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飛過去
當天晚上七點，七個妹子到機場旁找沈卓。而沈卓早已把這個「美差」交給了庄朝陽：他不是總喊著妹子嘛。
庄朝陽看上去倒是挺認真對待這件事，先簡單測試每個人的主要進化方向和程度，然後針對性的給出訓練建議。
沈佳鈺挽著沈卓的右臂站在一旁，看著認真聽講的七個妹子，又看看在一邊訓練的趙旭三人，問道：「你說我和周倩要不要也參加訓練？」沈佳鈺在變異發生時就被派駐到C市的軍營里，後來也一直跟著沈卓他們。在變異初期醫院是重災區，不少醫務人員失去性命，因此醫生的稀少讓她和周倩一直是重點保護對象。
沈卓看了眼老婆，他知道沈佳鈺其實挺不愛動的。
沈佳鈺看向他眼神催促。
「至少得有自保能力。」沈卓說。以前一直跟著大部隊，武力充足。可現在就他們十幾個人，基本沒戰力的有三個，鄭伊人只能算半個戰力，遇到危險時很容易人手調配不過來。
沈佳鈺看向訓練的兩撥人一咬牙道：「行，跟我去找周倩，你當我倆的教練。」她拉著沈卓往樓上走。
第二天中午飛機檢查維護完畢。
下午大家開始把車開進貨艙里做好固定。韓秦還真讓帶上了兩輛除雪車。其實他也不確定以後會不會帶走，但既然飛機載重足夠，先帶上再說。
大量的物資運上飛機，趙曦發現方琪說的足夠他們兩三個月的食物真是謙虛了，怪不得看不上倉庫里那零散的不知裡面是什麼的包裹。不少滿裝的油罐也被搬上了飛機。她看得有點心驚，要是飛行中出現了什麼問題，只要有點火星，大家是絕對沒有活路。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在高空中，飛機真著火了，沒這些油大家也沒活路。不過她很好奇，王磊他們車子都裝滿了，這些直接放進飛機的物資後面怎麼帶走。
而此時趙曦也見到了機場大多數人，她數了下，快三十人了，其中妹子有十幾個。
趙曦看著東西基本都裝上了貨機，她走到韓秦身邊說：「這一趟可能不會太順利。」
韓秦看了她一眼，忍住嘆氣的衝動說：「有什麼建議嗎？」畢竟到了天空上，出點事連逃的地方都沒有。
趙曦看著在機倉里忙碌的人說：「做些危機預案然後弄下演習吧。我覺得如果運氣好能活下來。但是你知道……」能活下來不代表就是能完好的活下來，我能活下來不代表大家都能活下來。
趙曦對自己的直覺總算有了一定的認識，但知道了它的「不靠譜」后更讓人鬱悶。
韓秦揉了下太陽穴，好吧，至少知道這一行不會太順利，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趙曦又看了會飛機說：「應該不是來源於飛機本身。」
不是飛機本身出問題？那問題可能來源於哪裡？人？鳥？氣候？韓秦心裡琢磨著，問道：「還有嗎？」
趙曦把厚厚的圍巾拉緊了些，搖搖頭。
韓秦看著庄朝陽他們走出貨艙，他對趙曦說：「別亂跑，如果要去哪找人陪著。」說完朝貨艙走去。他要找王磊他們商量下危機預案和演習的事。
韓秦帶著王書瀚庄朝陽他們和蘇濤以及五名飛機駕駛員研究了一下午飛機可能遇到的問題以及應對方式。與此同時讓維修師傅們把客機上的座椅卸下來安了40個到貨艙里。
當天晚上韓秦給所有人講了末世外出注意事項，以及做了兩個小時的飛機事故應對和逃跑演習，務求每一個人都記住自己該做的事。
第二天上午，韓秦不放心地又來了次演習，才讓所有人上飛機。
有三位妹子是被背上飛機的，這應該就是沈佳鈺他們去醫治的病人。這三個人看起來狀況都不太好，一個人昏睡著，看起來有些發燒，還有兩個面容憔悴，似乎不願意待在人多的地方，於是大家把她們放在最邊上的位置上。
糰子也進了零時拼裝的狗籠，籠子里鋪了厚厚的被子，被固定在貨艙上。
彗星撞地球后第四十九天，趙曦他們坐上了到首府的飛機。
趙曦坐在客艙里看著外面，飛機在跑道上滑行，她有些緊張，心底悶悶的。
滑行十幾分鐘后，飛機加速，機頭揚起，機輪脫離地面，成功起飛。
趙曦看向地面，隨著飛機不斷升空，她看到了延綿的覆蓋著雪的山脈和極遠處冒著熔岩的山峰。隨著飛機不斷升高，視野朦朧了起來，先是像隔著一層灰紗，然後像眼睛蒙了一層霧氣，再然後地面就模糊不清了，這時飛機顛簸起來。二十幾分鐘後趙曦覺得飛機在下降。
趙曦沒感覺到有危險，但感覺到飛機下降還是讓她有些緊張。
韓秦看見趙曦抓著安全帶的手握得緊緊的，問她：「有危險？」
趙曦搖頭：「為什麼飛機在下降。」
「平流層中塵埃太多，影響視野，只能調整高度。」韓秦出任務時開過軍用運輸機，因此一些基本概念還是知道的。
平流層趙曦知道，那裡視野好、空氣對流少、安全係數高。那相對應的平流層以下空氣對流相對頻繁，飛機的安全係數低。
但現在因為彗星撞擊地球后激起的塵埃進入到了平流層，讓那裡也不再那麼安全，使飛機只能降低高度飛行。
大概起飛五十多分鐘后，飛機平穩了起來。趙曦看了下地面，感到現在的飛行高度比正常確實低很多。
這飛行的近一小時地面大多是看不見邊的雪山，遠處偶爾出現冒著煙或者流淌著熔岩的山峰。
中間有經過比較大的兩座城鎮，趙曦也不知道都是哪兒。兩座城市都是一片黑暗，沒有半點亮光，她不知道裡面還有沒有人活著。
韓秦解開安全帶走向駕駛艙，趙曦深吸一口氣，也解開安全帶跟在他後面。
進入駕駛室，視野更加寬闊，蘇濤聽到後面有聲音轉過頭看到是韓秦說：「天氣狀況不太好。」
「要注意火山，火山太多了。」趙曦忍不住說。
「這一路過去山脈可不少。」蘇濤說，「對流層里飛會顛簸不少，你們還是坐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帶。」
韓秦看向趙曦，看她的意思。
「我在這，如果有狀況才能第一時間預警。」趙曦說。
韓秦點頭，他蘇濤說：「我們會小心。」
蘇濤見韓秦堅持在這也不再多說，畢竟這會兒也不是以前還需要遵守運行審定規則，他也相信韓秦他們不會亂來。但他還是叮囑了句：「不管怎樣，不要碰到駕駛台。」
現在蘇濤完全是在憑藉自己九龍到首府航線飛了□□年的經驗在確認飛行路線，就目前而言，他覺得線路沒問題。
很快，飛機又顛簸起來，趙曦站立困難。她坐到地上努力地想固定住自己。一方面她怕打擾到機長他們對飛機的操作，覺得也許自己該回到座位上；另一方面她又怕回到客艙如果出現什麼感覺沒法及時通知。
正當她咬牙堅持並且矛盾的時候，韓秦把她拉起來單手抱住她的腰，牢牢把自己和趙曦固定在駕駛艙門處。
這個姿勢讓趙曦相當於被韓秦抱在懷裡，趙曦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稍微動了下，韓秦皺眉看向她。
「能松那麼一點點嗎，勒得有點痛。」趙曦不好意思地說。
韓秦沒覺得自己很用力，但還是把手臂再放鬆了些。
趙曦感覺了下腰不再是要被勒斷的感覺了，便乖乖站著不動，怕給韓秦增加負擔。
十幾分鐘后這一次顛簸停止，飛機又平穩起來。
蘇濤猶豫了下，讓飛機降低了點。不知為什麼，也許是這近十年的此段航線飛行經驗，蘇濤現在感覺不太好。
近一個小時的飛行，又經過了幾個城市，趙曦覺得剛才好像看到有城市裡有燈光，但因為剛才的顛簸，她也就沒開口詢問，怕打擾兩位機長的操作。
「剛才是有城市裡有燈光嗎？」趙曦問。
「好像是有。」蘇濤看向副機長鬍文曉。
「有，這邊應該進入Q省了吧」胡文曉說。
「剛才過了永江了。」蘇濤說。
「用廣播和貨艙里的夥伴說一聲吧，進入Q省了。」畢竟在貨艙里是沒有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
蘇濤點頭，把已經到Q省的消息給大家播報了一次。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就是無止盡的顛簸，顛簸，趙曦覺得自己又回到那些逃命的日子。
中間噴著濃煙的火山出現在航線附近了一次，蘇濤雖然遠遠發現並及時遠離，但火山帶來的熱氣上升到空中，還是影響到了飛機，飛機直線下降。
驟然騰空的感覺讓貨艙里看不到外面情況的眾人驚懼萬分，一陣陣尖叫聲和大哭聲傳了出來。
趙曦覺得自己正在急速下降的跳樓機上，心都扯了起來。她不由得抓緊了韓秦，一口尖叫憋在嗓子口被她咬牙吞了進去。
韓秦把自己死死固定在門邊，也不由得把趙曦摟緊。他死死盯著蘇濤，恨不得上前去把蘇濤推開換自己來！當然他知道急速下降不是蘇濤的問題，是熱空氣導致飛機浮力不足。
下降！一直在下降！蘇濤滿頭大汗，努力調整飛機方向，離開熱空氣籠罩區域。
一直到離地面九百多米，飛機才停止下降。蘇濤控制住飛機后，拉起機頭重新攀升，他手軟腳軟地擦了擦滿臉冷汗。
胡曉文在飛機停止下降后開始重重地喘氣，雙手捂住臉，后怕的眼淚流了下來。剛才急速下降的一兩分鐘是他當了四年飛行員最危險的時間，如果飛機沒能停止下降，十幾秒后就會撞擊地面爆成一個火球。
飛機開始勻速爬升，蘇濤用還有點顫抖的聲音廣播說明了剛才的情況。
如果不止被韓秦摟著，趙曦估計已經腿軟得坐在了地上。
後面依舊是顛簸，蘇濤幾次調整高度甚至微調線路，情況都沒有改善。他也不敢大動，畢竟在沒有導航的時候，一旦迷失方向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