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這個村莊死要錢
趙曦拿著小凳子坐在女子身邊，把手伸到火堆邊烤火：「姐姐，還沒問怎麼稱呼呢，我是趙曦。」
「柳霞。」
「柳姐姐，我看超市的東西挺齊全啊。」
「這原本就是個超市，後來我接了過來，東西還有大半，我男人又弄了些，可不就齊全？」
「姐姐的男人好厲害，現在這些東西可不好弄。特別是那些活屍，速度又快，力氣又大，跑起來又不知疲倦，一點聲音或者氣味都能引出他們，難對付極了。」
「可不是，弄超市東西那次，死了兩個人呢。」柳霞嘆息道。
「那也很厲害了，我們就辦不到。柳姐姐，方便說下在哪兒弄來的物資么？」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前面潘東市邊上的小超市裡，現在那已經沒東西了。」
「姐姐你們進了潘東市市區？」趙曦有些吃驚，潘東市去過，是去旅遊景點九姑娘山必經之地，一個五線城市。可即便是五線城市，市區人口也有二十萬以上。
「還沒進市區呢，其實當時邊上活屍也不多，是我們自己不夠謹慎才折了人。」柳霞裹了裹衣服，望著火堆有點傷感。
「柳姐姐，你們是什麼時候去的呀？潘東現在情況怎麼樣？」
「妹妹，我們這兒情報可是要收費的。」柳霞撇眼看著趙曦笑道。
趙曦眨眨眼，回了柳霞一個微笑：「柳姐姐撿些能說的說說吧。」
「得，看著妹妹投緣，我說一條，算是一句忠告吧：所有人口十萬以上的城市都不要進市區。」
「這話怎麼說？」趙曦他們自然不會隨意進任一個市區，但話還是要問明白。
「妹妹從天黑以來走過哪些地方？」
「呃，都是在鄉下村子里轉。」
「我們是從G省過來的，一路走了南雲市、長治市、新澤市、C市和潘東市。」柳霞抿著嘴笑道。
南雲是G省的省會，趙曦沒想到柳霞他們竟然在進二十天走了這麼多地方。
「姐姐是什麼時候來這的？」趙曦吃驚地問。
「十天前。」
「也就是說姐姐九天走了兩個省五個城市？」末世前這自然沒什麼，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哪怕有韓秦這麼個戰鬥力，趙曦他們從銀杏村出來，一周也不過走了一百多里地的直線路徑。
柳霞笑著沒回答。
「這一路可不好走。」趙曦試探地說。
「自然。」柳霞也不多說，就是看著趙曦笑，笑得怪嫵媚的，趙曦心頭都跳了兩下。
「也難怪姐姐這樣的英雄人物都留在這朵西村，除了沒電，這看著和末世前也沒什麼差別了。」趙曦轉移了話題。
「妹妹的嘴真甜，我都要心軟了。」柳霞吃吃笑道，「鐵匠鋪在上村，你們外來的人要上去要去管理處辦手續，我也不耽擱你了，你去辦你的事兒吧。」說完柳霞扭過頭專心烤火。
趙曦看柳霞確實不準備理自己了，只好起身和鄭伊人往管理處去。趙旭的武器不算合手，她早就想幫他換一個了。
走遠了，趙曦低聲和鄭伊人說，這朵西村的人真是死要錢。鄭伊人同時也聽見年輕男子說了句你和外來的說那些幹嘛。柳霞說我閑著沒事，逗小姑娘玩玩，再說了，要是真能做成一筆生意也不錯。
鄭伊人有些想笑，都想從對方身上佔便宜，總的來說還是年紀大的技高一籌。
走到街道盡頭，趙曦首先注意到的是前方十字路口一條往上的道路，道路同樣用竹柵欄攔著，旁邊有個很小的磚屋，感覺是才搭的，裡面有火光閃動，道路上面應該就是柳霞說的上村了。
左手邊是一家「山珍食居」，招牌都沒拆，貼了張寫著「管理處」的A4紙在門邊，門邊還有個挺大的鑼。
趙曦和鄭伊人走了進去，左邊圍了一圈沙發，坐了三個男人，中間放了個燒烤架，裡面燒著木柴；右邊四張桌子，一張上放了台關著的筆記本電腦，前面坐了個二十多的清瘦姑娘，一張桌上沒東西，一個四十多的濃眉男的坐在那玩手機，趙曦遠遠看著是在切水果。
趙曦原本想找那中年男子問一下，結果看到她倆進屋，那姑娘站起來問她們：「有什麼事么？」
「聽說上村有鐵匠可以定製武器？」趙曦問那姑娘。
「對，不過上村你們外來的人不能上去，如果要定製武器交一斤米，約好時間，王師傅下來見你們，具體的你和他談。」姑娘回答。
「我們還有同伴，能約今天晚點的時間嗎？」
「這可不確定，要看王師傅的時間。你們是才來朵西村的？」姑娘問。
「今天中午才到。」趙曦回答。
「走哪兒來的？」
「C市。」
「那可不近，這一路不好走吧？」
趙曦看這姑娘有意搭話，也想與她聊聊，於是說：「那可不，差點去了半條命。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
「朋友都叫我柚子。」柚子好奇地問趙曦，「現在外面怎麼樣了？」
「我們一路走得都偏僻，路過的村莊都還好，活屍都散得比較開，威脅不大。就是下雪和昨天地震導致道路不好走。」趙曦回答。
「那是，林叔的修車店是我們這生意最好的店鋪了。」柚子笑著說。
「路過朵西的人很多？」趙曦挺好奇的，朵西村在通往西部高原的一條路上，以前除了旅遊，很少有人會經過這裡，現在末世了經過的人怎麼還這麼多。
「每天總有一兩波吧，這裡從Y省到C省，或者從C省到Z省都要經過。再說你們不也經過這裡了，你們是準備往哪兒去？」柚子說。
「Y省，這一路走來都沒見過幾個活人，原以為朵西村也一樣，沒想到這麼有秩序，和末世前也沒什麼差別。也幸好這樣，否則我們那爆了胎的車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嗯，朵西也亂過，不過控制下來了。」
「你們老大挺厲害啊，這兒有點世外桃源的感覺了。」
柚子笑了笑：「你們不也挺厲害，從C市過來也難走。」
「運氣，一路也折了好多人，到這就剩下幾個了。聽說可以砌牆來抵住宿？」
「你看著可不像付不起住宿錢的人。」柚子笑道。
「這怎麼說？這還一眼能看出來？」趙曦好奇道。
「見的多了就有經驗了。你看自從天黑了以後，水電氣很快就斷了，而且溫度也一直在下降，還有活屍和變異的動物，對大部分人來說活著都挺難。」柚子說。
趙曦點頭。
「因此大部分活得難的人可沒法注意自己的外貌，衣服的乾淨。」柚子看著趙曦說道。
趙曦倒還沒注意到這個，畢竟末世后她遇到的人也不多，而且說實話這些天雖然幾次逃命，但日子其實過得還成。
「況且你們來問武器，想想都知道定製武器可不便宜，你敢問肯定就有底氣。」柚子笑道。還有一點她沒說，趙曦一看就是末世後日子過得不錯沒經過摔打，能護住一個女人過得不錯，說明她身邊夥伴很強，而很強的人在這個世道是不會缺少物資的。
「我們還是有夥伴在砌牆，我想去看看他們在哪兒，也給他們說一聲我們的住處。」趙曦說。
「除非你要去砌牆，否則沒法去看，在上村上面呢。放心，整個朵西村供外人住的地就那麼三個，一問就問到了。」
「說起來街上好多商戶都塌了，是地震造成的么？」
「是也不是。」柚子回答。
「柚子，潘東的情況你知道么，現在那怎麼樣了？」趙曦問。
柚子搖頭：「我沒去過潘東，不清楚那的情況。」
「那朵西這邊幾條路的情況呢？每天人來人往的，都有說各處的情況怎麼樣了？」趙曦問。
「姑娘，在朵西消息是要收費的，要麼用物資換，要麼用消息換，你準備用哪種？」坐在另一張桌子上的濃眉大叔插話說。
「可是剛才你們問我過來的情況也沒說付費給我呀？」趙曦瞪大眼對濃眉大叔說。
「你也沒透露什麼重要的消息。」大叔也笑道。
末世后，除了韓秦，趙曦就接觸過兩撥人，一波是趙軍農家樂的人，感覺挺正常，也不太正常吧，趙軍像個爛好人。可到了這朵西，覺得這真是個奇葩的地方，死要錢！
「大叔，朵西有什麼是不要錢的？」趙曦忍不住問。
「姑娘，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現在維持這麼個村子花費很大的。」大叔說。
「你是朵西村的頭？」
大叔搖搖手：「我可沒那個能耐。」
「那能說說你的的頭么？」
「如果你要加入朵西村自然可以見到他。」大叔說。
「你們接受外來人？怎麼加入。」
「現在人口可是寶貴資源。」大叔笑道，「把你們的物資上交三分之一，然後經過我們的考核。」
「考核什麼？如果考核不過那物資不是白交了？」
「如果考核不過，上交的物資返還一半。」大叔回答。
「如果我們要加入朵西，至少要對朵西有了解吧，知道是能長期呆著的地方吧，可你們什麼都不說，我們怎麼決定？」趙曦質疑道。
「姑娘，你可不像能做主的人，如果你們真心想加入朵西，讓能做主的人來談吧。」大叔搖頭道。
趙曦眨了下眼，得，被鄙視了。趙曦只好笑了笑，和鄭伊人出門去。
「伊人姐，你怎麼一直不說話。」走去一段後趙曦問鄭伊人。
「這兒的人挺警覺，不像普通人的風格。」鄭伊人說，「我看到雜貨店裡有好東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