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 安定下來了？

  第二天不到六點,趙曦就醒了，她起來到廚房去幫忙。廚房是衛悠隊里幾個人的家屬在負責，算是衛悠雇傭他們。

  六點半,韓秦他們來到廚房,這次一起出去的還有庄朝陽和馬峻。韓秦看到趙曦在廚房也有點吃驚，但也沒多說什麼,倒是庄朝陽熱情地和趙曦打了個招呼,壓低聲音笑著說會安全帶著隊長回來。

  韓秦他們約的七點半和另外一群人在信息中心門口見。吃完飯，韓秦他們走進風雨活動房,站在越野車前，韓秦對跟著的趙曦說：「我們走了,你回屋吧。」

  「呼倫市那邊變異人數量肯定比郭林市多，你們一定不要靠近。路上也要注意安全，那邊變異人的活動範圍太大了。」趙曦念叨著說。

  「放心,這次我們帶了不少彈藥。」韓秦站在越野車門前說。

  趙曦看了看副駕上正看時間的庄朝陽，上前抱了一下韓秦,說道：「一定要安全回來。」

  韓秦咳嗽一聲,揉了揉她的頭髮。

  看著韓秦他們一輛越野,一輛沈卓他們的房車開出駐地，趙曦噓了一口氣。

  八點過，衛悠找到趙曦：「把糰子借我一下唄。」

  「糰子能幹嘛？」趙曦奇怪地看著他。

  「基地附近有不少農地，說不一定還能再發現一兩種可食用植物呢。」衛悠眨眨眼說。

  「我也一起去吧。」趙曦想了下說：她現在在駐地也沒事,還不如跟著到附近走走,也熟悉一下環境。

  這一趟衛悠沒有跟著，他讓郭剛帶趙曦走這一趟。人也沒讓多帶,他覺得以趙曦的感覺特性,車不用太多,因此他只讓郭剛帶一輛越野和一輛可以裝不少東西的運兵車，想著順便可以收集點物資。

  趙旭看趙曦要出去，也跟著一起。

  趙曦估摸著糰子是靠嗅覺發現植物的，而且能聞到的距離還挺遠。實際上她一直在疑惑，糰子是怎麼知道地下幾十厘米有土豆的？真靠嗅覺？但既然明面上是靠嗅覺，那需要讓糰子時不時到車外聞一下才行。

  出城的道路上車輛不少，多數是三輛以上的車為一隊，只有兩輛車的趙曦他們顯得有點特殊。在門口登記後車隊出了城門，根據衛悠安排，先在城門外一片區域尋找。城門外各車隊很快四散開去，隨著郭剛把車開進田地，附近就只剩下他們。

  每前進兩公里，趙曦就帶糰子下車，問它是否有活的植物。糰子很無奈地站在雪地上看向遠處。

  「糰子，如果找不到更多的可食用植物，我們以後就只能天天吃土豆了，你不想這樣的對吧？」趙曦蹲在糰子身邊說。

  第一天沒什麼收穫，甚至連一點有用的物資都沒找到，附近的村鎮被基地的人搜羅得很乾凈。

  第二天也沒有收穫。倒是晚上鄭伊人下班回來說了一件讓人吃驚的事。

  「李智斌他自己從孤兒院跑到研究院說願意配合做研究？」趙曦忍不住瞪大眼睛問鄭伊人。

  「對，今天下午他自己從孤兒院跑來的。」鄭伊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為什麼這麼做？」趙曦不解地問。對李智斌，他們其實都不了解，因為那小孩拒絕和他們溝通。

  「不知道，當時施教授和他溝通的，而且把他留下了。」

  「研究院真在用活人做研究？有相應的研究設備嗎？」趙旭問道。

  「研究院里配合研究的人不少，巨人化的人，像李智斌一樣變異人同化的人，還有其他的，研究院付積分和貢獻點，算是雇傭他們。至於你說儀器問題，這個是現在研究院最大的問題，相關儀器搜集任務估計很快就會發出來。」鄭伊人說。

  「伊人姐，你覺得研究院那些人在做研究時有底線嗎？基地有對這方面盡心管理嗎？」趙曦問道。

  「你是指活人研究？」鄭伊人為難地想了會說，「我才加入研究院，很多東西還沒資格接觸，也不確定。但用活人研究本來在道德倫理上爭論就很大，到底什麼樣的程度算有底線，每個人看法都不一樣。但就個人經驗而言，現在這種情況下，某些方面想要儘快出成果，尺度很難把控。」

  「小曦，有時候在某些方面我們沒法判斷寄期望於人自身的道德約束。」趙旭說。

  趙曦瞥了眼老哥：「你直接說利益驅動就行了，不用這麼繞。」而且在現在的環境下，即使有些事超出底線，但只要對整體有利，很容易就被諒解。

  其實對於研究院她不覺得裡面很乾凈，畢竟各種文學作品里提及研究院都是負面的居多；但另一方面，她又對研究院寄予希望，希望他們真能找到在末世里生存下去的希望。

  心情有點複雜。

  「現在研究院都在做什麼研究？」趙旭轉過頭看向鄭伊人問。

  「現在條件有限，我在的生物研究院主要在研究變異動物的生理變化，木家營那邊養的身型沒什麼變化的羊也送了兩對到研究院。

  另外院里比較緊迫的研究有兩個，一個是通訊設備的恢復，據說已經有點眉目了，但實驗室差的東西太多，再要進一步研究需要補充些儀器和材料。另一個就是我們上交的植物了，據說研究院組織了不少人對其進行培育。」

  鄭伊人說的都是研究院里公開的一些研究，但她覺得私底下應該還有一些不太好說的研究，只是以一個新人的身份還沒法知道。

  趙曦外出趟地的行動還在繼續。這幾天他們幾乎把雪城方圓三十公里內都走了一遍，沒有什麼發現，甚至沒能搜集到什麼有用的物資。

  在此期間，趙曦他們遠遠遇到過一次進化馬群動物襲擊其他車隊，因為距離基地比較近，而且附近巡邏人員很多，被襲擊的車隊向基地方向逃命，然後被基地排出的部隊人員所救。

  趙曦他們一直綴在馬群幾公裡外，在馬群被解決後趙旭去和被追的車隊搭了個話。

  進化馬匹數量有十七隻，而趙曦他們只有六個人。如果趙曦他們像被追的車隊有六輛車近二十人，他們一定會和馬群硬杠上——要知道這都是肉和積分。因此趙曦有點疑惑那個車隊為什麼要跑——而且是在每輛車上都有槍的情況下。

  但趙旭和他們聊過後才知道，和進化動物相比，進化人優勢不大。韓秦他們能一對一甚至一對二，那是有末世前的底子在。可大部分末世前的普通人即使進化后，在面對身高遠高於自己，防禦、耐力、速度、力量都不弱，甚至更強的進化動物時，都處於弱勢地位。而這種情況要改變，除了熱武器的運用外，還需要花費時間進行訓練提高身手和戰鬥意識。

  這也從某些方面解釋了為什麼韓秦他們在哪兒個基地都受到重視，尖端武力是哪個基地都永遠缺少的，

  這幾天里衛悠他們也再次出去搜集物資。這次他們走得要遠一些，去了基地南邊兩百公里處，已經接近基地清理過區域的最南邊。在那裡衛悠他們遇到了零散的變異人，好在衛悠他們夠強，沒人受傷，還帶回來不少糧食和日用品。

  第六天下午，這最後的十幾個平方公里區域探索完后，雪城附近的田地就算找尋完畢。

  這幾天下來趙曦覺得這樣找尋植物實在效率不高。

  末世后糰子也跟著大家走了幾千公里路，在木家營那是唯一一次有反應。她不確定這是因為確實這幾千公里道路附近幾公里內只有那一處有植物，還是因為糰子95%以上的時間都在車裡或者房間里，導致它沒法聞到植物的味道。不管哪一種情況，現在他們這麼趟地也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有車過來。」趙曦和趙旭陪著糰子在外面，四下觀望的趙旭看向雪城的方向突然說道。

  趙曦也看了過去，遠遠的地方有一個小黑點在移動。她抱著糰子上車，趙旭提醒運兵車裡的人有人過來后也回到越野車上。

  等那輛車開近以後，大家看到是李斌海和馮雷。

  「怎麼了？」郭剛放下車窗問把車開到旁邊的李斌海。

  「彭師長他們過來了，據說可能有變異人跟過來，衛隊讓我來叫大家回去。」李斌海說。

  有變異人跟過來！什麼意思？大家都有點吃驚，趕緊趕回雪城。

  回城路上，大家也看到其他回城的巡邏和搜尋的小隊，看來基地已派人通知下去。

  回到駐地后，衛悠把丁隊、郭剛他們幾個主要人員叫進會議室，想了下后讓趙曦和趙旭也進去旁聽。

  「今天上午郭林市聚集地的所有人全部撤到蒙哈市。

  據彭師長說，從我們離開郭林市那一天起，每一兩天就會有在周邊巡邏的小隊失蹤。這些巡邏小隊成員在失蹤前沒發出任何警示，後續去找也最多只能找到一些血。

  直到十天前，有人看到了變異人才確認是變異人襲擊。彭師長讓巡邏小隊收縮后，晚上變異人直接襲擊了鎮上住得比較偏僻的人家。初步估計參與襲擊的變異人有四到五個，都非常厲害。他們採取了很多辦法都無法抓住這些變異人，因此只好全員到蒙北基地尋求庇護。」衛悠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

  「怎麼會抓不住這麼幾個變異人？」丁濤問道。

  「據說那些變異人一直沒正面襲擊。四天前希熱爾鎮和三五鎮的居民都轉移進郭林市，進入彭師長他們的防禦圈。此後變異人會偷襲外圍巡邏人員，而不會面對面硬碰。」衛悠解釋道。

  丁濤點頭。

  「隊長，彭師長是懷疑進行襲擊的變異人是逃掉的那幾個？從襲擊鎮上后就一直在周圍沒有離開？」郭剛問。

  「對，而且彭師長懷疑那些變異人會一路跟到蒙北基地。」衛悠答道。這也是為什麼派人把趙曦他們叫回來的原因。

  「基地有沒有辦法把變異人找出來？」丁濤問道。

  「基地有幾隻軍犬可以去試著找一下。」衛悠說。

  把現在的大致情況和大家進行溝通后，其他人離開會議室，衛悠把趙曦和趙旭留下來。

  「如果那幾隻軍犬沒找到變異人，需要你在周邊去，藉助對危險的感覺把它們找出來。」衛悠對趙曦說。