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飛過去
「怎麼？」韓秦看著趙曦挑起眉。
「裡面危險。」趙曦咬著唇說。
「程度？」
趙曦想了下說：「不是熊山村那種。是那種，很危險，但你一定要我進去，我會很勉強的跟你進去，然後用最快速度通過離開。」趙曦最後點頭強調了一下。
「行，那在這住一晚吧。做好警戒。」韓秦對王書瀚說。
王書瀚以奇妙的眼神打量著趙曦問道：「知道危險來自哪裡嗎？」
趙曦搖頭。
當晚大家找了間外觀還算完好的屋子在堂屋升起火堆。
「沿河溝，翻過五個山頭，十七公里直線距離到九溪草原，草原向北走二十公里是九溪草原路。」王書瀚看著地圖說。
大家討論了下可能遇到的情況和應對，就到了晚上十點。
「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八點出發，可能會有惡戰。」韓秦記下線路說。
當晚安排了巴牛寺爾和沈卓守夜，趙曦四人還是睡在房車裡。
趙曦盯著車頂發現自己失眠了。她想著要進山心底就緊張，可如果不進山換一條路呢？她回想著地圖上的各個線路，發現還真不好說換一條路就沒問題。
看來明天應該會遇到難纏的變異動物，趙曦琢磨。要說遇見動物也是件很玄幻的事：高三畢業的暑假，她和好友夏曄到斯國旅遊。走斯國國家大草原之前看攻略，不少人在那遇到很多野生動物，結果她倆來回二十公里地走下來，連只鳥都沒看到。這一路也是，山谷里動物遇到的那麼多，可從山谷離開后一個動物都沒看到，反而是後面的隊伍……趙曦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直到□□和沈卓換班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當糰子趴到趙曦被子上時，趙曦翻了個身糰子溜到地上，然後又爬上床去扒拉趙曦的被子。
鄭伊人走過來把糰子抱起放到地上，拍拍被子叫道：「小曦，七點半了，要出發了。」
趙曦把頭埋進被子里。昨晚她睡著得晚，而且一直睡得不安穩，現在頭暈得不行。
趙旭拍拍鄭伊人的肩，示意讓他來。他直接把冰冷的雙手蓋在趙曦的臉上，趙曦一個哆嗦清醒了。
她瞪著微笑著的老哥，下意識問道：「你會這樣喊伊人姐起床嗎？」
趙旭微笑著收回雙手說：「起來了，要出發了。」就攬著鄭伊人的肩走向駕駛室。
趙曦吃下最後一口熱乎乎的土豆餅，又喝了口保溫杯里的熱牛奶，覺得肚子里一填滿暖呼呼的東西就想睡覺。
韓秦坐到駕駛座上看著趙曦一臉疲倦，估計她昨晚沒睡好安慰說：「你要相信以我們的實力過山沒問題。」
趙曦困難的睜開眼睛看眼韓秦說：「今天這幾座山比昨天山谷危險幾倍。而且，不能用熱武器，絕對不能用。十分鐘后喊我。」說完她打了個呵欠，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不到十分鐘趙曦就自己醒了，一方面是因為危險的感覺始終在她心底，讓她睡不好，另外就是路太顛了。
這時已經過了村子所在山頭，爬上了另一座山，SUV走得有點困難。山上積雪厚、枯樹也多而且山坡陡峭。韓秦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處理前進中車遇到的每一個問題。
上到山頂後車沿著山脊開了一段，一個下坡出現在眼前。韓秦開了下去，右手邊出現了一片坡度緩和的雪地——這應該就是圖片里的鮮花草地所在。
車隊拐進雪地。卡車在下來時打滑了，開車的巴牛寺爾好容易把車停住，但一打火卡車就會往下滑一點。嚇得他不敢再亂動。後來是越野和SUV兩車一起把卡車拖上來。
當車隊又排成一行前進時，趙曦突然喊：「快開，快！」
韓秦立即加速，大概七八分鐘后韓秦聽到了右側後方隱隱傳來的悶悶的踏雪聲。
「你側後方，看看是什麼？」韓秦說。
趙曦拿上望遠鏡向後看去：「馬，可能有兩三公里遠，有……八、九、十、十一，十一匹馬。很高大，領頭的感覺起碼兩層樓高。速度很快，我覺得不比追過我們的熊慢！」
那隻熊速度最快時達到了每小時六十多公里！韓秦想到，他又提了點速度，車速達到每小時七十公里了。
他不敢再提速了。他有種感覺再提速車子恐怕會失控。
「距離在拉近。」趙曦看著後面越來越大的十一匹馬說。
媽的！韓秦在心裡罵了句，他把車停下，其他車默契地開過來圍成一個圈，卡車車廂對著馬的方向，車廂門大開，徐哲坐在機槍后。
趙曦、鄭伊人、沈佳鈺和周倩被趕進卡車車廂。李雅容猶豫了一下也帶著兒子進去。
就這麼一下功夫，馬群已經快衝到車隊跟前，韓秦喊了聲：「先砍腿！」拿著砍刀沖向頭馬。
這個馬群頭馬有五米多高，其他的馬高度也有四米多。韓秦直接砍向頭馬前腿，頭馬一下子立起來向韓秦踩去，韓秦調整下姿勢直接砍向頭馬右後腿——好在這些馬不像朵西村遇到的野豬那樣皮韌骨硬，韓秦一刀下去右後腿飛出，鮮血噴到雪地上，頭馬向右邊倒去。
「馬峻！」韓秦一邊喊一邊沖向後面的另一匹馬。
守在卡車前的馬峻沖向倒地的頭馬，這時旁邊衝過來一匹馬踢向馬峻，馬峻向馬後退方向倒地一滾，順手把軍刀划向後腿，兩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鮮血滲了出來，馬一吃痛，身體一矮就要跪下。馬峻躺在地上重重向上一踹，四米高的馬被馬峻踹中腹部，倒在地上嘶叫起來。
這時和馬峻一起守在卡車前的趙旭已經衝到倒地的頭馬前，把鐵棍重重砸在馬頭上。
「阿旭！」突然鄭伊人叫了聲，從車廂里跳下急沖向趙旭，趙旭還沒完全把頭轉過來就被鄭伊人撲到雪地里連打了幾個滾，雪花沾了兩人一身。與此同時一雙馬蹄則重重踏在頭馬馬頭兩邊的地上！
另一邊韓秦故技重施，彎腰衝到一匹馬身下砍下一條後腿后又迎上另一匹馬。這一匹馬卻繞過了韓秦沖向一邊的庄朝陽。
庄朝陽那邊也已經砍了一匹馬的小腿，但不得不說軍刀在對付這些龐大動物時不如砍刀順手，主要是長度不夠。
庄朝陽在馬跪到地上后餘光晃了眼戰場：韓秦已經干倒兩匹馬，馬峻干倒一匹后正去救援趙旭，沈卓干倒一匹后被另外兩匹圍攻。他側身向正站起來馬的肚子撞去，把馬撞到在地后把刀插進馬肚子里，橫著一拉，甚至還微微偏了偏身躲冒出來的鮮血。這時他聽到後面很近的地方傳來蹄聲，他下意識往躺在地上的馬另一側一撲，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打滾，一連串馬蹄跺地聲也跟在身後響起。
韓秦衝到正在襲擊庄朝陽的馬側面，砍刀從下向上撩上馬腹，馬也趕緊往側面躲。庄朝陽抓住機會砍向馬前腿。韓秦刀勢一轉削向馬後腿。
這時趙旭沖向被馬峻纏著的馬，棍子狠狠落在馬背上。而鄭伊人則拿著大刀去支援沈卓。
趙曦抓著外套的胸口，緊張地看著前面的廝殺：十一匹馬這時已經倒地七匹，兩匹轉到車隊圍成的圈的另一邊，後面傳來了「咚」的一聲，巴牛寺爾和王書瀚追了過去。前面還有兩匹馬站著，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庄朝陽看這邊大局初定，他到後面支援巴牛寺爾他們。
剩下的兩匹馬很快也被搞定，巴牛寺爾也從後面走了過來，摸摸腦袋看了下趙曦。
趙曦疑惑地看著他，巴牛寺爾磕巴了下說：「那個，你們的車……」
趙曦從重卡跳下，巴牛寺爾又對沈佳鈺說：「教授腿受傷了。」
趙曦和沈佳鈺、周倩跟著巴牛寺爾走到後面，就看到庄朝陽正扶著王書瀚，王書瀚的左腿微微彎曲地吊著，看到沈佳鈺平靜地說：「小腿被馬蹄擦了一下。」
趙曦看到王書瀚傷得應該不重，目光轉向自己的兩輛車：房車完好，SUV的駕駛室車頂凹了下去，玻璃也碎了，車頂兩個馬蹄印清晰可見。趙曦覺得有點心痛。
趙曦看見韓秦走了過來說：「這裡不能呆，要馬上走。」
韓秦看了下SUV，眉頭皺了起來：「先離開這裡。」
他叫上跟在後面的趙旭，讓趙旭把SUV的車頂頂回去，稍微清理下椅子上的玻璃渣，發動了下，還好，還能啟動。
韓秦下車對趙曦說：「我來開車，你到房車上。」
趙曦猶豫了下，點頭說道：「讓房車走第一個吧。對了，衣服如果染上血了要處理好。」
韓秦看了眼她，同意了，並告訴大家把帶血的衣服換下用幾層塑料袋裝好。
趙曦招呼王書瀚和周倩上房車，讓王書瀚坐在沙發上把右腳抬起來。又讓鄭伊人坐到車廂里，她坐到副駕上。
走了不到四公里，趙曦突然喊停，並讓趙旭熄火。又對車廂里的人說不要弄出任何聲響。
看到房車熄火，後面的車都跟著熄火，並保持安靜。韓秦衝到房車前，鄭伊人開門讓他上車。
兩三分鐘后從前方山坡里跑出一小群狼，狼群隔著近兩百米經過車隊跑向後面。趙曦猜可能是馬血吸引了那些狼群。
在接下的一個小時，車隊前又經過了巨大化的梅花鹿、狐狸、牛群、羊群、馬群……趙曦忍不住蜷在座椅上，緊緊抱住雙腿，放緩呼吸。好在SUV雖然玻璃碎了，但明顯遠處的血腥味比SUV里活人的氣味誘人，沒有動物靠近車隊。
趙曦覺得她能聽到身後的動物廝殺聲，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
又過了二十分鐘，三四十米外跑過幾隻三米多高的豹貓。
等豹貓跑遠了，趙曦對趙旭說：「走吧。」
韓秦回到SUV上，車隊重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