們都要共同完成表演,就要全力以赴。」

  她冠冕堂皇地開池月杉的玩笑:「你不會是怕和我演戀人吧?」

  其他人都倒抽了一口氣,想到這倆人的情敵身份。

  奚晝夢:「放心,戲劇表演不是拍電影,沒有什麼誇張激|情戲的。」

  激、情、戲。

  池月杉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對這傢伙乾的事。

  我又不是故意的但真的好心虛喔。

  她頓時不敢看奚晝夢,別過臉磕磕絆絆地說:「誰、誰怕啊!!」

  奚晝夢嗯嗯一聲:「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她補了一句,丟下一個炸彈:「我會叫星火來客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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