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都生病了
鄭伊人把報紙一人遞了幾張：「群眾日報是三天以前的，C城晚報是昨天的，大家換著看吧。」
三人分別看起來，看完後趙旭又說了下打聽到的情況：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糧食生活物品什麼的都能保障，撞擊導致的地震讓一些房屋成了危房，政府已經妥善安置相關群眾。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通訊問題，這個官方已經在搶修了。
而報紙上也有一些情況：沿海城市的民眾已經被轉移到安全地方；通信問題貌似是全球性問題，現在官方正在積極解決；有些地方發生了小型騷亂，但官方及時控制住了；撞擊造成了無線通信無法使用；公共交通繼續管制；糧食生活物品官方儲備充足，大家不用擔心……
鄭伊人看到沿海城市的人已被轉移，心裡鬆了口氣，她相信憑爸媽的醫術，到哪裡都吃得開。
「伯父伯母現在肯定呆在屋裡好好的，就是擔心你這個女兒怎麼樣了，所以，你要讓自己好好的。」趙旭握住女友的手，寬慰道。
「嗯，叔叔那邊你也不要擔心。」鄭伊人回握住，感受道男友溫暖的體溫，心下確實放鬆了不少。
「他一那麼大公司高管，到總公司開會，遇到事了公司難道完全不管？」趙旭笑道，只要社會秩序正常，他覺得都不用擔心老爸。
趙曦靠在後座椅背上，望著外面被燈光照得昏黃的街道：一切正常嗎……
回到銀杏村，把相關情況和趙母說了，趙母也稍微安心了些，看這個情況趙父那邊應該沒啥大問題。不過她也問了什麼時候回C市，趙曦回她等公共交通限制取消了就回去。鄭伊人也在一旁聽了沒說什麼。
吃過晚飯，趙母有些不舒服，拿體溫計量了，有些發熱，三人想到了鎮醫院的那一些病人。
趙母自己到沒覺得有什麼，覺得可能是昨晚受了涼，喝了些熱水，拿了床厚被子，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三人有些擔心，一直圍在趙母床邊。趙母的發熱也不太重，就是臉有些紅，晚上9點醒了一次，上了個衛生間，喝了熱水，吃了點葯，又睡過去。
可是三人誰也不敢當一般感冒發燒來處理，到了該睡覺的時候，趙旭把鄭伊人和趙曦趕到另兩間卧室，自己守夜。
趙曦也想跟著守著，但趙旭還是說服了她：輪流守夜，出了事兒才有精神處理，都熬著，等遇到事兒，可就沒精神全力應對了。
趙母的情況一直比較平穩，直到凌晨4點過，突然發燒到40度，趙旭一看不好，給趙曦和鄭伊人留了個紙條，把趙母背上車，到鎮醫院求醫去了。
早上7點，趙曦起來看見趙旭的紙條，有不好的預感。
這時鄭伊人已經起來，正在熬粥。她看見趙曦進了廚房，把鍋蓋提起攪了攪粥怕粘鍋，回身道：「稀飯好消化，等會熬好了給阿姨送去。」
「估計老哥一會就回來了，到時候我換他去吧。」趙曦看鄭伊人還要說什麼，趕緊又說道，「今天我來守著吧，說不定晚上老媽就回來了呢。中午如果老媽沒回來還要麻煩伊人姐做點好消化的東西，我的手藝也就一般，老媽一直嫌棄得很。」其實趙曦覺得三人之中手藝最好的應該是自己，不過自己的母親，總不好意思讓准嫂子熬夜看護，況且她有些擔心醫院出現異常，所以還是自己和老哥來就行了。
鄭伊人看趙曦這樣說了也不再說什麼，點點頭默默守在灶台邊熬粥。
不到8點趙旭回來了，他和趙曦說了下現在趙母的情況：醫院現在發熱的病人多得不行，趙母去的時候沒有床位，醫院發了個小凳子，坐在上面輸液。但到了7點多趙母開始昏昏沉沉的，醫院看著確實情況不太好，在住院部2樓的走廊上給她加了張床。趙旭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和趙母說了回家拿點住院的東西，趙母迷糊中也答應了。
趙曦拿了裝粥的保溫桶，上了車，趙旭拿了件大衣從窗子遞進來：「溫度又降了，老媽那可能衣服不太夠。」
趙曦接了衣服，開車往鎮上去。這時候天還是黑的，她開車走在鄉間的路上，有些錯覺天不會再亮起來。
她把車停到醫院的停車場，下了車，望向住院大樓，有種壓抑的感覺。她咬了咬嘴唇，按照趙旭給的位置找到母親。
「媽。」她推了推滿臉通紅的趙母。
趙母微微轉過頭，稍微睜眼看了她，又閉眼轉過頭去。
「媽，吃飯，我帶了粥來，伊人姐熬的，味道不錯。」她一邊說，一邊向旁邊的護士請教怎麼把病床搖起來。
病床搖起來后，她把大衣給母親披上，先餵了點水，趙母抿了一口，就不張口了，而喂到嘴邊的粥，趙母一口都沒吃。
趙曦叫醫生過來看看，醫生也只說病人實在不想吃暫時就不要勉強，先把體溫降下來再說，然後看了看別在趙母床尾的病例單，讓她可以幫病人降□□溫，如可以用濕毛巾擦腋下等身體部位，就走了。
趙曦沒法，在車上找到了些零錢，到醫院門口的小賣部買了毛巾和礦泉水，給趙母輕輕擦拭身體外露部分降溫。
住院樓這邊病人極多，2樓這過道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加床，很多時候都需要側著身才能走。趙曦把毛巾折成一個小方塊放在趙母的額頭，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一眼望去基本都是病床及躺在床上的老人和幼兒。
這時，另一頭有驚呼聲傳來：「醫生！醫生！快來，寶寶！寶寶！」
大家都好奇地往聲音傳來出望去：一個母親抱著孩子，小孩看著1歲左右，手上打著點滴。似乎是孩子出了什麼狀況，母親抱著孩子往護士站的方向擠。
「點滴」有旁邊的人提醒。
母親回過身有些無措有些焦急：是拿著點滴架去找醫生還是把點滴扯了去找。
護士站那護士聽到叫聲也往母親那邊走，只是過道上擠，雖然大家也在讓路，但護士過來得還是有點慢。
護士擠到母親身邊一望，拔下孩子的點滴，抱著孩子就往外邊擠邊跑，並沖護士站那邊喊：「叫王醫生，趕緊！」孩子母親也跟在護士身後跑。
王醫生很快就過來，看了下孩子，抱起孩子往樓下跑：「快，搶救室！」
大家扯著脖子看著這幾個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都有些嘆息。
趙曦皺起眉頭，她知道醫院出現個病危什麼的很正常，可就是有些心慌意亂。她看了眼睡著了的母親，準備從5樓到1樓看下住院部的情況。
誰知走到3樓上4樓的樓梯口時，就聽到樓上有尖叫聲，很快尖叫聲連成了一片，樓上有不少人跑了下來。
趙曦愣了下，不由跟著人群往樓下跑。到了一樓，出了住院部的大門，大部分人的腳步漸漸停住。趙曦正想找人問問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後面下來的一個年輕人一邊跑一邊扭曲著臉笑著沖人群喊道：「吃人了，喪屍來了，快跑吧，喪屍來了！」
趙曦心中一驚，看向住院樓的4、5樓，這時尖叫聲已經停住了「是人都已經死了，還是被制服了？」她想著。
她有些焦慮，母親還在上面呢，肯定是要上去的，可她又有些膽怯，要知道喪屍電影里醫院一般都是重災區。
她聽著周圍的人相互打聽出了什麼事，有人驚魂未定地說，有個老人突然從病床上衝起來，咬了旁邊正在給他倒水的家屬。旁邊有人去拉，也被那個人咬了一口，而且那個老人力氣極大，2、3個人都沒治得住，反而多了4、5個人被咬。
有人說是不是狂犬病犯了，旁邊有人搖頭，還有人說咬人的那個老人瘦極了，像一個骷髏，身上皮都直接包在骨頭上。
是喪屍嗎？趙曦不確定，但這棟大樓給她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她這麼一猶豫，過了大概七八分鐘，樓里沒有人再跑下來。她看了下站在住院樓外空地的三四十號人，再回想了下直接跑了的人，覺得住院樓里的人應該多過這些人幾倍。
「那是控制住了？」她想著。
空地上的人都圍成小團議論紛紛。也有家屬還在住院樓里的，站在門口想進去，但又不敢，大家面面相覷。
這時住院樓2樓下來了個年長的護士走了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的迎上去問道：「醫生，樓上怎麼樣了，是有人吃人么？」
護士打量了那男的幾眼，沒好氣的說：「狂犬病呢，人已經制服了。」
大家聽了都鬆了口氣，也有人說被狗咬了怎麼不及時打疫苗的。有些擔心家人的聽到沒事了趕緊往樓里走。
趙曦站在外面等了一會，樓里確實沒有什麼異常的聲音，樓上也開始正常的有人下來。她猶豫了下，沒有攔著人問情況，而是警惕的慢慢的走上了樓。
2樓和十幾分鐘前沒什麼不同，只是人們好像多了個談資，不停有人打聽剛才發生了什麼。
趙曦找到母親，問了她想喝水不，要不要吃東西，趙母閉著眼微微搖了搖頭。
想了下，她看了下樓梯口，還是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