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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4 章 老婆臨盆

  關於初世紀足以重創蟲族的最終之戰並沒有很多的資料流傳。

  據說那一天通訊全部失靈,連操控機甲的軍官隊內通訊都斷斷續續的。

  蟲潮一波一波,是有史以來最難纏的第一次。

  甚至突破了王宮,使得那彷彿插入天際的王宮猶如籠罩了令人惡寒的狂潮,像是要被野獸吞噬的花。

  聞流昀也沒想到這次蟲潮比之前所有的蟲潮都洶湧,連帶著高等蟲族都彷彿進化完全,像是一夜之間有了主心骨,不再是從前的數量碾壓。

  只有告訴她名字是奚念池的指揮官還在冷靜地指揮,就是通訊失靈,導致她的聲音有些卡頓。

  聞流昀沒怎麼把奚念池的話放在心上,即便認識沒多久,她在心裡也會產生一股和女兒一樣的猜測。

  但沒覺得對方是什麼天外飛仙,只是懷疑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因為奚念池太冷靜了,好像從沒什麼可以讓她忌憚的事情。即便這一次的蟲潮襲擊如此恐怖,她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彷彿對面只是一場普通鬧劇。

  「這邊交給你了。」

  奚晝夢對聞流昀說,她現在的機甲依然是吞月。但畢竟初世代還沒有光腦,她後來使用的那一架吞月壓根拿不出來。也可能時空的因果的原因,奚晝夢也不敢輕易破壞原有的軌跡。

  沒有池月杉改裝過的初代機甲的確沒那麼強大,但U星系的人在機械方面的技術簡直爐火純青,工藝也不容置疑,每一次奚晝夢提出的問題都能做出精準的改進。

  她看著地圖上顯示的點,還有遠處彷彿處於半空中的王宮。

  早就不是民眾眼裡的純白無垢,已經被蟲族佔領,徹底淪陷。

  奚晝夢甚至不用猜測,就知道盛西凜不可能放過盛西霧。

  聞流昀:「你是指揮官,要去哪裡?」

  這幾個月雖然機甲戰隊都是奚晝夢訓練的,但聞流昀沒怎麼見過奚晝夢真正動手。

  她的觀察力非常敏銳,彷彿身處戰場比觀測機器還靈敏。能迅速找到突破口,做出最正確的指揮。

  奚晝夢:「我是總指揮,不是你的指揮官。」

  她的聲音依舊慵慵懶懶,孤身前往王宮。

  聞流昀莫名地想到這傢伙那句「我快死了」,也沒再應戰,交給另一個中級軍官后自己帶隊跟了過去。

  王宮那一片本來就是由專門的軍隊負責的,現在全部陣亡,越是靠近越能干擾的磁場。

  蟲族自帶蟲輻射,每一次的蟲潮都會產生污染,讓一片土地寸草不生,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普通民眾會出現分為好幾個等級的衰竭病。

  奚晝夢孤身前去,聞流昀一路追過去的時候還遇到了不少蟲族。但她還沒完全抵達王宮,就感受到了一陣強烈的震顫,緊接著銀光點點,機甲自帶的高轟鳴捲起空氣潮,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機甲外側的裝置夾板都在搖搖晃晃。

  轟炸聲陣陣,醜陋生物的殘肢短甲幾乎遍地都是。

  聞流昀之前從未到過王宮,她不過是首都星一個普通麵包學徒。對皇室的印象來源於電視,那代表萬人敬仰至高無上的權利,成為女王,意味著掌握著權利的巔峰。

  王宮的外觀就美輪美奐,堪比從前上學的時候學的古老文明裡的天空之城,綠植掩映,再誇張的豪門電視劇都比不上它給人的奢華。

  但現在是斷壁殘垣,這一任女王還沒繼承多少年就爆發了蟲族之戰,同事之間休息的時候談起,都覺得唏噓。

  早年也有匿名論壇猜測為什麼是這位繼承王位,但帖子馬上就被刪除了。

  沒人能議論王室的秘密,能看到的也都是對方想讓你看到的。

  蟲族是具有超強繁衍能力的生物,即便肢體被轟得支離破碎,偶爾粘合也能再次爬行。

  聞流昀瘋狂補刀,朝著光源去,她已經看到了奚念池的機甲,還有光遠看就駭人的蟲族。

  但她還沒靠近,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具身首分離的屍體。

  是她曾經在電視上見過的,接受加冕的女王。此刻對方的王冠落地,權杖倒在蟲族的綠色汁液里,斷掌的手指還被跟跟碾碎,唯獨手鏈完整,掉在地上。

  帝國的榮光彷彿被無情地踐踏,聞流昀從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又是轟隆一聲,吞月機甲右側的防護板落在地上,那個看了讓人毛骨悚然的高等蟲族。

  不,可能是蟲王也斷了好幾根觸鬚。

  奚晝夢本來以為盛西凜已經入侵了盛西霧的意識,沒想到趕過來的時候發現了這麼一個蟲族。

  五彩斑斕的外殼簡直太眼熟了。

  不就是她那時候碰到的瑪麗蘇蟲族嗎?

  不過這一隻更強,和機甲共感的奚晝夢差點沒嘔出聲。她本來就因為靈魂跟這個時空的排異而備受煎熬,現在活像被硬生生捅了一刀。

  奚晝夢試著喊了一聲對方的名字,但彷彿激起了對方更強烈的怒意。

  蟲化之後的確已經不是人了,就算開口,也不再是人類的語言。

  當初實訓奚晝夢被抵禦蟲王入侵的時候短暫捕獲過對方的語言,但和現在盛西凜的語言完全不一樣。

  怎麼,還是隔代變化嗎?

  這一次她把zr主星的磁星隕石構件也帶了過來,如此危險的時刻靠著磁星隕石和靈魂鏈條的契合增幅攻擊,就是精神力會雙倍損耗。

  但此刻也勉強和對方平手。

  初代蟲王都這麼強了,那我那天碰到的瑪麗蘇蟲族到底是不是蟲王?

  它是王宮裡的那一隻嗎?

  奚晝夢一邊思考一邊操控機甲,告訴旋轉的鍘刀伴隨燃料點起的轟炸再次攻向盛西凜。

  又是如蘑菇一樣的煙雲,這一次的威力大得連地面都坍塌了,聞流昀的機甲都一個打滑差點載在地上。

  好像又下起了雨,又好像不是雨。

  綠色的生物液體混合著人類的血。

  聞流昀衝進煙雲,那巨大的蟲族轟然倒地,它有五彩斑斕的外殼,薄如蟬翼的翅膀。

  但此刻外殼已經被轟飛,觸角被奚晝夢的鍘刀齊齊砍斷後掉在地上還在試圖重組蠕動,翅膀彷彿被汽化了,只剩下光禿禿的翅軟骨在掙扎。

  而它的一百米處,吞月損壞嚴重。渦輪鍘刀都掉在地上,警告聲迭起,艙門的安全氣囊倏然打開。

  四周的低等蟲族都被聞流昀帶來的小隊斬殺,帝國初代指揮官倒在地上,血濺在地上,宛如開在碧湖上的紅蓮。

  聞流昀心裡嗡地一聲,又想到了這個人來時的樣子。

  憑空出現,拎著一個誇張的行李箱,像是不知名的旅人,誤入了一個戰火紛飛的世界。

  但她一點也不驚訝,甚至有點感嘆,看到她還彷彿見到了熟人,嗨了一聲。

  問今夕是何年。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死呢。

  聞流昀剛想下機甲,就聽到機甲通訊里傳來奚念池的聲音:「別下來。」

  她大口地喘著氣,「它、它的心臟還……還在……」

  昆蟲有心臟嗎?蟲王明顯已經沒有行動能力了。

  陌生的蟲語充斥著空間,混著此刻落下的真正雪花,如同命運要它徹底低頭。

  奚晝夢沒聽懂,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是關鍵。即便現在意識都要渙散,也拚命地要記住。

  「靠你了啊大英雄。」

  她實在是太累了,但這種累和從前被囚禁的人生完全不一樣。

  她的累應該是值得的吧。

  如果池月杉那個傢伙在,會誇我嗎?

  唉,算啦,她肯定會臭罵我一頓說我怎麼這樣。

  哪樣?

  我也想不到我有這麼一天。

  心甘情願地為了人類浴血奮戰。

  感覺也不賴。

  「把我送回我的房間……」

  「不用……不用去醫院……」

  聞流昀很想說點什麼,但她此刻實在說不出來。巨大的悲愴籠罩了她,這個世界滿目瘡痍,有些真相呼之欲出。

  比如奚念池為什麼喊蟲王那個名字。

  分明是從前大公主的名字。

  戰爭從來都是人為的。

  如果沒有戰爭,她肯定也還是那個麵包店沒用的學徒。喜歡隔壁打鐵鋪的小女兒很久很久,也不會表白。

  我哪配呢,我一無所有,連喜歡都宛如不起眼的麵包糠。

  但人生本來變幻無常,戰爭說來就來,生命轉瞬即逝。

  難怪,難怪有人說要活在當下,就像現在。

  她提著長刀刺入蟲王的心臟,竟然從一隻蟲族的眼神里看到了人類所有的情緒。

  唯獨沒有後悔。

  *

  這一戰沒有過多報道,所有的機甲被統一送入由奚念池成立的機甲師公會修復。

  包括吞月和戰神。

  王宮被血洗,又被迅速地恢復如初。沒有了絕對的權利持有人,議會居上,聯合貴族洽談新任女王的事宜,也決定重新擬定新的貴族。

  聞流昀捏著受任通知書,一邊往奚念池的城堡走去。

  對方簡直毫不客氣,仗著隨便選,就挑了個包含一座山的府邸。

  就是太特么大了,大得聞流昀覺得煩躁。

  她在女僕的指引下到了對方的房間,藥劑的味道充斥著房間,當事人坐在床上正在看書。

  聞流昀:「你身體好些了嗎?」

  奚晝夢:「你看不出來我快死了嗎?」

  聞流昀面無表情:「一躍成為貴族top,這麼死了多可惜。」

  奚晝夢唉了一聲:「我又不是死了就不是貴族了,我名下的孩子不是讓你幫忙照顧了嗎?」

  她就算說自己快死了其實也很有精神。

  至少聞流昀從奚家的管家這裡得知對方壓根沒那麼脆弱,但臉的確很蒼白。

  聞流昀:「什麼時候接受勳章?」

  奚晝夢:「不去。」

  聞流昀:「我都替你擋了多少次了?」

  奚晝夢翻了一頁書:「這是你的榮幸。」

  聞流昀:「……」

  奚晝夢:「實驗室都搗毀了吧?」

  她頓了頓:「我的機甲以後就捐給孤雲學院好了,除了我沒人能開。」

  聞流昀:「這麼篤定?」

  她一張棺材臉難得有點好奇,又問了一遍之前問的問題:「這麼久了,你說你有老婆孩子,為什麼還不把她們接過來?」

  她問得陳懇,但奚晝夢覺得這個聞星火的老祖宗壓根不老實。

  麵包店的學徒要泡到打鐵鋪的小女兒又不能只有活好。

  奚晝夢:「你心裡沒數?」

  她就算穿著睡衣靠在床上依舊風華無雙,彷彿所有的奢華都是她的陪襯。

  偏偏這樣的人才是最後一戰的關鍵,聞流昀覺得自己受之有愧,畢竟她只是個補刀的,結果砍了女王的頭居然也算在她頭上。

  她呃了一聲,不知道怎麼說。

  卻發現奚晝夢翻書的手穿過了書。

  她猛地站起來,還差點打翻了手邊的茶水。

  奚晝夢不耐煩地抬眼:「你能不能端莊點?」

  這倆字跟聞流昀實在太不搭了,奚晝夢深吸一口氣:「該說的我都說了。」

  她最近實在集中不了注意力,因為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蟲王都徹底死了,盛西霧也徹底死了。未來仍然會有上下世界,仍然有被入侵的代代女王。

  前幾天她還仗著功勛的身份檢查過女王權杖,也沒有任何意識殘留。

  但奚晝夢真的沒有時間了。

  她需要知道盛西凜最後那句蟲語是什麼意思。

  一想到能馬上回去,奚晝夢臉上露出的笑越發溫柔。

  她對聞流昀說:「我名下那倆孩子,你照顧一下,以後我會考慮照顧你家倒霉孩子的。」

  聞流昀:……

  你確定不是欺負嗎?

  但她看對方精神越來越不好,也知道有機甲綁定精神力的原因。吞月破損如此嚴重,想來這個人的精神也受到了重創。

  聞流昀踏著黃昏離開了奚家的城堡,但她還沒坐上車,就聽到了奚家特有的鐘聲。

  是奚念池之前說的家族規定,高規格喪鐘。

  聞流昀渾身一激靈,倏然轉身,大步地跑回去,碰到了剛放學回來的奚家小孩。

  剛剛還在和她說話的奚念池死了。

  面容安詳,但奇怪的是,聞流昀發現對方額頭的傷突然好了,連疤都沒留下。

  *

  奚晝夢殺了那個自己並把屍體留在了初世代,畢竟議院那群人不好對付。

  一直對她的來歷很警覺,生怕她也是被蟲化的人類。

  再加上那時候奚晝夢已經感覺到自己佩戴的磁星隕石散發的磁場。

  她先回了zr星系,卻沒找到池月杉。

  還被宣嘉茹反問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奚晝夢只能再次利用磁星隕石進行空間跳躍,這一次消耗的精神力幾乎快把熬幹了。

  等她頭暈目眩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奚家的城堡長廊上。

  長廊花草盎然,牆上還掛著奚理騷包的自拍。

  她手按在欄杆,正好長廊轉彎來了幾個女僕,看到驟然出現的奚晝夢后嚇了一跳,手上的瓜果掉了一地。

  「大、大、大小姐??!!」

  然後是這幫女僕的尖叫聲。

  緊接著長廊一個門打開,傳出一道不耐煩的男聲:「吵什麼吵不知道裡面在生孩子嗎?」

  奚晝夢又要昏過去了,她顫顫巍巍得轉身,看向那個金色的腦袋。

  連大哥都忘了喊,手心發汗:「你、你說什麼?」

  奚理也愣了,他腦子一片空白,心想這特么不是做夢吧。

  但他也機械地回答——

  「你老婆要臨盆……」

  「草啊你這個臭妹妹去哪裡了你老婆要生了啊啊啊啊啊趕緊給我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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